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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不问三九(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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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年烈狗/陈年烈苟 作者:不问三九

    陈年烈狗/陈年烈苟——不问三九(58)

    哥又出差了,汤哥还在加班。陶淮南自己领着路,又用手指去解锁。手上有汗,怎么也解不开。

    密码?石凯问。

    陶淮南说:826826。

    门开了,石凯把陶淮南送进屋里,问:自己在家行不行啊?

    行,谢谢凯哥。陶淮南把盲杖拄在门边,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坐得又端正又老实。

    石凯看他那一本正经的坐姿有点忍不住笑,蹲在旁边问:小淮南,想不想你小哥?

    喝多了酒什么谎言都藏不住,脑子一根筋,他利落地点了头,诚恳道:我每一天都想他。

    石凯笑了声说:想也没用,是吧?

    没用。陶淮南又点了点头,问他,我小哥有快乐些吗?

    那我不知道,石凯摸摸他的头,凯哥看不出来。

    石凯后来走了,陶淮南洗了脸刷了牙,没洗澡,怕自己站不稳摔了。一个人换了睡衣躺进房间,把脸埋在枕头里。

    手机上有一段录音,这几年里陶淮南听了有几百次。

    每次睡不着的时候都会翻出来,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听。那段录音让陶淮南每一次听都心碎,可又自虐一样地停不下来。

    他把手机夹在耳朵和枕头中间,那段录音反反复复放了半宿。

    这次喝醉让陶淮南知道自己原来也没那么能喝,喝多了也难受。

    再之后很长时间他都没再喝过酒,江极他们也偶尔喝点,陶淮南都以自己不会喝酒为由推托了。

    江极喝完酒爱嘶吼着唱歌,陶淮南喜欢听他这么唱歌,所以每次他都很积极地帮着劝酒。有一次终于一伙平时只知道算啦的老好人把江极给惹急了,一人一杯酒谁也没躲过去。陶淮南本来连连摇头说不会喝,江极站在他旁边吼他:喝了!

    陶淮南不知道怎么,也不摇头了,默默地把杯子拿起来,仰头把一杯全咽了下去。

    这一年冬天雪少,也没那么冷。

    下一年的春天来得很晚,春天没来的时候陶淮南每天在外套里面穿着连帽卫衣,跟潘小卓一起准备复试。小卓上次喝多了酒说第二天告诉他的小秘密,醒酒了就不承认了,非说没有。

    两个男孩儿已经踏踏实实学了一年,这年都如愿以偿地读了研。

    陶淮南没能去医学院,不过学校升了一档,从普通学校迈进985了。他还是经常去齐医生的医院,跟医院里的所有人都很熟了,他们叫他小陶。

    有些需要被人倾听的咨询者,也会点名只要他。小陶已经开始能赚一点点钱了,好像也有了更多价值,在别人或烦躁或苦闷的生活里,短暂地让他们放松一小时。

    陶淮南听到了许多人的许多秘密,他又当起了别人的秘密盒子。那些积压在人心里的丑陋的、不为人知的扭曲和阴暗,也或是那些难以启齿的无措和难堪,说出来就被倾听的人分担了一部分。

    这一年汤哥提前为后面挪了时间,说等到秋天能跟陶晓东一块儿做医援。

    汤主任那么忙,这两年的医援他都没参与,晓东每年跟别的大夫一块儿去,回来哼哼唧唧跟汤哥说累。

    晓东越来越不害臊了,当然了,汤哥也没好到哪儿去。

    俩哥都不害臊,几乎每天早上陶淮南起来都能听见那屋俩哥在那儿费劲着不起床,一个不起一个哄,两口子拿这当趣事玩儿呢,不知羞。

    陶淮南问:我可以也去吗?

    当然了,汤索言把粥碗放在他手边,你没课就一起去。

    那会儿还放暑假呢,陶淮南算算时间,说,带上我吧,哥哥们。

    这次医援是个大项目,不光只有眼科,同行的还有三院的心外心内科。医疗人员和医生们来了很多,他们一共要走三个偏远省份。陶晓东依然是投资方,他的投资主要还是集中在眼科医疗设备上,听说这次还有另外一组公益投资方,做的是盲人科技产品普及。

    医院里的人都知道汤主任和陶总是一对儿,这在医院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熟悉的还知道陶总有两个优秀的弟弟,陶总经常挂在嘴边说。

    陶淮南研一已经结束了,提前把时间留了出来,等着和哥哥一起出去。哥哥长期坚持着做这些,汤哥说过他们在做的是算不上伟大不过很有意义的事。

    第一次跟哥哥一起出来那时候,陶淮南需要时刻被哥哥牵着,因为哥不牵他的手,或是有障碍时没能及时提醒,所以磕出了一身伤。

    这一次陶淮南不用别人牵了,现在背着书包自己就能走得很明白,偶尔也磕绊一下,但几乎不怎么摔跟头。

    他跟哥哥们坐一辆商务车,他自己坐在最后一排。车里算上他一个才五个人,除了司机和两个哥哥,还有一个是三院的另外一位主任。

    陶淮南带着耳机,脸朝着车窗的方向。

    汤索言和陶晓东坐在中间一排,陶晓东回头看了眼他弟。

    你睡会儿,汤索言和他说,早上起得早。

    陶晓东笑着问:你是不是困了?

    我困什么,汤索言低声道,我本来也不睡午觉。

    陶淮南隔着耳机能听见他俩一点声音,听不太清,可也觉得很舒服。

    眯着眼笑什么呢?陶晓东回头问他。

    陶淮南扯下一边耳机:嗯?

    问你笑什么。

    笑你俩啊。陶淮南手指在脸上刮刮,示意他俩不害羞。

    笑吧。陶晓东转过去,说了句什么,陶淮南没听清。

    车后排有点热,前面的冷气过不来,后面的冷气口好像坏了。陶淮南在后排坐得有点热,额头上出了点汗。

    夏末初秋的天还是很燥的,陶淮南从书包里摸出他的水杯,喝了会儿水,问前面两个哥哥:你们渴不渴?

    陶晓东伸手拿了他杯子喝了一口。

    车在高速口停了会儿,这让陶淮南想起当年跟哥一起去医院时车坏在半道上的经历,那会儿比现在还热。

    陶淮南问:怎么了?

    哥回头跟他说:等会儿车队,开太快了。

    陶淮南点头表示知道了,拿着水杯下了车。在车里坐久了有点发闷,想下车转一转。

    这边草很多,陶淮南能从空气里分辨出一点点草地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腥气,却不难闻。他又带着耳机,耳机里放着江极新录的歌。

    歌里他哑着嗓子一遍遍吼着重复的歌词,每一句的那一点尾音都让陶淮南听得上瘾。

    透过耳机,他听见哥喊他回去了。

    陶淮南扬声答应了,转过身往回走。

    闷头就知道走,等会儿给你扔这儿忘了你蒙不蒙。陶晓东站在车边说。

    我蒙什么,我不会给你打电话吗?陶淮南拍拍自己的裤兜,再说你能扔下我汤哥也不能。

    陶淮南扶着门边上了车,回了他刚才的后排位置。

    陶淮南今天穿的是件白色短袖,简简单单的,只在胸前有个小logo。他的衣服多数都是这样的基本款,简单的T恤和休闲裤,无论他早上怎么摸着穿都不会出错。

    这几年陶晓东给他买衣服都按这个标准买,因为两个哥哥经常有忙的时候,早上不能每天都看着他出门。

    白短袖米色短裤,瘦白的帅气的大男孩儿,看起来总是清爽干净。

    陶淮南一直戴着耳机,闷热的空气让他有些昏昏欲睡。露出来的小腿上有几处浅浅的淤青和能看得出痕迹的疤,都是这些年走路磕碰出来的。

    陶淮南刚张开嘴要打个哈欠,听见车门被拉开了,有人上了车。

    汤索言说:来了。

    陶晓东笑起来,陶淮南还没听见他说话,只听有人带着点笑意叫了声哥。

    陶淮南一个哈欠没打完,嘴巴张着停在一个诡异又狼狈的状态下,一时间这个哈欠打完也不是,收回也难堪。

    第83章

    陶淮南整个人都蒙了。

    晓东跟前排那位主任介绍说:这也是我弟。

    这么半天才到呢?晓东问。

    走错路了, 又调头回来的。他说话时语气很轻松,跟陶晓东对话时显得亲切又熟稔。陶淮南摘下了耳机,也没顾得上缠, 攥在手里握成了一团。

    后排有人在另一边坐了下来, 他们中间隔了一个人的位置。陶淮南朝那边看着, 对方坐下之后一直在跟陶晓东和汤索言说话。

    前面主任回头夸了句:陶总怎么养的弟弟?俩都这么优秀。

    陶晓东嗨了声,带着点得瑟地谦虚着说:真不是我管出来的,我啥都没管过,都是自己长的。

    陶总这是显摆呢, 反正我要有俩这弟弟我也显。林主任笑着说。

    没显摆,我总忙, 顾不上他们。陶晓东说, 我这哥当得也不那么称职。

    前面的人说着话,后面的人闭着嘴彼此不出声。陶淮南收回视线,低着头觉得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心跳幅度这么大, 有点怕被看出来。

    那咋的,我得给你俩做个介绍啊?陶晓东侧着身回头看他俩,半挑着眉问:头回见面有点眼生,是不?

    他话音一落,陶淮南马上开了口, 主动叫了声:小哥。

    迟骋把背着的书包放在腿边,不太在意地嗯了声, 听来有些冷淡。

    陶淮南一时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手里一直搓着耳机线, 想说的话本来够说三天不间断的, 可这场见面来得突然,提前没准备, 现在话都噎在喉咙,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刚才一声小哥叫得仔细听声音都有点发颤,真是装都装不出体面来。

    你陶淮南又开了口,朝着迟骋的方向,小哥你从哪儿来?

    问了句废话,迟骋依然淡淡的,也没朝他看过,只随口一答:北京。

    北京现在热吗?陶淮南继续小声问着。

    迟骋那点耐心好像刚才回答那两句话给耗没了,这句很明显不想答了,过了好半天才不冷不热地出个声:就那样吧。

    他声音没变,还是那么好听,跟陶淮南记忆里的、想象中的声音没有半点偏差。

    前面还坐着两个哥,还有司机和一位不熟悉的主任,他俩这对话实在显得陶淮南有些尴尬。

    陶淮南如果有点眼力见儿,他得知道现在不该继续说话了,人不想理他。而陶淮南向来敏感,对别人情绪感知得很准,他明白自己现在应该闭嘴,越说下去只会越难堪。

    可坐这儿的人是迟骋。

    陶淮南把乱糟糟的耳机线揣进兜里,在书包里摸来摸去,只摸到了一包之前别人给的饼干。他问迟骋:你吃饭了吗?小哥。

    吃了。迟骋说。

    迟骋答完就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像是要睡了。

    陶淮南又问了两句别的,没听见迟骋回答。他默默地闭了嘴,眼睛一直一直看着那边,这些年只在他梦里才会出现的人现在就坐在旁边,陶淮南只想一直感受着他。

    晓东和汤哥早就知道迟骋这次要来,他们一直都知道的,可这俩哥谁也没说。如果陶淮南提前知道了迟骋也会来,他肯定就不来了,不会过来惹人烦。

    然而现在陶淮南却真的感谢哥哥们没告诉他,现在他才会和迟骋坐在一起,听着迟骋睡着时安稳的呼吸。

    陶晓东回头看他一眼,问:睡了?

    陶淮南轻轻点点头。

    后排冷气不好使,这会儿车又开起来,后面座位还是热。陶淮南额头又出了汗,迟骋向来比他更不耐热。

    陶淮南从前面座位的挂兜里摸出来两张硬纸房产广告,在中间折了一下,折成不大不小的一沓。他像是在给自己扇风,只是角度稍微有点偏。风徐徐地吹在身上,把闷热的空气暂时吹走一些,凉风吹在身上带来舒适的凉爽,每一次都很短暂,可又长久地持续着。

    小风一直没停,始终平稳,直到最后车停了下来。

    他们车开得快了些,落了车队一点距离。司机直接开去了县里给他们安排好的宾馆,这儿早就有当地政府的人在等了,第一车到的人就是要最长时间接受盛情款待的那一车。虽说后面咋也免不了这个,可第一车这个盛情确实有点难接。

    车上几个人都没动,陶晓东跟汤索言对视一眼,有默契地看着对方,都笑而不语。

    只有迟骋拎着书包要下车,被陶晓东一把薅住了,没让他开车门。

    陶晓东跟司机说:咱出去转一圈儿。

    迟骋莫名其妙:不下车?

    现在下车你就蒙了,陶晓东失笑,那场面咱小迟接不住,哥都罩不住你。

    迟骋整不明白他们,也不多问,又回去坐下了。

    陶淮南已经把刚才的广告纸放了回去,抱着书包坐得板板正正,迟骋坐下之后他又下意识地挺了挺背。

    这一天下来陶淮南其实都过得稀里糊涂,干什么了也没记住。

    房间都是两人一间,哥肯定和汤哥一间,那迟骋自然是跟陶淮南住一间。两人都没说别的,没人闹着说要换房,二十多岁的大人了,不至于那么幼稚。

    陶淮南拎着包进去,哥和汤哥还在楼下跟人说话,没能上来。迟骋跟在他后面,包随手放在一边,往卡槽里插了卡。

    进门这会儿工夫两人离得稍近了些,陶淮南能感受到身后人的温度。他想说点什么,又不忍心打破现在的气氛。

    何况迟骋也没给他打破的机会,东西放下他就开门走了。这次他们一起来的一共三个人,另外两个人住楼上,都是迟骋同学。

    陶淮南收拾好自己就躺下了,迟骋很久没回来。

    他应该是快十一点才回来的,之前陶淮南特意去把门开了个缝,之后没再关实。哥进来看过他之后替他关上了,陶淮南又起来打开了。迟骋走的时候没拿房卡,估计他也不会想要敲门。

    迟骋回来后陶淮南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听见迟骋去洗了个澡,回来直接关灯睡了。

    迟骋大学只读了三年,提前把学分都修完了,提交了提前毕业申请,现在研二已经读完了。这次带的设备是他跟学校几个男生去年做的盲人导航项目,软件卖给了科技公司,第一批产品刚测试完成,目前还没上市。这样的项目他们做了几个了,但目前国内做盲人科技的公司不多,市场和技术都受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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