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烈狗/陈年烈苟——不问三九(66)
陈年烈狗/陈年烈苟 作者:不问三九
陈年烈狗/陈年烈苟——不问三九(66)
因为这条误发的小狗,陶淮南沉寂了好些天。
他没敢再给迟骋发什么,比起迟骋说不原谅他,陶淮南更怕迟骋把这声小狗给退回来。
为了不让人退回来,小毛桃后面再不敢乱蹦跶往外跳消息,几乎是掩耳盗铃的心态,怂啦。
迟哥,你手机响。
凡果举着迟骋的手机晃了晃。
迟骋说:拿来。
哦!凡果光着脚在地上来回走,把迟骋手机给送来,又回那边沙发上了。
迟骋解锁看了眼,是工作群的其中一个,跟他无关的消息。迟骋又锁上屏往旁边一扔,面无表情地继续敲代码。
你家那边下雪了啊,凡果刷着手机,看见下雪的新闻,说,下这么大啊!
迟骋干活时候不愿意分心,跟他说话他一般也不回。凡果习惯他这样了,反正迟哥就算不干活也不怎么搭话。凡果有点想郭一鸣了,郭哥比起迟哥那可真是平易近人。
你今年回家吗?凡果问。
迟骋估计压根没听他说话,噼里啪啦敲键盘的手指就没停过。
老大带着师哥出去吃饭了,没带他俩。老大只有干活的时候才理他俩,他俩实在不招人喜欢。迟骋除了脑子哪哪儿都不让人待见,凡果是真烦。不过烦归烦,他们老大平时不爱搭理他俩,但正经事上向来护短,不亏自己学生,毕竟年轻,嘴上说烦,其实跟学生没代沟。
外面齁冷的,师哥还得出去帮着挡酒,他俩在酒店里闲适地待着,凡果觉得可美了。
迟哥不理他,凡果看了他一会儿,给迟骋拍了张照片,发给了陶淮南。
陶淮南等会儿有个咨询,约的两点,他正等人来呢。
手机响起来,陶淮南挺意外竟然是凡果给他发消息。
可发的图片,陶淮南看不见。
他回复:发的什么?
凡果妈呀!了一声,马上回:对不起对不起!
凡果:对不起小哥!我脑子串线了!迟哥干活不理我,我无聊发张照片给你!
他说完马上把图片给撤回了,又补了张【小人流泪】的表情包,想想表情包也看不到,也给撤回了。
可陶淮南已经手快地在他撤回之前把照片保存了。
陶淮南笑着回他:没关系。
陶淮南:别叫我小哥了!
凡果:对不起南南!
陶淮南又回:哈哈,说了没关系,没事儿。
一边跟凡果有模有样地淡定聊天,一边立刻把保存的两张图都发给了潘小卓。
潘小卓:?
陶淮南直接发的语音:照片里啥样的!快给我念念!小卓!
潘小卓:你在哪儿偷的图啊?
陶淮南:别人误发的,快给念念!
另一边凡果还在话痨地跟他发着消息,陶淮南都好好回了。
潘小卓那边消息终于来了,陶淮南点开读:酒店,大套间,一个男的坐地毯上玩电脑,电脑放床上。墙上挂着幅长条画,屋里装修挺好的,看着贵。
陶淮南:你都说的什么啊!
潘小卓:那你想听什么啊?
陶淮南:那个男的!
潘小卓:看不见,背对着的。短头发,黑衣服,灰裤子,好像挺高,偏瘦,没了。
陶淮南:第二张呢!
潘小卓过会儿问:表情包也念啊?
第二张是表情包,陶淮南还挺失望,本来以为两张都是照片的。
不过一张也够了,知足!
因为这个陶淮南陪凡果聊了半个小时,直到时间快到了才说了下次再聊。
凡果有点沮丧地从沙发上跳下来,又走到迟骋那边,坐在旁边说:迟哥!我太没脑子了!
迟骋随口一回:你不一直那样么。
凡果问:南南小哥会不会生气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太欠了我。
迟骋手上动作一停,转过头看他:你干吗了?
凡果苦着脸说:我欠了,我随手拍了张照片发给他,我忘了他看不了照片。
迟骋皱了下眉,又转了回去,刚开始没说什么。
凡果坐在旁边丧头丧脑,迟骋接着干活,凡果说:我脑子短路了。
他不计较这些。迟骋先是说了句,之后一直在敲键盘,凡果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迟骋又淡淡地扔出来一句,你长点脑子。也别发我照片,别欠。
知道了!凡果内疚地站了起来,回去沙发上蹲着了。
虽然迟骋让他别欠,可凡果就是那么个欠性格,他还是总找陶淮南说话。
陶淮南性格很让人喜欢,总笑滋滋的,也不发脾气。之前在那边凡果每次跟他说话他都好好陪着聊,凡果真的挺喜欢他的。
陶淮南不讨厌陪他聊,何况凡果话里话外难免能提到迟骋。陶淮南能从他这儿得到迟骋很多消息。
虽然毛桃私下里不敢给人发消息了,可还是不影响家里小群的活跃。
陶晓东有天在群里说这段时间可能还要去北京一趟。
陶淮南回了个哇。
陶晓东说:你哇什么哇?傻样儿吧。
陶淮南过会儿回了个:反正就是羡慕。
陶晓东:@苦哥,你弟羡慕,想去北京。
陶淮南一个电话直接拨过来了,赶紧说:你撤回!
怕啥的,陶晓东笑着说,没事儿。
快点!不赶趟了!陶淮南说完就把电话挂了,陶晓东听他的给撤回了。
小狗是个意外,因为它陶淮南不得不老实多了,别说发什么了,半夜写写删删的游戏都不敢玩了,怕误发。
一直老实了小半个月,等到快十一月底,估摸着没啥事了,才又开始私聊着发消息。
迟骋还是不理他,可也没说过让他别烦,别发这些。
有天陶淮南从学校上完课,医院也没有什么事,就直接打车去哥店里了。
哥在给店里纹身师讲课,给他们讲力道,讲渲染。陶淮南坐在旁边凑热闹听了会儿,哥手机在兜里响了。
陶淮南伸手从他兜里磨出来,陶晓东看了眼,说:接吧。
陶淮南帮他接电话习惯了,直接给划开了,说,你好。
迟骋的声音在对面想起来,听不出什么情绪,问:哥呢?
小哥!陶淮南低呼了一声,赶紧打招呼。
迟骋慢半拍地嗯了声。
你找哥啊?陶淮南捂着手机去一边接了。
迟骋问:哥在忙?
陶淮南还挺紧张,喘气声听着有点急,小声和他说话:给人讲东西呢,找他有事吗?我叫他?
不用。迟骋说。
你陶淮南虽然紧张,却舍不得挂。他攥着手机,坐在一个圆椅子上,迅速地在脑子里想话题。
迟骋倒也没挂。
你回去了吗?还在出差吗?陶淮南问。
迟骋说:没回。
他语气不热切,倒也没多疏远,就是平平常常。陶淮南心里直打鼓,这样隔着手机听迟骋说话,他太舍不得挂断了。
舍不得挂也得挂,迟骋哪可能跟他闲聊,回这几句已经差不多了。
挂了电话半天,陶淮南还有点缓不过来。
他把晓东手机揣回他兜里,自己去休息区那边沙发上坐着了。
朋友圈又有新内容,第一条就是凡果发的。
他发了两张照片,还配了文字。
爹不疼妈不爱的俩孩子,冰天雪地在楼下等,眼见着硕士就是没有博士受待见!这条屏蔽了老大嘻嘻。
陶淮南存了图,发给潘小卓。
潘小卓这次都不用他说话,非常靠谱地主动回:稍等,组织语言。
陶淮南:坐等!
两分钟之后,潘小卓回复了两条。
图一,一个戴白帽子穿短棉袄牛仔裤的男生,皱鼻子做鬼脸,丑。
图二,你小哥,侧脸,穿黑牛仔外套,运动裤运动鞋,没戴帽子,坐在台阶上打电话,低头,手里拿了根小棍儿在地上划拉,有阳光,帅。
陶淮南尽力去想象,那样的画面看起来一定会有种冬天里暖洋洋的感觉,冬天的阳光最暖和了。
他去给凡果点了个赞。
点完赞还给凡果发了个二百块的红包。
果儿,别在外面冻着了,去喝杯奶茶。
凡果回:啊啊啊啊啊谢谢小哥!你有什么诉求,你说话!
说完把红包点了。
!!!
好多!你需要我做什么吗?我什么都可以!
第93章
陶淮南二百块钱把凡果搞得高高兴兴, 开开心心去买奶茶了。
回来往迟骋手里塞了杯咖啡,迟骋抬头看了眼,凡果说:南南给的红包让买奶茶, 你俩可真有意思哈哈哈, 我觉得他是怕你冷。
迟骋两只手握着纸杯, 有些烫手。咖啡滚烫的温度传入掌心,跟手背的凉产生了一个强烈的温度差。
你俩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真是搞不明白。凡果坐在迟骋旁边,喝着自己的奶茶, 说话时嘴里冒着白气,以前我觉得不好, 后来觉得还行, 我还看见照片了呢。
凡果想起陶淮南朋友圈那些照片,一时有点费解:为啥你俩不联系呢?
迟骋从来不和别人说他的事,现在也没想说。
纸杯握在手里, 那温度和现在的天气格格不入。迟骋低头看它,纸杯外面的牛皮纸托上画了小画。挺巧的,上面画了两只小狗。
奇奇怪怪,凡果又喝了口奶茶,咕哝着说, 别别扭扭。
从这天开始,陶淮南胆子突然就变得大了起来。
好像是被这通电话给打了气, 电话里的迟骋真的算是温和了。一声过格的小狗没引出什么拒绝,他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而这通电话里的小哥和潘小卓描述出来的阳光下面的小哥, 这些都让陶淮南隐隐约约地感到平和。
他给迟骋发的消息渐渐多了起来,除了之前那些保持着距离的问好, 偶尔会发些不相关的念叨。
他在聊天框里变得越来越活泼,迟骋的不回应在某种程度上也能理解为一种沉默的纵容。不管迟骋本意是怎么样的,反正陶淮南是这么理解的。
小哥又下雪了!
啊啊啊今天我要迟到了,早上哥非要做饭,让我吃完再走,吃完来不及了!
打不着车打不着车。
看我迟哥这业务忙的,你比我都忙,明天你给我当老板得了?
老大瞄了迟骋一眼,嘲讽他:这登楞登楞的,没完了还。
凡果在旁边快钻电脑里了,闻言还能分出神哈哈笑。
老大马上又要飞加拿大了,年前回不来,这段时间把他俩提溜到眼前盯着,怕他俩项目搞不定。今天难得有耐心,一早上把他俩叫过来顺思路,迟骋手机隔一会儿响一次。
迟骋说了声抱歉,打开看了眼,把手机设成震动。
瞅瞅这派头,知道了领导!老大踢踢他椅子,把你那手机赶紧给我关了!
陶淮南真迟到了,忙叨叨赶到教室,直接坐在后门那儿。
迟到二十分钟!这次真的过分了!也就是因为我特殊老师们才从来不说我,也不给我挂科。
后门有点冷,最近特别冷,小哥你多穿点。
陶淮南估计迟骋应该是把他设成免打扰了,所以发起消息来没压力,拿这儿当树洞使,迟骋没回过,陶淮南也就没想过他会回。
所以手机突然震动了陶淮南还准备退出去听听是谁,等反应过来是迟骋发来的,陶淮南顿时蒙了。
一时间还有点不敢听。
紧张了半天才颤悠悠地点了下去,迟骋只发了一个字。
停。
陶淮南有点儿发愣,拿着手机好半天都没听见老师在讲什么。
这是迟骋第一次回他,这次微信重新加上之后,这个聊天框里头一次收到迟骋消息。尽管只有一个字,可陶淮南还是高兴。
很多事儿都禁不住细想,陶淮南又偏爱琢磨。
琢磨来琢磨去,把自己琢磨得一颗心都飘了起来。
最近咋回事啊?
陶晓东斜倚在沙发上,汤索言枕着他的腿。陶淮南坐着小皮墩跟他俩一块儿听电影,时不时摸一下手机,不发什么也不玩什么,就摸过来攥着,攥会儿再放下。
陶晓东瞄他一眼,眨眨眼问:好像魂儿丢了。
汤索言反手在他肚子上抓了抓,不让他问:别烦人。
陶淮南嘿了声,重复着:汤哥不让你烦人。
好好看你的电影,汤索言闭着眼眯着,说,看完睡觉。
陶晓东把手放在头上轻轻地抓,给他按摩。汤索言闭着眼说:你俩几天没吃药了。
我可吃了,成自觉了。陶晓东说。
陶淮南马上说:我也吃了。
听话。汤索言随口一夸。
陶淮南又把手机拿了起来,放在手里握着,陶晓东偷着瞄他,陶淮南如果不连耳机的话玩手机没有秘密,他能听见的别人就都能听见。
后来陶淮南站起来回了自己房间,不陪俩哥看了。
迟骋的消息从那次停之后就再没有过了。
可这半点不影响陶淮南,那一声停在他心里点燃了一簇小火苗,很多念头他之前没敢想过,不敢奢望。
可万一呢?
万一还有机会那得多好啊。
可小火苗并没点多久,差点就又熄了。
迟骋生日前一天,陶淮南跟每天一样,给迟骋发了好几条消息。
乱七八糟想起什么说什么,他这几年没跟人这样说过话了。陶淮南现在没有以前话多,新认识的人总是说他内向,陶淮南虽不至于内向,可也确实不那么爱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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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不问三九(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