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发安妮和他的王子——短袜子钗钗(36)
红头发安妮和他的王子 作者:短袜子钗钗
红头发安妮和他的王子——短袜子钗钗(36)
第46章 真霸总
流言不胫而走,当这个众人眼里的笑资传得沸沸扬扬之时,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林安尼还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
他和另一位当事人假霸道总裁,以及二人的拖油瓶买一赠一好友胡朋,正在常去的一家店快乐地撸串。
林安尼打定主意不喝酒,还是被两位智障好友猛灌了好几杯。
这人里,林安尼的酒量最好,他还是清醒的,另外两人就开始傻笑着说胡话。胡朋满脸醺红,牢牢抱着酒瓶不撒。
苟游则用他专属的那一套,始终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他。
林安尼的左被醉汉苟游牵起来的那一刻,他就悲哀地预料到了后续,又来了。每次苟游喝醉酒,就这样,都不带一点变化的。
他已经从震惊到麻木,内心波澜不惊。
苟游胡乱叫道:安尼宝宝
忽然,只听一声哇地大叫,胡朋抱着酒瓶大哭了起来。他心酸地抹着眼泪,苟游你这人真不够朋友的,说走就走。杭城那么远,我们个以后碰面可就难了啊。
胡朋越说越难过,越想越悲伤,到后来一叠纸巾都不够他抹眼泪。
这的确是场散伙饭。
苟游早就说过,看完周一林安尼的表演后,第二天他就会离开江城。
林安尼也舍不得苟游,但他却有个预感,这不会是他们人最后一次见面。朋友之间如果有心联系,多远的距离都不是难事,何况杭城在同省,相较起其他天南地北的地方来,还真不算远。
胡朋也不抱酒瓶子了,像个树袋熊一样,双双脚地熊抱住苟游。
天色还未黯淡,这家撸串店还有很多人。见此不少人好奇地转过头来,打量着苟游和胡朋这两个醉汉。
苟游的表情却像是便秘似的。
他努力地挣扎着,奈何体型被狠狠压制。无奈之下,苟游觉得自己就是唐僧,被蜘蛛丝密密麻麻捆住,扔在盘丝洞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
只有他的悟空能救他。
苟游垂死挣扎地看向林安尼。
林安尼抬头望天。
苟游悲伤地又一口闷:其实吧,如果安尼你挽留我,说一声你想让我留下来,我就一定会留下来。
这句话宛如一杯醒酒茶,胡朋立刻醍醐灌顶。
他放开禁锢住苟游的脚,大声道:留下来!苟游!
苟游转头看胡朋,闷笑道:你说的没用,我要安尼说。
话音未落,目光又锁定住安尼。
胡朋十分委屈,都是好朋友,怎么还能区别对待。不过好像一直都在区别对待,胡朋心大,没觉察出什么不对来。
他才委屈了半秒,就忘了这茬,也眼巴巴地注视着林安尼。
林安尼也没让人失望,他实话实说道:我当然不想让你走。
苟游。他顿了顿,迎着两位好友希冀的目光,认真道,留下来。
苟游闻言笑了笑。
胡朋欢呼道:苟游不用走了,苟游不用走了。好开心。
苟游却出尔反尔道:我刚才说错了。安尼,这不够。我还想让你和我在一起。
胡朋以为自己听错了,傻乎乎地瞅了瞅苟游,见苟游虽然醉了,但不像开玩笑,就又看了看林安尼,林安尼更是一脸严肃。
他傻眼了。
自己肯定是理解错了,对,就是理解错了。
如果以前林安尼还觉得自己是误会和自作多情,那么经过上次的雨夜表白后,他还不至于再洗脑苟游对他没意思。
他是不想苟游走,但仅限于友谊。
林安尼打了个擦边球,他说:我们个一直在一起啊。
他赌苟游既然隐藏那么久,就应该是有所顾忌,今天胡朋在,苟游应该不想在胡朋面前,暴露自己的性向。
林安尼却预估错误。
不是这种在一起。苟游很快用了一个更直接的表达,他的目光里满满地盛着一个林安尼,安尼,你明白的。我想和你搞对象,男女朋友的那种。
筷子掉落的声音。
林安尼转头,胡朋微微张着嘴,表情完全呆滞。
他自言自语道,我一定在做梦,对,我在做梦
说着说着,胡朋就整个人趴了下去,倒在油腻腻的餐桌上。林安尼粗暴地抬起他的头,拿了张纸巾,垫在下边。
再抬头,林安尼发现苟游仍然在固执地等待他的答案。
避无可避。
林安尼擦了擦嘴,对上苟游期待的目光,冷漠道:如果是这种条件的话。那你,走吧。我以后会带着胡大傻去看你的。一路顺风。
苟游早就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他惨笑道:你就不能犹豫一下吗?
不用犹豫。林安尼说,我早就说过,对你只有友谊。这一点从头至尾,没有改变过。
他想了想,补充道:对不起,虽然作为朋友,我很想留下你。但是,我也不会勉强自己做任何不乐意的事。
苟游的脸色都白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不乐意的事?你指的是和我在一起吗?
林安尼说:对。
绝杀。
如果说之前那些拒绝的话,还算委婉和轻描淡写的话,那么今晚的拒绝,倒是把一些粉饰全部揭开,毫不留情面。
苟游颓败地把身体往后一靠,脸仰着天,双捂住脸。
他叹了口气:等等,安尼。我得缓一缓。
林安尼也有些失落,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让苟游难过。他没有再说什么,安安静静地等苟游接受一切。
良久过后,苟游放开。
林安尼注意到,他整张脸都有点红,不知是迟来的酒劲上头了,还是被捂红的,但好在此刻苟游的表情比刚刚正常许多。
他问道:我能问是什么原因吗?
林安尼还没开口。
苟游就啼笑皆非地制止道:别说什么你喜欢女人的鬼话,我认得出来,你和我是同一类人。你要是对着女人能硬|得起来,我今天连吹瓶白的。
林安尼的嘴角抽了抽,别对未成年人开高速,别说我对女人没反应,我对你也不会有啊。
苟游愣了愣,对,我差点忘了。你还是个高生,我这也算是老牛吃嫩草了。
林安尼已经吃饱了,但他遇上好吃的还能再吃两口。他扒拉了两下蒜末茄子,已然见底。苟游见状,十分豪气万丈地叫来老板娘,对着菜单又点了份茄子外加好几串肉。
别啊。林安尼无言以对,我吃不下那么多。
苟游却无所谓道:没事,吃不下就扔着。
茄子已经上桌,林安尼筷子一刻不停,心不在焉地批评他:浪费。你这店卖得值啊,留下那么多存款。这又是送玫瑰,又是请客的。
苟游却嗤笑了一声,嘴里含着心酸,那破店值几个子儿。
林安尼总算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他抬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即便被拒绝,苟游还是挺喜欢林安尼的,看着就喜欢的那种。他强行忍住上揉头的冲动,像个大佬似的说道:什么都没发生,就是你哥家里有矿,随便点,吃不穷。
林安尼以为苟游又是在开玩笑,行,矿主。
话题其实早就绕开了尴尬的地方,可苟游偏偏又要绕回去。
苟游笑道:所以你凭什么拒绝我啊?你哥现在要钱有钱,要颜值有颜值的。那小破孩能怎么着,偷电瓶车养你吗?
林安尼握着筷子的一顿,他没想到苟游那么敏锐,早就看出了他对姜屿西的心思。
既然这样,他也没必要再装傻。
林安尼纠正道:人家有名有姓,别那么叫他。
情敌之间,哪有名字可言。
苟游冷淡地哦了一声,那个姓姜的,哪里比我好。你就这么吊死在一棵树上不撒了?
林安尼随在背后的书包里抓了抓,没两秒钟,就被他随抓出来一支钢。他抽出两张纸巾,重叠在一起,然后低头认认真真地写下了个字。
姜、屿、西。
一一划,都用了几分劲道,差点划破纸巾,从字迹就能轻易辨认出这是林安尼认真写的,平常写卷子他都是鬼画符,才没有那么严肃认真。
苟游探过身子来,好奇地瞅了一眼,看到这个字后,他真无语了。
他嗤了一声:矫情,你真以为我不清楚他名字?还写下来。
即便苟游真的不清楚,林安尼大可以拿出,打字给他看,简单又方便。可林安尼偏不。
写完后,林安尼仔细地看了看这个字,还算满意地折叠着纸巾,妥善地收回了自己的包里。这一幕落在苟游眼里,又是目瞪口呆。这少男怀春的模样,真是林安尼本人吗?
林安尼瞥了眼苟游,理所当然道,恋爱的人,就是矫情的。
十万点暴击。
苟游皱眉道:什么意思?你们两个小屁孩真的早恋了?
林安尼先是没说话。
而后他认命道:没有。我有点分不清楚,他究竟喜不喜欢我。我一直觉得他是直男,所以也没好意思问他。
说完,林安尼更不好意思了,还尴尬地笑了两声。
苟游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如果那个姓姜的对安尼没意思,他有必要把这人当做头号劲敌这么对付吗?他深知和直男就没结果,如果林安尼是一头担子挑着热,撞上直男不回头。
那么苟游还不至于那么耿耿于怀。
姜屿西以前喜不喜欢女的,苟游不清楚。
但第一次见面,苟游就很清楚地看出来,姓姜的对他的安尼有意思。行为和语言都能骗人,但眼神骗不了人。
姜屿西对他的目光充满敌意,对于一个毫无利益牵扯的陌生人来说,这并不必要。姜屿西不是那么幼稚的人。
苟游又喝了一口酒。
很好,虽然他没戏了。但他也不会好心地点破的。
就让这两人阴差阳错地继续下去吧,还挺爽的。
第47章 程咬金
一场散伙饭渐入尾声,连食物飘散的热气都慢慢消散。
林安尼很明白,这世上没有谁能真正陪伴一个人走完一生,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就像那天边的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这是人生常事。
他很早就体验过,早该习惯了,不是吗?
可临到分别,林安尼终究还是舍不得。他闷头用筷子扒拉盘凉透了的剩菜,道:你明天几点的火车?要不我翘个课送你吧。
别。苟游笑吟吟道,你这好学生都不敢喝酒了,还敢翘课?
林安尼掀起眼皮,瞅了苟游一眼。
他说:你这是话里有话。
苟游耸了耸肩膀,并不否认。
林安尼低头瞥见桌边放的啤酒,这瓶是新开的,胡朋没喝两口就趴下了,所以几乎是满的。
他也不怂,把酒瓶推到自己这边,挑衅地对苟游挑了一下眉,作势就要往嘴里大口大口地灌。
苟游却皱了一下眉,立马阻止道:别,我是开玩笑的。
林安尼笑着拂开他的,完全不听他的,没事。
他顿了顿,难掩眼底的落寞,说道:我也很久没喝酒了。这次践行酒,作为你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不喝说不过去。
林安尼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苟游再阻止反而显得客套。
他不再劝阻,却是打说:谁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林安尼瞪他:之一。
那也不是。苟游吊儿郎当地说道,你苟哥的朋友遍地五湖四海。你林安尼嘛,以前算,我把你放在心尖上捧着的。可既然你都拒绝我了,你在我心里就得掉名次。
这番理论奇葩至极,毫无逻辑。
林安尼听得眼都快直了,他目瞪口呆地竖起拇指,心里可别扭,嘴上还是说:服。
苟游好久没笑得那么开心了。
这酒瓶子,没一会儿,就被林安尼灌下一大半,眼见着就要见底,半路却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这程咬金不是一个,而是一群,至少有五六个人,经过林安尼撸串的小摊子,本来走得好好的,突然停下脚步来,对着林安尼和苟游指指点点。
林安尼还在对着瓶子吹,没注意到这些。
反而是苟游先发现了不对劲,看着这群人,慢慢地皱起了眉来。
围观的几个人一番嬉笑过后,推推搡搡地推出了一个代表。林安尼也察觉到了问题,注视着这群人,放下了酒瓶。
这代表是个剃成莫西干头的男学生,这发型在一一片的寸头和锅盖头,实属另类和洋气,要不是他正正经经地穿着一的校服,林安尼猜不到这是他广大的校友之一。
不过他不认识人家,人家却个个都认识他。
莫西干头拖长音地哟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不是咱们的大红人,林安尼林同学吗?你今天可是在台上出尽了风头啊。怎么一回头就在这种路边摊上,吃上了呢?怎么着,也该连夜坐飞去法国吃蜗牛吧,哈哈哈
这代表还没笑完,他的小伙伴就非常默契地跟着笑起来,仿佛林安尼此人就是一最大的笑柄。
林安尼对这方面再迟钝,都到这份上了,怎么听不出来对方是来找茬的。
不过今天的校庆过后,就会有这种无聊的人出现,这在林安尼的预料之内。他并不惊讶,也不打算理会。
但他也不继续喝酒了,而是对着苟游笑了一下,慢慢地继续吃着残羹冷炙。
莫西干头见冷嘲热讽没用,林安尼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就更加恼羞成怒。他一把掀翻林安尼面前的盘子,吃什么吃,我跟你说话呢。
一阵摩擦碰撞的声音后,不少盘子被碰倒在地,这下所有吃饭的路人,都直勾勾地看着林安尼这边。
老板心惊肉跳地从内厨出来,心疼地哎呦哎呦地叫了几声。
莫西干头倒也不心虚,嗤了一声,这能值几个子儿,大不了赔给你就是了。不像有些人没钱只能吃地沟油,偏要装逼艹人设,真是笑掉大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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