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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只小飞天儿——天望(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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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只小飞天儿 作者:天望

    那一只小飞天儿——天望(149)

    石大人想多了。姬昭伸手托了一下,把衣服从石恪的手里拉出来,用同样缓慢且坚定的语调说,您也许不知道,我读过清浅两岁到六岁时所有的日志,侯爷对他幼时的言传身教,昭也受益匪浅。那些道理也许看似浅显,却可以塑造人格,一生受益,感情与责任的这一课,在下自十五岁起就铭记于心: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

    这鸡汤像宁仁侯会喂的。

    石恪在审视他,目光犀利,姬昭面色平静,心思坦荡,他已经明白过来了,所以不惧任何方式的试探。

    是他之前想差了。

    关于清浅的姻缘,很久以前就被各种人马虎视眈眈,只是每每被提起来,无论是宁仁侯还是石恪总一副要看清浅自己的眼缘年轻人自己说了算的表态。就像所有其他人一样,姬昭也把这些说辞当成侯府家长的推脱借口。看清浅的意思大概就是,水清浅的喜好会成为缔结婚姻的重要参考意见,反正宁仁侯府遗世独立,不必理会他人眼色,哪怕是皇家。但婚姻大事,根深蒂固的规矩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姬昭也一叶障目的以为,他对清浅的倾心,进而种种后续安排,都必须建立在拿到石大人和宁仁侯爷的首肯前提下。没有父母之命,则名不正,名不正,就言不顺。基石不稳,还哪谈到未来?

    但是石大人刚才的反应,如晨钟暮鼓,一下子把姬昭给敲醒了:看清浅的心意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怎么会忽略这个?

    宁仁侯的教导,做父亲和祖父的以身作则,潜港程靖的前车之鉴就算这些都不提。清浅之前多次跟他抱怨上流社会门当户对利益当先的婚姻模式,还接连惋惜他的小伙伴们被牺牲的人生未来,那小飞天对自己感情的认真和期待,表示再明显不过。就在此行回来的路上,清浅还掰扯过相亲相爱的理想婚姻真谛。

    在这个的问题上,水清浅拥有绝对的自主权。自由的,奔放的,浪漫的,含蓄的不管哪种,他的选择,他的感情,他的喜欢和偏爱,从来不容他人置喙。皇权礼法、世俗规矩,通通都没用,石大人和侯爷一直以飞天儿和家长的双重身份为他一路保驾护航,不让任何闲杂因素干扰到清浅的感情,从来没有什么阻挠和障碍。从头到尾,一颗真心,以真心换真心,足以。

    心底升上来的巨大喜悦使得姬昭的表情管理严重失控,嘴角压不住上扬,他低头想掩饰,却没跳过石大人不爽的眯眼。姬昭深深沉淀情绪之后才抬头,恢复到那个斯文有礼,光风霁月的伟光正太子形象,对着石恪规规矩矩的一揖到底,作为晚辈的礼节,

    昭,感谢大人不反对我对清浅的情谊。

    石恪:妈哒,个小王八蛋!石恪甩头就走,领孙子回家,这个狼窝是不能待了!

    官家那个傻狗子到底是怎么养出一条大尾巴狼的?

    姬昭拦着石恪没让他把清浅叫醒,好不容易借着酒劲儿睡着了,让他多睡一会儿也好,更拦着嘉佑帝叫人派步辇的昏招这些家长果然各个不靠谱姬昭叫来宫侍,把人背着,直接背出宫门,若有人问,就说水清浅大朝会上行为无状,事后被圣人叫过去挨训,打板子了。

    嘉佑帝:???

    嘉佑帝:那,那还有半间屋子的赏赐礼物,今天还给不给啦?

    姬昭:事情一码归一码。他成功接受传承,又校对坤舆图,功在社稷利在千秋,有功就该赏。但这并不能抵消他对御史台的出言不训,这是圣人维护朝廷体面,做出的奖罚分明。

    嘉佑帝:

    石恪:呵呵,套路玩得真溜。

    水清浅一路没醒,回到家中还是继续睡,直到暮色降临,谢铭找他来了。谢铭知道他回来,并且前天就下帖子约定今天上门拜访,其实以他俩的关系,大可不必走拜帖形式,只是谢铭知道水清浅初回帝都肯定会忙,万一不在家,他何必贸贸然来扑空呢。再说,谢铭如今也有官身,也有当班排表,不像学生时代整日游手好闲的。

    千算万算,他没想到水清浅竟然是醉酒没醒,从中午到现在一直没醒,这是喝了多少?妈蛋,是谁告诉他,今天水清浅大闹大朝会然后被官家下令打板子了?这特么朝中八卦以后还能不能信了?

    行了,你跟石青先回去,我在这儿等着清浅。谢铭打发自己的随侍。

    啊?

    啊什么啊?谢铭往椅子上一瘫,像个二主子似的,指挥水清浅院子里的阿七,他醒了我叫你们,吃的东西都先拿去厨房小火煨上,这都什么天儿了,东西凉了怎么吃?

    随侍柳黄,不是,少爷,我你让我跟石青回去,那你咋回去?啥时候回去?

    不回去。谢铭翻了个死鱼眼,一扬下巴指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水清浅,了不起我跟他挤一宿!嘁,偌大的宁仁侯府,你还怕没我一张床是怎么的?操心!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让你回去就回去,别在这儿闲晃了,家里一堆事呢。

    那小的怎么向郡主柳黄声音顿消,谢铭收回眼神,不容置疑的轰人,回去吧,我明天一早回府。

    随侍柳黄:

    水清浅的院子就这点好,清静。说不留人就一个人也没有了,只剩他俩。谢铭把人都撵走了,转身一屁股坐到水清浅的床上,轻轻戳了戳水清浅的脸蛋,绝对没有要醒的意思,根据他的经验,水清浅睡成这个样子,绝对不可能短时间醒过来,打雷都不会醒。

    呼噜噜的小猪罗。你说你这酒量可怎么办啊?谢铭捡起一缕水清浅的头发玩,无意识的在手指尖绕来绕去,视线落在水清浅的睡颜上,不需要做什么,也不想做什么,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盯一整晚,他也甘之如饴,呵,不醒就不醒吧。你要是醒了,我我我有些话还还真说不出来

    踏着月色,石恪来看看大孙子了。

    他家一贯孩子散养,按着石恪的想法,水清浅没睡醒也就罢了,睡醒之后,渴了饿了,沐浴更衣,用得着他这老祖父操心吗?但是今天被姬昭莫名一顿怼,石恪再无法心安理得的待在自己的院子,于是决定过来看看,不用惊动旁人,就是看一眼罢了。

    然后,他看见了,谢家小子坐在水清浅的床边发痴,表情荡漾却姿态规矩,傻得像块木头。

    石恪: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

    石恪驻足看了一会,最终又无声无息的原路退出去了,站在院子外,首席大律政官有点方。他不知道谢铭今天过来,好吧,这不是重点,俩小霸王从小到大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谁去谁来都没关系,同处一室很正常,一起过夜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

    不正常的是是石恪回头看向正房,难不成,谢家小子也对清浅存了心思?

    他们一个两个的出息!!!

    如果只有姬昭抵不住清浅的吸引,对他产生思慕心思,那是太子有问题!色令智昏,定力太差!

    但如果,这么多年一起长大的谢家小子也来临阵倒戈就算石恪再护短不讲理,也得问一句:清浅这是给他们下降头了吧?

    石恪摇摇头,啥也没说就转身离开清浅的院子。

    孩子大了会有自己的感情世界,这得由他们自己选择,这是他们的未来。

    这个家长管不了,

    真不归家长管!

    屋内,

    清浅。

    清浅

    清浅

    谢铭没有吵醒他的意思,就是忍不住把他的名字嚼在嘴里,在舌尖上滚过一遍似乎都能带着甜味,蜜一样顺着唾液经过喉咙,心肺,最后落到肚子里,仿佛在灵魂里的烙印都能更深一层。

    你说你这么好,这么优秀,我不努力,怎么能追上你的脚步?谢铭垂下头,慢慢俯下身体,落到最后一寸,却被他忽然伸手一撑,整个人落在水清浅的身侧,然后把整个脸埋在他的被子里,清浅,低声喃喃,我这样真的挺傻的,是吧?睡得跟小猪罗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可如果现在不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天蒙蒙亮的时候谢铭就走了,等日头彻底跳出地平线之后,水清浅才醒过来。对于谢铭陪了他一晚的事,不用旁人多嘴,水清浅彻底清醒,智商上线一秒钟就发现情况不对了:旁边枕头是凹的,而且被子整整齐齐,严严实实的盖在自己身上,说没人给他掖被子,打死他都不信!不过,里衣还是昨天的那身,没人给换。水清浅又皱皱鼻子,敏锐捕捉到一抹熟悉的熏香,他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只很眼熟的花鸟透雕的黄龙玉香囊。

    山虎昨天来啦?他俩有约,所以,水清浅这问话的言外之意是:山虎在这里过夜了?香囊都落这儿了。

    阿七,是,谢公子昨天傍晚来的,在这用的晚饭,今儿一早才走。

    水清浅把玩一下手里的玉香囊,号称的从不离身呢?摆弄了一会儿,他伸手把它挂在床头显眼的地方,转头恨铁不成钢的骂,咱俩熟归熟,好歹铭少也是前途无限的小将军,出身名门,你们就一点眼色也没有?不知道给他准备个房间呐!所以,昨晚肯定又是一起挤的,水清浅用脚想都知道,腰酸背痛,大概又被他当成人形抱枕了,山虎这睡癖真是一言难尽

    阿七结巴,是是是谢少爷说,不用伺候。

    人家那是客套算了,水清浅要被他气死,十几年如一日,他家阿七果然还笨得跟个棒槌似的。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行行行,别弄那洗脸毛巾了,准备大毛巾,我要沐浴更衣,身上快臭了。然后转去盥洗室。

    沐浴更衣吃早餐,然后逮着元宝揉搓人家一团乱毛,元宝怒踹逃跑之后,水清浅磨蹭到书房,开始摆弄新到手的松烟墨,就着墨香练了两张大字,越发心情欢喜,兴致勃勃的轮流给墨锭起名字,再亲手画了几个小花笺做标,收在香檀匣子里,溜溜排成排,看着就赏心悦目: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收拾好墨锭,不经意间,水清浅瞥到案头上那厚厚一沓军方邸报,像被戳破的河豚,一秒进入时间紧迫,可我就是不想动的重度拖延症模式。但今天不看,明天就回到军部回复日常训练与作息,一想到梅将军等着秋后算账的阎王脸什么拖延症啊,什么小欣喜啊,都要死要死了。

    第158章 送别

    邸报消息很杂驳,很多新闻跟水清浅都没什么关系。比如,军部关闭某州的卫所,或者,裁汰某制式的兵器。就当瞧热闹了,如果不翻这些邸报,水清浅都不知道居然还有地方用青铜制老掉牙的玩意;也有些消息看似泛泛,但可能预示什么方向,比如,军部计划去某某某几个州府检阅府兵。阅兵什么的,如果没有军事上的行动,那可能就是去挑苗子的,补充进羽林卫,金吾卫,或者扩大火器营。在邸报上,水清浅还翻到了松哥他们的升职通报,早在他们还在安州的时候,松哥的级别就正式升到五品。所以,他爹后来准备荐书,安排好松哥的远走高升,呃呵呵,也许因果关系正好相反也说不定。

    很多消息翻翻就算了,但有一少部分是要走心的,都被水清浅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算他的直觉吧,尽管眼下还看不出来什么,回头他得拿着这些直觉猜测向梅将军请教,要做一个优秀的将帅,可不能光凭直觉。在水清浅的小本本上,有一章是专门关于乌孙的消息。

    乌孙部郡是东洲帝国西北路的一个邻居,一年前,万国朝圣的时候,乌孙跟阿兰国差点在大宴上大打出手,两个小郡王还争着要娶钱芊芊的那个。当时中枢就分析过他们之间早晚燃起战火,没准儿还会波及到东洲双方小摩擦一直不断,乌孙一直都想要抱东洲大腿,借兵御敌,但出于多重考虑,中枢那边一直也没表态。不过,眼下终于有举动了,军部拟了一个二十五人的战场观察□□去乌孙。作为中立的一方,说去调停也好,刺探也罢,反正从公布的名单看,二十五个人全是边疆实权的二三线将领,正八经的青壮派,既能观察又能参谋,谁知道真去了之后是和稀泥还是拉偏架的?水清浅的级别太低,经验太嫩,这些跟他没关系,但这类布局,他肯定要在自己的小本本记上一笔。

    水清浅边看边摘抄,然后吧嗒!

    手中的笔掉了,摔到小本本上,甩出一片乌浓黯黑,水清浅盯着那抹墨迹,却眼神发空,指尖颤抖。

    山虎!

    下一秒,水清浅跳起来就往门外跑,穿过花厅,长廊,垂花门

    哎呦,清浅?你干嘛路过的毛哥差点被他撞个趔趄。

    水清浅头也不回的直奔东院马厩的方向,

    赛太岁!水清浅还没冲进马厩就是一句吼,正在外面溜达的赛太岁闻声站定,然后一声轻嘶,转头冲他奔过来,不等它停稳脚步,水清浅直接飞身上马,唬得俩马倌冲上去要扶,

    哎少爷!

    您还没换马靴啊,这衣裳也不对

    赛太岁,我们走!水清浅调转马头直接冲出门去。

    卧槽!毛哥紧赶慢赶也只来得及看到水清浅飞扬而去的背影。他快要疯了,中二狗子这又是闹哪出?你们快去叫人,我去跟上!

    哎呦,我的杨大人,那可是赛太岁,您哪儿跟得上?

    身后宁仁侯府的马厩已经乱的一团糟了。

    水清浅策马在御道上飞奔,赛太岁撒开腿跑像一阵风,却依然被水清浅轻轻催促,马王陛下很少有机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放开速度,它应该很高兴,但与此相比,水清浅内心深处则是晦涩与冰凉,他很后悔后悔

    后悔什么呢?

    后悔昨天不该喝醉,后悔今天早上赖床不起,后悔不务正业玩墨玩砚台犯拖延症,如果他能早一步翻到那页公告,如果他能早一天知道

    然后呢,

    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

    军部攒了一个观察团去乌孙,抽调的都是边疆二三线的实战派将军,他们离开之后空出来的位置,对任何有野心诉求的人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谢铭,有能力有理想有担当,他抓住了这个机会,做兄弟的只有替他高兴、恭喜的份,虽然,此行一去,也许再没有相约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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