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今天吃醋了吗(穿越)——五更天未晓(4
世子今天吃醋了吗(穿越) 作者:五更天未晓
世子今天吃醋了吗(穿越)——五更天未晓(4
柳忆坐在床上,等了一会儿,只等到折返回来的晓斯,他眉头微蹙,心里有点焦急:齐简呢?他怎么这么慢。
世子可能还要一会儿。晓斯端着盘桂花糕,笑着递到柳忆身边。
淡黄色桂花糕上,洒着小小的嫩黄色花瓣,柳忆舔舔嘴唇,心情愉快起来。这个季节,还有新鲜桂花实在难得,这桂花,齐简是从哪里弄来的?
他把疑问提出来,晓斯表情有片刻迟疑。
这还是秘密?柳忆诧异。
那倒不是。晓斯垂着头,神色很是纠结,停顿片刻,他最终如实道,齐府后面,有个花房,桂花就是那里种的。
花房?柳忆愣了愣,想到当初晓斯抱过玫瑰花,他反应过来,晓斯这是怕偷花被揭穿。
他好笑地摇摇头,就算齐简进化成霸王龙,也不至于因为偷两朵玫瑰花,就真责罚。
不过晓斯明显担忧得不行,听到花房两个字,脸就开始发皱。
柳忆无奈,试着安抚两句,刚随口说句只是花房又不是牢房,他就惊奇地发现,晓斯神情更不好了。
柳忆惊讶:真是牢房?
晓斯抿着嘴,迟疑着点点头,又飞快摇摇头。
到底是不是?柳忆迷茫。
是、是,也不是。晓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世子前几年,常把自己关在里面,再出来时,便满身的伤。
齐简轻轻推开外间木门,隔着珠帘,看到柳忆盘膝坐在榻上,脸上表情纠结,不知在想什么。
他并没开口叫人,而是挑起珠帘,拾过桌上信纸细细扫过,这才搓暖手指,戳戳柳忆脸颊:担心西边?
柳忆摸着自己被戳过的脸颊,回过神来:花房,能带我看看吗?
暗黑色眸子微缩,齐简错愕片刻,勾起嘴角声音如常:不能。
明知多半要被拒绝,柳忆脸上表情没太大变化,他稍稍仰头,直视齐简,对上那双眸子,他下意识偏头,将目光下移。
今天齐简穿的,是件墨色外袍,阳光射在外袍上,将毛领上冷清白尖,染出浅浅金色。
柳忆盯着那淡金色毛领,缓缓眨眨眼睛:你为什么,不穿白色了?
怎么忽然问这个?齐简挑眉,神色并不分明。
我记得,你不喜欢花,齐府原本也没有花房。
王府里为什么会有种满花的牢房?而这个牢房,明显不是金屋藏娇用的。别说娇,按晓斯描述,那牢房平日里,连人都没有。
没有人的牢房,齐简每次进去,都要一身伤出来,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柳忆垂下眼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齐简蹙眉,并没马上回答。
沉默片刻,他指着信笺,缓缓道:羌人在买兵器,却是马背上常用的马枪,你现在要担忧的,是这个才对。
柳忆深吸口气,勉强露出个笑容:北狄善骑射,羌人却买马枪,西面和北面,要联合了。
明天,又是场大雪。齐简叹口气,抬眸望向窗外,原本还算灿烂的阳光,这会儿已被乌云遮住,连窗外的海棠枝干都好像罩着层灰纱,看不真切。
灰蒙蒙天幕下,隐约传来一两声呜咽,柳忆侧耳细听,却寻不到踪迹。
他皱着眉看向齐简,几次张开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最终,他只是抿着嘴,捏捏齐简指尖,叹口气,心头隐隐发疼。
当年白衣胜雪的少年,早在看不见的地方,染上满身鲜血,曾经捉着丹青妙笔的手,如今却一次次捉住刀,在身体上留下深深浅浅痕迹。
看他垂眸,表情越发难看,齐简偏头想了想,坐到床畔:花房的土,是干净的,桂花糕还能吃。
柳忆抿着嘴,眼睛里慢慢泛红:那几年,你
过去了。齐简看着他,缓慢勾起嘴角,都过去了,而且,也不是因为你。
不是因为自己,只是因为,对这个世界再不眷恋了吗?
父王死了,母妃对其不闻不问,皇上一边哀悼齐王,一边开始盘算齐府势力,甚至连自己,都一言不发弃了他,这些加在一起,对只有十五岁的少年而言,天怕是都塌了吧?
就这么从天上落到地底,齐简要怎么才能撑过来?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是不是,也只能用疼痛一遍遍提醒自己,仇还没有报,这条命,还不能舍?
第64章 柳忆的打算
乔远缩着脖子,说完话,连三皇子脸色都不敢看。
三皇子费力维持着脸上笑容,手上杯子越攥越紧,沉默许久,他才开口道:这是顾三秋亲耳听见的?
乔远把头点地好像捣蒜:不但亲耳听见,还亲眼看见,那个被捉的,许是太子那边的探子,被拔了舌头,挖了眼睛,砍了手指不算,世子还吩咐人在他还伤口涂傻上厚厚一层蜜糖,扔到了蚂蚁窝上。
就因为,他偷偷潜入攸臣院子?华琼总觉得,这事情听起来匪夷所思。
不过三秋亲眼所见,想来也不会有假,而且那条疯狗,真发起疯来,能干出这事到不算惊奇。
是,依小的看,那疯狗,是想杀鸡儆猴,用这探子吓唬住手下,看看能不能再找出一两个。
那他还说没说什么?
乔远眼睛转上几圈,努力回忆这信上的话,肯定点头:说了,那条疯狗还说,不管是谁,胆敢动柳攸臣根汗毛,或者多看他一眼,他就要砍断那人手,挖掉那人眼睛,别管他是什么王子皇孙。
华琼微微皱眉,放下茶杯:信上,是这么说的?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乔远低眉顺眼。
拿过来。
原本,华琼是不愿意亲自看这种密信的,明知不会被发现,但他依旧不想留下话柄,这会儿听乔远越说越离谱,且说的话并不像顾三秋风格,他眯着眼睛,亲自将信展开。
信上寥寥数语,还真是顾三秋笔迹,只是这措辞,为什么看起来,有些奇怪?
总不能人在疯狗身边呆久了,连言语措辞,都向疯狗靠拢了?
把信看完,华琼皱起眉:疯狗的这番话,是想说给我听?
乔远试探着问:主子,西边的事,还要继续吗?
华琼沉吟片刻,轻轻颔首,脸上又挂上笑容。
可是,再继续乔远声音小下去,先前,他们已经卖了些东西给羌人,如果再继续,卖出去的数量,就有些危险了。
华琼自然知道其中厉害,却依旧笑道:不但要继续,还要加大数目,再多卖些才好。
三皇子?乔远目露疑虑,可数目太大,小的怕,外一
怕?华琼慢慢喝口茶,眼里露出贪婪和笑意,不加数目,怎么能撼动柳家?柳家不出事,柳忆怎么能离京?
乔远吞吞吐吐:小的、小的是怕,那条疯狗
怕他?提到齐简,华琼脸上笑容倒是凝固了一会儿,齐简能放出那番话,柳家真出事,他必定要疯狂报复,不过柳家不出事,柳忆和疯狗,就不能和离,所以哪怕是铤而走险,也要将这事继续下去。
烟花三月,按理该草长莺飞,然而京城较之蜀地,更冷些,且前些日子,接连几场大雪,如今不但看不出烂漫春意,反而还有点冬日萧瑟之感。
柳忆又是大病初愈,身体将好未好,更加畏寒,只要醒着手炉就不离手。窗外天色刚蒙蒙亮,他捧着暖手炉靠在窗畔,闭着眼睛仿佛随时会睡着。
窗外传来阵脚步声,柳忆睁开眼睛,话还没出口,先叹口气。
怎么站在这儿?齐简推门而入,周身带着寒气,他一边解开大氅系扣,一边挑眉看着柳忆,神色有些意外。
被料峭寒风一吹,柳忆顿时感觉凉气从袖口领口往里灌,不过精神倒是精神了些。
柳忆跺跺脚,眼见齐简脱掉大氅,便将手炉塞进他手里,顺手搓几下齐简凉冰冰的手背,这才扭头看向桌面。
指尖和手背逐渐暖和起来,连带着心头也泛出暖意,齐简垂眸,顺着柳忆目光看去,桌上,是张水墨画。
圆圆的头,尖尖的嘴,还有两只稚嫩翅膀,明显是个长羽毛的小动物,稚嫩翅膀底下,两根柴火棍似的东西,勉强看出爪子形状,爪子底下更粗的柴火棍,多半是树枝。这画的,是只鸟?
齐简挑眉,将手炉放回柳忆手中,笑道:你这是,想让我兑现承诺?
柳忆愣了愣,抿嘴看向齐简衣襟下摆,耳根却没红。
齐简疑惑地偏过头,再次看向桌面,除那只说不出画法的鸟外,桌上还有另一张纸。
知文遣人送回来的。见他拿起信笺,柳忆垂眸,坐到圆凳上。
信内容倒是不多,看完信,齐简许久都没说话。
柳忆抿着嘴,也没开口,沉默中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他一不留神,错手将手炉盖子弄开。
指尖被银碳烫到,柳忆猛地甩手起身,手炉咚声掉在地上,银炭在地面划出道灰痕,滚落到柳忆脚边。
齐简扔下信,连忙将银炭踢开,抓过柳忆手指细看。
白净指尖被烫出小片红痕,并不算重,齐简松口气,把烫红的手指放到嘴边,轻轻吹两下,想了想,又伸出舌头舔了舔。
柳忆没说话,也没抽手,目光依旧落在信纸上。
事情并没到最坏境地,只不过戎狄联合而已。
见柳忆脸上依旧是担忧之色,齐简神色郑重起来,捡起信纸抖抖灰,塞回他手里,又按着他肩膀,让他坐回圆凳。
柳忆顺着他力道,端正坐好,叹口气:七八天了。
家书而已,之前的折子,不也晚过?这话说的,齐简自己都不信。
这几天柳忆天天早起,眼巴巴等家书,可是左等右等,几天前就该到的家书,却迟迟不来。他看着柳忆焦急,忍不住也跟着焦急起来,暗地里曾派出去两批人,目前都没传回消息。
没有消息,也可能算是好消息,齐简俯身,拨开柳忆额前碎发,用指腹轻轻抚柳忆双唇,微微皱眉,倒杯热茶递过去。
柳忆摸摸自己干裂的嘴唇,抬起头,定定看向齐简。
等我喂你?齐简挑眉。
刀枪无眼,战无定势,我怕话未说完,茶杯已经抵在唇边,柳忆抿紧双唇,僵持片刻,将余下的话就着茶水咽回肚子。
喝掉小半盏茶,柳忆垂着眼眸,再次开口:我想
还不至于到最坏境况,何况,你已经联络过柳将军,应对策略也已经传递过去,不会有事的。齐简声音低沉,明显不想柳忆再说下去。
柳忆抿着嘴,沉默下来,话虽如此,但父母和妹妹远在蜀地,又可能面临大战,不能亲眼看着,总是不放心。
那些话,齐简不愿听,他又何尝愿意说?不过偷来的清闲,总是偷来的,现在多半,到了要还的时候。只是,五年前和五年后,都将他抛下,是不是太过
看出他有开口意思,齐简蹙眉,提前开口:真出事,皇上那边也会有动静,再等等。
柳忆点点头,抓过齐简手上茶杯,将剩下半盏茶灌进肚子,压低声音说句抱歉。
齐简眸色阴沉,转身进到里间,珠帘叮咚响上片刻,里间传来瓷器破裂以及重物掉落声音。
柳忆吓一跳,抬眼看过去,从他的角度,能看见满地瓷片,瓷片底下还有个卷边书角,这本书太熟悉,一眼认出是那本《楚辞》。
抿着嘴默默起身,掀开珠帘,看出地上没有水渍痕迹,柳忆悄悄松口气。小霸王龙虽生气,手下还是挺有分寸,到底没砸个装满水的茶壶,给《楚辞》洗个澡。
俯身从茶杯碎片里拾起《楚辞》,小心掸去书页上的灰和瓷器碎末,柳忆声音发紧:这书,送我吧?
送你?齐简背着身子,看不到表情,声音倒是平稳如常,我要是没记错,这书,是你送我的吧?
摸摸空荡荡的脖子,柳忆还想再说什么,耳朵动了动,听见院外脚步声,隐约还有说话声。
柳忆望向门口,小声喊齐简,脸色有些发白,院外说话声不算特别耳熟,但也听过几次,是御前王公公。
好在王公公声音响起一会儿,渐渐低下去,看起来人并没朝寝殿这边来,而是被让去正厅。
人没来寝殿,就不是十万火急的大事,柳忆稍微舒口气,静静等着晓斯前来。
齐简在柳忆开口同时,也转过身看向屋外,确定王公公被请去正厅,他再次拨开珠帘,踱到柳忆身边,垂眸盯着柳忆手上的书,目光很快又从书上挪开,落在柳忆指尖。
这会儿没捧手炉,柳忆手冷得厉害,指尖透出青白,又抓着泛黄书页,看起来凄凉又可怜。
齐简沉默片刻,拉起这只手,取出《楚辞》放到旁边,用双手包住柳忆的手,轻轻搓搓。
我柳忆看着他的动作,感受到肌肤传递来的温度,抿起嘴,喉咙里如同塞进什么东西,勉强发出声音。
闭嘴。头都没抬,齐简放开他这只手,改成暖那只,直到柳忆两只手都逐渐暖和起来,他才偏头看向地面。
地上手炉歪歪倒倒,炭火微微发红,散着暖意,齐简蹲下去,捡起手炉和盖子,又将银炭弄回炉里,盖上盖子整理好棉套,将手炉重新放到柳忆手上。
门外,晓斯叩几下门:世子,王公公来了,奉诏请您入宫。
第65章 争兵权交给我
说没说什么事?柳忆抢在齐简前面,急急开口。
说是和西边有关。御前的人嘴巴都紧,晓斯也只打探到这么多。
柳忆深吸口气,放下手炉:看来,快到了最坏情况。
按照先前你送过去的信函布置,绝不至有最坏情况。齐简微眯起眼睛,盯着桌面上的手炉,缓缓叹口气。
但愿。
柳忆说完话,沉默半晌,也看向手炉。墨色的手炉套上绣着深红色纹路,看起来柔软又暖和,他抿着嘴努力露出个笑容:这手炉,还你吧,京里冷,用得上。
齐简默默走去桌畔,抓起大氅。
你说,西边会不会,已经开打了?要是在现代,一个电话就解决的事情,放在古代,却难于登天,身隔千里之外,柳忆再有心,也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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