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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侣他不懂爱(修真)——眉开挽(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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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侣他不懂爱(修真) 作者:眉开挽

    道侣他不懂爱(修真)——眉开挽(77)

    他咬着牙,一线血从他的齿根处溢了出来,他竭力以痛楚,维持住自己的清醒。

    至少,得先把法阵画完,至少要将灵穴,灵脉封住,让魔界的人再也过不来。

    凌危云瞳孔中的光渐渐涣散了,手指仍以惯性的速度,飞快地划动。

    直到眼前突然晃过一抹人影。

    他以为是明极赶到了,心神一紧,瞳孔猛缩。

    目光渐渐清晰之下,却看清了来人竟然是易修。

    第122章 营救蛇蛇在行动(5)

    易修身着道袍,手持长幡,俨然是一身符修的装扮了。

    他本来就在仙京左近,遥遥感到道一宗这边的不平静,灵力涌荡得厉害,必然是出了大事。到底没忍得住,悄悄上得山来,结果就看到了满山的尸首,一路上山来,神色中充满了震骇。

    等他上得山峰最高处,倒塌的金殿之前,终于看见了一个活人,脚步一定,等看清了这个人是凌危云,他脸上的神色,就从震骇变作了一种讽刺。

    他离凌危云尚且有些距离,看着对方,语声微嘲,先行开了口,道:凌真人,这是怎么了,贵派这是被灭门了吗,怎么满山上下,就只剩你一个活人了?

    凌危云见来的是易修,并非魔族中人,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心神更紧绷了,他专注心神,手中不停,飞速结印。

    易修见他无视自己,话也不理,脸上微微扭曲。他其实看得出来, 凌危云应该是在画一个大型法阵,根本无暇分心搭理自己。但自己被宗门驱赶,又丧失了满身修为,连家中都再容不得自己,只能另辟蹊径,转投符修,成了旁人眼中的江湖骗子,眼下还被冷落无视,新仇旧恨加起来,岂能不让他恼怒万分。

    眼见凌危云正处在紧要关头,半点儿轻忽不得,恼恨之下,易修却偏偏想要坏他的事。

    在凌危云身前,已经绘出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法阵,轮廓已经出现,还要填充法阵内部的线条,每根线条都需要注入灵力与咒术,在此期间,施阵之人除了结阵念咒之外,其余什么也做不了。

    按照一般情况,这样的大型法阵,至少得有四名修为相当的修者为他护法,抵御外部危险,或者在施阵之人力竭之时顶上,但眼下情形,凌危云自然是什么也没有的,只能够靠他自己。

    所以即便是易修这样一个丧失修为的人,随便抛一张符咒,都可能使他前功尽弃。

    易修步步向他走近,在这短短片刻,他手中已经画好了两张符。

    他微微翘起嘴唇,说不出是大仇将要得报的快意,还是什么,他对凌危云道:师兄,弟子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毕竟可能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反正道一宗都没了,你那心爱的小师弟想必也死了,你一个人独活,想必也没什么乐趣吧?

    凌危云画阵的指尖一顿,易修以为自己戳到了对方的痛处,正是得意,却听凌危云道:你当真要阻我?

    易修:嗯?

    凌危云续道:你若阻我,倜夜这个天下第一大魔头,就再无人能够制得住他了。

    易修一怔,随即神色一凛,他捏着符咒,警惕地望向凌危云:你说什么?

    凌危云道:你方才不是问我,道一宗是不是被灭门了,我回答你,是。

    易修脸色奇异,很难说他脸上是幸灾乐祸,还是什么,只是一时没有吭声。

    凌危云脸色微微一沉,咬住牙齿,言语间泄出一丝杀意:屠我道一宗满门的,正是倜夜。

    易修微微挑起了眉,话中不太相信:凌危云,你别是诓我吧?

    他语气微讽:倜夜不是你最偏爱的小师弟吗,怎么如今倒成了你口中屠戮师门的凶手?

    凌危云没说话,只是示意他看向自己身前横躺着的一具身躯。

    正是昏迷过去,一动不能动的倜夜,易修方才就已经注意到了,还道他也死了,凌危云正在悼念这位小师弟呢,没想到却还活着,只是好像昏迷了过去。

    凌危云微微注入灵力,倜夜身上的鳞片就再度冒了出来。易修亲眼看到,不由也是一惊:这家伙,竟然不是人?

    凌危云微微颔首,眼下一片阴沉之色,道:倜夜原是妖魔之体,隐匿形迹,入我宗门,原是图谋不轨。如今他终于不再掩饰,化出原形一夜之间,屠了我道一宗满门。我与他打斗一场,总算将其拿住,却杀他不死,且我自己灵力也已经要耗尽,只能施下法阵,将这魔头封印,让他再不能现世。

    易修听罢,只觉比看见满山尸体惊骇更甚。

    万万没料到,当初害得自己被赶出宗门,还修为尽废的罪魁祸首,竟然转过头来,又屠了满门。

    惊骇之余,易修心里其实还有些怀疑凌危云的这幅说辞,但倜夜的确非人,这是事实,而且他看得出来,凌危云确实是经过一场恶战的模样,周身灵光已经稀薄得难以看见,脸色更是如金纸一般,的确是油尽灯枯之象,即便自己不出手,恐怕他也是活不成了的,这个法阵能不能画得完都是一个问题。

    对方似乎没什么理由,在这时候骗自己。

    而且,在众人的眼中,凌危云一向都是不假辞色的,冷淡是冷淡,严厉也很严厉,却并不会骗人。

    若是旁人对易修说这些,易修还会再多怀疑,但是凌危云出口,即便是到了现在这份上,他也不由自主会觉得信服。

    何况,倜夜可说是凌危云最看重的弟子,若非事实真相如此,凌危云怎么可能用这种诛心之辞,污蔑于他?

    这样一通思绪捋下来,对于凌危云的说辞,易修心里其实已是信了七八分。

    如此,心里竟涌出一股愤怒来,易修恨声道:你不是甚为偏爱这家伙吗,怎么,引狼入室的感觉如何,让满门子弟为你陪葬的感觉如何?

    凌危云似是无言以对,默然片刻,他闭上眼,道:确实是我识人不明,引狼入室。我时日已经无多,目下唯一所念,便是将这魔头打入封印,永世不得超生。

    易修不再吭声,凌危云继续画阵,易修立在一旁,静静观看,也不再出手阻挠。

    只是凌危云灵力散逸得实在太厉害,他体内缺了一颗心脏,现在也终于抵捱不住,猛地吐出一口血来,整个身体摇摇欲坠。

    倒把旁边的易修惊了一跳。

    他拧着眉毛,看向凌危云,怀疑道:你到底行不行?

    凌危云没吭声,但是手下结印的速度到底慢了下来。

    但法阵还有四分之一没画完。

    易修眉头越皱越紧,看着暂时处于昏迷状态的倜夜,有些急了:若是画阵画不完,那会如何?

    凌危云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声音来:他会醒过来,他身后代表的那些魔族,也会在不久之后赶到到时,这里将会变成炼狱。

    易修被吓到了,骇然道:那你还不快点画!

    凌危云又吐出了一口血,这回却连止血都难以做到了,易修看得着急,脱口而出道:你行不行,不行换我来!

    于是最后,果然换了易修顶上,在凌危云的指导下,将剩下的法阵画完。

    甚至觉得不保险,为了彻底将倜夜封印,永远不得翻身,易修还不惜压上了自己世代血缘之力。

    易修回想起当时情景,脸色一阵变幻,最后凝固成了抽搐的嘴角。

    凌危云,你骗了我?!

    凌危云诚恳道:也不全是骗了你。

    那个法阵的确是个封印法阵,也确实阻挡住了魔族的侵袭,只是唯一一点,并不是封印倜夜的罢了。

    然而恰恰是这一点,因为易修对倜夜的恨,比谁都想要他去死,才最终让易修上钩,主动进了凌危云的套。

    否则道一宗如何,人间又如何,还真不一定触动得了易修。

    好啊,师兄,易修气得眼睛都红了,嘴唇却扯起笑来,师兄果然天资聪颖,就是耍起心机计谋来,也是不输于人的,倒是我小瞧了你。

    将我玩弄股掌之中,你很得意吧?看着我亲自救了我原本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倜夜,你们心里,恐怕早就在嘲笑我蠢了吧?

    凌危云微顿了顿,道:我并无那个意思。

    易修却是听不进去了。

    被愚弄,被利用的愤怒灼烧着他。他从来瞧不起倜夜,却从来被倜夜压一头,后来甚至还因为这个人,被逐出师门,修为尽失,受尽冷眼耻笑。他对倜夜的嫉妒,早就在这种种际遇之中,升华成了恨意,天底下,最想让倜夜去死的人就是自己。

    而到现在,竟然告诉他,他做的这一切,都被拿来救了倜夜的狗命,甚至还让倜夜渡过天劫,成了神。

    而他自己,失去了所有,舍去轮回,灵魂不得往生,还搭上了自己的后世子孙。

    这让他如何不恨!

    易修捏着章锦仪头盖骨的手指逐渐用力,手下发出咔咔的,令人牙齿发酸的响声,像是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

    倜夜那崽子人呢?他双目赤红,戾声道,从来便躲在别人身后,靠着你们护他。现在连他老娘的命,也不要了吗?

    章锦仪被掐得脸现痛苦之色,但听对方拿自己作威胁,立时咬紧了牙齿,半声不吭。

    凌危云皱起眉,章锦仪脑袋都在易修手中捏着,饶是他也不敢轻易出手,只能出声警告:你放开她!

    易修嗬嗬冷笑,道:你们既然早就飞升成神,何必还要下凡,来作弄我们这些凡人。既然回到了天上,怎么又要下来?

    既然来了,倜夜又怎么不来?

    却不等凌危云说话,他自己先回答了:他是来不了吧?

    易修说着,脸上竟然在笑,只是笑得面目扭曲,又有股癫狂之色,没有捏住章锦仪的右手掌心中,出现一颗圆润明亮的珠子。

    你是为了这个玩意儿,来的吧?

    第123章 营救蛇蛇在行动(6)

    凌危云瞳孔一缩,一瞬间差点儿难以维持那点镇定,他沉声道:这珠子怎么会在你这里?

    易修笑着,还上下晃动手腕,轻巧地将珠子在空中抛了抛。

    看在凌危云眼里,直像将他的心脏也在空中抛了几抛。

    易修笑道:为什么会在我这里,你是问当年我怎么从你身上拿到的,还是怎么从王府里带出来的?

    凌危云脸色变冷,目光不善地盯着他:所以说,这颗珠子,的确是你从我身上偷走的了?

    之前他下到人界的时候,其实在魏王府的珍宝库里看见了这颗珠子,但是因为尚在失忆状态,竟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多看了两眼,也就离开了。

    现在他恢复了记忆,自然想了起来,当时他把倜夜的心封进这珠子里,是放在自己身上的,又怎么会出现在易修后代的宝库里?

    当时凌危云哄得易修主动替自己完成法阵之后,以此地仍然危险为由,早早催促易修下山去了。然后凌危云起身,亲自确认了一遍,法阵的封印够不够牢固,魔界的人还能不能闯得过来。一一确认之后,凌危云本来还想背负倜夜,找到一处更安全的地方,将倜夜放在那里,等他醒来。

    只是他太过虚弱,身体和灵力都已经耗损过度,空了的胸腔也根本不能再支持他的身体做出任何行动,还没走回倜夜身边,就已经支撑不住,彻底失去了意识。

    因此,他自然不知道,易修原来根本没下山去,只是装着听他的话,实际上并未走远,等了一会儿之后,又折了回来。

    那时凌危云已然缺失心脏,灵力又耗干了,躺在地上,整个人僵硬无息,俨然就是死了的模样。

    易修试了几回,确认此人真的是死透了,倒不由发起怔来,竟有些觉得不真实。

    毕竟当世之中,如果说谁有机会,能够渡劫飞升的话,必然是道一宗的大弟子凌危云无疑了。而且易修也是亲眼见过凌危云的强悍的,在刚入宗门的时候,他对这位大师兄,其实也是怀着敬仰之心的,只是后来发生种种变故,那点敬仰自然被消磨殆尽,不值一提了。

    但虽然如此,他也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这个曾经的大师兄,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在自己眼前死了。

    易修怔了不久,脑子里也没什么太多的想法,既没有对凌危云的死感到庆幸,当然也更不会觉得憾恨,只是有些感慨。

    到最后,他才是活下来,活得最久的那个人。

    这让易修稍微有些得意起来。

    说不定自己还要感谢被赶出了宗门呢,否则死在这里的,还要加上自己一个。

    易修想罢,心情也轻松了起来,再不多留,准备下山。

    临走之前,易修还突然善心大发,想将这昔日同门师兄的尸体埋一埋,毕竟也算得上是一个人物,就这么死了,多少也有点可惜。

    易修把坑都挖好了,转身去扛人的时候,那颗明珠,便从凌危云怀里落了出来。

    不过易修对前情并未过多解释,只道:易罗那个没用的东西,单单以为玉箓是个宝贝,时时地揣在身上,却不知道这颗珠子,或许才是真正的好东西。这倒也怪不得他。毕竟就算是我,当初也不知道它究竟有何用处,只想着,既然是你身上的东西,那总归是个宝物,便收了起来。

    却是直接承认这颗珠子,是他趁凌危云身上拿走的了。

    凌危云脸色发冷,道:你们这一脉倒是一脉相承得很,专会从人身上偷东西。

    易修对这讽刺充耳不闻,将珠子重新握回手心中,皮笑肉不笑道:现在看来嘛,这颗珠子的确大有不同寻常之处,否则怎么会劳烦凌真人,哦不,现在是凌仙人了,特地下凡来寻呢?

    好在我提前预料到,将这珠子从王府带了出来,否则现在,恐怕和其他宝物一起,都被送进宫里来了。易修勾起嘴唇,阴诡地笑起来,我猜这珠子,肯定和倜夜有关系吧?

    凌危云心下微沉,面上仍然很稳,未露声色,只是冷冷道:易修,你不用试探我,更不必想着威胁我。你应该知道,我要拿下你,轻而易举。

    易修点了点头,似是很认同,道:对,凌仙人想要拿我,还是想杀我,那当然是轻而易举的。不过嘛,我现在也不过是一抹游魂,暂居于此而已,你以为我会怕吗?

    大不了我带着这颗珠子一块儿死罢了。易修耸耸肩,还能拉上倜夜老娘陪葬,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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