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蚊子血——邢之初(15)
绿色蚊子血 作者:邢之初
绿色蚊子血——邢之初(15)
公司给我放了一周的假,突然间闲了下来,倒觉得有点无所事事,干脆和卫鸿信窝在房间里打起了游戏。
周末的时候卫鸿信回了家。他本来想陪我去复检的,但是我还是坚持让他回家了。
毕竟我现在状态很好,那个复检也是公司担心我真出了什么事以防万一要求我再去一次,跟个体检没什么差别。
而卫鸿信要是再不回家,董事长估计就要气到给我直接辞退了。
检查很快,结果说半个小时后就出来了,让我稍微等一下。我在医院的休息区域坐着,闲来无事刷了下微博。
结果一打开页面,热搜上就出现了吴春羡的名字。
这不是这段时间我第一次看见吴春羡的名字了。
他的新电影反响非常不错,他作为导演,也跟着水涨船高。再加之他确实有才华,很多他之前拍的小成本文艺电影也被翻了出来,媒体大肆宣扬他,说他是谁谁谁在世,说他是青年导演的希望。
最主要的是,吴春羡还帅,这让他在一群长得不算那么好看的导演里脱颖而出,格外引人注目。他领奖时候的那个视频还专门上了一次热搜,说这是站在这个台上领这个奖里的所有人中最帅的一个。
他说完获奖感言的时候,还对着镜头笑了一下,镜头直接怼在他脸上,铺天盖地的弹幕遮住了他的脸,但我猜,应该是很好看的。
是我身为他曾经的情敌,也不得不承认的帅气。
吴春羡很渣,但确实有渣的资本。
我关掉微博刷了会新闻,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去医生那拿了报告单,医生说我现在恢复的很好,再过不久就能彻底康复了,运气好的话疤都不会留下。
我和医生道谢后直接离开了,去停车场的路上顺便和雷总报告了一下,雷总也很高兴,说等我回公司了请我吃饭,这顿饭是什么意思我懒得去想,总之雷总人不坏,对我也算仁至义尽,我还不至于迁怒于他。
人在利益面前,总是想着自保的,他作为上司还能想着帮我留条后路,已经很不错了。
我到了停车场,打开车门坐进去,车子正要启动时,一辆大红色的玛莎拉蒂突然插/到我的前面。
我皱着眉头踩下刹车。
玛莎拉蒂的车窗摇了下来,隔着副驾驶的车窗,南可那张和红色的玛莎拉蒂一样招摇骄傲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你干嘛了?和人打架被爆头了?南可问道。
我没什么和他聊天的兴致,随口道:没什么事。
切。南可切了一声,偏了偏头,我才看到,在他身侧的副驾驶上,坐着张谦。
这个诡异的组合让我有一瞬间惊讶,南可看到了我的眼神,回头望了望小媳妇一样的张谦,哼道:我来接他的。
哦。
他接谁都和我没关系,我转了转方向盘准备走,南可又往前开了一点,堵住了我的路。
我把副驾驶的车窗彻底摇了下来,面无表情问他:你想干什么?
南可也面无表情地问我:你不怕我对张谦做什么不好的事吗?当时可是我把张谦推倒的。
我忍不住笑了:在你眼里我是什么玛利亚神父吗?你对张谦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说出这句话,南可身后的张谦又白了脸,抖着嘴唇楚楚可怜地看着我。
艹!南可突然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了,猛地一锤方向盘。
无辜的车发出了尖叫的喇叭声。
如果你很闲,建议多跑点通告,而不是在这里和我一个陌生人扯来扯去。
通个P告。南可嗤笑一声,耿嘉友你都不看新闻的吗?
什么新闻。
南可面无表情道:我现在负面新闻缠身,哪里还接的到通告。
所以你接不到通告就要来找我撒气?我靠着驾驶座的椅背,语气算不上友善,谁惹你的你就去找谁,我没空在这里和你玩游戏。
我松开刹车从缝隙中开了出去,从后视镜中看着南可那辆停在那里不动的玛莎拉蒂。
晚上的时候部门群里突然有人聊起了南可。
事情的起因是佳佳在群里艾特童武,说AL项目本来敲定的代言人是张琦,但出了南可这个事,会不会对品牌有影响。
接着也有其他几个同事参与了进来,聊起了这个事的利弊。
在他们聊的过程中,我算是知道了南可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南可本来和吴春羡已经订婚了,甚至还暗搓搓的在自己的微博上发了同款戒指,上面刻着NK和WCX。媒体早传过南可和吴春羡的八卦,所以大家一猜也就猜中了,还有许多人在微博下面祝福他们两。
吴春羡虽然没有明面上承认,但对于祝福也都直接笑着接纳,等于变相承认了这件事。
本来一切都很和平,直到吴春羡爆火。
他火了,南可却出了事。
南可被骂上了热搜,说他脚踏两条船,说他和吴春羡在一起是有目的性的。
张琦就是南可脚踏的两条船中的一条。
他是南可前男友,有人爆料南可和张琦分手后藕断丝连,现在都和吴春羡订婚了,还和张琦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如果只是谣言,还有可以公关的余地,最糟糕的是,有石锤。
有狗仔清晰地拍到,南可和张琦吻在了一起。
而且经证实,视频不是P的,时间点也很清晰,就是最近的事情。
这个事情随着吴春羡的爆火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助长了吴春羡的名气。
毕竟订婚人出轨前男友,自己又能力出众这样的美强惨人设,简直太招粉丝心疼了。
南可现在有多落魄,吴春羡就有多春风得意。
难怪今天南可那个表情。
他们聊的差不多了,群里也没人再发消息,我把手机息屏后放到一边,给自己简单做了个粥。
过了一会儿卫鸿信给我发了条消息,说今晚不回来吃饭了,也不回来睡了,我叹了口气,回了他一个好。
他又给我发:今晚虽然我不在!但你要抱着我的枕头睡!
我笑了笑,又回了他一个好。
要有证据!!!
我没了办法,晚上睡觉时,傻不拉几的抱着他的枕头,发了张自拍过去。
卫鸿信回我:你好丑哦。
我:
但其他所有人在我眼里,比你还要丑。
我:这算是土味情话吗?但可惜,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翻车了。
卫鸿信给我发来了一串语音,全是哈哈哈哈哈哈。
周日我一个人在家玩了会游戏看了会书,闲的没事又打扫了一下卫生,卫鸿信还是没回来,我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给我发了个哭哭的表情,说还要再晚点。
可能是习惯了在家总有卫鸿信的日子,乍一下让我一直一个人,总觉得有些闷,我在家随便转了一圈,披上外套出去散步了。
结果一散,遇到了南可。
现在已经是初冬,今天天气又有些阴,小区内部的人工湖旁边已经没有人了,南可一个人在那里戴着帽子围巾口罩,竟然没人认出来他。
我本来也没认出来,他叫住我了。
你别自恋啊,我是来看我大姨的,她住在这个小区里。南可叫住我后,在墨镜里的眼睛翻了个白眼。
哦。我随便应了一声。
他坐在长凳那头,我隔着一米多,在长凳的这头坐了下来。
哟稀奇啊耿嘉友。南可拉下口罩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又要扭头就走呢。
我想问你一件事。我看着湖面,问的却是南可,你现在和吴春羡是什么情况?
南可扭头看我: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
你那个叫张琦的前男友,现在是我们集团AL项目的代言人。风吹了过来,我拉了拉衣襟,所以我想知道具体情况。
南可没有说话,我也转头看向他:不过你说或者不说,对我们是否继续和张琦签约可能造成的影响都不大。所以你选择说也行,不说也可以。
南可看了我半响,然后道:耿嘉友,你今天很闲吗?
我点头:是有点。
吴春羡绿了我,所以我也绿了他,就这么简单。南可抿着嘴,而后道,至于现在,当然是分了。他看不上我这个丑闻缠身等同于被冷藏的过气偶像,我看不上他那个满嘴谎言只会用下半/身思考、还没有良心的白眼狼。
白眼狼。我无意识地重复了南可最后的三个字。
对啊,他不就是个白眼狼?那天张谦倒地上都那样了,他好歹算是出轨了张谦,竟然连陪他去医院都推三阻四,还是我送的张谦。南可冷哼一声,张谦怀着孕诶!我虽然也很讨厌张谦,但更讨厌吴春羡这样一点担当都没有的男人。
难怪张谦出院也是他接的。
张谦现在没有工作,如果吴春羡不给他花钱,他根本住不起单人病房,那看来张谦能在单人病房待这么久,估计也是南可这个小少爷出的钱。
南可踹了踹我旁边的草地:喂耿嘉友,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我要说什么?
不是你问的我吗?南可又翻了个白眼,我现在说完了,你又没话说了?
我插着兜仰头看着天上一层一层的云,随口道:我就随便问问,也没非要你说。
南可气乐了:耿嘉友你瞅着是个老实人,没想到脸还挺厚。
所以你和张琦是真亲了,也是真被拍了?
南可道:那不然呢。敢作敢当,我就是亲了。
我记得吴春羡这个电影的宣发,你替他帮了挺多忙。
帮了有什么用?全是给他人作嫁衣裳。南可止不住的冷笑,我给他安排的排片,求爷爷告奶奶让人帮他转发,花钱买热搜,最后他倒是飞黄腾达了,给我留一地脏水。
他没原谅你?
原谅?南可哈哈笑了出来,跟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笑话一样,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放个狗P的原谅,在我和张琦见面之前,他就已经飘了,勾搭上了刘家那个私生子,恨不得踢垃圾一样把我踢了,我出了这个事,他求之不得。
我不太了解他们这些有钱人圈子里谁是谁,听起来这个刘家,应该地位不一般。
我继续仰头看着天:你恨他吗?
恨。南可咬牙道,劳资恨透了。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出轨是实锤,现在网上都是骂我的,粉丝数掉了好几万南可踢了踢草地里的碎石,没有死忠粉丝的支持,像我这种吃流量红利的,等于废了一半多。
南可拿下墨镜哈了一口气,然后道:我现在突然想起,之前你和张谦离婚之后,我说你绝情呵,原来从爱到不爱这么简单。我现在别说理他了,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
我终于正儿八经的看了南可一眼。
他没有化妆,纯素颜,眼圈下的青黑肉眼可见,脸依旧漂亮,可惜骄傲丢了大半,还剩一半被几分颓败缠着,满面都是迷茫的灰。
因为爱错了人。
可能都因为爱错了人,我才有时候看见南可,恍惚间觉得看到了曾经的我自己。
我突然很迫切的想见卫鸿信。
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就是两天没见有些想,我也不知道原因。
所以我直接站起身,不顾南可在我身后喊耿嘉友你神经病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自顾自地开着董事长那天给我的那辆车,直接开到了卫鸿信家小区门口。
这个车牌没有在小区登记过,那天是董事长刷脸才进的小区里面,我在小区门口,给卫鸿信打了电话。
卫鸿信很惊讶,他让保安给我开了门,我开车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卫鸿信已经在那站着了。
我车刚停下,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开驾驶座的门,钻进了车里,毫不客气的坐了进来。
但大概想着我还在受伤虽然伤的不是腿他没有直接坐腿上,而是退而求其次坐在了椅子边缘,腿搭在我的腿上。
我摸了摸他单薄的衬衣,解开羊绒大衣的外套扣子,将他整个人裹了进去:怎么穿这么少?
幸好这个衣服大,裹两个大男人有点费劲,但好歹是成功了。
卫鸿信嘿嘿笑着在我怀里动来动去:听到你过来了有点兴奋,忘记穿外套就下来了。
我忍不住吧唧亲了他两大口:一会穿我外套上去吧。
不要。他缩在我的衣服里仰起头来看我:你在生病,你才要多穿点。
又不是感冒发烧,不至于。
我还没来得及和卫鸿信多说两句话,车窗突然被敲响了。
隔着茶色的防偷窥玻璃,董事长的脸看起来更黑了。
卫鸿信不悦地放下车窗:爸你干嘛呢?
你穿个衬衣就跑下来,就为了这事?
卫鸿信哼了一声:爸,这是爱情,你不懂。
荒唐!董事长呵斥道,给我下来!两个大男人挤在驾驶座里像什么话!
又没挤你,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给我滚下来!
我拍了拍卫鸿信的腰侧,小声道:下去吧,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再来接你。
卫鸿信不情不愿的从我身上起来,我把外套脱下来给他,卫鸿信不要,我说车上还有外套他才肯拿。
我穿衣服比卫鸿信大一号,黑色的基础款长风衣罩在他身上,帅气又傻气。
卫鸿信没有提要我留在这吃饭,董事长全程都没有看我,我大概能猜到情况有些许的不容乐观,因此也没有要求留下来。
卫鸿信跟着董事长进门,三步一回头跟我招招手,我冲他笑了笑,回了他一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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