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懂欧几里得了吗——时岁邪(40)
今天你懂欧几里得了吗 作者:时岁邪
今天你懂欧几里得了吗——时岁邪(40)
看完热闹,林谦树背着手转悠到已经被摁到椅子上打粉底的相小军。相小军虽然害羞,但还是怯怯地跟化妆师说:姐能不能给我少上一层?
化妆师笑眯眯地摁着相小军的脑袋:不行哦,少上一层等等拍照的时候你就会和黑色的背景融成一片了,你不想到时候照片洗出来只能看到衣服却找不见人吧?
相小军随着化妆师的话想象了一下她所说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那那您还是上吧
林谦树又是噗嗤一声,心想着相小军到底还是好骗。
他转头又去找官鸣和雷达,转了一圈却发现这两人居然都不在后台。林谦树给两人各打了一通电话,结果一个占线另一个没接,眼看距离正式的表演还剩不到两小时了,他俩去哪里了?
正当林谦树找得焦急万分之时,雷达从门外进来了。
雷达!林谦树大步走到雷达跟前,看着还是素颜的他深感一阵头疼,你到哪里去了?
雷达愣了愣,回答道:我就在校门口
都快开始表演了还去校门口?林谦树干脆伸手把人拉进来,一路拉到了刚刚给相小军化完妆的化妆师身旁,当了这么久的队长,可不能在今天出岔子啊。
雷达被按着坐到凳子上,脸被化妆师捧着不能动,手又摸出了藏在裤兜里的手机,看也不看就熟练地拨了个号码。
都要上台了,你给谁打电话呢?林谦树刚刚打雷达电话的时候他就一直占线,结果回了后台他居然还没死心,继续打电话。
雷达没有说话,开了免提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
嘟嘟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少年眼中的光又黯淡几分。
好了,化妆师收起眉笔,歪头仔细地欣赏了一番自己的作品,小弟弟底子不错,眉形特别棒。
不行,我还是要出去看看。雷达猛地站起来,抓起台子上的手机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哎雷达!你去哪里?林谦树追在他后面叫他,然而少年像是没听见那样,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后台。
林谦树正想追着他一起出去,才迈开步子就感觉衣角被人扯住了。他转过头,发现江易行不知何时也化完了妆,正懒洋洋地揪着自己的衣服下摆。
别去追了,让他去吧。江易行说。
林谦树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他去哪里了?
大概知道吧。江易行说,他是个有责任感的人,正式上台之前会回来的,不用太担心。
人都已经跑出老远了,这会儿再去追显然也不现实,林谦树只能选择相信江易行。
两人说着话,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喧哗,林谦树下意识地转头朝门口望去,当他看清楚门口走来的人时,眼神不由一滞。
伴随着少年少女们激动的尖叫欢呼,打扮一新的官鸣闪亮登场。
官鸣抛弃了那副从不离身的蓝眼镜,露出了眼镜下藏着的那双桃花眸,眉毛稍稍被修了修,衬得那双眼睛更加深邃。完全契合汉服的古风妆容配上他因看不清而有些迷离的眼神,和平日上学时那个三好学生的正经形象截然不同。
哇哦,林谦树听到站在自己身边的化妆师吹了声口哨,这个弟弟好帅啊,是明星吗?
另一边,官鸣在扫视全场之后,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大部队,他眼中浮现出一丝欣喜,加快步子朝是这里走来。
官鸣走过来时不小心撞倒了一本笔记本,他慌乱地弯下腰捡起本子,对着本子的主人鞠躬道歉,那般的诚惶诚恐才让几人感觉走来的人确乎是官鸣本人。
官鸣,你这造型好帅啊,哪个化妆师给你做的啊?林谦树身边是不知何时又偷偷跑来看江易行的汪思妤,她今天也有节目,已经整理完毕了。林谦树看见她夸奖官鸣的时候,眼睛依旧是黏在江易行身上的,自然明白她只是想找个话题不那么快走罢了。
官鸣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领,没有戴眼镜让他感觉没有安全感:我也不认识,我爸找的。
啊?不是这里的化妆师吗?汪思妤这会儿是真好奇了。
官鸣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我爸听说我要上台表演节目,太激动了,他说我是人生第一次上这么大的舞台,一定要精彩亮相,所以就专门找了个造型设计师过来。
造型设计师,一听就很贵。林谦树想。
那你的造型设计师现在在哪里啊?汪思妤问他。
官鸣有些不好意思:门外那辆车上。
门外那辆房车是你家的啊?旁边的化妆师也来搭话了,看向官鸣的眼神更多了几道精光。
林谦树进门之前的确注意到门口有辆引人侧目的房车,他意外的是官鸣家居然这么有钱。
这位富家小公子看起来完全没有富二代的样子,认真学习踏实比赛,成天穿着校服戴着一副蓝眼镜在学校里晃荡,完全不会让人把他和有钱二字联系在一起。
不过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的。林谦树想起官鸣在初初接触古琴时就能迅速上手,显然在家里对弹拨乐器已经有一定的了解,作为一个豪门小公子,这大概也算是必修课之一。
官鸣轻咳一声,看向粉底打了一半假装跑去和林谦树讲话企图逃脱剩下的妆的江易行:你也想试试吗?
不用了,江易行立刻后退一步,再次被化妆师成功抓获,我在这里挺好的。
差不多到上台的时间了,雷达却依然没有回来。林谦树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只等来了提着奶茶的江易知。
你怎么来了?林谦树意外地瞪大了眼睛。
江易知从袋子里提出奶茶,戳好吸管递到林谦树嘴边:来看看。
吸管都到嘴边了,林谦树下意识地张嘴喝了几口,一入口就被丰富的料堵住了嘴,他只能费力地嚼了起来。
布丁、珍珠、芋圆、红豆又是一杯应有尽有的奶茶。林谦树觉得自己从前一定是脑子进了水,才会跟江易知说自己喜欢和这样的奶茶。
怎么了?江易知见他嚼着奶茶,眼底仍是难掩的忧色。
林谦树终于咽下了所有佐料:雷达今天有点怪怪的,已经走进走出两趟了,还一直在打电话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这样江易知若有所思道,你先喝完,我帮你去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今天更新晚了我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水平,把自己锁在码字的小黑屋里了
刚刚才把自己救出来TAT
第60章 演出告捷
直到演出正式开始,焦急万分的林谦树才等来了江易知和雷达。
雷达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让林谦树不好意思指责,只能旁敲侧击地提醒他:马上要上台了,再跑来跑去的也不合适啊
对不起,林哥,雷达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做的不妥,认错道,我不走了。
前面的节目一个接一个结束,听着场外热烈的掌声,很快就迎来了古琴合奏。场上开始报幕,林谦树的心跳跟着加快,他走到四个少年身边,低声为他们加油打气:大家这些日子练习得都很到位,只要上台正常发挥,一定会很不错的。
江易行突然伸出手来:来加个油吧。
其他三个人不由自主地也伸出了手,叠在一起。林谦树想了想,把自己的手叠在了最上面。
加油!
江易行率先松手,转身往台上走。
四人排成队鱼贯而出,林谦树不上台,就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
走到台前的最后一秒,林谦树注意到雷达似乎抬起头来朝底下仔仔细细地扫视了一圈,旋即又无力地垂下了头。场上的灯光调整至幽暗,把少年心事也掩藏在了阴影里。
今天的雷达情绪真的很反常,向来作为队里气氛调节担当的他,今天居然反倒要江易行来做这一切,林谦树的心提了起来。
铮
台上第一个音响起,四个少年齐齐垂首望向琴面,宛转的乐曲声在他们手下流淌而出。
林谦树站在后台,只能从侧面看到舞台的一角,可只是聆听着古琴发出来的声音,他也能感受到台上表演的精彩。
这四个少年是自己带出来的啊。林谦树侧耳倾听,嘴角忍不住漾开一抹笑。四个人配合得十分默契,整首曲子时而高亢时而低沉,一切都是恰到好处。林谦树觉得骄傲,恨不能拉着旁边的人大声炫耀。
一曲毕,林谦树看到四人放下琴起身谢幕,台下传来了如雷鸣般的掌声。
林谦树跟着一起鼓掌,甚至有一股热泪盈眶的冲动,他卖力地鼓掌,余光感知到江易知站到了自己身边。
江易知也在鼓掌,见林谦树转头看他,便凑近林谦树耳语道:真的很好听。
林谦树一怔,想起了一个月前两人有关于古琴的那番对话,嘴角的笑多了几分得意和释然:那是当然。
四个少年的演奏结束,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回后台,再一次迎来了后台的掌声。留在后台的同学们把他们团团围住,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你们这个节目帅呆了!
好棒啊我也好想学琴!
四个人被团团围在中心,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点不适应的表情。
相小军涨红着脸小声道:能不能让我们先出去声音还是被淹没在了其他人的喧哗中。
最后还是江易行拿出校霸本色,寒着脸清出一条道来,不耐烦地看着还被围着的三个人:还不走吗?校霸一开口,没人敢拦了,三人这才如蒙大赦般挤出来:走走走!去洗脸去!一溜烟四人就消失在了后台。
林谦树围观了全程,和江易知吐槽道:难怪你弟长这么帅也没几个女生给写情书。
嗯?江易知似乎在思考什么其他的事,听到林谦树和自己说话时还没反应过来。
算了,林谦树泄气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就当没听见吧。
和江易知说什么情书啊喜欢啊之类的,他看起来完全没有反应嘛。林谦树想,自己这个时候赶着去告白,说不定还会收获他的一句你在说什么。
一切还是得慢慢来。
舞台上,主持人已经在说结束词了,林谦树和江易知走出闹哄哄的后台,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压在身上一个月的胆子可算是完全交出了。林谦树活动活动手脚,没走几步就看到了那辆传说中属于官鸣家的超豪华房车。
房车门一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笑容可掬地从车上走了下来,快步走到林谦树和江易知跟前。
您就是林老师吧?中年男人朝林谦树伸出手,眼底满是欣赏的神色,我是官鸣的爸爸,总是听小鸣在家提起你,南陵大学高材生,还会弹古琴真是才艺双绝啊!
林谦树被动地回握着,心里思忖着才艺双绝用在这里好像不太对劲。
中年男人握了林谦树,眼神又瞟到了他身边的江易知,笑容变得更灿烂了:您就是江老师吧?听小鸣说,您是前年大学生数学竞赛的总冠军,了不起真是才貌双全啊!
林谦树这回确定了,官爸这说的都不对。
被称赞才貌双全的江易知神色不变,矜持克制地回握了官鸣父亲,道了声好。
中年男人和两人握完手,有些激动地搓了搓自己的手:我没啥文化,最崇拜读书好的人小鸣能认识你们这样的老师,真的很好真的很好他的脸红红的,但能看得出他的真诚。
另一边,官鸣四人从厕所洗了脸回后台拿东西,大老远地看到房车旁站了三个熟悉的人。相小军用胳膊肘捅了捅官鸣:林老师和大江哥身边那个人是你爸么?
官鸣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他赶紧跑过去,警告似的叫了声爸。
听到官鸣的声音,官爸爸应了一声,看着儿子已经恢复素颜的打扮,可惜道:咋不多留会儿呢?好歹让你王叔给你拍张照留个纪念。
官鸣红着脸有些羞恼地对爸爸说:这有啥好拍的,刚刚在报告厅里已经拍得够多了
那怎么够?官爸爸一脸理所应当,只有一个拍全景的机位,侧面都没拍进呢。我宝贝儿子第一次上台,这是多么珍贵的纪念。
听着两人的对话,林谦树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江易知转过头看他,林谦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在笑什么的疑惑。
林谦树凑到江易知耳边,低声对他说:我是想起我自己第一次上台时候的事了,我爸那会儿也在台下,拿着个傻瓜相机拍个不停。他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那张照片在照片墙的左上角,下回你去我家的时候指给你看。
江易知定定地望着凑在自己身边低语的青年,过了半晌才回答道:好。
官爸爸和儿子说了一阵子话,又转头回来看他的老师和小伙伴们:是这样的,为了感谢诸位对小鸣的照顾,我擅作主张在天丰楼安排了一桌子菜请大家吃。希望各位赏个脸一起吃顿便饭。
不好意思,我和江易知等会儿还有事。林谦树笑了笑,代江易知一起拒绝。
这样官爸爸的语气听上去是说不出的失望,他又看向儿子的小伙伴们,那小同学们?
天丰楼是南陵比较有名的私厨餐馆,这个便饭也得提前好久订才能安排上。官爸爸都安排到这地步了,还再三邀请,再次拒绝实在有失礼仪,少年们便坐上了官家的房车离开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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