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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敌国君主关押后宫的日子——静观(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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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敌国君主关押后宫的日子 作者:静观

    被敌国君主关押后宫的日子——静观(30)

    陛下。高公公小心地看了一眼栾云晔,道,林平章已经在外面跪了多时。

    栾云晔盯着手中的纸,头也没有抬一下:让他跪着。

    高公公应了声是,不敢多言,退到了一边。

    栾云晔盯着手中的纸看了一会儿,想到林渐的身体不好,如今外面又冷,让他跪在外面心中总觉不安。只硬气了不到一刻钟,便将纸张重新叠好收入衣襟,不自觉地往御书房外走去。

    御书房外,天色阴沉,林渐端端正正地笔直跪着。

    林渐暗暗想,栾云晔虽在朝堂上不便向自己问罪,但有吐蕃使者那句话,不怀疑自己的身份是断不可能的。

    再怎么遮掩,也瞒不住了,倒不如直接承认,和他说个清楚明白。一身做事一身当,他若是觉得受了欺骗,那也是自己一个人做的事,自己随他如何处置,不要连累了议和才是。

    好端端一个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若非迫不得已有谁会想要边境长年战乱,不但阻碍本国的发展,让蛮夷有机可乘,更使百姓怨声载道。凡是君主都会权衡利弊,以国家为先,只要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栾云晔不至于因为对自己的恨意而不顾大局。

    林渐正这么考虑着,只见一双黑色的革靴慢慢走进,已到眼前。林渐跪着,只能看见半截玄黑色的绣金衣裾。

    林渐跪拜道:参见陛下。

    进来说。

    栾云晔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只扔下三个字,便径自转身离开。

    林渐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只能看见栾云晔走进御书房的背影。

    林渐心中暗暗惊讶,栾云晔若有心刁难,让自己在书房外面跪上两三日不召见也是正常的。况且林渐如今也不知如何面对他才好,本没指望他能这么快就愿意见自己。

    他若是迫不及待处置自己,出来要打要杀也是正常的,为何出来又只是说让自己进去?他既允许自己进去,直接命人来宣便是,何必亲自出来?

    林渐跪了将近半个时辰,膝盖有些酸麻,靠手扶着地面才支撑自己站起来,也不敢耽误,掸去膝上的灰尘,便走进了御书房里。

    栾云晔坐在上首,手中随意拿了本书,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林渐自觉地在一旁默默跪下。

    栾云晔放下手中的书,问道:昨日的事,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林渐从袖中取出昨日的文书,双手递上:臣昨日私自见了突厥、吐蕃使者,假传陛下旨意,与他们定立一封文书,陛下请看。

    你倒是诚实。栾云晔让高公公将文书接过来,看了一眼。

    林渐解释道:陛下有精兵强将,自然战无不胜。但是蛮夷交战往往倾巢而出,来势凶猛锐不可当,正面迎击就算得胜难免损失惨重。

    依臣之见,还是韬光养晦保存实力,正面虚与委蛇拖住他们即可。如今突厥、吐蕃既然有心归附,何不许以重金命他们从后方偷袭北狄。

    如此以夷制夷,陛下只需作壁上观,必能全胜,不但商国北部边境免于战乱,而且能将此战的损失降到最低。

    栾云晔收起文书放在一旁,盯着林渐不咸不淡地说道:那你还真是有心了。

    臣知罪。林渐叩首道,臣假传君命擅作主张,罪不可赦。但臣确实认为此法可行,请陛下考虑臣的意见。

    既然你许诺了重金,朕自然会送上。栾云晔看着林渐,道,但朕让你解释的不是这个。

    林渐心下暗想,栾云晔不是让自己解释这件事,也不追究自己假传君命之罪,看来是默许了自己的主张。那他让自己解释的,应该是自己假扮林月儿的事?

    若说起林月儿的事,林渐多少难以启齿。

    男扮女装做他的皇后已是胆大妄为,这些日子来与栾云晔朝夕相处受他照顾,甚至那一晚还肆意妄为让他亲吻让他暖床□□

    林渐想着这些,暗暗咬碎银牙,叩拜道:假扮欺君,是臣一人之过。臣逃生怕死想保全性命私自出此下策,请陛下不要迁怒他人。梁国并无欺骗陛下之意,一切都是臣自作主张。还有安乐侯,也是受臣威逼

    啪!

    头顶响起一本书重重砸在桌上的声音,林渐知道栾云晔对自己地解释不满意,低头不再说话。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栾云晔径直拿起桌上的奏折开始看,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冷冷说道,跪着想清楚。

    林渐跪在地上,御书房的地面铺着地毯,倒不像外面跪得膝盖疼,也没有风吹着,不会觉得冷。

    但是要面对栾云晔,林渐宁可跪在外面。

    林渐垂下眼眸,开始反思自己方才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但是思来想去,自己认错也算诚恳全面,把该认的欺君之罪和假传君命都认了解释了,想不出来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地方。

    而且,若是栾云晔觉得不满意,为何不直接问,非要让自己跪在这里乱猜。

    不是为了这两件事,栾云晔到底在恼怒什么?

    林渐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只盯着地毯上的花纹,无聊地琢磨起地上的花纹怎么画来。

    栾云晔虽看着手中的奏章,却始终暗暗提着一颗心在林渐身上,一直没有等到反应,估算着林渐已经跪到了他能承受的极限:你下去吧。

    林渐如临大赦,叩首一拜,退出了御书房。

    栾云晔一直心烦意乱,林渐一出去,便将方才扔在桌上那一份文书拿起来,重新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回想林渐方才对自己说的话。

    蛮夷用兵,往往倾巢而出。许突厥、吐蕃重金令其从后方偷袭,必不战而胜,将损失降到最低,使商国免于战乱。

    这是不是说明,他心里已经有了商国,有了自己?

    高公公站在一旁,看栾云晔和林渐闹成这样,看得干着急,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何不告诉他实情?

    栾云晔修长的手指抚过文书上林渐姝丽潇洒不失风骨的笔迹:让他想。

    他虽然心思细密聪慧过人,但是有些事上确实迟钝了些。高公公道,只要陛下提点一二,也许他就开窍了呢。

    栾云晔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书,收起来放在桌角,起身道:让御膳房做一盘红糖糕。

    是。

    要看已经到中午,林渐本该喝药了,栾云晔在寝宫找了一遍,没见到林渐的人,又去长秋殿找了一遍,也不见林渐的踪影。

    栾云晔道:夙行。

    一个黑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半跪在栾云晔面前:属下在。

    栾云晔问道:人呢?

    回陛下。夙行回答道,他出了御书房,就自己去了刑部的大牢里。

    第25章 入狱生活 所有罪责我愿一身承担。

    听了夙行的话, 高公公已经吓得不敢去看陛下的脸色。

    栾云晔转身迈出一步,本想立即去见林渐, 忽然停下脚步,长袖下的手握了握拳,沉默片刻,冷冷道:那就让他在牢里好生待着,不许任何人探视。

    是。高公公转头看了看宫女手中端的药和红糖糕,问道, 陛下,这药和吃的

    栾云晔道:药给他,吃的喂猫。

    高公公应了声是,命宫人端着药和红糖糕, 自己亲自跑了一趟刑部牢房。

    红糖糕自然没有喂猫, 且不说那只被林渐养得白白胖胖的猫挑嘴只吃肉根本不会吃红糖糕, 就说栾云晔那一句气话,若是自己当了真真把林渐给饿着了, 最后追究起来倒霉的还是自己这个做下人的。

    高公公一向跟随皇帝左右, 还是第一次到牢房里, 全靠狱吏带着下了一条狭长的地下甬道, 七弯八拐走到尽头, 看到一扇密密地竖着铁栅栏的门。

    地下又阴又冷,高公公不禁打了个寒噤。只见门那一头, 黑漆漆一片,忍不住问道:这什么地方?怎么还没到呢?

    狱吏随时第一次接待高公公,也知这位是陛下身边的人,不敢马虎,立刻将门锁打开, 请高公公进去,回答道:

    方才公公一路上能看到的,都只是普通犯人。这里头,是需要更谨慎看押的重犯。公公要见的人,我们尚书大人接手以后,更是半点都不敢马虎,绝对严加看守。

    高公公看了狱吏一眼,不咸不淡道:那你带路吧。

    狱吏领着高公公沿着黑暗阴冷的七拐八弯,唯有墙壁上挂着的昏暗灯光能勉强辨别道路,高公公转得头晕眼花,心中暗暗庆幸得亏陛下没来,不然不等走到这里,就该动了怒了。

    通道的尽头,又是一排密实整齐的铁栅,这一会栅栏里头倒不再是漆黑一片,亮着一盏不算明亮的灯。

    狱吏将门打开,请高公公进去:就是这里了,公公您请。

    门框稍微有些低矮,高公公低下头才能通过,走进门里,只见林渐穿着一身素色的单衣,跪在光秃秃的床板上,手中拿着一块灰色的抹布,正弯腰仔仔细细擦拭着床上的木板。

    手边的一盆水,都已经被灰尘脏污染成了灰黑色。

    听得有人进来,林渐转头看了一眼,对高公公笑了笑。

    哎呀,您怎么能做这种事?高公公连忙让宫人接过林渐手中的抹布,这让他们来擦吧,您快坐下吃饭。

    林渐放下手中的活计,亲自搬了一张凳子给高公公:您也请坐,桌椅我刚擦过了。

    高公公低头看了一眼,做工粗糙灰扑扑旧巴巴的木头凳子,不知道被水擦了多少遍,竟然一丝灰尘都没有,没有坐下,只是站在一旁愁眉苦脸地感叹道:这真是,您真是太受苦了。

    林渐自己坐了下来,自觉端起桌上的药一口气喝了。看了一眼桌上的红糖糕,没有动。口中虽有些苦,不过栾云晔每次都嘱咐甜食与药性相冲,甜食需得过半个时辰才能吃,林渐忍住了没有动红糖糕。

    这可怎么住啊高公公看了看三面冰冷高耸的石壁,也没有窗户,只有一面栅栏,然而外面也是黑漆漆一片。加之位处地下,十足的又阴又冷。

    桌上没有桌布,凳子上没有坐垫,床板上也没有被褥,高公公皱着眉头道:这什么都没有啊

    林渐笑了笑,道:我刚才收拾了一下,打扫干净了就可以住,没什么的。

    高公公看了林渐一眼,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想起狱吏还站在外面,回头道:你先下去,咱家在这里和他说几句话。

    狱吏应了声是,转身离开。

    高公公看了一眼眼前的凳子,虽然林渐说擦了好多遍都弄干净了,但这凳子看着又破又硬,好不容易坐了下去,高公公唉哟一声,感觉屁股都散开了,皱着眉对林渐道:您看看这里,哪里是人能住的地方。陛下只是一时与您置气,又不会真怪罪您,您和陛下说两句好听的就是了。

    林渐笑了笑,没说话。

    林渐心道,自己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欺君罔上还自作主张假传君命,加上之前与商国交战让商国损失惨重,一桩桩一件件,随便哪一条都是死罪,哪里可能因为自己男扮女装的时候栾云晔几日恩宠,就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还真指望栾云晔能对自己手下留情。

    说几句好听的就能解决,自己与栾云晔之间的事情哪里有这样简单?不论自己说的多好听,栾云晔怎么可能放过自己这个欺君犯上的敌国之臣,栾云晔手下那些大臣又哪个不会把自己撕碎?

    之前为了不引起栾云晔那些大臣的顾虑,上朝堂的时候还特意戴了栾云晔赐的那枚戒指,制造自己真的是林月儿假扮的假象。如今恐怕林月儿这个身份不知道栾云晔是打算直接全推到自己身上,还是打算维护皇室的颜面,再找一个林月儿出来。

    其实要维护皇室尊严,把林渐和林月儿分开也很简单,只需找个理由将林月儿打入冷宫,从此再不能见人。群臣只在意栾云晔是不是处死了林渐,自己的罪名够多,又不少一个欺君之罪,只要自己死了,又有谁还会追究林月儿与林渐的关系。

    林渐把那枚翡翠戒指从食指上取下,双手递给高公公,道:这个,烦请您交还陛下。

    高公公看了看林渐递到面前的戒指,微微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道:您这

    林渐直接把戒指塞到了高公公手中。

    高公公看了一眼被林渐塞到手中的戒指,叹了口气,道:老奴以为您是个聪明人,怎么如此糊涂呢?

    林渐以为高公公是说的这戒指作用非同小可,可以拿着命令狱吏开门越狱逃走,笑道:自从我只身来议和,就没打算还能活着,如今不过是死得其所而已。

    陛下让您送这个来。林渐看了一眼桌上的红糖糕,问道,是为了送我最后一程?麻烦您替我谢恩。

    高公公:这都是哪和哪儿?

    您怕是误会了高公公看着林渐道,这不是

    我明白了。林渐笑了笑,道,陛下怎么还会惦记这些,是安乐侯请您顺便带来的?

    听到林渐说起安乐侯,高公公赶紧小声叮嘱道:以后在陛下面前切莫提起安乐侯。

    林渐一怔,急忙问道:莫非是我连累了他?陛下会如何处置他?请您替我转告陛下,所有罪责我愿一身承担,是杀是剐我都绝无怨言,请陛下不要牵连他人。

    哎呀,您啊高公公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恕老奴不能转告,陛下要是听到这话,这气只怕是更不能消了。

    您且不要胡思乱想了,陛下送这个来并非为了处决您,就是给您做午餐而已。您且在这里住着,有什么需要的让人来和老奴说。老奴这就先告退了。

    林渐起身送了高公公出门,回来独自做到桌前,盯着放在桌上的红糖糕,静静地出了神。

    栾云晔,到底是什么用心呢?真是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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