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穿书]——西西特(132)
拜拜[穿书] 作者:西西特
拜拜[穿书]——西西特(132)
第95章
茭白看着面前病怏怏的岑景末, 脑子里的思绪还在走。
岑景末记起一周目,知道自己上辈子是怎么死的,这辈子重来了, 可他没有自我意识,不知道世界的真相。
这跟戚以潦的情况有本质上的差别。
岑景末作为一个重生者, 仿佛站在命运的肩膀上面,脱离了普通人深陷其中的世俗,关注的东西是科学解释不了的那一类。
茭白心想,岑景末试探完了, 已经确定他不是王初秋重生那么简单。
岑景末在等他给出比重生更离谱的答案。
哥, 戚秘书,你们出去,我跟太子爷聊几句。茭白捏了捏微凉的手指。
章枕跟戚淮都看着他,不是很赞成他的决定。
茭白笑着对他们摆手:就一会儿。
两人走后,茭白脸上的笑意就没了,他端起自己那杯酒, 正要一口闷了, 又想起答应戚以潦尽量少喝。
顿了顿,茭白改成浅抿一点, 酒太烈, 有刺痛感, 他嫌弃地蹙了蹙眉,呼出的气息里多了一缕浓郁的酒香:太子爷,我给你拿药的时候中邪了。
四周的空气都静了下来。
岑景末眼帘下的扇形剪影轻动, 黑睫如同湿漉漉的蝉翼一般,缓慢张开:中邪?
茭白点头,你人都重生了, 中邪这事儿也不难接受吧。
这点我三哥知道。茭白唉声叹气,我经常不定时的中邪,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他半真半假地举了两例:我三哥叫我去庙里烧香,我去了,还求了平安符,这点我哥可以作证,他和我一道去的,下山的时候平安符绳子断了。
我体质特殊,佛祖不保我,茭白苦笑,总有奇怪的邪物附身在我身上。
岑景末盯着他,直勾勾地盯着。
太子爷可能很难相信这种荒谬的事,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必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茭白满脸诚恳。
被附身?岑景末凑近他,幽幽道。
对。茭白说完,忽地嗅到一缕狗血味,嘴角一抽。这小胖猹不会以为刚刚附在他身上的是上辈子的礼珏吧?
哎哟我草。
可能性很大!
因为这样一来,他可疑的四点都能得到解释。
非要回沈家回南城,是为了接近沈而铵。
看到这辈子的自己落得那样的下场,未免唏嘘。
至于碰见沈而铵的秘书,那是上辈子的守护者之一,感慨是正常的。
拿药就更合理了。
除了岑景末,就礼珏知道位置。
哈哈哈,完美贴上。
完他妈的美!
茭白的呼吸里多了药跟酒的浑浊味道,他跟几乎要吻上他的岑景末对视,及时抓捕到了对方眼里一掠而过的恐怖爱恋。
这位想撬开他头颅,舔他脑髓,剥了他皮肉,一寸寸啃他骨头,嚼烂了品品看有没有熟悉感。
好了,岑景末认定礼珏在他体内,一具身体两个灵魂。
中邪一定让你很困扰,烧香没用,不如请道士做做法?岑景末文质彬彬地一笑。
茭白在心里呵呵。岑景末是要让他离开这具身体,腾出位置。
太子爷说的,不失为一个办法。茭白沉吟状,想必你也知道我三哥在养伤,我要照顾他,实在是没心情找道士,等过阵子
岛上正好有道士。岑景末捂唇咳嗽,丹凤眼里有水光。
茭白:在这等着他呢。
冷静,岑景末的活跃度已满,不需要搞,他在这一世的缘组里,我对他来说,是知己。
这么巧。茭白一脸诧异。
是啊。岑景末浑身在抖,我也觉得巧。
茭白见岑景末面色都泛灰,还干呕,胃部很不舒服,快死了似的,他不走心地随口道:你要不先躺着?
有劳茭先生扶我一下。岑景末虚弱地笑笑。
茭白把岑药罐子扶到榻上,让他躺到厚毛毯子上面:我去通知你的人,让他们把医生叫过来。医生有随行吧。
T恤被拉住,茭白回头。
岑景末轻声说:茭先生,做法的事情还没有说完。
茭白把衣料从岑景末指间扯出来:不着急。
岑景末神情平静:身体被占用,听起来多可怕,茭先生不想尽早解脱吗?
茭白没错过岑景末平静下的阴沉。
这辈子的不要,偏偏非得打探世界的秘密,嗅到点苗头就找上辈子的那个。
简单点,这叫有病。
复杂点来说就是,岑景末的人生轨迹在变。
在《断翅》的二周目,八个好友里面,不止岑景末,沈而铵跟章枕也都摆脱了原来的剧情设定,人生多了原著没有的东西。
包括礼珏,他病态的痴迷淡了,不再跟沈而铵纠缠一生。
齐子挚就不说了,他的人设改变最大,还整容,加了人格分裂的设定,拥有小娇妻,成为岑家的女婿,在国外定居。
而沈寄跟戚以潦对立,被儿子夺权,提前下位,他的官配还没出场,谁知道后面会有什么发展,总之他脚下的轨迹也没有跟原著完全一样。
至于不在好友列表,却跟茭白牵扯比较多的郁家兄弟,姜焉,梁栋四人,前两人漫画里没有交代,茭白不知道二周目的他们跟一周目有无差别。
姜焉生活中的雾霾一扫而空,他会越来越好。
梁栋则是惨烈的,他没有为爱情痛不欲生,是复仇跟毒品啃噬着他,但他还年轻,结局没到,一切未知,到目前为止,他的人物设定也变了。
这些人的变化,全是被茭白的蝴蝶效应推动的,他们被他救赎,或走向原著外的另一条轨迹。
只有戚以潦在一周目没有走剧情,他觉醒的自我意识就像一根倒刺,长在漫画原著的身上。
世界意识的权威被挑衅了,它不允许那根刺存在,却又拔不掉,只能阻止刺长大。
到了二周目,它成心不让戚以潦好过。
就让他眼睁睁看着其他遵守一周目大纲设定的人,在二周目各种改变。
蝴蝶效应影响他的都是小事,重要设定根本就雷打不动。
老子有意无意地救赎了多少人啊,多一个戚以潦怎么了
茭白浑然不觉地露出苦笑和忧虑。
榻上投来的目光先是狐疑,探究,后是激动,炙热,以及疯狂。
小
小什么,狗血替身梗滚,茭白眉间的情绪瞬间消失,他居高临下,眼神明亮疏远:那法要怎么做?
岑景末愣愣地仰望着。
可不能让邪物占了我的身体,那我就成了孤魂野鬼了。茭白转身去椅子那,后颈突然一疼。
那感觉去年九月体会过,一模一样。
麻醉枪。
岑景末几分钟前心脏病发作,这会儿竟然抱住了往后倒的茭白。
茭白身体腾空,他意识昏沉地想,在这古早风味的狗血漫里,1就是比0强,各方面的配件都强。哪怕是个病鬼,都能把他公主抱!
岑景末抱着茭白走到书架前,他用脚踢了踢一本书籍。
一扇暗门显露了出来。
茭白意识消失前记起来一件事,他当初看漫画的时候,为岑男配掉过几滴泪。
拜拜了你。
.
太子爷,卦象显示他的体内没有脏没有邪物,不是,是没有第二个灵魂。
真的没有两个。
等等,我再看看!
救命啊!
我我我,我看错了,他有两个灵魂,有两个!
苍老的声音惊惶不已。
另一个灵魂是什么样?这时响起另一道阴柔的问声。
是是个女的,她在哭,她说她很想太子爷,那一定是您已故的恋人别杀我别过来啊
惨叫声很快就弱下去,只剩下奄奄一息的求饶。
砰
一声又闷又沉的枪响。
茭白沉下去的意识就是在这时候往上浮的,他还没睁眼,第一反应是手腕很疼,像被利器划开,放了血。
第二反应是,脸上贴了东西,是符纸,还不止一张。因为符的味道重,就挨着他的口鼻。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泡在水里。
不是水。
好腥,是血。
茭白猛然撑开还很重的眼皮,垂下的眼里是一片深红色,浓稠得像血浆。
黑狗血?!
一个大木桶里都是。
茭白这回是真的被狗血裹住了,他的嘴巴里似乎还有那味道,很有可能被灌了几口。
重物被拖走的声响传入茭白耳中,他来不及查探周围环境就立刻闭上眼睛。
一道脚步声从不远处走来,停在木桶旁。
岑景末俯视木桶里的人,目中有失望,狰狞,悲伤中带着回忆,之后又不知是什么。
茭白担心自己紧张暴露,他开始想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兰墨府前院的花草大多都发芽长起来了。
九月他要进医科大。
等他结束岛上之行回去,戚以潦说不定就能醒。
岑景末有备而来,他请的道长肯定有两下子。但道长没发现他想要的灵魂。
他还是不会杀我。
不杀,慢慢观察,比杀了,一一了百了有意思多倍。
对岑景末而言,他就是一道已经看出有蹊跷,却怎么都解不开的题。
草,不是要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吗,怎么又想到这上面来了。
茭白正在控制心跳,脖子上多了一只手。
那手的骨节细而硬,掌心冰凉。
没有收力。
只是轻轻柔柔地抚摸了片刻,一侧拇指摩挲起了他脉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
岑景末拢着茭白脆弱纤细的脖颈,始终没有将其捏断,他真是个好人啊。
明知这人在装昏迷,他却没有把对方跟道长一起清理了。
岑景末撕下茭白脸上的一叠符纸,摸了半天揉碎在指间,他笑了声,呼吸微抖,眼眶猩红。
喉咙里带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哽咽。
第96章
婚礼在室内礼堂举办, 以粉白两色鲜花为主。红毯前有花朵组成的拱门。
整个现场的每一处细节都充满了少女风。
宾客们陆续到场,有几个名媛在说笑议论,岑家的女主人真是好福气, 太子爷多宠她。
关于新娘的身份家世,也是宾客们在意的点。岑家的富有是计算不出来的, 不需要跟商界的哪一家联姻。
新娘也不会是影艺界的明星艺术家之类,无名小辈怎么进岑家大门。
小老百姓更是不可能。灰姑娘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
大家一番推论下来,那就剩下政界。他们搜索过,王这个姓, 没有对得上的。
看来是私生女。
但不妨碍岑家挑中她, 和她背后的家族结盟。
宾客们都在观望女方来人。可惜他们没看到什么熟面孔。
女方的家人来得不多,都是她母亲的亲戚,她父亲那边的大人物一个都没到场,不合适。
茭白趴在桌前,下巴抵着桌面,两只手按手机耍游戏。
白白, 天气变了, 我们中午就回去。章枕穿过几张桌子过来,沉声说。
行。茭白刚说完, 游戏里的角色就死翘翘了, 他把手机给章枕, 哥,你帮我玩。
章枕的视线从茭白脸上转到手机上面,他玩得心不在焉。
昨晚他跟戚淮在门外守着。
不一会就来了几个老总, 还刚好都跟戚家有过长期合作,他们认识章枕,直接拉着他聊了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章枕的思绪被带跑, 又折回来,他忍了又忍,背部块垒分明的肌肉都绷得发疼。就在他要甩开拦着他的戚淮,一脚踹开房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他弟好好的走出来。
可他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那感觉已经在他心里停留一早上了,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打啊,拳头都到你脸上了,快打!
耳边传来茭白的催促,章枕回神,他一通眼花缭乱操作,输了。
茭白眼神哀怨。
我给你把积分打回来。章枕第二次开打,不再分心。
茭白趴着看章枕玩,他穿的长袖衬衣,袖口都扣起来了,说是感冒,实际是遮挡手腕的纱布。
昨晚岑景末快哭了的时候,茭白受不了地睁开眼睛装作刚醒,他迷茫地看着岑景末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岑景末来一句:我也中邪了。
之后就是一番愧疚的解释跟道歉,包扎伤口,泡冲洗血腥味的药浴,换衣服。
事儿翻篇了。
尽管表面上是如此。
茭白的脑袋换个边,视野范围里是有钱,有名气的各个领域大佬,他的鼻息里像是还有狗血的味道,岑景末要不是进组了,绝对又他妈会上演小黑屋。
病娇跟暴力狂各有各的操蛋,他们有个共同点,都是疯子。
真得感谢岑景末原来的人设为别人的故事好奇,动容,偏执。
吃瓜吃过50。
恢复记忆后进组。
白少您好。
边上响起拘谨的年轻男音,茭白无精打采地抬了抬眼睫,看着陌生的帅哥。
章枕打游戏的功夫,凑到茭白耳边介绍来人的身份,他说对方是戚氏一个老合作商的小儿子。
原来是小公子啊。茭白懒洋洋地打招呼:你好啊。
帅哥穿白色燕尾服,衬衣领子下扎黑色领结,打扮得十分隆重,跟新郎似的,他面红耳赤地表达自己的仰慕之情。
茭白一听才知道,这人是他的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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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西西特(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