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穿书]——西西特(134)
拜拜[穿书] 作者:西西特
拜拜[穿书]——西西特(134)
人群里死寂了片刻,又有了喧闹声,他们认定是岑家人在搞鬼。
可疑的对方有三点。一:这座岛上都是岑家护卫队,匪徒们怎么上来的?
二:岑景末刚好失踪。
三:岑家的岛,信号竟然全断。
结婚是假,真正目的是把有钱有权有名的全都聚集在这里,岑家又不缺钱,也不像是要自取灭亡,那太子爷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礼堂的气流快要爆了的时候,大门口的情形有变。
大家口中的票事人,岑家当家主,他被匪徒的首领掐着脖子,浑身湿透,白发里有一块鲜红血迹,面色白得像鬼。
众人沉默。
所以不是计谋,是岑景末有婚姻恐惧症,婚礼都要开始了还在犄角旮旯自我纠结,遭了暗算。而岑家的护卫队们看到主子被挟持了,他们都不敢动,这才有了目前这一出?
茭白从周围的宾客们脸上读到了这类信息,他不那么认为。
岑景末弄这么大的排场,就是为了试探他是不是上辈子的礼珏。他那强制任务显露的信息过于惊骇,给岑景末带来了巨大的刺激。
眼前这一幕,是刺激后的结果。
匪徒们应该是真的,不是岑家人假扮,岑景末也没和他们合作。匪徒们得知有钱人都在岛上,他们想赚一波,一直在海上逗留,没有机会上岛。
岑景末怕是早就收到了消息,只是没管,不久前他被刺激到了,给了他们机会,甚至不惜用自己做诱饵,故意被挟持。
目的吧,就是想看茭白这个天外之人怎么应付。
茭白歪了歪头,视线擦着章枕的胳膊,飞向大门口,紧盯着岑景末。
岑景末耷拉的眼皮没有抬起来,他破皮的唇角小幅度地牵了牵,像是隐隐笑了一下。
茭白的脸色很难看,完了。
岑景末疯了。
这死病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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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有人已经开始配合匪徒, 那是个头发半长的帅小伙,一身衣物用品说弃就弃,毫不犹豫地露出令人面红耳赤的身材。
那些蒙面的匪徒们里有不少同性恋, 当场看直了眼,咕噜吞唾沫。
嘭
章枕抄起两把椅子大力甩出去, 紧绷的气氛顿时破碎,现场混乱无比。
走!章枕用气声说。
一行人悄悄退出礼堂一楼,拐进楼道,上了二楼, 躲进一个房间里, 锁上门。
章枕站到窗边,绷着脸往下看,视野里都是持枪的蒙面大汉。
这是几个匪徒窝合并在一起了,才有这么多人。
章枕对弟兄们招手,他指着一处勉强还算隐秘的位置说:那里有十五个人,听我指令, 清掉。
大家都调整呼吸, 转动尾戒。
十五个匪徒要同时受击。
这就考验他们射出麻醉针的速度,谁放慢了, 或者放偏了, 就会被发现, 暴露。
茭白后退些,靠墙站立。一个外行,就要有外行的样子, 别瞎几把往上凑。
察觉戚淮的视线落在他左手腕部,他知道被发现了,索性压低声音道:我不小心受的伤, 别告诉我哥。
戚淮没言语。
茭白也不再多言,等会儿要跳楼,他的腿跟尾椎都不允许他那么做,只能硬拼了。
三,章枕等到匪徒们的注意力分散,做起小动作,他伸出三根手指,报个数就放下一根,二,一,放!
戚家的一只尾戒能放出两针。
章枕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他在内的八人,十六针,全部射出去,击中,角落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十五个匪徒同时被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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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全都往下跳,到茭白的时候,章枕跟戚淮在一楼接他。
当然,戚淮没派上用场,章枕一个人就把茭白抱了个严实,硬实的臂膀很有力量。
章枕让大家拿走匪徒们的枪支,并将他们拖到墙根。
信号还没恢复。章枕背上茭白,直升机联系不到我们,就知道岛上出事了。
茭白还没说话,枪声就从不远处逼近,匪徒发现了他们。
这么快。
茭白严重怀疑是岑景末担忧地呢喃我的朋友呢,他怎么不见了,从而让首领察觉到不对。
岑景末干得出来,那个疯子,崩了人设扭曲了人生轨迹,从吃瓜的猹,变成亲手种瓜的瓜农。
礼堂前后门也乱起来,交火了。这是茭白第一次体会《断翅》里的枪林弹雨。
暴乱,惨叫,枪击声,血腥味搅拌在一起,像节奏紧密的钢琴曲,敲击在他的耳膜跟心脏上面,他全程提着气不把全身重量往下沉,尽量减轻章枕的负担。
茭白感觉从耳边路过的海风变大了。
很快他就确定不是错觉,是真的大了。
茭白在枪火中望了望灰黑色的天空,视线集中在东边大羽毛般层层叠厚的卷云上面,他吸口气,这恐怕是台风要来的预兆。
天气预报上有预警,这几天会有台风登陆,可不是这个方向啊草,跑偏了。
远处的树林里多了这一堆那一簇的白色,那是海鸟们,它们停在那,不走,似乎累了,很疲惫。
茭白的思绪乱七八糟飞了会回来时,章枕已经背着他躲在思明院跟休闲会所交界处。
章枕中枪了,而且还是腿上,他硬是一直背着茭白,没有露出丝毫痛意。
茭白要下来。
没事没事,你抱紧我。章枕单手托住茭白,他打出最后一颗子弹,将枪丢地上,带其他人换了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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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还活着,除了茭白,剩下九人都受了伤。
戚淮虽然是戚家旁支,但他也会用枪,就是枪法一般,他的腹部中了一枪。
章枕脱了上衣,他用蛮力将其撕扯成多个条状,扔给戚以潦一条。
戚淮将布条缠在流血的位置。
没吃饭吗,那么点力气,章枕打开戚淮的手,自个过去几下缠紧,先这么着,待会儿再把子弹挖出来。
章枕赤着白而精壮的上身坐回去,富有质感的肌肉纹理抵着墙壁。戚淮那一下是给他弟挡的,等三哥醒了,他会上报。
这事蹊跷。戚淮把眼镜拿下来,镜片上有血迹,他扯一片衣角擦拭。
废话。章枕径自处理腿伤,岑景末只是身体弱,脑子可不弱,他深知自己的不足,走哪不是带一堆人,怎么今天这么容易被擒。
戚淮擦着镜片,若有所思。
我跟岑家的护卫队打过交道,挺强的啊,这次搞什么,再说了,这可是他们的地盘。 戚二骂起来,就算主子有危险,那他们也不可能毫无反抗之力,任由匪徒们乱来吧。难道他们不知道闹这么大,就算岑家也是受害者,照样完蛋?
戚大检查没剩几颗子弹的弹匣,这支枪是队伍里仅有的一支了,他检查得仔细慎重,手上都是血:八百年都没遇上这么大规模的恐怖袭击了。
说着,戚大叫上几个伤得不重的兄弟去附近蹲点。
章枕摸了摸身边的青年:白白,你有没有哪受伤?
茭白在看卷层云。
怎么了?章枕也看过去。
直升飞机即便发现我们出了事,一时半会也来不了。茭白说。
章枕刚要问,他的耳朵一动,对其他人做了个嘘的手势。
有人!
是匪徒,一行两人,正在往这边来。
一道道喘气声跟包扎伤口的动作全部停止。大家眼神交流,进入一级战斗状态。
氛围紧绷到了极致,海风吹过过世界的声响尤为清晰。
就在戚大要开枪的那一刻,电子音响起。
【你的好友已上线】
别开枪!自己人!茭白听见了自己发紧的低叫。
尾音一落,茭白就将音量提高到不大,却也不小,差不多够好友听见的程度:郁大。
蚂蚁猛挥大钳子,小眼睛里迸发出凶烈的狠色。
这是茭白的视角。
而章枕等人只看见两个匪徒内斗。胜利的哪个持枪走近,揭下黑色面罩,露出刚毅瘦削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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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郁岭。
蚂蚁的钳子秒变回小细腿,可怜兮兮地对茭白哭了起来。
茭白打量郁岭身上的皮衣皮裤,那是匪徒的统一装备,他穿起来,勒上勒下,荷尔蒙炸裂,就这格格不入的气质,竟然都能蒙混过去。
郁岭把枪往身前放放,挡住了他突出来的另一把枪。
蚂蚁的小细腿都扭成了内八。
茭白:他想问的问题,章枕先他一步问了。
郁岭不久前采用了脱身的计划,也成功了,只是他去找弟弟的时候,发现人失踪了。
弟弟在岑景末手上。
郁岭不能贸然行动,他在等一个机会,等来了岑景末大婚。麻烦的是,婚礼的举办地点对他不利。
婚礼在岑家或者哪个酒店举行,都好过在岛上。这地方不容易潜入,不方便逃生。
前来的宾客都要一一登记,身份验证,搜查全身,郁岭是不可能潜进去的,他只能混在匪徒里面。是他间接指引那些人避开岑家的防卫路线图。
匪徒挟持岑景末是意外之举,不在郁岭的意料中,他没想到他们能那么顺利。一切都很顺利。
就连岛上的一个防卫岗出现漏洞也是那么巧。
郁岭揣摩不明白商人的世界,他嗅出不寻常,可他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他必须趁乱赌一把,看能不能找到弟弟。
这会儿要是没遇上茭白,他已经杀了匪徒,四处查找起来了。
你确定岑景末把你弟带上岛了?章枕说,结婚还带着?有这个必要?
郁岭沉声:他不在岑家。
章枕对郁岭抱有赏识的心态,认为他在这件事上有点冲动:也许在其他地方呢。
郁岭搓捏着粗大有劲的指骨,不语。几瞬后,他看向茭白。
蚂蚁也在瞅,泪眼汪汪地瞅着。
就像是孩子见到了爸爸。
也可能是妈妈。
身上还有奶香味的妈妈,让它安心,想滚进妈妈的怀抱。
茭白抽着眼角转开视线。这场战乱是强制任务引发的,所以说,最终还是牵扯到了郁岭身上。
郁响一定在岛上。
岑景末连郁响都带着,可见是各种方案都为他准备了,只为了看戏。
茭白对上郁岭半天都没挪走的目光,如他所愿地开了口:我不是让你在脱身前,想办法把郁响藏好吗?
郁岭露出被妻子训斥似的委屈。
戚家弟兄们纷纷亮出敌意,这姓郁的怎么回事,不就是一句普通的提问吗,怎么还给自己加戏,那是他们小主子好吧!他们齐刷刷地去看老大,上啊!老大,戚爷还躺着呢,你不看着你三嫂?!
章枕板着脸:郁先生?
郁岭后知后觉自己的情绪不妥,有自作多情的成分,他没敢直视茭白,怕更难堪。他的视线看地面,绷了绷下颚道:小响不听我的,偷偷跑回国,我只能把他安排在东城,那地方足够市井,鱼龙混杂,适合藏身,我低估了岑景末。
茭白的刘海被风吹乱,藏在底下的疤痕暴露在天光下,他也没遮:天星A附件呢,他没戴?
问完了,他扯扯嘴皮子,岑景末只要知道郁响脖子上那条看似普通的项链是天星A,那玩意儿就好解决。摘了随便扔哪。
郁岭在看茭白额头的疤,浓黑锋利的眉峰皱了又皱。
茭白站起来:想找你弟弟,就跟着我。
郁岭的气息一重:你要帮我?
不算。茭白怕郁岭误会,便给了这个答案。他心说,我主要是为了我自己,我有自动搜索狗血的定位,狗血最浓的地方,一定有你弟弟。
茭白瞥见了什么,猛地踢开坐在地上的戚淮。
一块建筑材料碎片从远处飞来,穿透搅紧的气流,擦过戚以潦的裤腿,重重撞上他刚才坐的位置,留下一个坑,溅起一片灰尘。
戚淮要是还坐那,能被那碎片削掉一块骨肉。众人替他捏把汗。
茭白踢戚淮的那条腿不住抽筋,章枕要背他,一道声音响起,我来吧。
章枕就要回绝,茭白拍拍他的背部,对郁岭笑道: 那就麻烦你了。
郁岭沉默着把枪收在腰后,对茭白屈膝,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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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要从这里经过,它的身影将近,阵势耀武扬威,枪声还在继续,岛上彻底乱了。
先前被炸毁的建筑成了杀人兵器,那些残骸被风刮起来,落在谁身上,轻则见血,重则丢命。
茭白一伙人在呼啸的风里碰见了两个人影,一男一女。
男的受了伤,被女的艰难搀扶着行走,风太大了,他们一起摔到地上。女的把男的拉起来,再走,再摔,基本上是走一小段就摔一次,画面既心酸又窒息。
白少!岑毓嘶喊,她布满绝望的脸上露出看到救星的激动。
茭白:岑毓不是不清楚他跟她对象的纠葛,怎么,他会救?他是菩萨吗?
岑毓意识到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可笑,她却没顾得上尴尬退缩,男朋友为了保护她伤得很重,他们需要援助。
我正要带易辙去一个逃生通道,岑毓抛出筹码,你们要一起吗?
茭白放在郁岭肩头的手点了点。
我没查到逃生通道。郁岭会意地表达观点。
岛是我家的,我知道,我不会骗你们的。岑毓急切道,那通道相当于一个救生舱,可以通到港口,真的,请你们相信我!
大家看年轻女人的眼神带有审视。她还好,只是四肢跟脸颊有擦伤,对象就麻烦了,他的身上有两处枪伤,虽然不在要害,可血这么流下去,也很凶险。
她邀请他们,是想路上有个照应。
通道不止能通向港口,它就是这座岛的中心点,能通到岛上的多个地方,你们有需要的话,等到了那,我可以给你们画出来!岑毓的声音快被风声淹没,她喊得声嘶力竭,扶着易辙的手臂在抖,快到极限了,而且有个入口离这里不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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