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未婚夫后他入魔了——糯糯啊(68)
渣了未婚夫后他入魔了 作者:糯糯啊
渣了未婚夫后他入魔了——糯糯啊(68)
你不能在这里,你要先走。季祯一时没有完整的头绪,只是跟着自己的本能想法说话,他说着推了推江熠。
他的手一抬起来就被江熠握住了,顺着季祯推江熠的动作,季祯看见江熠的手掌上竟然也慢慢弥漫开单黑色的气息。
青衣修士他们显然也注意到了江熠的变化。
从他们一靠近开始,江熠本来素白的衣袍便在慢慢转变成黑色。以他为界限,所有生灵的生气都在被迅速吸走。
除了季祯,季祯就站在江熠身边,但他似乎没有受到江熠任何影响。
第九十章 祯祯
好像是因为季祯的一个打断,青衣修士的一道法术悄悄发出,朝天跃去。青衣修士原本眉间消散不去的褶皱松了片刻,他抬头朝着那道呼唤同门求援的指令看去,确定它成功突破了江熠的死气包围,这才收回视线。
只是这收回的视线只到一半,青衣修士就感觉到了一股无法忽略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是江熠的视线。青衣修士感觉喉间一紧,他立刻用术法稳住自己的身形。好在江熠的视线并未在他的身上多停留,而是淡漠地落在几乎每个人身上。
即便是和他站在一起的季祯,也让人怀疑江熠看他时是否有温度。
这样的江熠,似乎不只是堕魔了。青衣修士想起自己入门这么些年曾经在书上或者现实中亲眼见过的种种魔物,却没有哪个能与现在面前的江熠相提并论。
魔物的形体往往被欲望驱使而丑陋可怖,浑身散发着邪气。可是江熠的外表与他名满仙门时几乎没有差别,而且江熠身上所带着的似乎也非是纯粹的魔气。
在场几个修士此刻都在飞快思索着现在应该如何对付江熠。
信号已经发出去,青衣修士的心里多了些安定。边城一事以后,仙门大震,此时大班人马都已经到达边城,或者在往边城赶的路上。因为梁冷在边城也有牵涉,所以皇室也派出不少人马。他们本来是要在边城稍作集结,便要往边城去。
想得就是起码搜寻到江熠的死活。如果江熠在这次雷火之中已经被天道处决,那他们也算有个交代。如果江熠已经堕魔,那便是为了那些已经死去的同道以及仙门声誉,他们也要把江熠杀了。
却没想到江熠会这样堂而皇之地直接出现在他们面前。
死气没有因为季祯的阻拦而停下,只是围绕着季祯形成了一小块真空地带,而后便绕过季祯以雾气弥漫的速度慢慢而不可阻挡地往前进发。
死气所到之处慢慢抽走一切生灵的气息,树木花草,湖水中的锦鲤,细小的蚂蚁飞虫,都在被触碰的瞬间僵直。
连被江熠抓住手腕的季祯也在随后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的目光跟着那团但黑色的雾气,眼睁睁看着它所过之处万物失去生机。
再看一眼就在几丈外站着的季深和西陆他们,季祯心中生出惊恐,重光他呢喃间猛然回头看向江熠,以期从江熠的目光中看见一丝丝自己曾熟悉的样子。
然而江熠就像是毫无所动,只是原本握着季祯手腕的指尖又紧了几分,力道更甚地把季祯拉扯过去。
季祯看了一眼江熠的指背,只这一息的犹豫,他伸出另外一只手,当着江熠的面覆上了江熠的手背,双手拉住了江熠的一只手,你还记得我,认识我的,对不对?
他们说堕魔以后会失去本性,忘记尘世的牵绊。江熠的确有了很大的改变,从他出现以来的种种表现,几乎像是变了一个人。可是季祯还是相信江熠不会伤害自己。
季祯温热的指尖与江熠冰凉的手交错触碰。
江熠的眉间动了动,唇角终于有了一丝上扬的弧度。
他启唇终于开口叫了季祯,季三。
死气在这个时候已经弥漫至其他人的衣摆处。
西陆等人连忙唤众人后退,有后退不及时的,衣摆沾到死气便霎时化作烟灰坠地。本来还带着些茫然无知的百姓这才后知后觉惊惶起来。
阿祯,快过来。季深说。
季祯回头对他用力摇了摇头,继而又对江熠说,不要杀人。
他并不确定这个时候的江熠是不是能完全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又有情势紧急,因而语气里面不自觉带了几分恳切。
在场的修士们手执法决,意欲与死气做抗衡。只是单单凭借西陆和青衣修士他们的功法,断然还无法与江熠相比,虽然的确滞缓了死气的靠近,却没有能够完全阻止。
好在很快原本形成死局的场面就被青衣修士发出去的求救信号所带来的援兵打破。纵然没有援兵,此处冲天的异象也足够引起城中其他修士的反应。
几十个修士执剑闯入,他们的目光一下就锁住了在场中与季祯两人孤立站着的江熠。一时几十道剑光齐发,各路杀招尽往江熠和季祯那边去,丝毫没有顾忌季祯的存在。
季深眼见着如此阵势,心头大骇,高声喊道:不要伤到我弟弟!
然而他的话淹没在了刀光剑影的法器来往之中,出手的修士们俱是面带杀意,毫不留情。
连同在场的其他平头百姓也在这样的情势中没有被顾及,不是在慌乱中碰撞跌倒便是躲避不及被剑气刮伤。
季深想要阻拦,然而被担心他安危的家仆拦住。连同西陆和梁冷他们的阻拦也挡不住仙门众人对江熠欲除之而后快的念头。
剑气夹杂着术法的形成的各色光影裹着锐气直接朝着江熠和季祯的方向射去,江熠无动于衷地握紧了季祯的手,又重复低念了一句,祯祯。
季祯听见身后的动静想要回头,却被江熠忽然伸手扣住了后脑勺。他愣怔间被扑按进了江熠怀里,而后微风拂过就像是带起一阵风沙,让季祯不由自主闭起眼睛。
在场其他人只看见剑气本来已经触碰到江熠和季祯的衣料,要往里面刺去,江熠却抱住季祯,在他抬眸看向众人的一瞬间,视线犹如化作剑芒直指仙门众人,让他们握剑的手均是一痛。
然而来不及反应,江熠在他们眼前消失,化作一团淡淡雾气氤氲在湖面上。连同季祯也在原地失去了踪影。
众人的剑气与法术只在本来季祯和江熠所在的地方砸出一道深坑以及地表的皲裂,术法落地的声音几乎带来一股强烈的震动。普通人目之所及只能看见江熠和季祯在无数道术法的袭击下不见踪影。
有那么一瞬间连同在场的修士们都以为江熠和季祯是被打杀得行迹全无。
季深也以为季祯被袭,他的步子猛然往后退了半步,胸口一痛,差点站立不住。还是一旁有修士低声说:跑了!
他这才跟着仔细看去,那深坑中并没有季祯或者江熠的踪迹,想来应当是两人躲过了。
季深一把揪住身旁青衣修士的衣领,阿祯出了事,你们休想走出宜城城门!
季深是季家当家人,季家是这宜城说一不二的,他如此发言已经摆明立场,让几个修士也十分不快。
陆寻是被青衣修士法令召唤来的修士之一,原本论辈分他比江熠还要高,本在云顶峰之后,当下算来也是几个仙门之中有头有脸的中坚力量。
他沉着脸道:季爷的意思是要为了一个魔物与仙门为敌,在这当口为魔物助力?
季深甩开青衣修士挣脱的手,对陆寻道,我不管什么魔物不魔物的,我只在乎我弟弟的安危,你们对魔物要杀要剐皆是你们的本事,但倘若不顾我弟弟分毫,我们也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他顿了顿又对脸色越发不佳的陆寻说,况且我听闻在边城时,仙门中出的祸乱与魔乱似乎也脱不了干系,你们如今一口一个魔物,又下下都是死手,全然不顾无辜旁人,我看也不能全然摘干净了吧?
季深此时已经理好心绪,开口冷冽又直指仙门痛处,引了好几个略年轻些的修士面露冲动,想要上前和季深理论一番。
陆寻的面色虽然难看,但场面上还镇定得住,他道:我们只管诛杀魔物,倘若不想被误伤,早该离魔物远些,如若因为与魔物厮混一处而引来杀身祸患,而季家要因此为借口与仙门为敌,那我陆寻自然也不退却。
场面话说到这里,已经僵持起来。
西陆在旁与几个季家仆从一块检查方才误伤了的普通百姓身上的伤处,一番查看下来多数并没有大碍,但还是有两人伤了手和腿。其中一个伤势严重,腿被一道偏了的法术击中,其中腿骨断裂血肉模糊,几乎只有皮肉连接着伤处。
西陆蹲在地上紧急用不甚熟练的术法为那人止血。只是那人因为疼痛脸色苍白着已经昏死过去,在西陆止血之前也流淌了好些鲜血。
西陆抬起头想要找个帮手,抬头之时与陆寻的目光对上,正想求救让他来帮忙,陆寻的目光却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直接略过,而后便带着其他人转身离开。
西陆的眉头锁住,若要他说,刚才陆寻目光之中的冷峻与江熠比也并无逊色。而他带来的其他人也唯他马首是瞻,半点不关心在场其他人如何。
西陆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半个多月前江熠被重重围困在陈府厅中之时,那时候在场诸多的修士,和此时的陆寻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第九十一章 哪个让我更烦恼
季祯只感觉整个世界一阵摇晃,他的后腰撞上一处绵软的抵抗,江熠的一缕发丝坠落在他的眼前,恰好覆盖在季祯的眼睛上,让季祯不由自主眨了眨眼睛。
他抬起手把江熠的发丝拨弄到一边,视线清明之余便看见了江熠注视自己的目光。季祯指尖的动作一顿,顺着原本拨动江熠头发的动作轻轻抚了他的脸颊。
季祯心里有些喜悦,江熠果然认得他的,自己对江熠来说,很有一些不一样。
想到这里,季祯原本只是柔顺被抱在江熠怀里的动作一变,双手一起用力忽而把江熠的背部用力搂住,一起表达自己的欢欣喜悦,连脸颊也与江熠凑在一起,孩子气般的亲近对方。
江熠!季祯低叫了一声江熠的名字,视线越过江熠的侧脸看见头顶的装饰,又左右看看,明白过来自己现在身处何地。
他们一瞬间竟然是来到了季祯的居所。
季祯的胳膊肘往后撑住床板,他往上想要坐直身体,却被江熠抵住,让季祯不得不耐下性子退到原位,略微仰起头来看着江熠。
季祯想要问的事情太多了。
江熠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去了哪里,真的堕魔了吗,以后要怎么办。又想对江熠说让他快走,这里对他来说并不安全,等风头过去自己一定会去找他等等。
但是话太多,到了嘴边又都化作了无形,季祯抿唇不知道该先说哪一句好,又觉得方才那一阵惊慌以及紧迫的心情还没有过去,一时忍不住还是抱住江熠,然后用柔软的嘴唇亲了亲江熠的侧脸。
江熠浑身有衣物隔绝的地方便罢,像是脸颊这样直接可触的地方的冰凉感觉很明显。那是如枯木,如寒潭,如初雪般的冷寂。这样的温度放在一个人身上很不合适,却又奇异地存在江熠的身上。
你现在是魔吗?季祯好一会儿沉默后,还是小声询问江熠。
他的声音犹如耳语,像是害怕太大声就会惊扰静默的江熠一般。
季祯的指尖缠住江熠的一缕发丝,盯着那深黑色的头发又透出仿佛透明一般的莹润质感,好像每一根头发丝都从内到外散发着光。
江熠这个时候慢慢支起了上半身,他双手撑在季祯的身体两侧。
光线原本从窗纸中透入室内,将空气中的微尘照亮。江熠的身体挡住了一部分微尘,同时身体边沿同一部分光融合在一起,弥散开淡淡的黑色雾气,浅浅一层绕在江熠的身侧。
季祯只看一眼还以为是自己错看,然而他再多一份视线投掷过去,便看见那些黑色雾气如同尘粒一般在慢慢旋转着,好像在空气之中跳跃。
它们徐徐向着远处散去,几不可见地落在床帐上。原本纱织的床帐在触碰到这一层黑雾后,霎时如同被干枯的灰烬被外力触碰,一下失去依附散落下来。
季祯的瞳仁瞬息间睁大了些,他看着江熠,垂眸又审视自己与江熠触碰到的地方。那层黑色雾气似乎碰到了他的皮肉,但只是柔柔依附着,界限难分。
季祯不懂这是为什么。方才在登仙阁也是如此,那些鱼儿花草,一切和江熠相触碰的东西都会瞬息间失去生机。
就像现在的江熠,浑身连温度都不带,目光之中的每一寸情绪流转都是审判。
季祯顺着自己心里面的好奇与疑问,加上那一股莽莽撞撞的自信,此时竟是深吸一口气忽然伸出手朝着那原本往外弥漫的黑雾触碰去。
他伸手一把猛抓的动作,黑色雾气一大半如同有了眼睛一样调皮地往后躲开季祯的动作,还有几缕又颇为乖顺,等季祯张开自己的手掌时就看见它们躺在自己的掌心,感受到指尖的松懈,这几缕黑雾轻轻在季祯的手心手背转了两圈,仿佛小宠一般。
黑雾的温度和江熠身上一样,就好像这些黑雾是他的延续。
你是魔吗?季祯重复问江熠。
他也撑着手坐起来,脸颊与江熠的只有几寸距离,眼睛里闪出执拗的情绪。
不要乱跑了,季祯忍不住又伸手虚虚笼住江熠身周的黑雾,不知道这个动作起不起效,但他终究是先坐了,要把我的床,我的桌子凳子都吃掉吗?
我不是魔。江熠低头,他的鼻尖在季祯的颈侧蹭过去。
季祯几乎战栗起来,不为其他,单纯是江熠的体温太低,在他的颈间蹭过的时候更有一种濒临险境之感。
你不是魔?季祯顾不上冷,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他不怀疑江熠会骗自己,江熠从来不骗人。季祯又想,这样才对,不然江熠怎么还会在意自己,专门回来找自己呢?
季祯高兴了,双手一下搂住江熠的脖颈,太好了!他主动亲了江熠的脸颊一下。
耳边又听见江熠低低的笑声,那笑声好像别有深意,让季祯又侧头去看江熠的神色,问他,你笑什么呢?
季祯的脑袋里面还有一半在想着江熠既然不是魔,那他是什么,就看见江熠整个坐直了,使得两人之间又重新拉开距离。
很高兴吗,我不是魔?所以你讨厌魔。江熠说话时,他的发丝隐约闪着光,像是两种颜色在其中博弈,难辨胜负。
季祯的视线很难不被那里吸引,但他同时感受到一些诡异的,超出意料的气息。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不是魔的话,现在的场面会好很多的。季祯说着又皱起眉头来,这样说也不对,反正,唉,我现在脑袋里乱得很。
季祯抬头和江熠对视一眼,又烦恼地低下头去,在脑袋里想不清楚的事情他干脆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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