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性美强惨(快穿)——阳春八月(33)
非典型性美强惨(快穿) 作者:阳春八月
非典型性美强惨(快穿)——阳春八月(33)
那等到开春,师兄就回青云派吧,叶凡星说,师父如今闭关,正好偷偷回去住两日。灯辉苑他还空着,你的煮药炉也没带走。
浓稠夜色里,白归微微愣住,移开目光看着窗上红纸,隔着缝隙可以看到外面的风雪正大,夜路行人都匆匆回家。屋里,水咕嘟咕嘟烧开,冒出一缕缕白气,叶凡星坐在边上,从近处摸到一罐子乱放的茶叶,
不是说了茶叶罐都放进柜子里?放在窗边受潮
白归猛然回过神,一手按在罐子上打断,水烧开了,我拿去泡茶。说着拿起罐子转身就连忙走向屋中。
烟雾里面,他呛了一下,忙甩出魔气托起烧开的水,泡了两盏茶。这时候,白归突然想起来某年某月某日,他头一次给师弟煎药,也是这样不甚熟练,被呛得坐不住。
隔着青云山下千里路,也不知那个村镇如今是否还在。
枝头有了第一朵春意的时候,白归就有了得到答案的机会。他牵着马慢悠悠走在青青陌上,师弟从后面跑过来,高声喊他,
你骗我后面有武器大师的匕首铺,什么意思?
就是骗你,你前日还骗我十几条巷子深处卖酒。白归翻起旧账,谁知小师弟一下子跳上他的马背,害他被惊走的马拉得一踉跄。
师弟坐在他的马上,还不时试图掌控马的控制权,想带着马跑路。白归紧紧抓着缰绳,险些真没拉回来让他跑了,干脆从后面翻身上了马,扯了缰绳拍马。
在初见绿意的山野之间,迎春开了满坡,马蹄溅过尘土,呛起两道笑声。
经过流云城,到了那片村庄,有人还记得他们。这里与世隔绝,并不知道魔尊的事,只有当年几个村民窃窃私语地说着青云派的两个弟子。
上山路时,白归有些近乡情怯,当年在锈剑中他还能说是身不由己,现在自己上前,总是有些迟疑。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虽然他们还是年轻面貌,青云派却早已有了一片片的新弟子。
许多年前的同辈师兄弟,或是在正魔相争时归隐,或是辞仙还红尘,唯有当时下山早开的桃花,今年依旧早开,满阶落红未扫开。
花香气迎风扑来,还如那夜风声疏疏,两人握着手,漫步过山间台阶。这时候初春的第一场酥酥小雨落下来,把满山桃花打得湿淋淋。牵手走过去,肩头也并湿。
看守山门的弟子不认得白归,却认得仙尊白发,行礼后问:不知是哪位客人?
是我师兄,叶凡星说,他红尘久待,回山中做客。
白归原本还绷着脸,等着被介绍自己霸气的魔尊身份,谁知竟是这样一句,他故意端出的大佬气场瞬间泄了,在山门弟子亲切的目光里露出个无奈的神情。
什么叫红尘久待,好像我是个不再修仙的俗人
风花雪月,不算红尘吗
看守山门的弟子还在山路尽头站着,只听见两人的声音随着脚步越来越远。
白归的灯辉苑中有自净的灵器镇着,虽然多年未归,却也没落多少灰尘。他拿出本命灵印打开内院,果然看见了当年落在这里煮灵芝的炉子。
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乱得一团,灵药灵器随手丢着,叶凡星说,我就猜想师兄离山游历也从不让人整理这里,一问师兄果然承认。
你是第一个来的客人,白归一本正经道,怎么还嫌弃它乱?
他们从内院拨开屋檐瓦,爬上屋顶去,小雨还没听,溅下来的水珠也带着青云山桃花的香气。两人并肩坐在瓦檐上,叶凡星低头数有几片瓦,来算这个内院侧面的长度。白归无聊极了,就这么看着,不时打乱他数的数字。
叶凡星气得站起身,踩着满屋檐的雨水,把鼻尖也溅得满呛桃花香,抱怨道:山中弟子都在这花粉气里练剑,难怪被人间繁华迷眼学不好术法。
白归闻言眼睛一转,偏开头笑,说得好像你当年很愿意学。
【任务进度已完成,本世界时间节点已保存,正在跳转下个世界】
叶凡星笑笑,闭眼坐下,那时师兄学得好,我自然不用学。
*
雨还在下,叶凡星闻到一股恶臭的味道,他有些提不起力气,仿佛正在一个极度奇异的状态里。
入目是一片断壁残垣,不知道恶臭的味道从何而来。外面大雨倾盆,把血水扑进来,他扶着墙站起身,走到一片水洼处,照出自己依稀面貌。
一身科研人员的制服,员工牌已经被水糊透,看不清是哪个公司。软毛卷发耷拉着,下面是一张唇红齿白的脸,此时沉着脸也仿佛眉目带着笑,眼睛圆显得很好说话。就这么看,实在是一表人才。
这时,后面一阵破风声音,叶凡星还没回头就闻到一股腐臭味,不由得头皮一紧。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想卡在这里,但是要方便从下一章开始看的小天使(绝对不是故意卡章,看我正直的鸽鸽头(〃v〃))
下个世界末世,小太阳天才科研人员重生异能最强龙傲天
【修仙世界番外,番外内容:白归做了一个梦,梦见小师弟被抽骨废灵。醒来后他惊魂未定,和小师弟亲亲,被出关的师父当场抓住!】
【【请小可爱根据自己的雷达谨慎购买番外,不准再说我虐(凶神恶煞脸)不然一个一个记小本本!!!】】
谢谢小天使啾啾啾发射小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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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日月同辉 番外
残阳似血, 断崖山下,白归扔过去一把剑, 浑身浴血高声喊道,跑啊
师弟满身白衣被风吹起,接了剑,最后回头一眼,在马背上踏尘远去。
那些修仙者被他们甩开,短时间追不到这里来, 白归精疲力尽坐下来,摸了摸腰间才发觉酒壶在路上掉了。他想笑一下自己的大意,眉头却还是担忧地紧紧蹙着。他很后悔没让小师弟好好修习术法,到如今还学不会御剑, 只能靠马逃走若是被发现踪迹,必然会被御剑飞行的修仙者们追上。
白归深吸了口气, 抹开脸上灰尘血气, 站起身回头往断崖山下走。师弟跑了,他还得回青云派复命。
青云派里弟子们心不在焉,趁着师长不在,都是议论纷纷, 魔气小师弟之类的字眼不停传进白归耳朵里。他抱着手臂, 静静听了一会儿, 直到众弟子发现他惊得纷纷散开, 继续练剑,他才转头离开。
来到掌门的洞府外, 白归正要走进去,却发现已经下了禁制,他摸在禁制壁上, 师父,弟子回来了。
禁制缓缓消散,白归踏步进了洞府,见师父像是衰老了很多,坐在座上看一副棋,还是他刚刚回来时,小师弟搅乱的那一盘。
抓回来了?师父问。
师弟叶凡星抢了弟子的剑跑了,弟子无能。白归险些说漏了嘴,连忙改口,笑着道。
我竟不知道那孽徒修行如此精进,掌门开口,听其他门派的同道们说,你不仅不帮忙,反而处处阻挠,拖住了他们许久。
正是,只因为弟子逞凶斗狠争强好胜,不想和他们一起抓人,只想为我青云派拔得头筹,白归坦然说,谁知叶凡星偷袭于弟子,阴沟里翻了船放跑了他。弟子甘受责罚。
愚蠢!师父骤然斥责,你以为放跑他,他就真的能在仙门围剿里活?你这是害了他,若是将他抓回青云派
带回来,白归感觉这洞府有些冷,仿佛是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让他下意识地身体绷紧,师父会保着他吗?他术法修习得差,若是其他仙门的人要人,师父交吗?
就算保着师弟,白归笑了下,他们若是强来,青云派如今师祖飞升,没有大能坐守,也是保不住他的。弟子只能让他躲到没有仙门的地方去。
师父沉默后,终究默认了他的话,绷着脸色,说道:执迷不悟。你去思过崖下
弟子不去,白归闭了闭眼,终于还是说,我就是要盯着师弟,直到他跑了,离仙门越远越好。等到仙门不再追了,弟子自然会去领罚。
自古仙魔不两立,掌门又看向那盘棋,从他隐瞒魔气上山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你与他不可容情放过。
他不是魔修,白归静静站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他是我的师弟。就算以后他是魔修,他还是我的师弟。
你糊涂了,掌门放冷声音,你真以为能左右什么事?你还年轻。
师父,你老了,青云派未来还是弟子来决定,白归最后抱拳行礼,转身出了洞府,未来,或者几十年后,我一定会让师弟回来。
变故是在三个月后发生的。
白归练剑的时候正在查看师弟近况,他自己跟着太招摇,太容易被仙门的人顺着找到,因此他派了一个信得过的人一路跟着师弟。灵简会被拦截,他们只能七天一次传信。
师弟近日情绪不佳白归看完后,放下剑休息,却听到远处弟子们高声喧哗,仿佛在探讨着什么令人震惊的消息。他将剑负回身后,走近青云派弟子的人群里,听到他们的议论。
真的抓到了
一路都有血,听说已经等不到回仙门,要就在路上处置了。
原本我还想去看一眼,一个弟子低落道,竟不能带回来吗。
白归心头莫名一跳,他问:你们在说谁?
一生中人会犯很多次错,但不是每一次犯错都有承担后果的勇气。白归勤勉修习,惩恶扬善,从未有过一步踏错,唯一一次错却好像要被紧紧揪住,不给一点点机会,推着他往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赶到汴京城十里外刑场的时候,已经架上了枯草。远处汴京城正在过七夕节,好高的欢笑声气扑涌上去,连同那些温暖灯花闹市依偎的画面都仿佛近在眼前。
白归拔剑踢开行刑的同道,他还是没有下死手,只是挥剑断了绑住叶凡星的绳索,就要拉着师弟离开,却见无数灵光火焰直奔而来,遇见底下的灵木自燃起来。
师兄师弟轻声喊他,眉目在灵光火焰里温暖俊美,如同雪地里一捧烟花,显得暖融融。
白归想要带人御剑,底下却浮起阵法,将两人都留了下来。
天边,青云派掌门匆匆御剑赶来,施出一道灵力,却没能破开阵法,四周,仙门同道们御剑围了上去。很快,就传来了激烈的兵器灵力相交的声音。
几位出关的仙门大能坐在阵法四周镇守。周围连风也带着血气,却还直将不知哪里的木槿花香吹携而来,把人呛了满口。阵法不停运转,死死压制住白归的大半灵力。
如果再给他几年再让他修行更进一步,他就能突破这阵法可是没有时间了!
里面是青云派的
同谋。
白归咬紧牙,运起最后灵力震开灵光火焰,紧紧抓住师弟的手,我们走出去。
两人俱是白衣胜雪,被旁边的火舌烧过皮肉,连抓紧的手都像是连带骨头被烧在了一起。叶凡星突然很想问问他,就也这么问了,烧在这里,和师兄化在一起,是不是就是一捧灰,只能被装进一个盒子?
白归忍着心痛笑道:他们容不得,说不定要仔细检测哪些带魔气,将我们骨灰也挑拣出两份,神气之间笃定,仿佛还是多年夜风里下山时,如果今日活下去,以后才能在一个盒子里。
走出灵光火焰的时候,叶凡星拔剑支起身体,浑身都被烧得发痛起来,嗅着花香气,不肯低头。
白归却仿佛脱力一般跪下了,他少年成名,一贯傲得很,此时却只是笑,一点脾气也没有地恳求,前辈,放过我师弟吧,我们在仙门自幼修习他明知道没有办法,没有转圜余地,只能不停说,我修习很快,我什么都可以做
师兄,叶凡星似乎有很多话要说,最后也什么也不说,只是跟着跪下来,过了很久,见周围寂静,才低声说,我活不了的。
你们人间,白归转头含笑问他,成亲是不是也是这样?明明在笑,可是说着,两人都滚下泪,洇进地上尘土里面。
没有等到回答,几个仙门弟子已经拉起他的小师弟,他拼命要抓住,最后却连一片衣角也没扯下来,他支剑去追,仙门大能的灵力威压迫得他无法动一步。
如果修魔就好了,白归突然听到自己心里说。修魔的话,他至少不会对高一些的灵力没有反抗之力。明明只要再过两年不要太久,两年,他就能带师弟走
师弟如同困兽挣扎了几下,最后只留下一条很长很长的血痕。一条血拖出来的路,白归用一辈子时间也看不到这条路的尽头了。
今天七夕,人间该有笑语迎宾客,也有红绸拜天地。
几年之后,白归擦拭剑上的血。他走进汴京城的时候,城中人门户紧闭。他虽是魔尊,却杀戮太重,屠了十余个仙门,即使是魔修也怕他。
但他今日不是来杀人的。
汴京城的木槿花开了,他想摘一朵走。他带着一朵木槿和一壶酒,走过当年留下血痕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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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性美强惨(快穿)——阳春八月(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