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从未爱过我——短袜子钗钗(48)
你可能从未爱过我 作者:短袜子钗钗
你可能从未爱过我——短袜子钗钗(48)
顾深却云淡风轻地说,我没办法答应你,是因为我是个天生的gay,对女人没有反应的。
千金:
千金完全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她的面容青一阵紫一阵,最后换做一杯凉透的咖啡浇在顾深头顶,她愤怒道:渣男。
之后便蹬着高跟鞋,气呼呼地走出私房店。
顾深将头发捋成背头,露出刀削一般英俊到戾气的五官。一个年轻的男服务员见状立刻走来,请问您需要什么吗?
顾深道:给我张纸巾,谢谢。
服务员急忙递了几张纸巾给他。
顾深擦着脸上的咖啡渍。服务员欲言又止数次,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先生,我早就听到了。那位女士有性取向歧视,她表白遭拒很正常啊,同性恋有什么错,您这真是无妄之灾。
顾深在桌上留下丰厚的小费。
他望着窗外的风景,失笑道,那倒没有,这是我的报应。
顾深再次觉得这些是报应的时候,是在她母亲的葬礼上。
那时候他已经有足足三个月没有和曲岭惜联系。他不知道曲岭惜过得好不好,但他很不好。顾母在病床晚期的时候,从身体疼痛延伸到情绪焦躁,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身边的护士、医生,以及他的儿子。
女人原本保养得还算妥当的容颜,早就被病魔侵蚀得只剩下一副窟窿架子,任谁都觉得一场恐怖。
顾母最爱的百合花放在她的墓碑前,照片是顾母十八岁的模样,少女笑靥如花,灼灼其华。顾深心想,她十八岁的时候,会知道自己要经历这么失败的一生吗?
大抵是不知道的。
十八岁的顾忻芝遇到了一个人渣,以为是一生的归宿。
管家拄着拐杖,拍着顾深的肩膀,叹了口气:节哀。
下了点小雨,伴随着风吹到顾深脸上,他听见有人在哭,哭声很熟悉。顾深凝视着墓碑,看不出情绪,他还是不来吗?
管家歉疚道:老爷忙。
顾深没有搭话。
管家略有些无奈,老爷也为顾小姐投入挺多的了。
嗯。顾深说,胰腺癌预后差,手术结束后的化疗以及基因治疗,笼统算下来,差不多一千万B币。我很感谢他。这笔钱,我会还给他的。
这话全无讽刺意味,可管家听着却实在心虚。
一夜夫妻百日恩,说不认就不认了,要不是天命难违,大夫人的嫡子不幸丧生在一次交通事故中,整个企业缺少一个继承人,他们家老爷还真有可能对这对娘俩一辈子不管不顾。
顾深撑起伞,向管家倾斜一点角度,他呼出一口气,夹着茫茫地雾。
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反悔了。别骂顾深了,要骂就骂我吧。哭哭。
还有小曲和以前性格不一样。现在的他遇到这种事,直接踩他脸上说要甩也是我先甩你这种个性。
第65章
五个月后,曲岭惜中断交换生时期延长的申请。他从导师手里拿回了申请书。
导师还十分讶异地问他:为什么?Cherish?学校的生活不让你快乐吗?
曲岭惜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学校的生活让我快乐,但我把我的私人生活搞得一团糟,可能无法继续状态良好地进行学业。
导师可惜地签下他的大名,他摇摇头:那太遗憾了。你的专业同学都很喜欢你呢。我也很喜欢你,你是个好孩子。
曲岭惜郑重地对着导师鞠了一躬。
感恩厚爱。
导师略有些惊讶地打量他,随后和善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感慨道:Cherish,你真的长大了。
很快,曲岭惜准备转租公寓。他的公寓离学校近,装修年轻态、设施也都完全,挂在学校网上出售十分畅销。然而,他仍是挂了数周没有转卖出去。
正当他准备找房东聊一下,能否降低一下租金,或者合约期内自己垫付一笔时,公寓被一个三无账号拍下来了。
三无,指的是无信息,无头像,无用户名。
好在,这个三无,挺有钱。它甚至没有和曲岭惜沟通,就直接付了款。
曲岭惜震惊,在校网上找到这人的账户,作为卖家直接沟通。
quqibinggan:嗨,朋友。是你付的款?
279517:嗯。
曲岭惜再次震惊。
quqibinggan:你不看下房,再决定吗?
279517:房子很好,我知道。
quqibinggan:???猫猫震惊.jpg
曲岭惜背后一凉,感受到奇妙的灵异氛围。
279517:我前任曾经住在这附近。我觉得房子很好。
quqibinggan:哦。
曲岭惜并不八卦,他只觉得这位大哥一点都不尊重自己的隐私。前任这种个人私事能够随便和连面都没见过的网友提到吗?
乱码大哥可能也觉得话题岔开得太奇怪,他连忙补救。
279517:你为什么要转租它?你不住了吗?
Quqibinggan:嗯啊,我是交换生。下个月我就要回C国啦。
对方沉默了整整一刻钟。
曲岭惜抱着谁出钱谁是大爷的卖家心情,主动出击。
quqibinggan:嗯嗯?怎么啦先生?
他还附赠了一个新的熊猫头表情包。
279517:没什么?刚才有点事。你是哪个国家的交换生?
Quqibinggan:C国啊。我的熊猫头表情包证明一切啦。说着曲岭惜又附赠了一个顶级可爱的大熊猫表情包。只不过之前都是动漫式的,这次是照片式的。
滚滚憨态可掬,窝在一边吃竹子。
279517:很可爱。
可能对方觉得有点敷衍,还补充了一句。
c国也很好,我一直很想去。
不就是客套嘛,谁都会。
曲岭惜说道:好说好说,请问先生您什么时候来看房。我把钥匙给你呀。
对方再次沉默。
279517:你什么时候走?
曲岭惜说:下周末。
279517:那我就下周末来看房。
曲岭惜实在没见过这么贴心的买家,他连说了两声好。
周末很快就到,曲岭惜已经收拾完行李。他把大多数可有可无的衣物和生活用品都寄到了国内家中,行李箱中只留下一两件换洗衣物以防不备之需,还暂存了一本书,准备在飞机上看。
周末很快就到,乱码大哥果然不出他所料,是一个威武雄壮的白人大哥,只剩在胳膊上画左青龙右白虎的纹身,就能去华人街当社会好大哥赚得盆满钵满。
两人的沟通很便利,曲岭惜把钥匙交给他,说了几点注意事项。
乱码大哥提议说:你去机场?我正好有车,我送你去吧。
曲岭惜不想那么麻烦人,刚想拒绝,却听乱码大哥笑憨憨地摸着后脑勺:不是说以后我去C国,你带我去看大熊猫吗?
曲岭惜明白了。他终于同意对方送他过去。
去机场的路上,乱码大哥专注开车。曲岭惜望着沿途的风景,突然说道:您和网上有点不太一样。
大哥一惊,一时不注意,差点把车扭到别的方向去。
大哥小声地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明明他昨晚都把注意事项背得很明白了,怎么还容易被拆穿。
曲岭惜笑笑:我也说不上来。可能因为你在网上还是比较闷的,现实中更健谈一些。
大哥呵呵呵地尬笑,心想没有穿帮就好,否则顾先生可能要扣光这次所有的雇佣金。他找了一个理由:这很正常啊。网上和现实中怎么可能一个模样啊。
曲岭惜也是随口一句,没放在心上。
他说道:那也是。
从车里下来,大哥和他招手离开。
曲岭惜松了一口气。对方明明很友好,但他总有种误入圈套的感觉。他安然到达机场,没有发生任何恶/性/事件。
他心想,果然还是不要把人想得太坏了。
然而,回国的路却没有曲岭惜想得那么轻松。
值机时,B国机场的工作人员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先生。C国S市此时正在经历恶性天气。飞机可能不能准时起航。
曲岭惜想给父母一个惊喜,所以没有说回国的事项。可能因为太久没回国,忘记故土的气候多变,他低头查阅了一下。
好家伙,连夜的大暴雨和台风临近,今天还是小菜,明天才是重头戏。看样子,这飞机得延误至少两天。
去酒店住两天?
可他归心似箭,在b国一刻都待不下去。
曲岭惜踌躇一会儿,探头问道:请问C国有哪个航班能飞吗?越快越好。
对方说:稍等。
一个小时后,曲岭惜坐上飞往凉城的航班。
他的座位周围很多B国人,看来都是向往凉城的好风景,专门去旅游的。他也向往,凉城地处最西边,离S市很远,从小到大他就没去过。
曲岭惜托着下巴,看飞机外的天空,心想,这算不算因祸得福?顺带还旅游了。
旅途很长远。
曲岭惜拿出他早就准备好的书,准备看一会儿。这本书很深奥,是一本哲学书,他准备如果看困了就睡一觉。
他打算得很好,所以才把这本书带来。
唯独没想到,书里还夹着一封信,字迹刚劲有力,颇有根骨,也令他觉得很眼熟。
dearcherish:
我没有想到你能看到这封信。我把它夹在你最讨厌的哲学书里。为什么会留下它,却不想让你发现它?我认为,更像是对我内心的自我剖析。
我爱你。
无论现实中我有没有和你提分手,有没有违心地抹去我对你的感情。我依然要写下来,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曲岭惜。
这可能是我第一次叫你C国名,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可能在你眼里,我可有可无,你连你的C国名都不告诉我。我无意在你的抽屉里看到你的护照。嗯,曲岭惜,很好听的名字。
失去你,我可能会体会永生的孤独。作为一个俗人,见识过最美丽的红玫瑰。这一眼,可能就是永生。
你的,gu。
顾深写下这封信的时间,在半年前,他得知顾芝忻胰腺癌晚起的时候所写。他早就预料到会有一天和曲岭惜分手,却没想到导/火/索如此不堪。
一个半只脚早就陷入泥潭的人,怎么能和一个干干净净的月亮在一起呢?旁人听到都会唾弃他,觉得他玷污月光的纯洁。
曲岭惜机械地收起信件,将他重新夹在哲学书之中。随后觉得不妥,将信件郑重地放在随身包里,又觉得这样可能会压坏它,最终仍然将它放回哲学书的内页中。
那一页正好是一首情诗。
曲岭惜看不太懂,但他知道这是一首情书。他想着,顾深自以为是地把这封信放在这里,就因为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看吗?
他发着呆,隔壁座位的B国女士却担忧地看着他:嗨,先生。你没事吧?
曲岭惜抹了一下脸,说:没事。
b国女士说:您要不要喝一杯水?
不用。曲岭惜声音都带了哭腔,我只是太高兴了。
下飞机后,曲岭惜立刻给顾深打电话。
连续数次忙音后,曲岭惜意识到顾深可能把自己拉进了黑名单。他拎着行李箱下榻在一家民宿中。老板娘对他很好,名叫奈桑;老板娘有个小儿子,刚学会牙牙学语,叫做一玛。
凉城人很热情,他却归心似箭。
他想回到顾深身边。
他一次又一次地给顾深打电话,对方都没有接。直到某天,对面传来陌生的声音,曲岭惜恍然,顾深可能早就注销了这个号码。
曲岭惜没有放弃,他开始给顾深寄明信片,飘扬过海地寄。遇到好看的风景,他也会往家里寄。
可惜邮寄本身就慢,何况地点远在B国。曲岭惜就在凉城待了将近有数月。然而这些寄到C国的明信片,没有任何回音。
当他以为是邮寄出现问题时,S市的明信片回来了。
曲灵问他在哪里,为什么敢不回家。
曲岭惜获得了一个凉城名,叫做罗布。
他问一玛罗布是什么意思?一玛说,这在凉城是等待的意思,无尽的等待。
曲岭惜觉得这凉城名太符合他此时的处境,欣然收下了这个名字。
无数次心凉后,他终于不再准备等待。他将还未寄出去的明信片同顾深留下来的那封信尘封在一起,交由奈桑保管。
奈桑惊讶道:这些你都不要了?
曲岭惜笑道: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暂时寄存在你这里吧。如果有一天我愿意回来,我可能是回心转意了吧。
走之前最后一天,他还想去看看曾经震撼住他的雪山。
曲岭惜背着相机,徒步前往。他自以为在凉城住了几天,就很了解凉城凉城是热情的,也是冷漠的。危险降临,谁都没有预料到。
那次百年难遇的大雪崩,让凉城人亏损良多。
曲岭惜作为遇难者,被第一时间送到隔壁市治疗。
之后,他的记忆也伴随着凉城的雪,被陈压数年。
第66章
医生说顾深已经醒来了。好在这次车祸并没有对两人造成太大的伤害,修养几个月就能恢复如常。
曲岭惜因被顾深牢牢护在身后,更是只有轻伤。
他趁着曲父曲母还有曲灵午后出去吃饭的空档,起身去往顾深的病房。顾深的情况总体比他严重点,住在楼上的特护病房。
曲岭惜让护士帮他推轮椅,等电梯的时候觉得过于麻烦,就换成拐杖一个人走楼梯。
医生给的消息果然及时,顾深已经醒来,只不过比起他,这人身上还插着各种管子,一时半会儿还出不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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