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战利品(重生)——灰谷(87)
帝王的战利品(重生) 作者:灰谷
帝王的战利品(重生)——灰谷(87)
每年鞭春节,总要死上几个人,不是从马上滚下来折断脖子,就是被流箭射死,要么就是摔角之时对方没留分寸不小心摔死,便是如此,仍然每年参加比赛的勇士们只多不少,只为着拿到三根狼牙项链,那就是白狼勇士,部族最具有魅力的勇者,无数姑娘愿意和他得到一夕之欢,王上也会亲自为他佩戴白狼骨帽。
射手们先后进入了围栏内,远处,有人驱入了一只精干灵活的白羚羊。
白羚羊一如围栏内便灵活地左突右奔,仿佛身经百战。
精壮的汉子们驱马,弯弓搭箭,奔向白羊,毕竟要进入一定的射程才能射得更准,然而不过数息,人们就看到一个魁梧男子淡定骑马立在河畔一侧,轻松拉开了一张强弓,白羽箭犹如划过夜空的白色彗星,飕!
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距离,不可思议的力度,贯穿了整支还在奔跑着的羚羊脖子,因为太快,甚至给人一种错觉那只羚羊是往箭奔去一般,而它中了箭,仍然彷如不觉,还在以飞快地速度撒开四蹄奔跑了一会儿,才忽然倒了下去。
围观着的群众先是静了一瞬,然后忽然爆发出了惊天动地排山倒海的欢呼声。
有人在激动喊道:索罗神!索罗神!
北楔部族崇狼,索罗神传说为狼与女子产下的英俊男子,拥有着神力,射箭百发百中,在河边狙杀树林上带来瘟疫诅咒的鸦神,一连射杀十二只,给部族带来了和平和健康。
这样的神力,的确是已仿佛通神了,更何况还这样英俊。
元钊听到旁边的胡国舅道:这样的强弓,许久没看到能有人拉开了长广王,真是后继有人,难怪这样舍得下本给一个胡婢之子。
元钊眯起了眼睛,看着那魁梧俊美的男子戴上了第二根狼牙项链,漠然穿行过欢呼声和鲜花,再次来到了摔角的场地,然后解下了身上的裘衣,完全精赤了上身,露出了结实流畅的浅褐色肌肉,两根狼牙项链挂在脖子上,垂在宽阔胸口,背上还有着青紫色的交错棍棒伤痕,却反而给那仿佛雕刻一般的躯体带来了一种难言的魅力。
那男子满脸冷漠立在场中央,开始挑战上一场的胜者,他的躯体汗淋淋的,肩膀宽厚、腰身韧实,背上还带着被施虐过的痕迹,越发唤起了围观的人们难言的渴望和欲求,无数人喉咙干渴,浑身燥热,北楔人忠实于自己的欲念,在这样热火朝天的氛围中,有女子在尖叫,声音声嘶力竭,仿佛可以为他去死。
胡国舅在一旁喃喃道:干,连老子都硬了。
九场不败,即为百夫长,可拿到狼牙项链,能连胜九场极难,不是真正的勇士,是不够足够的体力迎接这样的车轮战的。
然而江宁挑战胜利赢下第一场的时候,元钊就有了预感。
此人会赢。
尖叫声已经几乎要冲破天空,篝火旁的巫师已经不再吸引人,人们已经团团围上了摔角场旁,看向了场中那俊美魁梧,传说索罗神转生的男子。
十二部族的勇士已经闻风而来,派出了他们族中最优秀的勇士,前来挑战。
巫师不知何时已从篝火旁退下,退入了无数帐篷内普通不起眼的小帐篷内。
他深深拜服下去,对着帐中一名浑身披着斗篷遮盖面容的男子拜下去:拜见主上。
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响起:不必多礼,你做得很好,下一步按计划进行,杀掉幼狼。
巫师额头触地:遵主上令。
青年男子笑道:放心,你的父母家人,兄弟姐妹,都照顾得很好你的弟弟,已脱籍,今年已中了举,光耀门楣,
巫师低声道:多谢主上照拂。
青年男子伸手将一枚银镯置于中央。
巫师缓缓取走那枚银镯,套入自己手腕上。
外边忽然升起了巨雷一般的欢呼声,青衣男子微微抬头:真是充满生命力的部族啊,狼一般的子民,吾心畏之。
巫师低声道:应当是决出了白狼勇士。
青衣男子随口问道:想来也是猛士了。
巫师道:今年的白狼勇士,是长广王世子。
青衣男子低低笑了声:云江宁么想法子将他一起杀了。
巫师磕头。
青衣男子低声道:你去吧,吾会为你请封。
巫师退了出去,身上无数银铃细碎响动,仿佛一只沉默美丽的羔羊,柔顺而默然地退出了帐篷。
鲜花,彩带,以及无数花一般娇嫩的少女们拿着花环簇拥着刚刚取得胜利的俊美狼之子,他胸膛犹在起伏,汗珠从他结实的身躯滚落,他戴上了第三根狼牙项链,漠然从少女和欢呼赞誉声中穿行,一路在无数人爱慕崇拜的目光中走向了王座。
元钊看着那个男子犹如分海一般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强健身躯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犹如天神一般,他漠然走了过来,仿佛高傲的神祗,然后一路行到了他的跟前,单膝跪在了他的跟前。
欢呼和荣耀仿佛忽然从天而降,属于了他。
他仿佛忽然被加冕,被效忠,被神灵所眷顾。
有人端了白狼骨帽过来给他,他替跪着的男子头上戴了上去,欢呼声再次响起,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民众的眼光看向他有了爱戴,有了崇敬,有了炽热的温度。
这就是被强者跟从的感觉吗?
元钊垂眸注视着那个强者,此人并没有撒谎,他的确是国士,诸将易得,国士无双。
但他心里清楚明白地知道,此人并未跟从于他,效忠于他,他太弱了,他还不配驾驭他。
他的眼睛看向遥不可追的地方,他的心不在这里,他是高傲的野狼,他被人驯服过,又抛弃了,无人配做他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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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昭信侯府。
书房里烛火摇曳,气氛沉重。
章琰脸色憔悴,满眼血丝,之前仪表俊伟,自有一种倜傥风流,如今身居高位后,又添了不少威仪和傲气,他煎熬了几日,总算再次等到了云祯出宫,在书房里扑通就给云祯跪下了:侯爷,侯爷,算我求你了,悬崖勒马好吗?
云祯被他吓了一跳,要扶他起来:章先生,章大人,您是长辈了,千万别这样,我和您解释过了,没事的。
章琰从怀中取出了一卷黄绢卷轴出来,双手捧上去给他看:侯爷,这是去岁皇上出水痘,病势凶险之时,深夜急宣我进宫,颁下的亲书密旨。侯爷一看便知,虽说皇上可能是病中一时神智糊涂,但事后我跪求他收回密旨之时,他却并未收回。
云祯有些莫名,展开那卷轴看了眼,一眼认出那的确是姬冰原的字,墨汁淋漓,笔锋带了些无力和抖动,显然是病中腕力不支。不过数行字,他几眼就看完了,看完整个人也呆在了那里。
章琰膝行到云祯足下恳切道:侯爷一看便知,皇上并非昏庸糊涂之君,他一贯深谋远虑,这旨意若是真,皇上待你是真皇恩浩荡,您不可辜负了,这旨意若是假,则皇上对你的所作所为怕是已尽知,这只是一个警告,侯爷!您如今泥足深陷,速速抽身啊!
云祯看向章琰,有些茫然,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在梦中,他摸了摸那卷黄绢,章琰还在苦口婆心劝说:如今也不是来不及,只说扬威镖局亏空太大,慢慢关掉,给镖师点银子遣散,然后把马场转卖掉。其他的东西都找地方埋了,沉井
他扶着云祯膝盖的手背忽然一热,他一看却是一滴泪水,悚然抬头,果然看到云祯不知何时已流泪满面,他握着那卷黄绢,开始举起袖子擦拭泪水,泪水却擦拭不尽,源源不绝。
章琰吃了一惊,连忙也上前道:侯爷,您这是
云祯安静地落了一会儿泪,许久才自己收了眼泪,却是转头举着那张黄绢到火上,瞬间便烧了起来。
章琰大惊上前要夺,云祯却转了几下那火已烧了一大半。
章琰跺了跺脚:侯爷!这可是损毁圣旨!
云祯声音带了些鼻音,人却是笑着的:章先生不必担忧,我之前也已和章先生说过了,皇上不会怪罪于我,章先生若是实在放不下心,只做瞒着我到皇上跟前出首密奏吧,如此便可放了心。
章琰怒道:事情都这般了!侯爷还敢赌?谁敢赌这些!到时候我有何面目去见泉下长公主!
云祯笑了声:让章先生去出首又不愿意,那也只能信我了我连圣旨都烧了,您还怕什么呢?若是我真有一丝半点那意思,留着这个,岂不是极大优势?这样还不能证明我并无觊觎之念吗?
章琰看着云祯,只觉得侯爷不知何时已长大成这般杀伐决断的性子,一时居然哑然。
云祯慢慢道:章先生为我打算,我很感激,也只希望章先生能信我一回,云祯这辈子本来就是偷来的,能做多少算多少,能过一日是一日,只是我实想不到皇上如此这教我的确很是于心有愧,皇上待我太好,我更是恨不得粉身相报,实话和章先生说,皇上若是真有一日大归,我便殉了他,志不可转,因此这圣旨用不上,当然皇上跟前您不必说。
章琰看他面上哀婉无限,一时也被镇住了,过了一会儿跺了跺脚:罢了!我横竖也就这一人,也无九族可诛,你要怎样便怎样吧!心里却苦涩起来,殉皇上是个什么路数?这忠臣殉主虽说也有,但皇上年龄都可做侯爷的爹了,说白了几乎走在侯爷前头那是肯定的,当然虽说皇上如今身子还健壮侯爷这还是太年轻了!果然应该给侯爷成亲才对,有了娇妻幼子牵挂,必然就不会再胡说八道生出这些奇怪念头了!
但是婚事少不得又要过皇上,前些日子屈太傅还找自己打听过婚事,结果后来都闭口不言,想来是皇上没允,这就奇怪了,帝师这般好的姻缘皇上都不许,是想要那样?但是其中必有隐情,他也不敢问,又因为屈太傅这事,也万不敢再提侯爷议别的婚事,不然那是生生给屈太傅打脸,怎么也要缓一缓。之后又是接连不断的事忙着,倒缓了下来了侯爷都十九了,眼见就要及冠,这婚事果然还要打算起来才好。
但是如今侯爷搞的这些灭九族的营生,议哪门子亲,看着都像害人啊!
章琰头疼得直恨不得今日就随定襄长公主去了。
云祯一笑:多谢章先生。
云祯因着哭过,怕被姬冰原看出端倪,这夜却只道府里有些琐事,未曾回宫,直到第二日又处理些许事,才又和寻常一般入了宫。
姬冰原这日也忙,如往常一般正坐在榻上在灯下批折子,看到他回来倒没留意,只是笑问:回来了?
云祯嗯了声,看他在看折子,便静静依着他坐在了榻边,只静静看他批折子。
姬冰原这日只披着宽松锦裘,气度高华,眉目专注,英挺剑眉飞入鬓角,睫毛纤长,一双眼珠子犹如深不可测的夜色,薄唇沉静抿着,侧脸只如冰雪雕刻成的人一般。
这般天神一般的人物,是自己拥有的。
云祯想着他病中亲自书写那可以震惊全天下的密旨之时,究竟是如何想的?
那时候,他也只不过才幸了自己一夜而已。
眼见着病势凶猛,万一不起,他怕他无人照拂吗?怕他被人算计吗?
他这样一根朽木,被人嫌恶,被人抛弃,被人忽视,无人爱他,连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眼前这至尊之人,却当成珍宝,放在掌中,爱护珍重,照拂,悉心教养,一步步为他铺下锦绣前程,甚至付出所有自己能给出的最重要的重器。
云祯只是靠在他身旁,仿佛两世的心灵得到了慰藉,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姬冰原一心想着赶紧批完折子陪云祯,因此看他靠在自己身边也未留意,只以为他在等自己。
等他批着批着感觉身上沉重,转头一看云祯已靠着他睡着了,忍不住一笑,也不去惊动他,拉了羊毛毯子盖在他身上,将剩下的折子都批完,便抱着他上床。
但他一抱,云祯便醒了,睁眼看到他批完折子,精神抖擞扑在他身上:皇上你有空了?
姬冰原看他如此主动振奋,有些新鲜:皇后这么困,还想要侍寝?不若还是先好好歇着?
云祯却嘻嘻笑着去解他衣衫,这夜云祯分外主动,又分外体贴温柔,姬冰原心里纳罕不知云祯这样殷勤小意,却不知又有什么事要求他,但不管求的什么事,且先享受了再说。
但稀罕的是云祯似乎却没提出什么要求,反是姬冰原结结实实过了好一段时间的神仙日子。
姬冰原着实稀罕,但横竖是享受,因此他倒是来者不拒,由着他胡闹,却不知云祯去哪里找了些坊间秘戏图来,逐样与他尝试,花样繁多,云祯又分外放得下身段,百般服侍于他。
这是春日到了,年轻人血脉充足,因此分外渴求和旺盛吗?
第127章 道义
你说皇上答应了什么?云祯转过头, 震惊看向章琰。
章琰道:上次庆阳郡王和我听过,说想把他表妹,周家小姐介绍给你做侧室, 我当时也说了侧室妾室,自然是你喜欢才好, 让郡王和你说了,近来事多, 怕你没顾上,庆阳郡王那边很快也要就藩去了, 既然皇上答应了, 还是早点办了的好, 虽是侧室, 但周家可是大族, 也不能轻忽了该给的体面还是要给, 论理你没娶妻,侍妾就入门不大好, 但一则皇上挑剔, 这正妻不好找,二则你如今这些营生,到底是有风险, 妾通买卖, 侍妾倒不至于连累,你也有人服侍
云祯脸色几乎要裂开了:谁说我要纳周氏女为妾室了?你居然跑去皇上跟前求?
章琰道:皇上问是不是您的意思,我说您年纪还小, 应是不好意思开口庆阳王一直和您亲厚,他推荐的人总不会差了。房里安排个人也很正常,可以只先服侍着, 等有了侯夫人,再扶为侧室就好,皇上说你开心就好。
云祯满脸绝望,跳起来了:章生,你害死我了庆阳郡王那边我早推掉了,您可别瞎操心了。不行,我得赶紧进宫去和皇上解释。
章琰莫名其妙,看着云祯,他连圣旨都敢烧!现在纳个侍妾却慌成这样?虽说和庆阳郡王有亲,但庆阳郡王这一支本来希望就很小,不必担心结交宗室的嫌疑,还是商贾之家的女子
云祯慌得不行,匆匆换了衣服就要进宫,走之前和章琰说了句:我好龙阳,您记着了,别糟蹋别人家闺女了。
章琰震惊抬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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