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GL)——苏楼洛(37)
暗涌(GL) 作者:苏楼洛
暗涌(GL)——苏楼洛(37)
她说得正正经经的,只是说完就低了低眼帘,睫羽招人疼惜地颤动。
薄净洵轻轻地笑,低柔着语调说:但是现在不需要客观,我要你的主观。
卫以牧抬眸,顿了几秒后,在薄净洵温柔宽宥的眸光中,她吻住薄净洵的唇,满含柔情。
那这就是主观。
薄净洵满心甜蜜,双臂柔柔地环住卫以牧的身子。
卫以牧吻上她的眼睛,停顿下来,净洵,不离婚好不好?
什么?薄净洵一时反应不过来。
卫以牧微声呢喃,我说,不离婚好不好我们之前签的协议不要了好不好,到了三年也不离婚了。
她们的开始就是这份协议婚姻,可是如今她们不该再是这样的关系了,她们的心已经走近了,刚才又有了更亲密的关系。
卫以牧低着头,语调莫名地有些小心翼翼,薄净洵听得心疼又觉得好笑。
她捧起卫以牧的脸,指尖细细地描摹那温朗的眉眼,轻柔地笑着戏谑:要是以后有问题了,那还是要离的。
卫以牧猛地抬头想要说话,开口前愣了一下,顿时眉开眼笑:那没有问题就不用离了。
那谁说得准呢?薄净洵挑眉,话音都裹着甜蜜的笑意,万一都不用三年,也许一年,或者三个月
卫以牧用唇堵住她尚未出口的话音,浅吻着她的唇呢喃:我努力不让这种可能性出现
薄净洵勾住卫以牧的脖颈,抬起下巴跟她两唇相触,默许了这深夜里的再一次亲密。
深冬已至,寒气凛冽。
十二月的中旬,凌州的天空飘扬着雪花。
你就说老实话吧,你是不是跟卫以牧睡了!
一听薄净洵要用卫太太的身份出席卫老夫人的生日宴,言知夏的八卦细胞全体活络起来,从客厅追着薄净洵到厨房。
好家伙,之前你去卫家还装成女朋友,现在都要主动暴露卫太太的身份了,说你俩没睡我可真不信!
薄净洵充耳不闻,自顾自地从储物柜里拿出一盒牛奶放在流理台上,再打开碗柜拿杯子。
诶老薄,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言知夏瞪大了眼睛,扯住薄净洵的衣角。
听到了。薄净洵语调淡淡的,看也不看她一眼,关上碗柜。
言知夏嘶了一声,那你回答我呀,你们是不是成了?
薄净洵拧开牛奶盒盖子,问她:那我们交换,你跟糖糖是什么情况?
言知夏登时就闭了嘴,不停地眨着眼睛,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呃我跟糖糖这事吧,这事也简单
薄净洵把三个杯子一一倒上半杯牛奶,眉眼含笑,语气故作冷淡:简单那你倒是说啊。
她可不相信这事情简单,趁她不注意的时候这两个人居然暧昧起来了,而且现在也没有要疏远的样子,就算还没有确定关系,那也是有可能的。
这个这个言知夏收回手,支吾着伸出两根食指互相对戳,这不是还早着嘛,到时候确定了我再告诉你嘛。
薄净洵差点憋不住笑,连忙忍耐下去,冷着语调说:那你等确定了再来跟我交换。
言知夏这就不满意了:诶这大可不必吧姐妹!你当初瞒着糖糖假结婚的事情,我可都没多一句嘴
她话还没说完,厨房门口就传来唐之棠惊愕的声音:你说什么?假结婚?
言知夏登时就吓了一跳,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薄净洵倒牛奶的手都抖了一下,开始暗暗组织语言。
到底是怎么回事?唐之棠震惊得嘴都合不拢,走进厨房先看吓得发抖的言知夏,再看脸都不转过来的薄净洵,净洵,你原先不是说跟卫总是互相喜欢么?我还当你们两个是迫不及待地结婚,先斩后奏居然是假的?
薄净洵这一环套一环的操作真是让她惊叹,她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两个人之间有问题。
她也见过卫以牧对待薄净洵的模样,要不是今天听到这些话,她哪里想得到都是装出来的。
薄净洵端着一杯牛奶迎上去,来,先喝杯牛奶
唐之棠眼睛都没往牛奶上挪:你先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卫总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还成天不在家她说着话就把自己吓了一跳,忙问:你们该不会是在为离婚做准备了吧?
怪不得卫以牧隔三差五就出差,原来根本就不是总裁忙碌,而是婚姻关系只是表面。
她越想越不明白,一把抓住薄净洵的另一只手腕往外走,我们出去说。
薄净洵叹笑着:好好好,那你喝着牛奶,我一五一十告诉你
言知夏端上另外两杯牛奶,跟在后面啧啧有声,果然还是得靠糖糖,要不这老薄这嘴可真严实。
回到客厅,唐之棠接过牛奶象征性喝了一口就放到茶几上,深呼吸着缓了缓震惊的情绪,说吧,不弄明白这牛奶我喝着不舒服。
言知夏津津有味地品着自己的牛奶,坐在唐之棠的另一边侧,沉默地观赏着卫以牧这栋小别墅,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准备听薄净洵坦白。
好吧薄净洵把长发撩到耳后,深吸一口气后坦然相对,我跟卫以牧一开始是协议结婚,我的打算是用这段关系来挡住不必要的社交麻烦,包括我妈自作主张替我操心的那些,你明白的后来因为我跟卫以牧之间的来往越来越多,所以就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唐之棠还是惊讶着:所以现在是弄假成真了?
言知夏也睁大了眼睛,好家伙,看样子自己对老薄那些预感不是空穴来风啊。
薄净洵点了点头,回想着她们之间的一幕幕,温柔的笑意在眼眉间化开:她是个很优秀的人,即使没有这段协议关系,相处久了我大概也还是会喜欢她。
她从来都不否认卫以牧的优秀,更不必否认卫以牧的魅力。这种魅力不是因为她们那段协议关系才有的,而是卫以牧本身的特质。
她可想而知,当初即便没有这样的协议,她们只要保持着联系,那么她依旧会为卫以牧而动心,只是时间的快慢而已。
言知夏听着这话,忍不住双手捂住下颌,我的妈,老天下红雨了,老薄能说出这种话。
唐之棠却是半信半疑,你这些话不是假的了吧?
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薄净洵无奈地往沙发靠去,人真是不能撒谎,撒谎一次以后就不好解释了。
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这时候响起来,屏幕上显示着木木两个字。
卫以牧电话,我接一下再跟你说。薄净洵说着就要拿起手机站起身。
唐之棠按住她的手,你别走,就在这里接,别让她知道有外人在。
薄净洵眉心一跳,言知夏已经鼓掌给唐之棠比大拇指了。
行吧。薄净洵妥协,心里祈祷毫不知情的木木千万别用力过猛。
唐之棠跟言知夏打了手势,让言知夏安静,薄净洵随即接通电话按了免提。
电话那边不嘈杂,只有卫以牧温润的嗓音:净洵,在干什么?
薄净洵的眼睛盯着旁边两个虎视眈眈的闺蜜,尽可能语气平常:喝牛奶呢。
卫以牧笑了笑,轻柔的笑声充满了温醇的磁性。
我今晚回凌州,你有没有想我?
薄净洵登时就耳尖发热,完了,木木这一把太用力了。
言知夏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咬着牙扑向唐之棠:我的天,这比珍珠还真啊!
第50章
客厅里陷入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薄净洵憋着笑, 拿回手机装作跟自己无关一样地上楼,在拐角处停下把手机免提关掉,贴向耳畔。
她轻声抱歉地问:没有吓到你吧?
卫以牧温声笑笑, 那倒没有刚才那个声音是谁, 你的朋友么?
客厅这时传来隐约的声音。
知夏,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哎呀!当时你跟渣男还在一起, 就你这恋爱脑谁敢跟你说?你不得把净洵一斧子劈死!
嗯?你说谁恋爱脑?
没有没有是我恋爱脑,宝贝我错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两个人没再说话了。
薄净洵忍不住抿着唇笑:嗯, 两个跟我关系很好的朋友,今天没有工作安排就把她们叫来家里了。糖糖你见过了, 另一个知夏你还没见过, 但是我之前和你提过。
卫以牧恍然大悟,轻笑着问:那你们刚才是在聊什么?
薄净洵眼角都笑得微眯起来, 之前糖糖因为跟梁瑾诚的事情, 状态和情绪都不好,我就没跟她坦白我和你是协议结婚的, 后来又一直找不到好的机会。刚才知夏问我是不是跟你真的在一起了,被糖糖听到了,我和她解释, 但她半信半疑的, 刚好你打电话过来,她就要我证明
卫以牧在电话那头听得愉悦地笑,故意调侃道:看样子我表现得还不错, 是么太太?
你明明是用力过猛薄净洵咬了咬唇, 卫总肯定又开始摇尾巴。
卫以牧低笑了一声,沉默了几秒, 再开口时温柔的声音充满了思念:那你回答我,有没有想我?
薄净洵背靠到墙面,耳尖的热半分都没有褪去,另一只手塞到身体跟墙面之间,指尖不自觉地扣着墙面。
她低眉浅笑,小声应着:嗯
她窝在楼梯拐角跟卫以牧打了很久的电话,直到卫以牧要去开会了,两个人才挂了电话。
晚上,薄净洵留唐之棠跟言知夏在家里吃晚饭,饭桌上言知夏问起薄净洵是怎么捅破窗户纸的。
薄净洵把跟她的微信聊天记录翻出来,就是上个月在浔城的时候,她给薄净洵发的那个小测试。
饭桌上顿时笑声满溢,言知夏就差跳上饭桌自封红娘了。
卫以牧晚上十点才到家,进了房间就被薄净洵催去洗澡,先把一路的风尘仆仆洗干净再小别胜新婚。
等她洗完澡出来,薄净洵正靠在床头,对着手机皱着眉。
卫以牧钻进被子,半秒都不停留地凑过去把薄净洵抱过来,空虚的怀抱一下子被填满,她满足地舒了声气。
别闹薄净洵推了推她的手臂,继续翻着手机页面。
卫以牧当然不松手,只把手臂往下挪别挡住薄净洵的视线,然后笑问:看什么呢?
想挑个生日礼物给伯母,兴许能让她不那么生气薄净洵愁眉深锁,查了很久都没有物色到该送卫华月什么礼物。
当初她给卫以牧的生日礼物都那么不容易,这回要送卫华月的就更不容易了。
这回卫华月的生日,她们还要坦白领证的事情,她得尽量先得到卫华月的好感,这样或许能让卫华月的怒火稍微小一些。
卫以牧眸光深深的,一听就笑了,不用这么紧张的。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请了些亲戚到场,她们几乎没怎么见过我妈,可能会专门挑贵的礼物送。我妈不会在意这些,可那些亲戚们免不了攀比,说话也许就难听了些。
薄净洵转头看她,有道理
卫以牧笑意更深,挑了挑眉,所以啊,最好就不送。你是我的太太,就算我们是先领证后报备,你在我心里和在卫家的分量也不可撼动。所以不必跟她们一样把重心放在这个环节,这样才是最好的。
薄净洵想了想,沉吟着舒展眉心,有道理
烦忧不再,薄净洵终于把手机丢到一边,又是几天不见的思念加上刚才对卫以牧想法的赞同,她主动捏了捏卫以牧的脸颊。
卫以牧把她的手握到唇边轻吻,低柔着声音说:等这件事过去了,明年我们举行婚礼吧。
薄净洵轻声笑笑,手指按住她的唇,我们塑造了半年的低调形象,现在要前功尽弃了么?
当初她们约定协议的时候,为不举办婚礼而准备的理由就是两个人都不想铺张,她陪伴卫以牧出席聚会的时候,卫以牧还直截了当地跟朋友说过不想引起轰动。
卫以牧的唇被薄净洵的手指按住,声音模糊又煞有其事道:当初是假的,现在可是真的,怎么能低调?她顿了一顿,凑近薄净洵的耳边问:你难道以为上个月在姑妈家里,我说正在筹备婚礼是假的?
薄净洵的心重重一跳,捏住她的耳朵轻笑着嗔道:你这个坏东西,老是趁我不知情的时候挖坑给我跳
我可没有卫以牧眼底满含柔情,我只是提前为圆满的终点准备奖品,如果我们没有达到这个终点,那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
如果她们如今不能相拥,她所有的心计打算也都付诸东流,自然所有的准备都不能见阳光,只能让它们始终留在黑暗的角落里。
幸好,现在有机会实现了。
只要过了这最后一关。
薄净洵双手捧住眼前人的脸,所有的怜惜和心疼,都化在她摩挲那温润眉眼的轻柔动作里。
她以为她们之间是各取所需,可到最后却变成卫以牧早就隐忍不发,将情愫深藏不露。
她忍不住问:木木,我记得你刚找到我的时候,看起来是直接冲着我来的。可是我一直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我的,现在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能不能把这些告诉我?
卫以牧垂下眼帘,良久才说:等我妈的生日过去了,我全都告诉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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