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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甫洛夫与白月光——王孙何许(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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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甫洛夫与白月光 作者:王孙何许

    巴甫洛夫与白月光——王孙何许(35)

    真的啊?我也高兴起来,拍了拍唐教授蓬松的后脑勺,我就说嘛,上次你去天津,这事儿就有戏。

    唐书禾嗯了一声,没听明白我说什么似的,我发现他手里还攥着个什么东西,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个巴掌大的毛绒玩具小猪,我失笑:这是哪儿来的啊?你几岁啦书小禾?

    他沉沉地靠在我肩膀上,整张脸贴着我的胸口,像要睡着了,当务之急还是把这位酒醉的教授搬上车,我半扶半抱地把他弄到副驾驶上,给他系安全带的时候他睁开眼睛,啾地亲了一口我的耳垂,我一下笑起来:别招我啊。

    他不说话,眯着眼睛一个劲儿地冲我笑,他喝完酒一般都美滋滋的,不烦人,甚至很可爱,搞得我心情也跟着非常好,他今天实在喝得不少,整个人迷迷瞪瞪的,我把座位放平一点,他歪过头,睡着了。

    车开了一路,快回家的时候我把他拍醒,让他清醒一下免得下车受风感冒,他睡了一小会儿,神智清醒多了,具体表现就是他对着手里的毛绒小猪愣了半天,说:这是什么?

    我哪知道啊?我说,你刚还拿着它唱歌呢,我们是花花,春天是妈妈,我们是春天的小花花。

    他一脸空白:什么?

    我说:麦兜当当伴我心。

    唐书禾:

    我笑了一下,说:下车吧,到车库了。

    他虽然神智清醒了一点,但是身子还是软的,我索性拉开副驾的车门,把他背了出来,他扁扁地趴在我后背上,我从车库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你今天坐了一晚上吧,后面疼不疼?

    他摇了摇头,说:不疼的。

    我说回去让我再看看,他突然缩了缩腿,有点胆怯地说:今天轻点行不行,我明天,我明天有会,要坐一整天。

    还说不疼。我失笑,有点心酸:我不弄你。

    他说哦,腿放松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着三不到两地说了一句:超市关门了吧。

    嗯,我说,关了。

    他叹了口气,说:我今天被灌了好多酒答应你买的东西也没买。

    不着急,明天我去买,你要升迁了嘛,他们肯定灌你酒。我说。

    不行,不行他顿了顿,突然没头没尾地说,我改。

    什么玩意?我说。

    他突然低下头,非常颓丧的样子,在我耳边小声念叨怎么办啊怎么办啊,他说:我本来,本来想给阿姨留个好印象的,结果还没见面就搞砸了。

    他耷拉着脑袋,下巴贴着我肩窝,还在那儿颠三倒四地忏悔,一会儿说我改我都改,一会儿说搞砸了全搞砸了,我心里裤衩一声,这时候才猛然反应过来我操,昨天我妈打电话跟我抱怨那些,他听见了。

    所以他才会说那些话,才会赴宴之前专门跑回来给我做个饭,他绝对会做出这种反应。

    他今天喝了酒,要不然他是不是永远不会说这些。

    宝,宝贝,我叹气,侧头亲他白皙清瘦的侧脸,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一样,你心思怎么这么重啊,哎。我妈吧,没什么坏心眼,就是老太太多少有点嘴碎,她说什么,你别太往心里去啊。

    到楼门口了,我打开门,背着他上楼,边走边说:没事啊,这不算事儿,昨儿我怕你听见才拿话支吾,你要是不在我肯定给她说,我在外头这么多年哪顿饭不是自己做,谈恋爱就丧失自理能力了是怎么的,再说我找对象又不是找厨子,我的对象我乐意怎么宠怎么宠,回家我给你做夜宵,咱端到床上吃去。

    他突然笑了一下,用脸贴贴我的脸,小声说:那我也要宠你呀。

    我懵了一下,心说正说婆媳关系的正事怎么突然开始讲情话,心里麻酥酥地被撞了一下,唐书禾打了个酒嗝,说:我也知道不是,我不知道。我挺怕的。好不容易你才愿意原谅我,我特别怕又出什么岔子。

    他说:我应该对你好一点。我应该对你再好一点的。

    你那么好,你对我已经那么好。

    我站在那里,心涨得有点发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把他往上颠了颠。

    唐书禾,我一开口,嗓子里都涩涩的,我这一辈子就交代在你这里了,这个事我早就和我爸妈讲明白了很早,比你想象的还早,我父母人很温和,我就这态度,他们不会为难你,你不用怕,你永远永远不用害怕,松弛一点。

    他不再说话,半晌,蹭了蹭我的侧颈,闷闷地嗯了一声。

    到家门口了,我掏钥匙开门的时候突然感觉头上一重唐书禾把那个毛绒小猪放在了我头顶上,我顶着那个Q版小猪,哭笑不得地说:干嘛?

    他说: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完结。

    第46章 完结章(上)

    北方大雪弥漫。

    今年严冬,我们家这边气温很低,年关这几天一直在下雪。三十那天下午,我和唐书禾的飞机落地,到我父母家的时候是下午四点,时间刚好,唐书禾进小区大门开始就肉眼可见地紧张,一会儿整理头发,一会儿抢我手里拎的东西,我拉他在单元楼门口的遮雨台下站定,给他掸了掸头肩上的雪,说:放轻松唐教授,我真怕我妈一开门,一亮嗓,哎这是小唐吧?然后你噶一声抽过去了。

    什么。他皱着眉笑。

    我牵他的手:走吧。

    是我爸开的门,我发现他也着意捯饬了一下,穿了套装,眼镜也擦挺干净的,他一个中年就开始脱发的老头,居然还喷了摩丝发蜡之类的东西,这么多年了,头一回见他秃得那么正式。我妈在他身后,化了妆,好像还去烫了头,满头小卷儿,正冲着门外微笑。

    我爸笑了一下,说:来了。

    唐书禾在我旁边,手冰凉,笑容却很热情,他说:叔叔阿姨过年好。

    有点僵硬,我在心里表扬他,不错,声音洪亮,喜庆!

    好好,过年好,赶紧进来吧外面冷来换鞋,换鞋,我爸把我们俩让进屋里,我爸看了看他,笑说,这孩子,来都来了带什么东西。

    我听路怀说您不碰烟酒,就给您带了盒茶叶,给阿姨带了一条丝巾,是我孝敬二老的一点心意唐书禾换完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坐,僵硬地站在玄关那儿说话,被我妈让到沙发上坐了,他下意识地回头看我,我对他笑了笑,坐在他身边。

    我妈搭茬:孩子懂事儿。对,重要的是心意嘛,心意到了就行哎呦,这个牌子的丝巾,太破费了孩子。

    我爸把唐书禾贴墙根放着的一堆礼盒拎起来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别的,只是笑呵呵地说:这心意太贵重了,我找个干净地方收藏起来。

    唐书禾穿着一件高领羊毛衫,斯斯文文的样子,双手贴膝盖放着,红着耳根,有点拘谨地笑。

    我把手搭在他的沙发靠背后,心里满满当当。

    孩子都回来了,那我开始做饭吧,想给你们做口热饭,总不敢在你们来之前开锅。我妈站起来,往厨房走,我和唐书禾赶忙跟上去,我妈把我们推出来,你们在外头坐着就行了,小唐别拘束,茶几上有糖还有瓜子花生水果什么的,你随便吃点,别饿着。

    哪能让你一个人忙活啊,我扒着厨房的门框嬉皮笑脸,我们俩进来给你打打下手。

    我妈看了我们俩一眼,笑说:那你俩帮我把菜择了就行。

    我和唐书禾就一人搬一个小马扎,面前放个盆,膝盖顶着膝盖地低头择菜,我知道我妈让我们俩干这个是要干嘛,一些零七八碎的东西不方便在饭桌上一股脑地问,就指着这种时间拉家常,她问一句唐书禾答一句,在哪儿毕业,什么工作,里里外外摸得门儿清,毕竟唐书禾也没什么保留。我妈一边切着菜一边说:本来以为你们能早几天回来的,年轻人啊,都太忙了。

    唐书禾说:是我那边有点事,耽误了。

    我妈问:哎,你不是老师吗,你们学校不放寒假呀?

    放了,唐书禾摸摸鼻子,但是我们课题组有点事情。

    天哪,我妈叹了口气,孩子太累了,平时是不是连吃饭时间都没有呢。

    我赶紧给他立腕儿,把胳膊肘搭在唐书禾腿上,半边身子靠着他,搭我妈的茬:是呗,天天加班,忙成那个样儿,下班还专门跑回家一趟,给你儿子做完饭才又走的。

    我妈一下就笑了,放下心来的样子:真的啊?

    唐书禾是个实诚孩子,一时有点无措:也没像他说的

    我妈眉开眼笑地戳我的额头:你就让人家给惯的!

    我嘿嘿笑,晃悠出去看了看我爸,我爸正泡茶,看我过来,分了我一杯,我对他挑了一下眉,他默默地笑了一下,举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口,半晌,对我点了点头。

    我有点想笑,端着茶杯扭头看去。我妈还在切菜,肉的香味已经飘出来了,电视在放春晚前的嘉宾采访,唐书禾蜷在小马扎上,缩着两条长腿,间或低声和我妈聊天,年三十这天黄昏金红的夕阳从窗子里斜进来,洒落在他的头发和鼻梁上,在某个时刻,他偏过头,下意识地寻找我的视线。

    我和这个人隔着客厅,隔着老式木制的地板,90年代那种格子玻璃门,老式电视机和茶几,我妈买的电视机防尘罩,隔着陪伴我人生中前十八年被称为家的组成部分的那些东西,他看着我,他没有笑,蜷坐在人间烟火的一角,表情沉静而温柔。

    菜端上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爸自己不喝酒,就问:小唐喝点儿吗?

    我赶紧拦他:拉倒吧爸,他一杯倒,上次升副教授的庆功宴上喝多了,还是我给背回来的。

    我爸挑了挑眉,很意外地:年纪这么轻,就升副教授了?

    唐书禾拉开凳子坐下,笑说:要等明年教龄满了。

    我爸挺高兴的,一直念叨不错不错,给唐书禾倒茶,夸他青年才俊,大有可为,我老婆欠身扶着茶杯,脸上的红一直没消,我撑着额头笑着看他,他不看我,手在桌子底下悄悄缠过来。

    那天的年夜饭之前我提前给我爸妈打了电话,打之前问了一下唐书禾,他的意思是不愿意他当年的事给我爸妈知道得太详细,不知道是因为怕我爸妈对他有成见,还是单纯觉得当年事太血淋淋了不愿意再翻一遍,因而给我父母打电话的时候,唐书禾的情况我说了一半瞒了一半,把他手腕上的疤和杂七杂八的病瞒了,我说:所以我带他回来,你们不要给他说太重的话,他过得很苦。老两口半天没说话,我爸叹了口气,说你放心,我妈表情复杂,重章复唱地骂我,小犊子玩意,还会护犊子了。

    但也是今天的年夜饭,我妈在春晚的歌舞声中端起杯,说:小唐啊,阿姨想跟你说几句话。

    唐书禾立刻放下筷子,坐直身体:阿姨您说。

    我妈笑了:别紧张,松快点,阿姨就是跟你说几句心里话小唐啊,你是个好孩子,你真是个好孩子,你也应该看出来了,你们两个在一起,叔叔阿姨很放心的,但是你知道,做父母的,她心里总有点她总是怕孩子在外面过得不好,不开心,没人照顾

    我知道,唐书禾轻声说,阿姨,我知道。

    我妈笑了一下,偏了一下头,很快转回来,继续说:路怀这孩子,死心眼,但是很知道心疼人,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他有一段时间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自己一个人,过得很难受,那个时候谁来心疼他呢,也没有谁,前两年他还自己一个人在外头,我那天碰巧给他打电话,他接起来声音不对,我问他在哪儿呢,他说胃病犯了在医院急诊

    我的妈,我夹着脑袋坐在那儿,尴尬得直揪头发,大过年的你说这干什么。

    唐书禾看了我一眼,我没有看他,但是感觉他表情有点变了,我爸捏了捏我妈肩膀,她接着说:孩子自己认下的人,我们没什么说的,就是就是希望你们俩以后,好好的就行了。你的事,叔叔阿姨心疼你,以后拿你当亲儿子一样,但是小唐你得理解为人父母的一点私心,我们就一句你对他好,别再伤他的心,就完事了。

    唐书禾沉默了一下,站起来说:我敬叔叔阿姨一杯吧。

    我低着头,听见他说:之前我对不起他

    别这么说,我胳膊架在桌子上,拍了拍他的后背,别这么说。

    我妈也说:孩子,你也身不由己。

    唐书禾就低头看我,万语千言地笑了一下,茶气与饭香薄薄地蒸红了他的眼眶,他抿着嘴,仔细地斟酌着用词,那种郑重的语气会让人的声线变沉变陌生,我收回手,他端起杯。

    好多年我都记得那个场景。有一回我和唐书禾因为屁大点事拌了几句嘴,真是屁大点事,就跟鞋里的砂砾子一样,混在时间的风沙里,两个人谁也想不起来当时是哪颗石头不小心硌了脚,但是那时候我气得一个人坐沙发上看电视,结果不知不觉睡着了,心里窝得慌,做梦就梦见这一段儿。他举起杯,跟交投名状似的,特悲壮,结果可能太激动了,话全哽在喉头,我妈笑着给他解围,说:你把这杯茶喝了就行了,叔叔阿姨明白你。他二话没说一口喝了,坐下拿着茶杯挡了一下脸,那个情绪才平稳下来,一字一句说,阿姨,他是我的家了,人怎么能离开家呢。

    我睡到半夜醒了,看见那个梦里的人不睡觉,光着脚抱着被子细伶伶地站我跟前,半天,憋出一句:你还生气吗?

    我睡懵了,忘了还在和他置气呢,拉他的手,抬头跟他说:大半夜的干嘛不睡觉?地上凉,把拖鞋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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