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偏执狂一起重生后——长河不落月(56)
和偏执狂一起重生后 作者:长河不落月
和偏执狂一起重生后——长河不落月(56)
铁盒同样被装进塑料袋中,拎着塑料袋的中年警官朝他示意:小朋友,这个等验完叔叔再还给你。
和死者有过直接接触的东西都有成为证物的可能,哪怕那孩子的目光再可怜,他们也必须得一个不落的带走。
长官,所有地方已经搜查完毕,没有看到其他可疑物件。一个小警员并腿敬礼,找到男人一板一眼地汇报情况。
嗯。被称为长官的男人一挥手:收队。把这个小孩先一起带回警局。他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和十来岁就失去母亲的孩子打交道,在找到他的其他亲属,或者找到一家愿意收养他的孤儿院之前,就先让他在警局待着。
总不能把人小孩一个人扔在这里。
是。小警员再次一并腿,朝顾臻然走来,弯下腰要去牵他的手:走吧小孩。
顾臻然木然地被人牵上警车坐下,又被人领到冰冷的长椅中坐着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抱着膝盖一声不吭,很快又有人过来,将那个铁盒子还给他。
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人将他带上一辆老旧的面包车,一路颠簸,车上又陆陆续续上来几个年龄大小不一的其他孩童。
他沉默着被带到本地的一家孤儿院,孤儿院里孩子很多,他是里面最不合群的一个。
不和人说话,也从来不抱团,是让院长和其他大人都头疼的存在。
几天后,一个胖胖的男人来孤儿院里领走了他,新家很大,新衣服很好看,食物很好吃,只是他依旧不开口说话。
那个雨过天晴的夜晚,似乎将他开口说话的能力也一起带走。
当天晚上,他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安静听窗外月亮滑过的声音,一个黑黑的影子悄悄摸进他的房间。
一只大手粘腻地顺着他的裤腿往上撩,他心头泛起一阵恶心的反胃感。
挣扎中他用一根从孤儿院中带出的粗铁丝扎进了男人的脖颈,温热的血液从皮肤下喷涌而出,滴滴渐在他苍白瘦削的小脸上。
他没来得及穿鞋,惊慌地从床上跳下来,抱起片刻不离身的铁盒逃离了那个地方。
男人心虚不敢报警,顾臻然顺着记忆,流浪了几天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
从铁盒中找出钥匙开门,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臭美的要死又脾气不好的女人翘着二郎腿坐在饭桌边理所当然地等着吃饭。
也没有人会在醉酒的午夜,用施加在他身上的暴.力和疼痛来发泄内心的不满和痛苦。
他的身上还残留着濒死的恐惧和对疼痛的害怕,被烫伤和鞭笞的疤痕依旧深深地烙印在身上被衣服遮挡住,能带给他痛苦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小小的顾臻然蜷缩着身子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他茫然抬头,黑漆漆的眼眶里空荡荡的流不出一滴眼泪。
寂静中也不知道在向谁诉说:我没有妈妈了。
他说:我以后都没有妈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找找手感顺便捋捋后面的大纲,可能会暂时隔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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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63、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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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姨。
小饭店门口进来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
男生很瘦, 身高却极高,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 带点沙沙的哑,细听能听出对方久未说过话的嘶哑。
小然来了?你先坐会儿, 陈姨先给你弄点吃的。
来人很沉默, 闻言只是微点了点头,有顾客吃完饭离开, 他动作极其熟练地开始收拾碗筷,又去了厨房把碗洗净。
除了最开始开口打了声招呼, 一直忙到最后小饭店打烊都没再开口说过话。
夜色渐深, 耀眼的白炽灯啪的一声被人关掉,浓稠的黑暗便趁势将这城市中小小的一个角落淹没。
店门口, 陈琳无奈地把手中打包好的食物递过去, 最近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都瘦了。这些东西你带回去热热再吃,要是不够, 明天来了陈姨再给你弄。
吃了。顾臻然回答, 接过东西, 谢谢陈姨。
陈琳有点心疼顾臻然。
这孩子是有一次她在大风大雪里遇到的, 当时那么小的一个人, 穿着单薄的衣服, 发着高烧蜷缩在一个不避风的角落,人都差点烧糊涂了。
要不是陈琳及时送他去医院,后果简直不能想象。
但也知道对方的性子,还是忍住了直接给对方钱上的想法。
你回去吧, 陈姨自己能走,路上黑灯瞎火的记得注意安全。
陈琳走到一处路灯下,她家离得近,几步就能到,倒是对方要回去还要走上一段不短的路程。
陈琳有一次走夜路回家不小心摔过,柱过几天拐杖,从那以后,只要晚上来了,顾臻然都会把她送回家。
她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对方一声不吭地跟在她身后。
知道不让他送自己回家是不行的,陈琳无奈地笑:这孩子。
顾臻然回到自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以后,老旧的居民楼在多年的使用之后,雪白墙壁泛起岁月的黄,楼道的路灯昏暗迷糊,向往光明的黑色小虫绕着灯管围了满满一圈。
三楼到四楼的拐弯处,一个从楼上下来的男人双肩狠狠撞向了他。
抱歉,沙沙的嗓音很难听,像老旧的砂纸粗.暴刮过厚厚的玻璃。
看见顾臻然的脸时,对方突然舔了舔唇。
你
一道极轻的空气爆.裂声在不远处响起,淡淡的硝.烟味在空气中快速消散,男人脸色一变,低低地骂了声shit。
没想到对方的动作会这么快,他才刚来,那边就已经派人追了过来。
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小家伙。
男人嘎嘎笑着留下一句话,耳朵忽然动了两下,面色微变,很快消失在楼梯口。
顾臻然面无表情地跨上最后一阶楼梯,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家的门。
三天以后,不同的地点,同样的人。
嗨,小家伙,我们又见面了。男人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漆黑的瞳孔里是终于看见猎物落网的兴奋和癫狂:你知道我是谁吗?不不不,你肯定不知道,那么,你知道你是谁吗?
谭森咧嘴,露出一口噬人的牙。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用手指夹着,在顾臻然面前晃了晃:这个叫做齐欢的女人,你认识吗?
哦,瞧我,他故作烦恼地敲敲自己的脑袋,谁会不认识自己的母亲呢,是吧?
哈哈哈哈哈,可怜的小家伙。他假惺惺地叹了一口气,继而狞笑道,祝你好运。
一阵黑暗袭来,顾臻然很快失去意识。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响彻在耳畔的谈话声清晰地让他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就是那个老家伙的私生子?
迷糊中顾臻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人用脚踢了踢,那人用力极重,顾臻然猜自己的身上肯定已经留下了一道青色的印子。
一道阴郁狠辣的嗓音打断他的猜想,就这个样子,还敢和我争?
少爷息怒,那种女人生出来的孩子,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和少爷你争。有人谄.媚道:更何况这人还在少爷您的手里,就好比你的掌中之物,还不是随您搓圆揉扁?
那道阴郁嗓音的主人似乎被这人哄的极为开心,他哼了一声,阴沉沉道,那个老东西以为随便找个人回来就能让我放手?做梦。
顾叙非嫌恶地看了躺在地上的人一眼,皱眉问说话的另外一个人:不是说只会昏迷两天?怎么现在还没醒?
戴着金边眼镜的助理抖如糠筛,惶恐道:这,谭森是这么说的
废物。极为响亮的一个巴掌声,就连屋内的空气都被打得颤了一颤,顾叙非瞪他一眼:去拿凉水来给我把他泼醒。
他虽然先老家伙一步把人找到,谁知道消息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捅到老家伙那里去?
是是是。助理脸颊肿起老高一片,他不敢伸手捂脸,点头哈腰马上就要出去拿冷水,忽然余光发现躺在地上的人手指微微动了动,立马道:醒了,人醒了,少爷。
嗯。一个保镖极有眼色地将一张松软舒适的沙发椅送上,顾叙非转身坐下,面对顾臻然冷笑:既然醒了就没再装睡,我这里的手段,恐怕你并不会想要一一尝试。
他咬牙切齿:我的好弟弟。
青城有四大家族,分别是顾傅沈苏四家,其中的顾,便是顾叙非的顾。
顾家原本是走黑的,在黑白两道都吃的很快,后来的家主不知道从哪里寻了些路子,学那些生意人在手底下设了大大小小好几个公司用作洗白。
几十年下来,原本用来洗白的公司反倒成了每年利益的最大来源之一,是让其他三大家族看见了都恨不得从上面咬下一块肉来的大蛋糕。
顾家这一任的家主名叫顾渊,顾渊正是顾叙非的父亲,也是那个让齐欢爱恨切齿,痛不能忘的男人。
顾渊为人极其狠辣无情,惨死在他手下,或因他家破人亡的人数不胜数,偏偏他生来一副翩翩公子的相貌,温润如玉,又极会讨女子的欢心。
过去几十年,在商场情场上皆无往不利,不知有多少女子为他辗转反侧,伤透了心。
顾渊为人虽然多情,却极为注重自己子嗣的正统问题,顾家除了顾叙非,就只有另外一个私生女。
几年前私生女意外丧生,助理前来汇报,顾渊只是颇为平淡地嗯了一声就人让下去,事后却听说总裁办公室里新入的明朝花瓶被人摔了个粉碎。
又过了一段时间,顾叙非的母亲,也就是沈玉菲突然疯了,顾叙非连自己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对方就被顾渊送到了国外的养老院里养老。
顾渊如今也才四十五岁,正是老当益壮的年龄,又将公司的管理权以及势力抓得紧紧的,顾叙非有什么心思都只能藏起来,在外人的面前和他做一对表面亲近实际上恨不得互相弄死对方的父子。
一个宝刀未老,一个还未能独挑大梁,原本两人的矛盾不会这么快就爆发出来,不想顾渊终日打雁,一朝竟在阴沟里翻船,在床上意乱情迷之时被女人开了一枪。
命捡回来,命根子却是不能再用了。
命根子不能再用,膝下唯一的儿子把自己当仇人看,饶是顾渊再老谋深算,也不得不早替自己打算。
因此他才能从不知道铺了多少层灰的记忆角落里隐约记起齐欢这个女人。
这一想起,顾臻然的存在自然也就不是秘密。
可笑老头子还以为自己的保密措施做的多好,最后还不是让自己得了先手。
顾叙非不紧不慢地翘起二郎腿,嗤笑:老头子当时也没想到,自己一世英名,居然会毁在女人的床上吧。
哈哈哈,活该,顾叙非额头青筋直蹦:但这只是开始,他欠我和我妈的,我迟早会让他一点点还回来。
而你,顾叙非弹弹衣服,又是一派优雅贵公子的做派:我的好弟弟,你是要帮父亲来对付我呢,还是听我的话,和我站在同一阵线?
是死是活,可就在这一瞬间了,我的好弟弟,你可得好好选。
随着顾叙非话音的落下,明亮的地下室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我不是你的弟弟。顾臻然目光直视顾叙非,话语分外冷静:我对你们顾家没有丝毫的非分之想,我只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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