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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营业的算命先生日常 作者:青衣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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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时连连道谢:好的,谢谢啊!
火锅一上灶,不多时就沸腾了起来,鲜香刺鼻的气味儿直冲两人而来,南时和池幽竟然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同一种意思:这就是所谓的不辣?
他两搁这儿坐着都觉得呛。
南时一挥手:我先试试!
来都来了,不尝试一下简直
南时烫了一筷子毛肚,刚入口的时候神情就有些变幻莫测:还好,不是很辣就是看着辣而已,师兄你试试看?
池幽微微点头,见南时挟了一筷子毛肚放进了他的碗里,满脸期待的看着他,他沉默了一瞬,正欲送入口中,突然碗就被南时给抢走了:算了,师兄你还是吃番茄锅吧。
其实真玩意儿是真的很辣,南时平时也不介意小烧烤上撒一把辣椒面儿提一提香味儿,刚刚那块毛肚刚入口还行,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辣,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要肿起来了。
他本意是骗池幽吃一口,东西都到人嘴边了,他又后悔了。他都吃不消,更何况池幽这种向来不吃辣的角色?
不怎么舍得。
南时顺手接过了一旁递来的豆奶,仰头就灌了一瓶,才觉得自己嘴里稍微好了些,池幽扬眉看他:吃不消了?
不知不觉中南时额尖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南时苦着脸说:师兄你看出来了啊?
池幽似笑非笑地道:南先生的演技还得再练练。
南时:
舌头,吐出来我看看。池幽撂了筷子,淡淡的道。
南时则是摇了摇头,含糊着说:不用一口毛肚能把我怎么样?没事儿,我再喝点饮料就好。
池幽道:听话。
南时只好乖乖地伸出了舌头,池幽瞧了一眼便道:走吧。
南时:哈?
难道你还能再吃热的?
池幽似要起身,南时连忙一把拽住了池幽的衣袍:别别别,来都来了!一会儿我晾凉点吃也是一样的!
来C市不吃一顿正宗火锅简直就是对不起他这张机票!
池幽顿了顿,却当真没有起身,他侧脸吩咐道:清河。
清河也不必池幽再多说什么,便明白了池幽的意思,只见行云流水般的在南时面前置了一碗番茄汤,又将豆奶取了过来,开了放在了南时身边,轻声细语的道:少爷,可要奴婢服侍?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成。
南时这会儿觉得池幽看自己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他的智障儿子一样,不由有些心梗。
有了这碗微凉的番茄汤,南时总算是吃得没有那么纠结了,但仍是吃得一身薄汗。
饭后,南时是扶着肚子出来的,本来下午还想去那什么庙里头逛一圈打卡,现下只想回家睡个午觉,池幽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随他一并回家了。
还在车上的时候南时的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随即奶奶的面容就出现在了屏幕上,老太太瞧着红光满面,看起来日子过得不错:阿时,你吃了吗?
刚吃完!南时瞬间就扬起了笑脸:阿婆你怎么想起来打电话给我,今天没和老姐妹出去嗑瓜子啊?
哦呦,天气这么热,谁高兴出去啊!奶奶笑骂了一句,随即又道:之前你不是叫轻雨那姑娘来我这儿嘛,我怎么说她都不肯走,你跟她说说去!
奶奶将摄像头转到了轻雨身上,轻雨眉目柔婉,见人便是三分笑意:轻雨见过少爷。
嗯嗯,辛苦你啦。南时关心了一通他奶奶的起居后说:阿婆!你在旁边吧!人家照顾你不是照顾得蛮好!年纪那么大了要服老!万一在家摔一跤你不是要急死我?人家收工资的!来你这边还轻松呢!不信你问她!
老太太犹豫了一阵也就认了,转而道:阿时,你还在外边玩啊?什么时候回来?我跟你讲,我有个老姐妹她儿子也是个同性恋,都是知根知底的,挺帅气的一个小伙子,还在Q市当高管,回头我把照片发你看看?你再过一年都27了,隔壁家孙子27岁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呢!你呢?!
南时:?啥?不用不用,我有人了!
老太太顿时炸了:什么?!你有人了?!哪家的?叫什么?多大年纪啊?家里条件怎么样啊?私生活混不混乱啊?你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给我看看?对方父母知道吗?!
南时被老太太的夺命连环问给问懵了,眼睛一扫就对着池幽的条件开始编:挺年轻的,长得很帅,家里条件蛮好的,人家私生活也不乱,我们刚谈呢,还没确定呢回头有机会我带给你看看!父母?父母没事,他父母老早就去世了,对对对,和我是一个行当的
照片?我没拍!长得和我师兄一个档次!
池幽淡淡的看了南时一眼,南时看见了,却因为是打视频不好多做什么表情,只好屈指叩在了座椅上,想要以示跪地求饶,结果没想到直接叩到了池幽的腿上,池幽表情平淡,看着倒也没有什么不悦。
老太太还想问其他的,南时打断道:阿婆,我到地方了,要下车了,晚上再跟你打电话!我先挂了再见!还有不要吃太多西瓜,小心糖尿病!荔枝也不能多吃知道了吗!
好不容易把电话给挂了,南时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搁在池幽腿上呢,连忙把手缩了回来,尴尬的道:师兄,我糊弄一下我阿婆,您别介意我就是随口编的。
嗯,我知道。池幽反问说:那回头老太太问你要人怎么办?
就说分了呗。南时歪了歪头,眉宇间染上了一点笑意:再问就是伤心难过不想谈,再再问就是又谈了个,反正人是不可能带回来的,照片也是没有的哦不是,这个可以有,大不了我找人合成个照片给我阿婆发过去也是一样的。
等到时间久了,阿婆也就放弃了。南时顿了顿说:过年嘛,家里有我们三个已经很热闹了,不必再加人了。
第164章
可能是太过无聊了, 南时午睡起来后就拖着一屋子的仆婢搓起了麻将,南时这个菜鸡自然是搓不过这群鬼精的,输完了筹码之后被贴了一脸的纸条, 惹得众人纷纷看着他想笑又不敢笑,纸条贴的没地方贴了, 就该罚喝酒了。
今天不上值的都上酒, 其他临时拉来凑人头的就喝饮料。
南时悲愤的看着眼前那个小酒盅:说好了啊,你们也不能赖账!
那是自然, 少爷快喝!倾影咬着唇笑得贼开心:方才都说好了, 一炮三响就喝三杯, 双响炮就两杯
倾影替自己倒了一杯饮料,干净利落的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底亮了出来, 同桌的其他两人也干脆的喝了,就等着南时这个一炮三响的人喝。
他们玩的是四川麻将血流成河,一局以牌摸光为结束, 过程中可以不断地去胡和放炮,这种玩法没啥特别的, 就是玩个刺激, 这种玩法也就导致了结局会很惨烈,不负血流成河的名声。
南时闻着酒味儿还有点烈, 闭着眼睛抬头闷了,入了口才发现这酒喝起来还挺清冽的,入肚后涌上来一股子甘甜,没有闻上去那么过分, 顿时放松了下来,任由倾影给他满上了, 问道:这酒什么做的,还挺好喝的后劲大吗?一会儿我要是醉了记得帮我去和我师兄告个罪。
少爷您慢点喝。倾影道:这是家里头自己酿的果酒,味道清淡,好处是不上头,喝多了顶多就是想睡觉。
那就好。南时愿赌服输,把三杯都喝完了。
***
山主,庄子上新开封了的新泉酿,您可要尝一尝?清河奉上了一壶清酒,色若清泉,飘出的酒气却烈得很。
池幽一手执卷,头也不抬的道:不必了。
是,山主。清河应道,将酒原封不动的撤了下去。
此时正是用饭的时候,池幽又翻过了一页书卷,抬头看了一眼门外,淡淡的问道:少爷呢?
清河想了想,禀报道:少爷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吧,奴婢去侯一候少爷。
不必了。南时恰好携一身微薄的水汽而来,似是刚洗漱过,里衣被潦草的束着,外衫随意的披在了肩头,衣襟微敞,头发仍旧湿漉漉的,肩头湿了一片。
池幽见状便有些不悦:怎得穿的这般放肆。
见过师兄。南时行了个礼,就在池幽身边坐下了,方坐下便是一股子极淡的甜香涌了过来,他一手支颐,笑道:刚刚和倾影他们打麻将,输了就罚喝酒,我想着一身酒气又要惹您糟心,便先洗了个澡再过来,没想到还是耽搁了。
南时脸上透着股鲜活的气色,歪头笑道:天好热衣服有些穿不上。
他低声说着,又伸手去拉自己的衣襟,但是谁都知道大热天的从浴室里刚洗完澡出来,这会儿衣服一般都是会黏在身上的,他拉了两下,见衣服黏在皮肤上不动,又开始觉得烦得很,反而又将衣襟拉开了些:算了,好热,谁耐烦穿这个!
今天天气都三十六度了!要不是和池幽住一块,他早就换上了汗背心花裤衩度夏专用套装了,你说这长袖长衫层层叠叠的,哪怕空调开到18度也不带穿这么多层空调衫的吧?!
外衫自他的肩头滑落,堆积在了椅背和他之间的缝隙里,池幽微微皱眉,南时便拉住了他的手臂:师兄,别骂我啦,大热天的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凉透了不怕热的。
清河侍立在一侧,神色变了变,又小心翼翼去瞧池幽的脸色,见他似是没听到一般的,便悄悄的往后退了两步。
要命,山主怕是要发火。
这年头敢指着山主鼻子说他凉透了的也就少爷属头一份了。
池幽道:放手。
哦,那你答应不能骂我。南时的手指自池幽臂上滑了下去,松松的落到了自己腿上:开饭吧,我刚刚喝了一肚子酒水没感觉,现在胃里烧得慌。
池幽低斥了一句:成何体统。
在家里还讲什么体统,我什么样子师兄你没见过。南时轻笑道:今天庄子上送来的酒挺好喝的,师兄你尝了没?
南时不等池幽回答便接着道:一定没有,闻着有点凶,其实入口还行,师兄你尝尝呗
他的眼睛在席上扫了一圈儿,吩咐道:清河姐姐,送壶酒上来。
清河暗道南时一定是喝多了,平时这称呼也就是私下里喊喊,当着池幽的面儿南时从不姐姐来姐姐去的,她上前一步劝道:少爷许是喝多了,奴婢送您回房歇着吧?
不要。南时撇了撇嘴:我没喝多。
他是真的没喝多,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不过那酒再甜再跟饮料一样也是含酒精的,麻痹了神经后就觉得还挺愉悦的。
池幽见南时眼神清亮,便道:随他去,开席。
是,山主。清河应喏。
南时还不忘又重复了一遍:送壶酒上来让师兄尝一尝。
清河为难的看向池幽,方才池幽可是看也没看一眼就拒了的,见池幽颔首,这才应道:是,少爷。
不多时,一桌子菜就上得整整齐齐,南时见池幽动了筷,便三两下往腹中填了点吃食,压住了那股子烧胃的感觉,这才有功夫执壶为池幽满上了一杯:师兄你尝尝,真的挺好喝的
池幽并不动手,南时还以为他还在记挂白天骗他吃火锅的事情,补了一句:不骗你,不好喝哪里敢送到你面前。
一滴冰凉的水落在了池幽的腕上,他下意识的顺着看去,见南时的发梢还在滴水,他眉间动了动,随即抬起一手,一种仆婢见状便鱼贯退出了花厅,池幽这才抽出了南时背后的外衫,忍无可忍的扔到了他的头上:头发擦干了再说话。
哦。南时被外衫蒙了个一脸,呆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要揭下衣服,恰好便看见了池幽垂眸衔杯,喉结微滚,见他有所动作,便抬眼望来,眉峰微挑,染了水色的薄唇在灯下泛出了一层莹润的光。
南时愣愣地看着他:师兄你真好看。
池幽横了他一眼:放肆。
夸你又不是在骂你。南时嘟囔了一句,转而又笑嘻嘻的问:是不是很好喝?
尚可。池幽答了一句,又道:把头发擦干。
南时这才给自己擦起头发来,他还有心情想着这一擦这件衣服算是完了,估摸着以后就看不见了,他还特意挑了他比较喜欢的一件呢,有些心疼。
喝了酒,连思维都变得慢吞吞了起来。
池幽抬手为自己满上了一杯,再度一饮而尽,南时看得有些眼热,低声说:我也要。
不许。池幽淡淡的道:再喝下去,你就彻底醉了。
我没醉。
嗯。现在还没有,但快了。
酒一入喉,池幽便将材料猜了个七七八八,葡萄、苹果、冰糖为引,糯米为底,再有两味养生的草药,闻着味大,实则甘甜清冽,后劲绵软,但终究是酒,南时打麻将的水平他不太清楚,但是底下人的水平他是知道的,南时恐怕喝了不少。
池幽也没猜错,用来罚酒的酒盅一杯就只有十毫升,他输输赢赢最后喝了接近五十杯一瓶正常装的白酒也就是500ml左右。
南时撇了撇嘴角,突地伸手拉住了池幽的手腕,硬是将他手中杯勾到了自己唇下,咬着杯子就喝了,还瞟了他一眼,大意是:我就喝了,怎么办吧!
池幽面无异色,只是道:再这样毫无节制下去,罚你今年都不得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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