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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进场。
婚礼现场就设在诺兰酒店那块远近闻名的草坪上,礼乐队早已开始了演奏,应邀而来的宾客们也已等候多时,不管他们怀着怎样的心思和以怎样的眼光来看待这场婚礼,到了这里后他们都会觉得吃惊。秦家的吃惊在于发现林君复身后的关系比表面看起来复杂的多,来参加这场婚礼的人,除了伴郎团的夏思齐、殷凌澜、霍亚坤、楚维珂、张明朗、昆西文登这些一眼就看得出来的外,文登家族的mayer先生竟然也来了,蜚声国际的物理大师帕罗米尔也来了,还有几位在国际上算是物理学少壮派的学者也来了,他们都和林君复关系不一般。而作为林君复这边的人,他们开始相信秦弦的真心了,至少以后会少挤兑他。
主婚的牧师还是上次在h国给殷凌澜和夏思齐主婚的那位牧师,上次觉得他很有红衣主教的风采,现在知道了,他就刚好是一位红衣大主教,这次能因为主持一场婚礼而来到c国,他很开心。
两人紧扣双手沿着红地毯一起走向宣誓台,依旧慈祥的牧师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鲜花、掌声、乐声、宣誓声、祝福声,这就是婚礼!
捧戒指的是临阁和霍翦,他们俩今天穿了西装小礼服,打了领结,皮鞋擦的蹭亮,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各拿着一个丝绒戒指盒子,该交换戒指的时候,他们两个小家伙手拉着手从人群中间的红地毯上走过去送上戒指,临阁笑的像朵花,霍翦表情不咸不淡的,众人看着也想笑,这个搭配和新郎的搭配太像了。秦弦今天总算是有了点笑意,林君复身上那股子君子如玉的气质更甚了。人群中的骆冰河看着笑的温润的师弟,眼前的影像不禁和记忆里那个长身而立、温润如玉的恩师重合,突然间就眼角一热,十五年了啊,整整十五年了啊,恩师罹难已经十五载了啊!此生若不是那个人,怎会有今日小有声名的自己,怎会有那些成就,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再了!忍住落泪的冲动,隐隐的向人群后退去,周围那么多人,只有自己一个人存档的记忆原来是那样的孤独。
骆冰河在人群边缘看着嘴角噙笑的师弟,心中酸涩更重,转身朝草坪边缘走去,不知不觉就离开了草坪。
mayer先生一边在与人聊天,一边注视着人群中的变化,他喜欢这样,做一个旁观者,看尽众人面目,今天的一张张面皮下,有的开心,有的惶恐,有的嫉妒,有的心事重重,但只有一个人既开心又难过,几个转眼后,那个人已经不在原先的位置了,扫视了一圈,刚好看到那个人离开草坪进入竹楼的背影。
多年以后,mayer先生每每回想起这一天,总会笑着感叹“真是上帝安排的邂逅”,然而,现在的mayer先生转眼就忘了那个记得不是很清楚的面容,继续听旁边的人说话,绅士总是善于倾听的,不是吗?但是,渐渐的,mayer先生就觉得旁边的人说的话太无聊了,实在超出了绅士的接受范围,于是,他说道,“很抱歉,失陪一下!”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没有关那个人或许错愕的反应。
端着手上的高脚杯,红色的液体散发出一阵阵醇香,夹杂着空气中淡淡的竹香,mayer先生觉得这个味道真的很好,不经意间就回想起那个隐没在竹楼中的背影,虽然不太清晰,但是却觉得很有感觉,不知怎的,他也顺着那条小路去了竹林深处。
骆冰河随意的坐在了一间空置的楼的竹椅上,面朝窗户看着远处的水云光线,目光渐渐模糊,旧事一桩桩浮现眼前,普通工薪阶层的家庭,对物理的兴趣,高考失利,恩师的鼓励、教导,去往异国他乡的推荐信,算是丰裕的汇款……最后,是那个温润俊雅的男子说,“冰河,人生的幸福之一在于有机会去实现梦想,你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我已经实现了梦想,而您在哪里呢?
mayer先生在门口看着窗口竹椅里临窗而坐的男子,虽然只看得到一个后脑勺,但是他认得出来,那就是刚才既开心又伤心的那个男子。他一动不动的,似乎陷入的了回忆里,想必不是什么快乐的回忆。mayer先生此时还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反常,他是喜欢看人生百态,但是他从来没有去揣摩、猜测一个不属于自己对手的人心思的兴趣,但今天,他不仅跟了过来,更开始了不住的猜想。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反常,所以,他轻轻的走了进去,站在竹椅旁边,不期然就看到对方点点泪痕,于是下意识的就掏出折叠好的手帕递给了对方,用中文说道,“你想起了你的老师吗?”
骆冰河记得mayer先生,毕竟今天参加婚礼的人里边和mayer先生打招呼的人太多了,此时这位“忙得很”的先生竟然出现在这里,目睹了自己的失态,还递过来一块手帕,他不禁一愣,而对方肯定的语气的问话更是让他觉得自己没有秘密可言。他终归还是接过了手帕,“谢谢文登先生!”手帕是纯手工制作,手感很好,有淡淡的清香,骆冰河擦了眼睛之后,带着歉意的说道,“文登先生,很抱歉,手帕改天还给您!”
“mayer!”
“嗯?”骆冰河一时反应不过来地方的意思,大家都是叫文登先生的啊,难道错了,不可能啊!
mayer先生见对方似乎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就又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可以叫我mayer!”
骆冰河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愣愣的回道“哦,mayer先生!”
“mayer!”
“哦,mayer!很抱歉,我失态了!”此时,他已经收敛了所有关于忆起过往而悲伤的情绪,开始为自己刚才被陌生人看到落泪而害羞,他到底不是小孩子了,已过而立之年还这样多愁善感。
mayer先生摇摇头表示不介意,他还是很介意刚才的问题的答案,所以又问道,“你想起了你的老师吗?”
骆冰河一愣,他不禁苦笑,说道,“mayer,你会预言推演之术吗?竟然猜出了我的心思!”
“没有,不难猜!”
骆冰河也不介意他的说法,接着说道,“林君复是我的师弟,他的父亲是我大学物理导师,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这一生只会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上班族,可能买不起房子,可能每天为了生计而奔波,那样的生活,不用多,不到五年就可以抹平我身上的棱角以及曾经的梦想!现在,我没有变成我最讨厌的人,但是,老师已经离开15年了,15年,连师弟都已经长这么高了!他和老师太像了,一样的君子如玉,一样的才华横溢!”骆冰河说完也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说了这么多,而且倾听对象还是刚认识的国际友人,但是他突然就觉得这个人会懂得他现在的心情,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