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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连别院的脊梁角我都望的见了,却硬生生被一只明晃晃的剑锋挡住去路,停住脚步,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回头望向身后同样被三个黑衣人用剑抵住颈项的轩锐,正好和他的目光碰上,人家眉头蹙着,眼里明显写着两个字,麻烦。而我,也蹙着眉头,眼里写着的却是三个字,对不起。
“就是这个臭丫头!她破坏了祭祀,神才会惩罚我们!”
“对!杀了她!用她的血去祭神!”
“杀了她!杀了她!”
截住我的人,似乎严重激动着,抵住我脖子的剑刃毫不留情地深入着,眼见着一拉,我就会血溅当场!命悬一刻间,我脑子里全面空白,本能地---“啊!”凄厉的惨叫,绝对有可能震破现场所有听众的耳膜,却在身边的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
“我来告诉你们一个秘密。神都不会告诉你们的秘密。神们都羡慕我们。他们羡慕我们因为我们是凡人。因为我们随时都可能是我们的临终之时。一切都因死亡而显得更加美丽。你永远不会比现在更加可爱。我们永远不会再回到此处。你们现在杀了我,只会让我更美丽,更可爱,神会羡慕我,神会更加怨恨你们!”
天呐,我这是在说些什么啊!自己都裹不清楚。可是,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我这么个怕死鬼被逼急了,只能口无遮拦,一派胡言,那说话的速度,啧啧啧,真没发现我也有说相声的天赋!
显然,我这象咒语连珠炮似的一串,把这些个黑衣人猛地搞糊了。幸亏!幸亏呀!这时,我们的轩锐将军抓住了时机,就在这千钧一发间,趁其不备,他猛然抽出腰间的软剑,闪着刺眼的光芒,夹着凌厉的气势,一步接一步,一剑下一剑,连贯犀利,凝决心于剑尖一处,直到刺穿敌人的心胆!
可惜,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人数上占绝对优势,轩锐即使再英勇,在又要顾及我安危的情况下,不好应付,他果断的拉起我的手,就往前跑。黄沙滚滚,后有持刃的凶恶追兵,真有亡命天涯的味儿----
真难为我脑子里还能闪现这些有的没有的,我咬着牙已经尽全身的力量在拼命的跑了,可惜,我悲惨的短跑速度----糟!一个磕绊,我重重摔在地上!
“追上他们!追上他们!”后面的威胁响彻山谷!
此时,我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疼,多么的无力,抬起眼,我艰难地看向还拉着我一只手的轩锐----天呐,为什么让我现在看清他最真切的情绪?!那是嫌恶,深刻的嫌恶啊!我慌了,他要置我于不顾?他要丢下我了吗?----真的!他,果然松开了手
当他头也不回的一个转身,我,已经彻底绝望了!额头深深磕向我的臂膀,死亡,在向我靠近!
“铛!”是金属间尖锐的碰撞声!当我已经感觉头顶上的剑气犀利而下时,突然听见这一声,这一仿佛敲击在灵魂深处的一声!
轩锐!是他为我拦下了所有劈头而下的死亡矛头!我惊骇地侧身,一柄长剑赫然已插入他的左肩,但他依然坚毅地,举着他的剑,抵挡着那群嗜血的剑锋!
“够了!够了!神是如何惩罚你们,就让她如何惩罚我吧!”愤怒的嘶吼!我真的受够了!为什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看到这个镜头?!玄琰,无亭,轩锐!!我的灵魂,被深深刺痛了!
血,象扭曲的红魔,曲折的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却煞白了他的嘴唇!他,一定疼极了,额头上都是细密的冷汗,却一声不吭,倔强地盯着窗外,仿佛肩头流出的,不是他的血液。
“刷!”我使劲撕下了自己曳地的一圈裙摆,非常不熟练的为他包扎上了伤口,他也没反对,只是就是不瞟我一眼,他对我的嫌恶依然深刻!
关在这间黑乎乎的小屋子里,只能透过房上的一小格天窗知晓,月亮已经当空!那群黑衣人追上了,擒住了,反而,没杀我们,“确实不能让她死的这么便宜,应该让神来惩罚她!”我听见一个低沉阴毒的声音。原来,他们只是想让我死的更惨!
可是,现在,我无法顾及到错身而过,却随时会来的死灵!感谢那位神,起码,她没有让轩锐再次以同样的方式死在我的眼前,厚爱啊,已经是厚爱了。
“谢谢你!”坐在他的对面,我盯着他无情的眼真挚的说,谢谢他最终的不离不弃?谢谢他挺身挡住的那一剑?都不是!谢谢他的,活下来!
料着他的不出声与不回视,我本也不指望他开口。也望向那扇小窗,我依然故我的自己说着---
“一定很疼!在这世间生存,每个人都必须像一种北美野兔子一样,拥有关公刮骨般的勇气----野兔中了猎人的毒箭,会努力将伤口咬啮得越来越深,越来越大,直到露出森森白骨,在这个过程中,野兔筛糠般地疼痛,但它也终于和过往之毒一刀两断。”
他已经很有勇气了!所以,这话,我不是说给他听的,其实,是说给自己----炀炀,要勇敢啊!
“炀炀,有本事惹祸,就要有本事平祸!”
这是五岁时,妈妈指着我的小鼻子严厉地说的话,现在,依然清晰!
那次,提拉米苏阿姨新搬进她时尚水塔的顶楼套房,想油刷出一个梦幻的房子,我看见她翠绿的墙面,突然觉得,这面墙上也应该有只和幼儿园里一样的梅花鹿,我小大人般地擅自做主,用放在旁边的白油漆,在上面画了一个很丑的梅花鹿。当然,妈妈看后是怒火万丈,于是,她说了上面那句话。当时,我没任何反驳和委屈。居然是当着他们所有大人的面,重新拿起毛刷,在那只丑丑的梅花鹿旁边又画了一只更丑的梅花鹿,“爸爸说过,中国的建筑都是对称的!”结果,妈妈苦笑,提拉米苏阿姨欢呼。我不知道当时这祸算不算平了,可老妈那句话,我却牢牢记在了心里!
如今,我又闯祸了,当然得自己摆平!
当我和轩锐双手反缚,被几个身穿黑衣,甚至连双手、头部都被黑布遮掩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带到这间奢华的房间时,心理着实纳闷着,怎么这里的人都这打扮?遮这么严实,怕人看啊!可是,直到看到睡在床上的那个一身白衣的小男孩儿,我恍然大悟,他们这么包裹着自己,原来是怕传染!
显然,这是个富贵人家,孩子的身份一定尊贵,瞧他身边随侍的使女,就有十个左右,还不谈可能在房间外侯着的。使女们清一色全着淡绿色的衣裙,按理说应该很漂亮的,可惜,颇煞风景,依然各个从头到脚包个严实,只因为————那孩子脸色通红,全身上下都是绿豆大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