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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追我了!陆影帝 作者:红鸟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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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志颇想在王淑面前表现得和气一点,装模作样地开口:这一点,你舅舅是理解的
你俩都是人渣,我才懒得管你们人渣之间的心心相惜!一提到陆文康,陆钧爻更加憋不住,一拳锤到墙上,横眉冷对,咬牙切齿,你爱和谁结婚和谁结婚,我早就不拿你当我爸了,等你死的时候我在你坟上踩一脚都怕脏了我的鞋!让开,我要走了。
王淑近距离看到陆钧爻发火,一时被吓到,有些惊恐,李鸿志被自己的儿子在人面前吼骂,面子上觉得挂不过去,额上恼怒得青筋直跳,便一定要管回来,沉着气压喊住陆钧爻,呵斥一声:怎么说话的!是老子管不住你了?一个小兔崽子还蹦起来了。
陆钧爻没管他,想径直下楼,结果被李鸿志强行摁住肩膀拉了回来,推到王淑和李哲面前,眼中凶光乍现,语气带了些威胁的意味,磨着嗓子慢条斯理:你先给我好好打个招呼,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这是王阿姨,那是李哲,你的哥哥。
哥哥?哎哟,这么快就姓上李了?陆钧爻满是嘲讽,你不会以为和这人渣一个姓很光荣吧,你们这是往火坑里跳啊。
李鸿志恶狠狠地捏着陆钧爻的肩膀,冷笑中竟还琢磨出一丝得意:什么改姓,他本来就姓李,因为他就是我的儿子。
陆钧爻闻言一怔,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回头质问他,你什么意思?
李鸿志不疾不徐:我说,他是我的儿子,是你的哥哥。
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你们血脉有一半相连,今后要好好相处。
陆钧爻脑袋嗡一声,千万种思绪在脑海里交织爆炸,然后得出了一个可怕的事实,突然觉得恶心又可恨,愤怒又难过,百千种酸涩一下涌入胸口,颤抖地发出声音:你在和我妈结婚之前,就
他竟有些难以启齿,拳头攥紧,攥得关节作响,就和这个女人
李鸿志竟仍笑得出来,语气虚与委蛇:不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生了孩子,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拉扯这么大不容易,竟然我找到了,之后就得好好对待她们母子,你应该能够理解吧?
我理解你个头!我巴不得你死!陆钧爻气血一下冲晕脑袋,直接一个拳头砸到李鸿志的脸上,他很久没这么生气了,感觉站都有些站不稳,但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让李鸿志不得好死。
李鸿志反应很快,挨完一下直接推开了陆钧爻。陆钧爻摔到旁边,抬头看到惊恐的王淑,一时没有理智地扑了上去,抓住了她的胳膊,不住质问,言辞凿凿:李鸿志在撒谎,你告诉我,你们的关系开始了多久,是不是从我妈和他结婚开始,你们就一直有联系
哐!
陆钧爻突然天旋地转,眼前模糊不清地摔在了旁边,李鸿志从身后给他的脑袋来了一下,导致他额头的疼痛几乎要将他裂开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别的。
迷糊中,陆钧爻看到李鸿志招呼王淑母子俩回房间,突然性急了起来,一把跃起抓了上去,抓着李鸿志的衣服不放,喊道:不可以走,我还没问清楚,你们这群狼狈为奸的人渣!你们把我妈当成了什么?王八蛋,我要诅咒你们
见抓李鸿志没有效果,陆钧爻伸手去抓王淑,一不小心揪到她的头发。王淑发出一声哀嚎,李鸿志勃然大怒,一脚踢上陆钧爻的肚子,怒吼:混账小子,给我滚一边去!
不料,陆钧爻身后是楼梯,他瞪大了眼睛,感觉到了身体的失重,但再也来不及抓到什么。
他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粉身碎骨一般,然后失去了意识。
第50章
两天后, 段书亦在医院见到了陆钧爻。陆钧爻额头和胳膊都缠着绷带,靠在床头,望着窗外发呆。
医生告诉段书亦, 陆钧爻从楼梯上摔下来, 摔破了点头, 左臂轻微骨折, 损失了些记忆, 不过还好都不算特别严重, 已经算幸运了。
嗨。段书亦走上前,在床边搬着凳子坐下,挥了挥手,医生说你可能失忆了,那还认识我么?
陆钧爻看了段书亦一眼, 有些空洞,像个没有灵魂的漂亮木偶。他缓缓开口:段书亦。
段书亦欣慰:还记得我, 那就行, 看起来也没忘记多少啊,他们说你失忆了,你忘记了啥?
陆钧爻沉默了许久,脸上虽然没有表情, 眼中却徐徐流露出悲伤:我忘记妈妈不在了。
段书亦一怔, 突然觉得自己不该问前一句话,心里突然不上不下的,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不过没事,已经有人告诉我了。陆钧爻语气平淡,有关于她的事情,我已经想起来了, 这一年发生的事情我也知道,我应该没有忘记重要的事情,其他轻微的事情也无所谓了。
段书亦一脸严肃:你真的是自己摔的么?
陆钧爻:不是,李鸿志踢我下来的。
段书亦:
我想也是。
两人无言了许久,段书亦一直低着头,皱着眉在思忖些什么。
你在想什么?陆钧爻问。
段书亦笑了笑:我在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陆钧爻:说的也是。
段书亦看着陆钧爻,话到嘴边有些犹豫,但还是迟疑着说了出来:我觉得或许你应该去讨你外公的喜欢,演戏也好,装模作样也罢,忍辱负重一下,毕竟没有靠山,真的很难用合法手段去报复他们。
陆钧爻顿了顿,我以后考虑。
段书亦:
段书亦发现陆钧爻出了这个事故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和以前不同了,无论说什么,脸上都很难有明显的反应,永远是一个表情,远没有之前那么鲜活,看上去冷漠又疏离。
你先好好休养吧,我之后再来看你。段书亦看了眼手表,我是午休出来的,等会儿还要上课,就先走了。
陆钧爻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就算是说再见了。段书亦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的性格是突然这样还是以后就一直这样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从门口离开了。
天气阴沉沉的,段书亦回学校后也感觉不是很精神,结果进了校内还被人找茬。其实从段书亦上学开始,就经常性被别人找茬,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莫名其妙被人记恨。不过自从高中认识了陆钧爻之后,就很少被人在路上拎住领子了,因为陆钧爻是出了名打架不要命的疯子,和他清清冷冷的美丽外表截然不符,迄今为止惹过他的多少都吃上了苦头。
但陆钧爻住院的事也传得很快,现在只有段书亦一个人了,非常遗憾,段书亦完全不会打架。
于是,意料之中,他挨了一顿揍。
等到对方几个人厌倦了对他拳打脚踢,意兴阑珊地离开之后,段书亦才咳着嗽,从地上爬起来。他艰难地活动了一下手指和脚,发现只破了些皮外伤,坐靠在树边,透过叶缝看着天空,叹了口气,有些庆幸,又十分无奈。
该死,好痛啊
因为要上课了,段书亦没来得及去医务室,便带着伤去了教室。有些人看到他便开始偷偷摸摸小声议论,段书亦只能假装没看见。下课之后抽空去了趟医务室,姑且把破皮的地方消了下毒。
放学之后,他准备直接回去,看到校门口站着几个穿着西装模样的男人,看起来似乎在等谁。但是段书亦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陆家的保镖,陆钧爻在医院,肯定不是来接他的,那只可能是来接陆施雨的了。
段书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躲在人群中避开他们,拐了个弯走进附近的巷子,找到了角落里的一家书店。
书店旁边有一颗大树,果然,陆施雨听到脚步声,从树后探出头来,看见是段书亦,连忙罩罩手,让人过去。
我猜到你会来这。段书亦走上前,看了旁边的店面一眼,这里比较偏僻,之前他经常会带陆施雨来这里。
你怎么,你脸上有伤是撞了哪吗?陆施雨一眼就注意到了段书亦身上的痕迹,有心担心地碰了碰。
段书亦往外偏了偏:我没事,倒是你发生什么事了,你家的保镖怎么在蹲你。
我爸从外地回来了,不知道又生了我什么气,反正要抓我回去。陆施雨急得快哭了,抱着胳膊,肩膀微微颤抖,我不想回家,回家又要挨打,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事
段书亦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没事,我带你去我家,从另一条路走。这两天周末,你就先在我家待着吧。
他一路牵着陆施雨,绕开陆家的保镖,从另一条路走,结果快到楼下时,发现陆家的其他人已经到楼下等他们了。
陆施雨抱着段书亦的胳膊,有些害怕:怎么办啊,他们知道你住在哪里。
段书亦:没事,他们还没发现我们,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他们又一路小心谨慎地走了许久,不知穿过了多少街道,进到一个巷子左绕右拐,在一幢比较老旧的居民楼面前停下了。段书亦带陆施雨上楼,楼梯的扶手都是锈的,墙面上全是各种牛皮藓广告。陆施雨显然没有来过这种粗陋的地方,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的。
段书亦打开了一间屋,屋内虽然不大,只有一个客厅一个房间,却非常干净和整洁。
这是我租的另一个地方,我哥过来的时候会占我的住处,我就租了这个小屋子用来躲他,毕竟以前还能去你哥家里蹭蹭,现在你哥自己都要无家可归了。段书亦在沙发上坐下了,虽然这地方小,还很简陋,不过周围很安静,别人也很难找到这来,屋子里该有的东西也有,还是能住得比较舒服的。
陆施雨笑了笑:我挺喜欢这里的,谢谢你愿意带我来这里。
晚上他们一起做饭吃饭,吃完之后收拾了下餐桌就开始就地写作业。段书亦写得比较快,就半躺在沙发上看书,陆施雨写着写着,时不时抬头看他几眼。
过了一会儿,陆施雨再三犹豫,还是拿笔戳了戳他。
怎么?段书亦将书从脸前拿开,露出一只眼睛看她,不会写吗?
陆施雨点了点头。
段书亦拿开书,坐正身体,凑过去看了几眼她的题目,然后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大致讲解了。
陆施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把本子推到他面前,拿起笔指:还有这,这,这些
这一指就指了大半张纸。
段书亦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你会做哪几道题?高一数学这么难学吗,我记得你成绩没有很差劲啊。
陆施雨有些不好意思,脸颊飘红:我我想听听有没有,更好的方法
段书亦脸上带着笑意,叹了口气,起身摸了摸陆施雨的头,颇有种无可奈何的意味,然后走开了。
自己写,别分心。
段书亦趴在阳台上吹风,现在是春夏交际,空气还有些潮湿。没过一会儿,陆施雨就也从屋内出来了。
段书亦稍微回头看了一眼:作业写完了?
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再写。而且今天不是周五嘛,干嘛这么着急写啊。
两人并排吹风,沉默了一会儿,陆施雨开口:我哥他怎么样了。
段书亦想了想:没什么大事,估计过一阵子就能出院了,之后有空再去看看他吧。
阳台上没有灯,只能借着外面的光亮看清彼此。昏暗中,段书亦的轮廓显得柔和了几分,眼睛微微弯着,亮得如瞳剪水,秋波明媚。
陆施雨盯着他的脸有些出神,情不自禁往他靠了靠,迟疑着开口:其实我对你
啊,我想起来,附近有家刚开张的水果店。段书亦蓦的打断了她,我去给你买点水果吧。
陆施雨突然被打断,有些措手不及:没,不,我没很想吃
我想吃了,我买点回来。段书亦挥了挥手,匆忙离开,麻烦你看会儿家,我马上回来。
陆施雨:
段书亦出门之后,稍微松了口气,他并非读不懂空气,相反,他在这一点上相当擅长。差一点,如果陆施雨真的说出口,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去水果摊买完水果,回家的路上,有人打了个电话过来,是他的姐姐,段家的长女,段雅文。
喂,姐姐,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女人嗓子的音色相当沉稳,不夹一丝感情:陆家的千金,送她回去。
段书亦微微一滞,放慢了脚步:你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懂。
在我面前说谎没有用。段雅文的声音不怒自威。
段书亦内心纠结了片刻,坚定开口:姐姐,我不能送她回去。
段雅文似是冷笑了一声,有些轻蔑:哦,情根深种啊。
段书亦急忙解释:不是,是因为
闭嘴。
段书亦:
既然你在这个家选择向我寻求荫庇,就不要给我惹麻烦。你一个月那么多生活费,你以为都是父亲给的吗?要是父亲真想看重你,为什么会让你一个人待在b城,段言才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去找你的乐子。
段雅文语气不咸不淡:我们的父亲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他本来想把你一个人丢在b城自生自灭,但你又没有其他亲人,你是他儿子的消息又被你的母亲生前传了出去,为了不违背法律义务和堵住其他人的口舌,他迫不得已才认了你,打算给你一个月两千的生活费,给到十八岁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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