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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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火葬场了,是谁我不说 作者:柳不断
    ——(55)
    姜知野扯开盒子外包装,取出一片来,找了一瓶酒精喷了两下算作消毒,比划着怎么在自己身上下手。
    要真打算住院,一边食疗一边吃药等着身体吸收淤血,可就去不成柏林了。现在他的情况也不允许再拖,这伤最好速战速决。
    姜知野对着自己的后腰看了两眼,刀锋在某处淤起的血块上干脆利落地划了一道出来,这刀片是刚开封的,锋利得很,那里先是显出青白的伤口线条,几秒钟后开始迅速出血。
    嘶
    放血的过程还是有点痛,针扎似的疼感挑拨着姜知野的神经,他紧紧蹙眉,抽出盥洗台旁的纸捂住那处,没过多久雪白柔软的卫生纸便被鲜血染红。
    姜知野的手上微微用力,指尖便忍不住颤抖起来,这是种疼痛带起的生理反应,腮帮也有点发酸。
    等到那处淤血摸起来平平坦坦,不见青紫黑红的颜色了,他便继续找着别处划,一次换一张刀片,小包装盒在垃圾箱里越积越多。
    划到最后,剩的全是姜知野摸不到的地方了,他对这方面医学知识不太了解,脑子里想的也只是:把淤血放掉,等着全部伤口结痂,基本上就能下床出院了。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要真的留下一片斑驳的伤口,到时候在床上一定能被谢汶看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
    他把带血的刀片收拾了一遍,回到病房,趴在床上裸裎着上半身睡着了伤口没愈合前他可不敢盖被子,万一感染了就麻烦了,说不定住院期还得延长。
    纵然高级病房里暖气充足,在寒冷的冬天不盖被子睡觉也不是成年人可以忍受的。
    第二天,护士拎着输液瓶进来,一眼便看到发烧昏迷,浑身滚烫的姜知野。
    这一下轰动不小,负责汇报病情的医生连忙打电话拨给姜宅,不到一小时,姜父那边派来的人,医院的几个主治医生,外加薛唯全部聚集在这里。他们手忙脚乱地排查了一下,确认姜知野发烧是因为着凉而不是因为感染后,纷纷松了口气。
    姜知野昏沉着睁开耷拉的眼皮时,就见床边做了几个殷勤的白大褂正给他往胳膊上打针。
    姜总,您终于醒了今早真是吓死我们了,您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就是掉一万次脑袋也没法和姜老爷子交待啊!
    姜知野张开唇,发出嘶哑的气音:水。
    薛唯连忙递过来一杯温热的水:姜总,喝水。
    姜总,您想怎么治疗一定要和我们沟通,千万不能自己做放血的事了!这种东西稍有不慎就能感染破伤风和败血症,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就算您想排血也要及时和我们说,能配合的我们一定配合!您昏迷的这段时间,姜家那边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打,可真是急死人了。再说了姜总,淤血不是废血,这都是您自己身上的血啊,哪能说放就放,说抽就抽?
    姜知野伸出胳膊接住薛唯递来的水杯,喝完以后,才哑声说:能抽?能抽的话,现在给我把那些淤的地方都抽了吧。
    就算是再健壮的成年男性都抵不住失血过多,在场没人敢做这个主,纷纷劝解道:这样吧,给姜总开最有效的药,一定保证您的伤快速自愈。
    还是用抽的吧,姜知野似笑非笑,你们要是不敢,就先给我把淤血最严重的地方抽了,也别磨蹭了,不然晚上疼的睡不着觉,我还是一样会自己放血。
    在场的医生面面相觑,又出去开了个短会,经过层层讨论,终于同意快速处理他身上最严重的患处。
    这天以后,病房里每一个能藏东西的角落都被护士清扫的干干净净,尖锐物品也被悉数没收了,主治医生也不敢再给姜知野半夜打吊瓶,他实在是怕姜知野把针头拆下来祸害自己的身体。
    就这么过了六七天,时间来到柏林的傍晚。
    十二月上旬一到,整个欧洲大陆的国家都有了迎接圣诞节的气氛。
    这是年前最后一次巡演,演奏会结束后爱乐乐团便要返回罗马休假,他们特意将演出拆分为下午场和夜场,下午在室内举办,夜场则安排在文化广场前的大草坪,也算是个小型道别攬翇音乐会。
    姜知野赶了最早的航班,来到这里也只能赶上夜场,一路上他不住地皱眉轻咳,黑色大衣衬出他略显苍白的面色。
    薛唯可不敢再让老爷子千里迢迢抓人了,于是他也一声不吭地跟在总裁身后来了柏林,自己亲自跟着,总比托付给别人好。
    经过那么一闹,姜知野的伤势是没什么大问题了,只不过放血量略多,身子还得调养一段时间。
    今夜,文化广场人来人往,草坪上橘黄的小吊灯一闪一闪地,工作人员为爱乐乐团搭了一个简易舞台。草坪后方则是几座小帐篷,留着给演奏家们休息、调试设备使用。
    姜知野从达累姆美术馆旁边抄近道,薛唯跟在后边险些走丢,实在是男人的步子迈得太快,像是生怕错过演奏会开始似的。
    期间,迎面走来慢悠悠散步遛弯的游客,姜知野步子太急,偶然和其中一个人撞了一下,两人皆被对方震得后退一步,各自说了句道歉。
    天太黑,他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子,只看到那人手里玩着一把打火机,另一只手上银光一闪,晃着人眼睛。
    走出这条小路,姜知野猛然顿住步子。
    薛唯差点撞到旁边的人,走上来问:姜总,怎么了?
    姜知野看了眼不远处的草坪,那里聚满了很多前来观看音乐会的听众,谢汶应当就站在灯光下,说不定正在把玩指挥棒,等着一会儿上台。
    他转身扶住薛唯的肩,说:去找谢汶,检查一下舞台附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或者物品,要是有立刻报警。
    语毕,他迈开长腿重新返回小路,头也不回地追上去。
    姜总!姜总?
    薛唯皱了皱眉,一时间拿不准主意要不要跟上。
    另一边,谢汶正和弦乐组的成员准备登台,室外音乐会不像室内场面那么宏大,今晚,一整个交响乐团分成了不同的组轮流表演,他就负责拉两支曲子,拉完了就能正式进入放假。
    随着巡演靠近尾声,他的心也不再慌乱,逐渐安定下来。这段时间在柏林经历的那些事可谓匪夷所思,尤其是今天下午的室内演奏会,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又来了。他能感觉到台下有一道毒蛇般的视线黏附着自己,不论去哪儿都甩不掉。
    谢汶打开琴盒,看着里面躺着的小提琴走神,这把琴不是他的,只是因为Joshua暂时关在拘留所,谢汶只能放下指挥棒,借队友的备用琴,重新顶上首席的位置。
    Liam,走啦,我们表演完就可以放假了。
    队友拽着谢汶踏上小型舞台,在主持人的介绍下,几盏柔和的照明灯为他们打光,台下的草坪坐满了听众,他们抬起脸,静静地听着即将开始的演出。
    也不知道是怎么稀里糊涂拉完曲子的,那些琴谱与动作已经深深印刻在谢汶的记忆里,他一边转动琴弦,一边走神,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可能有点怅然若失。
    这是他今年最后一场演出,马上就要结束了,姜知野都没有出现。
    原本他是不在乎这件事的,可谁让姜知野给他打了电话呢?明明说好的会来,却又不来,耍人玩儿?
    然而,很快,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便被突如其来的异样打断。
    大约过了一刻钟,他们抱着琴下了舞台,结伴回弦乐组的小帐篷。
    还没走进去,一行人便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味道。
    你们闻到了吗?
    闻到了,这是什么味儿,怎么这么冲。
    别进去,好像是劣质柴油!
    不知是谁喊出的这句话,所有人都停在原地,茫然无措地互相看,人群中忽然冲出来一个人拉住谢汶的手臂。
    谢先生!
    谢汶转身,惊讶道:是你小薛?
    谢先生,这里被人撒了柴油,很可能是一场恐怖袭击,您千万别进去,薛唯气喘吁吁地说,不过您放心,我已经报警了,目前来说这里是安全的。
    什么意思?谢汶眯起眼睛,有人要制造火灾?
    薛唯点点头:这附近的其他帐篷可能也有这种东西,为了安全着想,我们还是去空旷的地方比较好。
    谢汶没回他这句,话锋一转问道:姜知野呢?
    薛唯都来了,姜知野不可能不来。
    姜总他遇到了一个很可疑的人,随后便去跟踪了。
    你说什么?谢汶双目微瞠,那一瞬间便明白过来些什么,姜知野就他自己一个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们现在赶紧去。
    他把琴盒扔到地上,拽着薛唯就要穿过骚乱起来的人群往外走。
    谢先生,您先待在这里,在警察到之前不要擅自行动,薛唯拦住他的去路,为难道,这也是姜总的吩咐。
    谢汶冷眼问:谁让他自作主张随便乱晃的?现在就给我把他叫回来!
    谢先生,您就别给我出难题了。
    不过这次动作出奇得快,不过两三分钟,警车便赶到文化广场,音乐会也被中途打断。弦乐组的成员惊恐地跟着警察在这附近排查,最后发现,只有他们的帐篷被人泼了柴油。
    事情调查到这,谢汶基本上已经确定,是有人暗中操纵打算害他,好在薛唯提前报了警,才让这一场计划泡了汤。
    这种把戏虽然很容易被识破,但在混乱的音乐会现场却极易伪装,说明那个人本来是打算迅速实施这场阴谋,不料行动前突然被人发现,才功亏一篑。
    谢汶面沉如水,却没办法做到虚惊一场后的冷静。
    他现在越是安全,不就说明姜知野越是危险?到现在帐篷都没人上前纵火,恰恰说明姜知野赌对了。
    他真的找到了那个危险分子。
    这个认知让谢汶不安。他和当地警方申请,请求一起将那名罪犯搜出来。于是几名警察兵分两路,一路去调查监控,一路跟着谢汶找。
    他们几乎将美术馆、乐器博物馆外加柏林音乐厅旁的大街小巷走了个遍,都没看到危险分子的身影。
    谢汶和警察分开,不信邪地又找了一遍,这次他是自己一个人找的,如果那个人真想害他,一定不会只在暗中看着。
    可是,这一遍也毫无收获。
    草地音乐会挪了个地方,还在继续演出,谢汶从最后一条幽径小道走出来,打算去人多的地方再找找。
    他拿着手机,开着手电筒过了一个拐角,音乐厅明亮温暖的灯光照在他眼前的大理石台阶上,和身后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
    就在这时,一股油气的味道涌入谢汶鼻间。
    他下意识转过身,就见黑暗中一个高大的人影扑上来抱住他,紧紧地,没撒手。
    谢汶的手机掉在地上,还没叫出名字,男人便伏着他往下落。
    姜知野!
    谢汶伸手一捞,指尖湿热,借着音乐厅的余光一看,是血。
    他连忙把姜知野扶起来,慌乱地低吼道: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
    姜知野冰凉的手握紧谢汶的手腕,脸色苍白,呼吸微弱而急促,他颤声说:宝贝,现在去叫人,立马去美术馆旁边的树林里捉人,要快。
    还捉他妈什么人,你身上都被人捅了!
    谢汶抓起地上的手机,快速给薛唯发了消息,随后拨了个救护车。
    这期间他一直握着姜知野的手,从来没有一次,男人的手会这么的冰,这么的僵硬,有一瞬间,谢汶感觉到他身上的生机在眼前快速流走。
    那个人还伤你哪儿了,你告诉我!谢汶跪在地上抱住姜知野,睁开眼睛看着我啊!谁允许你私自和犯罪分子械斗的?!
    姜知野伸开双臂,低低地拦住谢汶的腰,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儿,就一刀,我还穿着衣服呢,不严重,乖,啊,别这副表情,不生气好不好
    谢汶焦急不已,直接拉过男人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把姜知野背了起来。这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体格,和姜知野身高也差不多,否则就是急死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我们现在去大街上蹲救护车,你清醒点!千万别睡过去,千万别有事!
    姜知野趴在谢汶背上,意识虽昏沉着,却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谢汶小心翼翼的动作。他感觉有点儿得意,看来这趟没白来,不管怎么说,谢汶心里还是有他的,不然怎么会这么着急?
    脖颈处湿凉一片,有液体滑进谢汶的衣领,他快步朝外走的动作不经意间顿了顿,感觉到姜知野正抱着他掉眼泪。
    怎么了?是不是很疼?疼一定要说,说出来,不要忍着。谢汶看不到身上姜知野的表情,显得有点急躁。
    是挺疼的,但是还可以忍,伤口倒是其次,主要是这些天失血过多,头晕脑胀的,姜知野又哭又笑,嗓音闷闷的,涩涩的,我睡一觉起来肯定没事了,冬天穿得厚,打架也不方便,总是容易磕着碰着这是冬天的问题。
    谢汶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妈的。
    我真是败给你了,等你醒了我们没完,他凶狠道,谁说这是冬天的问题?冬天也有好事,姜知野,你要是想复合就清醒点,不许睡。
    嗯,不睡,肯定不睡,姜知野闭上眼睛,宝贝真厉害,跟你在一起,我就感觉很安心
    那辆救护车刚在文化广场前的大街停下,谢汶便背着姜知野冲上去,医护人员将男人放在担架上,这个过程不免牵动姜知野的新伤与旧伤,谢汶紧紧攥着他的手,看着男人因疼痛蹙起的眉,心也被狠狠撞了一下,他赶忙扶着迈上救护车。
    随后,他们往急救中心驶去。
    *
    作者有话要说:
    要准备收尾啦!本文预计30万差不多,如果写完了没够,就再加番外,直到字数够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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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5 # 冬至1
    姜知野当晚在医院紧急处理了伤口, 由于失血量过多,他虚弱地昏睡过去,脸色苍白地躺在病房中静养。
    谢汶目睹了整个过程, 期间他看到医生戴着手套一点点剪开姜知野身上的贴身衣物, 直至露出整个背脊,心脏像被人狠狠攥住了一般,极度缩水震颤。
    姜知野怎么会受那么严重的伤?他的背上全是伤痕,看上去就像是受到了虐待。
    谢汶的心不断下沉。
    后半夜, 薛唯也赶到病房里来看姜知野,只不过他还没走进去,便被谢汶叫到了楼道:先跟我出去, 我有话要问你。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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