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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血族穿成Omega 作者:柒零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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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她一直在努力找其他工作,但都不太理想。难题忽然解决的意外之喜让小唐一时有些语无伦次,她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有意义的话,最后只激动地抱住了小舟阳。
等到小唐的情绪缓和下来,津行止才将视线移到客厅桌上的几个小箱子上:新家总要动手收拾一下才有参与感,那点东西就交给你们了,我去开个灶,今天暖房宴,让你们吃点好的。
津行止刚要向厨房走过去,小舟阳忽然走了过来,拽住了他的衣角。
他的声音很轻:行哥哥,爸爸妈妈去哪了?他们不要我了吗?
津行止登时愣住。
津行止原本是想等小舟阳身体好了再告诉他,可现在他的身体状况好了些,津行止又不忍心开口了。
他缓缓俯下身,殷染却先于他靠近了小舟阳。
殷染说道:怎么会呢?我们小舟阳聪明又可爱,大家都很喜欢你。小舟阳的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把你托付给行哥哥照顾。我也就是沾了个光才能和小舟阳生活在一起,别提多幸运了。
殷染的声音宛如溪水经过圆润的石块般轻柔,试图抚慰小舟阳脆弱的情绪。
事实上,他也的确做到了。
真的吗?小舟阳眨了眨他明亮的眼睛。
殷染十分肯定地点点头,语气里的笃定几乎能让人信以为真:当然。
小舟阳扬起一个大大的笑,高兴地朝小唐的方向跑过去。
殷染直起身,看向津行止。
抱歉,没和你商量就擅自隐瞒真相。我只是觉得我们已经很苦了,他若是能轻松快乐地过完整个童年,也不失为一种幸运。殷染换了口气,如果他以后怨我没早早对他说出真相,那我也认了。
津行止沉吟片刻,重复道:我也认了。
津行止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会儿,发现好像有调料被他们误拿了,便进客厅去找。
他转了一圈才找到刚才的箱子。
箱子里的东西都被拿得差不多了,他只扫了一眼就知道他想找的调料不在这里面。
正当津行止要离开这里继续寻找的时候,他却意外瞥见箱子的一角上有一块新鲜的、还未干涸的血迹。
这时,小唐刚好从他身边路过,津行止顺势问道:你受伤了吗?
小唐停下忙碌的脚步,摇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看着津行止指着的箱子角上的血迹,小唐边回忆边说:这些箱子都是殷老师搬的,我们都没动过,该不会是他不小心划伤手了吧?
顺着猜测,小唐转过身,在旁边的抽屉里翻翻找找,取出了几枚创可贴递给津行止:先别忙了,快去看看。
津行止想都没想就接过了创可贴,循着殷染的脚步声走到了另一间屋子。
他走向正在整理书籍的殷染:你手受伤了?
殷染神态自然地否认,继续手上的活计。
但津行止却不放心,他抓过殷染的手腕,翻过他的手掌,在没有发现伤后又换了另一只手,接着又开始检查他身上其他地方。
手掌和衣料的摩擦声细微,触动着殷染的感知。
他喉结滚了滚:阿止,天还没黑呢。你这样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很难自持的。
津行止倒抽了一口气,刚抬起手,殷染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刚升起的暧昧氛围瞬间被打破,殷染不情不愿地接起电话,一连几个嗯后,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要回公司吗?津行止问道。
殷染长舒了一口气,把房门关上,反靠在门板上的同时向津行止张开双臂。
都不重要,殷染微眯起眼,还是继续刚才的事比较吸引我。
第107章 一定会的。
津行止顺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地靠近,捏起殷染的下巴,堵住他的油嘴滑舌。
无数次的亲吻让津行止熟练地描摹着殷染的口腔,殷染唇齿间隐隐地泛着的凉意很快被浓盛的热情包裹、吞噬。
两人的牙齿意外碰撞,牙龈间泛起酸涩,久久留滞。
轻细的脚步声从门缝里钻进来,和混杂的亲吻声交融。
气氛变得浓稠,殷染抬手抓津行止的衣服,却被津行止毫不留情地按下。
殷染却仍不肯安分,手搭在津行止的裤腰带边就要往下顺。
津行止蹙了蹙眉头,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一吻即止,两人四目相对,距离却并未拉远。
津行止垂眸,发现自己没控制好力道,在他唇上留下一道殷红的印记。
殷染不太情愿地收手,故意擦过津行止的腰线,带着几分戏谑的放肆。
他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轻嘶一声:留印了吧?待会儿你打算怎么解释?
你也知道有待会儿。津行止瞪了他一眼,招惹我的时候怎么没提醒自己?
殷染撩起眼皮,半倾过身体,慢条斯理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我刚刚在整理东西,然后你突然走进来,对我上下其手。
津行止想要辩驳:我
殷染却没给他机会,继续不依不饶地讲着听起来有些奇怪的事实:亲我也是你先动的嘴。
津行止骤而哑口无言,毕竟论另辟蹊径讲歪理这方面,大概十个他也抵不上一个殷染。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像是盘子打碎的声音。
两人来不及对视,一同向外走去。
客厅里,橘子瓣散了一地,小舟阳正一个人蹲着慌张地要伸手捡拾地上的碎片,被小唐及时拦下。
敏感的小舟阳无措地把手紧紧收在腿和上身间的夹缝里,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人。
津行止顿觉心酸,他快步上前,一边安抚小舟阳一边收拾地上的碎片。
殷染不敢伸手触碰那些锋利的碎片,生怕被津行止当场发现什么,便自顾自地开导起小舟阳。
他知道小舟阳的事情急不得,只是简单地宽慰几句,就刻意岔开了话题。
小朋友的注意力总是很好转移,殷染三言两语就让他忽略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一场小插曲过后,津行止又开始忙碌起来。
殷染本想进厨房帮忙,却直接被台子上味道浓郁的葱姜蒜给劝退了,最后便索性陪小舟阳看起了动画片。
因为准备得早,几人很早吃上了晚饭。
一顿温馨的晚宴庆祝着新生活的开始,应和着屋里热腾腾的饭菜,窗外飘起稀松的雪花,晶莹而飘扬。
最先吃饱的小舟阳趴在窗户上,对着窗口哈着气,一笔一笔地画着火柴人。
殷染靠在椅子上,总觉得一切幸福得有些不真实。
他自言自语着: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那音量太小,以至于就在他身边的津行止也没听清。他于是偏头道:说什么呢?
殷染收回视线,落在津行止柔和而深邃的眉眼间:我说,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津行止扫了眼小唐和小舟阳,趁他们都没看见,快速在殷染的额间落下一吻。他的声音很浅,却真挚非常:会的,一定会的。
S级Alpha的恢复能力很强,公司给津行止的假期基本到头了。
这天,津行止终于接了他病假后的第一个工作:开直播。
休息了多天,身边又有殷染和小舟阳陪着,津行止的精神状态很好,很快便找到了工作状态。
殷氏总部总经理办公室外的桌前,殷染的助理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小殷总大概从二十几分钟前就打开了电脑,貌似在视频电话,可却似乎到现在都没结束。
今天小殷总没有任何视频会议的日程安排,只可能是在处理突发事件。能让他花费这么长时间去解决,助理还是第一次见。
想着,她加快了干活的速度,生怕受到波及。
可谁也不知道,正扶着耳机认真看着电脑的殷染,屏幕上播放的是津行止的直播。
他混在网友里刷了几个礼物,怕引起注意,金额也没敢刷得太高。
殷染端起桌上的红茶,因为一直盯着直播里的津行止没注意到温度,嘴唇被烫了一下。他拿杯子的手微颤,茶水不慎洒落。
茶水顺着桌子向他的抽屉里流。
殷染放下茶杯,忙抽出几张纸,快速拉开抽屉擦拭。
虽然撒的水不多,但殷染还是很紧张。
因为抽屉里放着的都是重要的东西几本从那栋房子里带来的关于血族的书籍,银刀图纸和之前在他自己房间发现的日记本。
茶水唯独浸湿了那本日记,殷染小心擦拭着,却意外因为水痕不均发现了异常纸张中间一块的软硬度似乎和周围不同。
他用力错开纸张,银色软金属片的一角旋即露出。
金属边的硬度似乎不大,边缘却十分锋利,不知怎么就割伤了殷染的指尖。
血液反常地迅速扩散,散在那片茶水浸湿的阴影中。
殷染的头忽然剧烈疼痛起来,他脑子里忽然闪过几个画面,像是以前的记忆。
这个本子似乎是他原来世界的东西,从他出生开始就在他身边。被抱回家的时候,这本空白日记被丢在了医院,却在之后离奇地再次出现。
这样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就像是这个本子需要随时待在他身边一样。
后来,他把本子彻底当成了日记本,记录下了那时他所有的乌糟想法。
头痛还未停止,殷染又隐约觉得手臂上十分滚烫,像是被嵌进一条加热的线型烙铁,烫痛感线性地向上延伸着。
殷染脱开外套,还没露出手臂就透着薄薄的衬衫发现了一道狭长的光亮,一直延伸到近心脏的位置。
接着,殷染身旁那个日记本上的字迹突然全部褪除。
本子上浮现了几行字:「媒介者身上带有偏离者的诅咒印记,媒介者死亡,偏离者自动归位。未能在禁契延伸至心脏时击杀媒介者,偏离者消散。」
殷染呆怔地看向那几行血色的字迹,全身麻木。
显然,媒介者说的是津行止,而偏离者就是他。而这些话揭示了一个残忍的事实,他和津行止之间,必有一死。
那一瞬间,殷染像是被沉入无间深潭,顿时失去了所有感知。
特别的礼物
殷染的意识仿若一时被抽空,又猛地灌进一汪混合着冰碴的水,那种冰冻的冷寒比他所经历过的所有月圆之夜都要彻骨,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他一生桀骜不驯,洒脱不羁,唯独津行止第一次带给了他想要安定下来的感觉。
带着这份热切,他企图在规则的缝隙里找出一份完美的可能。
可每当他以为一切都要风平浪静时,命运便会给予他当头棒喝。
他自以为是地抗争着,殊不知命运的捕网却从未远离,一直在他身边的某个角落潜伏,伺机反扑。
如此反复嘲弄,不死不休。
原来他自以为的走向光明,不过是途中一现,而这条路的尽头,是另一道黑不见底的深渊。
一个常年身处严寒的人,幸运地抓住了天光漏出的一丝温暖,可张开手时却发现,那只是海市蜃楼般的虚影,瞬间便消散一空。
太晚了。殷染自言自语地说着。
当他第一次贪恋来自津行止的关心时,一切就已经晚了。
但殷染并不后悔初见时的犹豫和好奇,因为若不是那样,他或许至死都见不到光。
殷染兀自闭上眼睛,悲戚地笑着。
原来,煮熟的麦子永远也不可能发芽。而他这种彻头彻尾的怪物,也没有获得幸福的资格。
云层挤压着阳光,毫不留情地将最后一缕光芒收回。
狂风骤而变得锋利,狰狞地清铲着地上的积雪,它侵袭城市的温度,彻底宣告冬日的来临。
耳边,蓝牙耳机里的声音又缓慢清晰起来。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下次见了。津行止热情地在直播里同大家告别。
津行止的声音依旧温暖,却又格外遥远。
耳机里的声音完全消失,殷染的手机铃旋即响起。
那是津行止的电话。
殷染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迟滞地抬起手,动作像是开启了0.5倍速。
看着上面跳跃着的接听键,殷染的手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想着电话对面的那个人,殷染的眼泪突然绷不住地从眼角溢出。
酸涩搅动着他的胸口,聚集翻涌。
他艰难地点在接听键上,耳机里再次传来津行止的声音。
和直播里的热情却疏离不同,津行止的言语自然而平和:公司体谅我这个半残,准予我现在就回家。
几乎是下意识的,殷染讷讷地嗯了一声。
那声音太过短促,很难让对方捕捉到什么情绪。
津行止言语微顿,又道: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月圆了?为了防止你吓到人,我已经让小唐带着小朋友出去了,今晚都不会回来。所以
津行止拉长声音:麻烦我们家小殷总早点下班,你男朋友给你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殷染张了张嘴,声音哽在喉口,眼泪失控地从他的下颚聚集。
泪珠掉落进办公桌下的地毯间,将他的悲伤如数加倍。
这时,助理敲了敲门:殷总,惯例提示一下您今天下午到明天的行程安排,我能进来吗?
津行止正纳闷殷染怎么一直都不说话,门口助理的声音解答了他的疑惑殷染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该说的话都已经都说完了,他也没必要继续耽误殷染的时间了。
他于是道:你安心忙吧,我先挂了。
那通电话挂得干脆利落,毫无停留,殷染的心口再失一角。
助理刚准备再敲门,殷染却忽然出了声:都推掉。
助理迟疑道:可是
殷染回复的音色很冷,宛如冰霜冻结: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
这种态度让助理立刻闭了嘴。
虽说殷染声名狼藉,但真正接触下来,助理却觉得他和传闻中的很不一样他其实是那种几乎能完美隐藏情绪的人,是个极难猜透其想法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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