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也是个高危职业(穿越)——山横小青野
师兄也是个高危职业(穿越) 作者:山横小青野
师兄也是个高危职业(穿越)——山横小青野
他眉心动了动,到底忍不住,又道:可也不能太过,他魂魄不稳,怕刺激太过会出了问题。
我自有分寸,云芜敛眉,把那两个东西拿出来吧。
冶容终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他搞不清楚,云芜到底是喜欢周晏,还是喜欢他自己。
静了一瞬,冶容侧首轻声道:让周晏看看你身后吧。
他旁边站着另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仙君,听到他说的话后,没有丝毫犹豫,便侧身露出了身后一直挡着的东西。
他一直挡着的人也出现在了周晏眼前。
周晏呼吸顿了一下,随即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
池楹被打晕,用一根灵力细细绑着悬浮在空中,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小的兔子。
云芜弯腰,从池楹怀中将兔子抱到了自己怀里。
周晏张了张唇,眉目间终是闪过无措的慌乱:不要......
可他被藤蔓绑着,终是无力阻挡云芜的动作,云芜揉着怀中兔子洁白的耳朵,淡声道:松开他。
拖着他的灵力转眼就消失,池楹砰的一声砸到了地下。
他本就昏的不深,如今一下子被砸醒,恍惚了一下,一抬头就见云芜怀中抱着的兔子。
池楹呼吸一颤,厉声道:把我妹妹还给我!
他本带着妹妹在家,却不知为何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就看到妹妹被个陌生人抱在怀中。
莫急,云芜笑了笑,你看看这是在哪里?
池楹环视一圈,就看到槐树下的谢长青和谢疏桐,还有清醒着的周晏。
看清楚了,也记清楚了,便是因为周晏不听话,我才这样子做的。他话是说给池楹听的,可却是看着周晏。
他话音落下,手一用力,怀中的兔子连个声响都没发出,就死在了他怀中。
云芜提着兔子的耳朵,扔垃圾一般扔回池楹怀中,这才看着他,温声道:你妹妹死了,全是因为周晏。
池楹不敢相信般地看着怀中的尸体,就这么怔在了原地。
不远处的周晏似乎也没反应过来,他唇张了张,竟是发不出一点声音,不知过了多久,眼中才怔怔地流下行泪。
泪水顺着少年通红的眼眶滑落,无声地砸到地下。
全是因为他。
云芜指尖动了动,下一瞬,困着周晏手腕的藤蔓松开,无限地膨胀变大,最终将周晏吞噬了下去,变成一个椭圆形,滴溜溜地悬在空中。
周晏被困在藤蔓里,他蜷缩着,周身只有一点点活动的空间,云芜的声音不放过他似的,在藤蔓外响起:阿晏,你要再不出来,你师父什么样子,我可保障不了。
少年此时整个人都紧张无比,听觉比任何时候都敏感。他听到云芜这句话落下后,便有鞭子扬起的声音响起,随即便是皮肉被抽打的声音,和谢长青的闷哼声。
那鞭子像抽到周晏身上一样,他猛地抬起头,可却撞上了坚硬的藤蔓壁。
少年一怔,随即发疯般的去扒藤蔓壁。
可惜无济于事。
灼日剑掉在外面,他仅凭一双手如何能扒开坚硬的藤蔓壁。
少年不想流泪的,可鞭子的声音一声一声响起,每一鞭子都让藤蔓内的他颤抖一下。
他无措地要弄开藤蔓壁,却发现只有拿手捶,才能捶碎一点点。
那就拿手捶吧。
他平日里最怕疼,可此时跪在藤蔓里,一下下地捶着,却感受不到一点疼痛。
壁身坚硬,他一只手本就已经鲜血淋漓,直到两只手都捶的见骨了,也只捶开一点点。
手再捶下去就要废了,他出去后还要握剑,手不能废。
周晏顿了一下,那就拿头撞。
周晏不知道拿头撞了多长时间,他失血过多,整个人都是哆嗦的,可却不敢停下。倒最后顺着他脸颊滴下去的东西,不知是他额头的血,还是他的泪。
恍惚间,周晏竟还来得及去想沈妄。
他有点想沈妄了。
不知道沈妄那边顺利不顺利,少年麻木地睁着眸,在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和无边无力的绝望中小小的祈愿。
上天啊,如果可以,沈妄晚回来一会儿吧。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有风进了藤蔓内,周晏的眼睛亮了亮,他把手伸出那个被他撞开的口子里,想要再把口子撕大些。这次便好撕许多,没有过多久,周晏就从藤蔓中钻了出来。
白天的光都已经褪去,竟已是深夜了。
周晏浑身都是血,混着颈子上的汗,他睁着眸,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茫茫然的想要看找谢长青,就见谢长青还在树下,虽然浑身是伤,但到底有一息尚存。
周晏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到一道灵力劈到人身上的声音,他瞳孔一缩,就感受到有个人直直地撞入了自己怀中。
周晏垂眸,就看到谢疏桐的脸。
他的师姐已经被劈出原身,下半身都是漆黑的蛇尾,可她还是笑着,伸手将周晏的眼睛捂住,小声道:小晏,别看。
下一瞬,便又是一道灵力劈到了谢疏桐身上,她的手没有在周晏脸上停留多久,就被灵力带着飞了出去,再也维持不住人的形状,恢复了蛇身,被灵力带着砸到了槐树上。
槐树顿被劈焦了一半,一条黑蛇挂在树枝上,没了生息。
天地恢复了寂静。
云芜站在远处,看着像是被定了身的,一脸茫然的去看槐树上谢疏桐尸体的少年,勾了勾唇:大抵是够了。
不过一天的时间,朋友妹妹被杀,被困在藤蔓壁中纵容筋疲力尽,但到底抱有微弱希望,靠着这微弱希望拼死出来后,果真看到师父虽奄奄一息却活着,可希望刚升起一点,师姐就身死在了他眼前。
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少年郎,该怎么承受这一切。
云芜精心为周晏设计了这个另他难忘的一天,作为他忤逆自己的惩戒。
冶容站在他身后,到底是不忍再看周晏的样子,微微侧目,别过了视线。
不远处的少年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刚刚几瞬发生了什么,他身子晃了晃,踉跄了一下,慢慢地弯下了腰。
他皱着眉,手捂着唇,喉咙中迸发一声咳嗽。
下一瞬,便有汹涌的血从他指缝中流出。
竟是呕血了。
他眼睫颤着,一声声地呕血,似乎是要将心肺呕出来,便不会疼了。
血不要命地顺着他弯下的脊背,从唇角流出来,再顺着指缝流水般地砸到了地上。
没有人来扶他一下。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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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怎么成这样了?
雾潋山旁的空地上, 有一处与旁不同的景观。
那是一块圆形的空地,它周遭都是腰深的皑皑白雪,可它却是一片草长莺飞的融融春意。
空地平常人看不见的虚空中, 藏着另一处空间, 那空间极大, 可中间却是一处状似祭台的圆台, 圆台中央坐着一个人。
圆台边缘,云杉站在那里,死死盯着祭台上的人。
他没有想到过程竟这么顺利,他以为会需要两日才能唤醒沈妄, 可如今不过过了一天,沈妄竟隐隐有了苏醒的迹象。
他这么看着,不过一会儿,圆台上的身影动了动, 随即睁开了眼。
淡漠的一双眼。
云杉一怔,紧接着眼中迸发出一阵狂喜,他试探着叫了一句:上神?
坐在祭坛上的沈妄静了片刻,站了起来,淡淡地嗯了一声。
随着他的这道嗯声落下, 什么都没有发生。
云杉的笑意又大了些,什么都没有发生,也就代表着天意允许了他们这种行为, 这无疑是最好的消息。
云杉连忙上去, 将怀中漆黑的宽剑递给了沈妄, 他笑道:上神, 这是您的剑。
我知道周晏不过是您的一个小小情关, 可当时您处于轮回之中, 我只能以周晏引您来这里了,他先把自己的无奈给说了一遍,又道,可是云芜是留不得的,他这人口蜜腹剑......
他没说完,便被沈妄打断了,他被唤醒,身形一夜之间宽阔了起来,再不是少年的模样,而有了些男人的样子。
于是穿的衣裳便有些装不下他,袖口短了,便从里面滑出一个青色的剑穗来。
剑穗被他捏在修长指尖,在此处暗沉的空间里是难得的一抹亮色,这是周晏一点一点给他编的,恍惚间还能闻到些少年身上温软的槐花香。
沈妄低头将剑穗认真系在他的剑柄上,声音淡淡:谁说他只是我的一个小小情关了?
云杉被他的这个问题问的一怔,他与云芜六七分像的脸努力思索了片刻,还是不解:您万世轮回,最后一世便是要过情关,而周晏是您的情关,您醒了,也就过去了。
他话没说完,就听身形宽阔的男人轻声道:不过了。
云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惊道:不过了?怎么能不过了?!
其他上古之神修为到了便可直接飞升此界,而沈妄却要再受万世轮回之苦洗清自身罪孽。
岁月悠悠,他甚至在轮回中将自己的姓名都忘却了,如今他却说自己不过了。
云杉不能理解。
他张了张口,还要再劝道,却见沈妄将宽剑背到背上,就要出了此方空间。
沈妄如今恢复了上古之神的身份,而他自己回了阵法之内,便再也没有能力蒙混出去第二次了,云杉被这个消息震的七荤八素,他不甘心如此,一咬牙,就想跑到沈妄面前拦住他,还要再说说,就见沈妄淡淡地朝他看了一眼。
不过是一眼,云杉浑篮紛身寒毛嗲起,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他自小在天道长大,上古之神中关于沈妄的事听的最多,原因无他,是因为这尊神手段太过狠戾血/腥了。
听说上古之时妖族肆虐,到处作孽犯下恶果,因数太多众神拿之没有办法,无奈之际,只有沈妄,挑了个最风和日丽的日子,去了妖族本族,一日之内血洗妖族,但凡伤过人的,都成了他剑下之魂。
到最后其余诸神看不下去,想去阻止他,到了地方却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沈妄面无表情地坐在妖族王座之上,脚下已是一片血海和无尽刚死还温热着的尸体。
许是他办事均像这样凶残,惹了满身罪孽,才需入万世轮回之苦。
*
周晏不知呕了多少口血,才抵抗住从心脏中传来的揪心的疼,他脑中像被人用刀片拉着一样,整个人摇摇欲坠,但一双眼睛却睁到了极致。
他眼前都蒙了层血雾,耳中嗡鸣声不断,可却不时的有记忆朝他席卷而来。
他终是想起来了。
极地、天道、云芜和云杉。
他像是背了一座看不见的大山,压着他直不起腰,可周晏眨了眨酸涩的眼,还是咽下喉中的血,慢慢地直起了身子。
他向云芜看去,像第一次认识他那般,仔仔细细将他看了一遍:云芜,你杀我就是了,你杀我师姐干什么?
他又说了一遍:当年雾潋山上,你应该直接把我杀了的。
他的师姐,会带他捉蝌蚪,用卖果子的钱给他买糖人吃的师姐,他当亲姐姐来对待的师姐。
周晏眉心动了动,敛着眉,心神一动,灼日剑就回到了他手上。
经历过这一遭,他整个人如今看着狼狈极了,束发的发带断了,不过一低头,就有发从他肩头额间落下。周晏全然不在意,只专心垂首将灼日剑在手心里握好。
再次抬头时,他的双眸已经变得赤红,被半边脸颊的鲜血趁着,再没以前的清润,只显得可怖。
前尘往事压来,他被逼到如此境地,竟是要疯了。
云芜被他这眼神看的一怔。
可等不及他反应,周晏已经掠足像他袭来,不是雾潋山上十几岁少年郎的剑意,而是天道将云杉逼的退避三舍的剑意。
那剑意直直地冲云芜而来,云芜扬手想要躲过,却没料到周晏近了他的身后,足尖一点,竟是换了个方向,直接朝他身旁那个一言不发的仙君刺去。
那个仙君躲避不得,被他的剑刺穿了胸膛,直接钉在了地上。
周晏面无表情,脚干脆利落地踩在他胸膛上,垂首将灼日剑从他胸膛中□□,再也没有看地上的人一眼。
灼日剑在他手中灵活极了,银色的剑柄被染满鲜血的修长手指松松握着,显出一点妖冶。
当年他在天道助云芜逼退云杉,面对云杉方要杀死他的仙君,也至多不过将人给打伤,却也没真正杀过人。
这个仙君,还是他杀的第一个人。
周晏却连眉尖都没动一下,他微微侧目,将目光放到了冶容身上。
冶容对上他的眼神,后颈上的寒毛都不由得一竖。
周晏通红的眸中甚至还来得及带点笑意,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到冶容身上,轻巧如蝉翼一般,却让冶容感到他仿佛被周晏的手扼住喉咙,无处可逃。
可周晏的眼神却是轻轻掠过他,看向了云芜。
云芜垂眸:阿晏,你是要对我动手么?你这一身本事,却是我帮你练出来的。
他喜欢周晏,便想将周晏翅膀折断,脊背打碎,让他俱他怕他,成为被拔了翅膀的鸟,只能被他关在笼子里,靠他给的垂怜而活。
至于爱不爱的,云芜笑了笑,他打小明白,爱这个东西,向来是最不靠谱的。
老天帝最爱云杉,将他视为蛆虫,可如今这天帝之位,不还是他的么?
周晏将喉咙中的血咽下去,甚至不愿意再给云芜说一句话,他握紧灼日剑,朝云芜袭去。
他这一剑带着不要命的决绝,蕴含了全部力量,云芜躲避不得,只能扬手抗上,两股灵力相撞,周晏一咬牙,将灼日剑刺入了他肩膀,可他也被云芜一掌中的灵力震碎了心脉。
少年却没有丝毫停顿,竟是无视了云芜这一掌,他另一只借机手抓住云芜的肩膀,腰身一动,便绕到了云芜身后,灼日剑插在云芜肩膀内,毫不犹豫的在他体内转了一圈,再被周晏抽出,他手高高扬起,灼日剑就要朝云芜的脖颈插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识海内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那疼痛太过汹涌,像魂魄被人捏着,用手握成拳狠狠地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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