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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等着朕废后/新婚第一夜就想丧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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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天下都等着朕废后/新婚第一夜就想丧偶(重生) 作者:风露沁酒
    全天下都等着朕废后/新婚第一夜就想丧偶(重
    明飞卿温柔一笑,他既绝了离开的念头,装失忆便不是什么秘密,就算现在捅到淮瑾面前都无甚要紧。
    淮渊开开心心地跑去拿喜糖,他才刚走,明飞卿忽然闻到一股呛鼻的烟味,抬头一看,竟有大股的烟从新梧宫东边冒出来!
    走水啦走水啦!!陛下把厨房烧了!!
    有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来禀报。
    明飞卿:!!!
    新梧宫的厨房烟雾缭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误入了仙境。
    明飞卿赶到时,就见淮瑾从烟雾中走出来,看着还挺淡定,他的头发烧卷了一小截,衣服上有几根金丝都被熏黑了,脸上也狼狈不堪,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个什么东西。
    明飞卿:......
    幸好同在厨房的苏秋没事。
    对不起啊,飞卿。 淮瑾走到明飞卿面前,歉疚地说:午膳的甜点我想亲自给你做,母亲在一旁教得很仔细,可... 好像还是被我搞砸了。
    明飞卿哭笑不得,特意去看了看他的左手:你有没有烧伤啊?
    没有。 淮子玉傻笑起来,他献宝一样地把合拢的双手递到明飞卿眼前:还有一个小兔糕幸存。
    他张开双手,就见一只粉色的红豆甜糕躺在淮子玉手心,甜糕被捏成了小兔的形状,兔耳朵旁点缀了一颗红豆。
    苏秋在一旁笑着说:这是他前两日来找我学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能做成这样,很不容易呢。
    明飞卿伸出食指碰了碰小兔糕的耳朵,继而夹着兔子的耳朵将糕点拿了起来,放进口中尝了一口。
    竟真地很甜口好吃!
    淮瑾期待地看着他:好吃吗?
    明飞卿嘴硬道:就那样吧。 说着,把小兔糕两三口吃光了。
    淮瑾看出他真地喜欢,乐滋滋地表示:你喜欢,朕每日都下厨房给你做!
    明飞卿立刻阻止:可别!就算你是皇帝,整个中溱的厨房加起来都不够你炸的。
    淮瑾认真地表示:熟能生巧,朕什么都愿意为你学的!只要... 他卑微地说,只要你肯留在朕身边等。
    明飞卿伸出手,本想帮淮瑾把脸擦干净,没想到越抹越黑,他无可奈何:陛下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晚上还有大婚之礼。
    淮子玉立刻支棱起来,本该去合阳殿换身华服,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抓着明飞卿的手道:
    你不许消失。
    明飞卿心疼地看了一眼他的左手,承诺道:我就在新梧宫等你。
    淮瑾这才放心,明飞卿忽然拉住他的衣袖,提醒道:左手的伤,再包扎一下。
    淮瑾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深意,只是得了明飞卿一句关心,他就开心得找不着北了。
    下午时,帝后一同会见群臣,周边的小国也派使臣前来祝贺,其中就有北游和西夷。
    这两个小国本来就忌惮西溱,现在西溱吞了南国壮大成了中溱,他们只有俯首称臣这一条路能走,至于真心与否并不要紧,要紧的是现在,他们的使臣代表他们的国家跪在了溱帝面前。
    宴会上,淮瑾除了回应大臣们的祝贺和使臣的献礼,注意力始终放在坐在他身边的明飞卿身上。
    宴会中途还有南地的美人献上歌舞。
    可惜这些曼妙的美人在淮子玉眼里,比不上明飞卿分毫。
    席间,各国使臣悄悄打量着中溱的国后。
    虽是男子,却生得过于赏心悦目,哪怕是只冲着他的容貌立他为皇后,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宴会结束时,已近傍晚。
    离开合阳殿时,国师特意提醒淮瑾吉时到了。
    今日因是大婚,流云灯的点灯时辰也要十分讲究,国师算准了日夜交替之间的吉时点灯最好。
    淮瑾急着去新梧宫点灯,趁着明飞卿换喜服的间隙,悄悄跑去了新梧宫。
    新梧宫内阁寻常人进不得,淮瑾踏入内阁之中,发现里头昏暗一片,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亮着灯光!
    他心中一个咯噔,腿都软了,跌跌撞撞地跑进内阁一看流云灯不仅熄灭了,还被人打翻在地!!
    淮子玉脸色腾地煞白下来,血液全冲到脑子里:谁砸了朕的灯!!
    他手脚冰凉,不知道流云灯中途熄灭会招致什么后果,仿佛天都要塌了,他颤颤巍巍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流云灯捡起来。
    眼下不是追究的时候,他要赶紧把灯重新点起来,他怕灯一灭,明飞卿也会跟着消失,他把灯扶正放在桌上,正打算重新放血点灯。
    殿外天白的声音忽然传进来:陛下!君后不见了!!!
    淮瑾手一颤,流云灯啪啦一声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淮子玉吓得眼角飚出一颗泪,他只觉得,自己的命也跟着灯一起碎了!
    75 江山为聘(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说: 只要卿卿愿意爱破玉,破玉就会有开不完的金手指。
    皓月当空。
    观星台的琉璃顶上,折射出天上繁星。
    明飞卿倚靠在栏杆上,任由微风拂面。
    观星台是淮瑾为他建的。
    前世他站上观星台这个位置,心如死灰,唯求速死。
    今世他站在同一个地方,影子几乎能和前世的自己重合,心境却截然不同。
    飞卿!!
    淮子玉颤抖的声音被夜风送上观星台,明飞卿循声望去,淮瑾已经箭步流星地踏过三百级台阶,他的身影很慌乱,三魂已经丢了七魄。
    他以为明飞卿又想寻死。
    现在流云灯碎了,淮瑾哪怕豁出自己的性命和整个中溱都没有办法再改一次轮回。
    倘若此刻明飞卿离他而去,他就真地彻彻底底地失去了飞卿,再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光是做出这种假设,淮子玉几乎就要被吓疯。
    明飞卿还未应他一声,就被裹挟着夜风而来的淮瑾扑抱了个满怀。
    你又想跳下去对不对?我做得哪里不好你可以说!我都可以改,我都可以改的!!
    淮瑾在明飞卿怀里崩溃爆哭,眼泪顷刻间打湿了明飞卿肩膀上的衣料。
    灯碎了,我没有办法再跟你重来一世,如果你真地不要我... 茫茫轮回路,我怎么找到你啊?
    他哭得话都说不顺,眼睫毛都被泪水淹没了。
    明飞卿:...... 我没想寻死。
    淮瑾把他抱得更紧,闷声反驳:你骗人!你站在这么高的地方,难道是来看星星的?谁会大半夜跑这么高的地方看星星啊!!
    明飞卿颇有些无辜地反问:可你当日建观星台,不就是为了让我看星星的吗?
    淮瑾猛然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可他还是后怕到语无伦次:... 可是你... 你会跳下去... 你骗人... 你会骗我...
    明飞卿轻笑道:有没有可能,我是说万一,我没有骗你,我真地只是来观星台看星星的呢?
    淮瑾:....... 他勉强信了,手却环抱着明飞卿,不让他离开自己的怀抱。
    明飞卿顺势捧过他的脸,发现淮子玉俊挺的五官当真是被泪水淹没了。
    杀伐果断的帝王,中溱的开国君主,居然为他哭成泪人,抽泣时,肩膀还一抖一抖的,可怜极了。
    你哭成这样,帝王的威信都荡然无存了。
    明飞卿用拇指揩过他的泪,淮子玉一眨眼,又是两行热泪滚落,恰好被明飞卿的手心盛住了。
    我在你面前,还有什么威严呢? 淮子玉委屈哽咽,我两辈子都是你的手下败将,输得心服口服,只求你饶我一命,别让我这样怕了,好吗?
    明飞卿眉心大动:你到底怎么啦?
    淮瑾的眼泪又汹涌而出:灯碎了... 灯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砸碎了!灯里的火灭了,没有那盏灯,没有那簇火,我怎么为你续命祈福啊!
    他越想越怕,紧紧抓住明飞卿的胳膊,泪水涟涟地恳求:飞卿,你别有事,我求你了,我宁愿再折寿三十年,我不想你有事...
    明飞卿:砸碎灯的王八蛋好像是我。
    淮瑾一下噎住,听到明飞卿说:那灯是我打翻的,昨日中午,你点完灯,我就把它打翻了。
    淮瑾脸上的神色精彩极了,震惊之中夹杂着伤心,伤心之中夹杂着无奈,无奈之中又夹杂着酸苦:你... 为什么?
    明飞卿问:那盏灯一点,你是不是只剩三年寿命了?
    淮瑾抹了抹眼泪,没有否认:张岐那个大嘴巴跟你说的?
    不。是我之前在梦里看到的。 明飞卿回忆说,三年前,我做了一个异常真实的梦,梦里,我看到了自己死后的西溱,看到了我死后的你。
    淮瑾眼泪都忘了掉:你不是失忆了吗?
    我装的。
    淮瑾:装的?!
    明飞卿:怎么,还想治我欺君之罪?
    淮瑾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不是... 可... 为什么要骗我啊?你看你总是骗我...
    我原本是真想借着失忆离开你的。 明飞卿不做隐瞒地袒露心声,倘若真能失忆也好,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就能潇洒地脱离你施加在我身上的所有羁绊,可昨日看到那盏灯时,我才知,若我一走了之,你恐怕真能想方设法地把自己所剩无几的寿命折腾殆尽,你那点血是想为我一个人流干了是吗?三年之后,中溱是不是又要国丧了?
    淮瑾脸一塌,泪水滚滚而落。
    不许哭!
    淮子玉又听话地把眼泪憋回去了,憋得俊脸通红。
    明飞卿将梦境里的事告诉他:我死后,你抱着我的尸身发疯,日日在我耳边忏悔认错,说的最多的一句是只要你醒过来,朕什么都不要了,对吧?
    淮瑾悲切地垂眸,他实在不愿去回想那段时日,却知道明飞卿说的一点都没错。
    这样虚妄的话,我本来是不信的。 明飞卿定定地看着淮子玉,可是你居然能说到做到。流云灯又叫轮回灯,用命为祭,以血做燃料,你三年如一日点那盏灯,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满头青丝变白发,看着你的生命一点一滴地枯竭凋零,最终英年早逝。你不要自己的命,也不要西溱的江山社稷,你什么都不要,就为了跟我重来这一世。
    你自作主张地干涉我的生死,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跟你有来世。
    那我现在问你。 淮瑾泪眼婆娑,期盼地看着明飞卿:你... 愿不愿意跟我有来生?
    不愿意。 明飞卿想都没想,眼睛也不眨一下。
    淮子玉心碎成渣,被今夜的风吹得凉飕飕的。
    明飞卿看他又在哭,这回连声都不出了,只默默转身,肩膀抖来抖去,头上的玉珠冕旒被抖得琳琅作响,偶尔抬手抹去眼泪水,此时此刻,全天下就淮子玉最可怜。
    明飞卿并不安慰他,只走过去问:无论我愿不愿意,都已经跟你有了来世,你已经得偿所愿,为何还要点灯啊?
    不点那盏灯,你会一直昏迷不醒。 淮瑾滚着眼泪水,痛苦地回答他,你知道你昏迷的那些日子我有多怕吗?当日秦兆告诉我,可以用巫术让你永久沉睡而不死,我当即弄死了他!我无法忍受你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不可抑制地想起前世的你。
    前世明飞卿死后那段时光,淮子玉不敢再回想,可明飞卿昏迷那段时日,多像是前世的悲剧重演在他眼前啊?
    在这件事上,没有人能跟淮瑾移情共处。
    这种刻骨铭心的剧痛,专属于他,是对他前世薄情冷血的报应与惩罚。
    明飞卿,我要你鲜活地活下去,该死的那个人一直是我。 淮瑾近乎偏执地说,所以我要为你点灯,我要为你点足三年,我要你长命百岁地活下去。
    明飞卿反问:谁告诉你,我是因为那盏灯才醒的?
    淮瑾一怔,他想起来,当日国师说的是点足六日,灯才会开始奏效,可事实上,那盏灯刚亮起来,明飞卿就醒了。
    倘若我真是因为那盏灯才苏醒,如今灯灭了,为何我安然无恙?
    淮瑾如梦初醒,终于冷静了几分。实则就算有所怀疑,只要灯还在,淮瑾就会一直点这盏灯,他不敢拿明飞卿的性命去赌那万分之一的风险。
    明飞卿知道他心中所想,所以昨日会直接打翻那盏灯。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紫微星啊。 他眼里盛着今夜的星光,看着淮瑾黑漆漆的双眸说,上天愿意偏爱我,只要我许愿,就一定能成真,你希望我长命百岁,好,我也希望自己能长命百岁,你且用将来细水长流的岁月看着,没有那盏灯,我照样能活得好好的。我的福气大得很,不需要你来画蛇添足。
    他拨开淮子玉发间的银丝:折去三十年,你还剩多少时日?
    淮瑾低眸,牵扯到自己了,他倒是很释然:余生不长,倘若有你在身边,一年能抵一辈子。
    可我不要短命的夫君。 明飞卿傲然道,也不会为你守两次寡。
    淮子玉难掩失落,却听明飞卿话锋一转:为了防止你英年早逝,我会日日为你祈福,把我的福气分给你。
    淮瑾呆愣愣地问:怎么分唔!
    明飞卿抓过他的衣领,吻住了他。
    淮子玉被亲得面红耳赤后,明飞卿才松开,琥珀色的眼瞳溢着明光,他柔声说:就这样分。
    淮瑾眼角还挂着泪,心中却是狂喜如果是这样分福气,那自然是多多益善!
    上天偏爱我,我便祈求上天,将这份偏爱匀你一份。所谓的巫术诅咒,能赢得过紫微星吗?
    明飞卿低头亲吻握在手中的那缕白发,在他的吻落下之时,白发顷刻间转为墨色,华发变青丝。
    流云灯没了,不会再有轮回重生,你我都没有退路了,或许我们只有这一世能相遇。 他抬眸,眉梢轻扬,笑如春风和煦,淮子玉,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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