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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等着朕废后/新婚第一夜就想丧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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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天下都等着朕废后/新婚第一夜就想丧偶(重生) 作者:风露沁酒
    全天下都等着朕废后/新婚第一夜就想丧偶(重
    所以淮瑾要等明飞卿睡着之后才敢点灯,挑着中午太阳最大光线最足的时候,流云灯的光芒才能不那么显眼。
    他点完灯,随手包扎了伤口,收起匕首,再走出内阁,离开了新梧宫。
    却不知他刚走,明飞卿就踏进了内阁之中。
    流云灯的光芒已经温和许多,明亮暖人。
    就跟明飞卿在那场前世梦中所见的一模一样。
    他意识到淮瑾瞒着他在做什么后,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忽然,他走上前,打翻了这盏淮子玉用命点起的灯。
    流云灯悄然熄灭,里面未燃尽的血流淌到明飞卿的手上,像一根红线把明飞卿缠住了。
    红线的另一头,是淮子玉。
    明飞卿知道自己没有挣脱的可能了。
    73 帝王之爱 当日那道休夫的旨意荒谬不堪,天下人也就当个笑话看,如今族谱都被动了手脚,淮瑾不得不想办法重新给飞卿正名分。
    最好的办法是重新举办一场帝后大婚。
    皇宫内外为了此事忙碌起来,整个中溱都充满了欢快的气息,他们哪里会知道,明皇后是很抗拒再次大婚的,一切都是皇帝的一厢情愿。
    秦冉今早来诊脉时,难得瞧见明飞卿身边没有皇帝的身影。
    往常这个时候,淮瑾已经像只嗡嗡乱叫的小蜜蜂一样在明飞卿这朵花身边打转了。
    今日早朝还未结束。 明飞卿倚靠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格外惬意的享受着没有淮瑾烦他的时光。
    想必是在商议大婚之事,明日便是大婚的吉日,现在宫里宫外可热闹了。劳烦君后将手递给微臣。 秦冉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外头的事,一边示意明飞卿伸手给他把脉。
    明飞卿便将右手伸给他,他醒来已有一个月,被养得气色红润,不再像刚苏醒时那样嗜睡虚弱。
    秦冉把脉之后,神情大为舒展:君后的身体已经大好了... 大婚在即,您还是记不起前尘往事吗?其实... 微臣并未在脉搏上看出任何失忆之征。
    明飞卿一愣,他理好右手的衣袖,幽幽道:既然早看出来了,当日为何不说实话?
    秦冉低了低头,笑着道:望闻问切,当日见君后不识人不记事,像极了失忆症,微臣不敢过于武断地说君后痊愈,这一月来,前后三十次诊脉,都没摸出失忆的脉象,微臣才斗胆来求证。
    明飞卿欣赏地看他一眼:我还当你是个庸医,原来一早看出来了。
    秦冉谦逊地低了低头:殿下如此,难道是跟陛下还有心结未解?
    明飞卿笑了笑,抬手接住一片被微风送来的春日花瓣:与心结无关,我只是不敢跟淮瑾赌罢了。
    秦冉满头雾水:陛下对您是真心的。
    明飞卿将花瓣包入手心:我从未怀疑过淮子玉的真心。
    哪怕前世他跳下观星台的那一刻,他都愿意相信淮瑾真心爱过自己。
    只是这份发自真心的爱,逃不过被时间消磨到淡薄。
    前世他们渐行渐远,安知此生不会重蹈覆辙?
    明飞卿曾输得一败涂地求死以得解脱,重来一回,他不想再入这场被淮瑾掌控的赌局。
    他不想跟淮子玉 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不敢去赌往后朝夕相处的余生里会不会再度被淮瑾伤得体无完肤,哪怕淮子玉现在如此爱他。
    帝王之爱,形同过眼云烟,既然如此,明飞卿情愿一开始就不要。
    装失忆,不过是为了全身而退。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他如今只是想对得起自己。
    明飞卿不愿再多说,秦冉也不敢再追问,他自然也不会去淮瑾那边多嘴。
    合阳殿内。
    淮子玉一下朝就窝在桌前,修补着那枚蓝玉镯子。
    这镯子在明飞卿坠下城楼那日被摔成了两截,淮瑾执意亲手修补。
    断掉的两截镯子终于在他的手中合在一起,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有裂缝。
    淮瑾带着这枚镯子兴致冲冲地跑去新梧宫,他要用一切承载着回忆的信物去唤醒明飞卿的记忆。
    蓝玉手镯放到明飞卿眼前时,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两道裂缝。
    上次你从城楼坠到我怀里,这镯子却落地摔坏了,我把它修好了,明日成婚时,你要戴着。
    淮瑾牵过明飞卿的手腕,试图将镯子重新给他戴上,明飞卿按住镯子道:你说得再多,我都不记得。
    没事,没事的飞卿。 淮子玉偏执又深情地看着明飞卿,我记得就好啦。
    他强行把镯子戴进明飞卿的手腕上,明飞卿握住镯子的一截,摩擦着上面的裂痕:你把它修补得再好,这两道裂缝也不可能磨灭,它们永远在提醒我,它曾摔成两段。一枚断裂的手镯,怎么可能毫无痕迹地被修补好?
    淮瑾垂下眸,固执地道:朕是皇帝,朕说能修好,就一定能修好。
    这一月来,我大抵从旁人口中知道了你我之间发生的事。许多事情旁人可以帮我回忆,但唯有一件事他们无能为力。 明飞卿的声调依然是温柔的,只是说出来的话冰冰冷冷,我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爱过你。
    你当然爱我! 淮瑾从怀中掏出那枚平安符,当年我出征,这平安符是你亲手缝进衣服里的,你明明就希望我能凯旋而归,你当日那样恨我都不舍得让我死,这还不算爱?
    明飞卿迎着淮瑾炙热的目光,残忍地道:如果我爱你,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想跟你成婚?倘若你真地爱我,就放我走吧。
    这句话被失忆后的明飞卿说了无数次,淮瑾都选择性地逃避,如今他再逃不过了。
    中溱需要一个皇后。 他搬出家国大义,近乎在求他,我是皇帝,我没办法给你绝对的自由,但至少未来三年,你想出宫散心,我都可以陪你的。
    飞卿,其实... 我也不会烦你很久的。
    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淮瑾自私地希望自己余下的三年能完全占有明飞卿,他没办法给明飞卿自由的承诺,因为三年后,他还要把整个中溱江山都托付给明飞卿。
    风吹过,拂起淮瑾的白发。
    明飞卿看到这些银丝,过于冷情的话才不忍说出口。
    淮瑾下意识抬手整理头发,明飞卿的视线恰巧落在淮瑾的左手上,他的左手还缠着一截崭新的纱布,前几日明飞卿就发现淮瑾左手有伤,问起来淮子玉只敷衍地说是不小心划伤了手。
    这伤口却没有一天见好的,似乎每天都在被划伤。
    你手上的伤还没好? 他抓过淮瑾的左手,仔细一看,上面的血迹很新,像是刚刚划破的。
    明飞卿蹙眉,这伤真是眼熟极了,他在梦里看到过的。
    淮瑾不想让他知道流云灯的存在,心虚地收回手:不小心又划破了,没事的。
    明飞卿凝注着他的眼睛,一眼就知他在说谎。
    淮瑾在新梧宫用了午膳,午膳里的汤是一道药膳,能安神养身,明飞卿每日都被淮瑾逼着喝两大碗,这汤喝下去后,总需要小睡一下。
    今日明飞卿心里装着事儿,竟困意全无,连药膳都失了作用,他本不想睡的,淮瑾却不断地催他去睡一会儿。
    他催得那样刻意,像是赶着什么时间似的。
    明飞卿便假装睡着了,淮瑾替他掖了被子,趁他睡着,又去亲他的额头。
    他的吻那样小心又温柔,就像一阵春风拂过。
    待他离开内殿,明飞卿便睁开了眼。
    新梧宫正殿的内阁中,流云灯的光芒有微弱之势。
    淮瑾熟练地拆掉左手的纱布,在那道将要愈合的伤口上重新划了一刀,血顷刻间注入灯芯。
    流云灯猛地亮出一道刺目的白光,几乎能把整个新梧宫都吞噬进去。
    所以淮瑾要等明飞卿睡着之后才敢点灯,挑着中午太阳最大光线最足的时候,流云灯的光芒才能不那么显眼。
    他点完灯,随手包扎了伤口,收起匕首,再走出内阁,离开了新梧宫。
    却不知他刚走,明飞卿就踏进了内阁之中。
    流云灯的光芒已经温和许多,明亮暖人。
    就跟明飞卿在那场前世梦中所见的一模一样。
    他意识到淮瑾瞒着他在做什么后,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忽然,他走上前,打翻了这盏淮子玉用命点起的灯。
    流云灯悄然熄灭,里面未燃尽的血流淌到明飞卿的手上,像一根红线把明飞卿缠住了。
    红线的另一头,是淮子玉。
    明飞卿知道自己没有挣脱的可能了。
    74 朕之明灯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告: 卿卿:我砸的! 破玉:朕真地会哭给你看哦! 这章没写到结局,下章肯定能完结!
    大婚这日,明飞卿是被热闹的鞭炮声吵醒的。
    他睁眼时,天光朦胧。
    殿门从外头被推开,细春领着一群宫女姗姗而来,内殿的灯被依次点上。
    细春走至床边,恭恭敬敬地道:殿下,该起来梳洗了,吉时快到了。
    明飞卿睡意惺忪地问:什么吉时?
    细春:殿下今日和君上大婚啊!
    明飞卿:......
    他昨夜辗转反侧,一夜未眠,一个时辰前才囫囵睡过去,醒来都忘了这回事。
    细春担忧地问:殿下不会忘了吧?
    明飞卿从温暖舒适的被窝里坐起来,头发乱翘,眼睛闭着,上半身摇摇欲坠像是随时要倒下去接着睡,声音沙哑的道:没忘。
    细春长舒一口气,忙让人上前侍候君后洗漱,不忘提醒今日大婚的全部流程:巳时需要先去沐德宫祭祖,君上要将您的名字重新写入皇室宗谱,殿下从前是西溱的皇后,如今溱地统一,殿下便是中溱的国后,这里头的礼节可多着呢,奴婢细细跟您说。
    明飞卿坐在镜子前,任由宫人梳理他的长发,他无奈地支着颐,听细春在耳旁唠叨。
    宫人取来一顶缠金缀珠龙凤钗冠将明飞卿的高马尾固定住。
    明飞卿只觉得头猛地一沉:.......
    这钗冠不比女子的凤冠夸张华丽,却用了溱地最贵的金和最好的明珠打造,很有几分重量。
    戴好发冠后,他换上一件粼光月华朝服,衣服以白金色为主,并非今夜成婚礼要用的正红华服。
    按照皇室的成婚规矩,早上祭祖,下午受群臣贺,晚上才是成婚之礼,整个流程总共得换三套华服。
    待他穿戴好,天刚好彻底亮了。
    殿外传进一声声的 参见陛下,明飞卿转头,正瞧见淮瑾踏入内殿。
    他穿着白金色的卷龙袍,头上的玉珠冕旒随着脚步晃动而琳琅作响。
    明飞卿的手被他紧紧握住,他抬眸撞上淮子玉患得患失的目光。
    明飞卿低眸看了看他的手:陛下捏疼我了。
    淮瑾立刻松了一些力道,却依旧握着,怕他的皇后一眨眼就丢了。
    你放心,我不会逃婚。
    他给淮子玉喂了颗定心丸他想逃离的念头已经与那盏流云灯的光芒一起熄灭得彻彻底底。
    淮瑾并没有因此放松多少,他总是不安,这种不安从明飞卿失忆起就一直萦绕着他。
    从前仗着明飞卿喜欢他,所以敢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现在明飞卿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只要他想,他可以十分潇洒地把淮瑾抛下。
    淮子玉就像一只飞得极高的风筝,风筝的线牵在明飞卿手中,他敢飞得那么高,是因为无论飞得多高多远,明飞卿都会拉他回家。
    可如今明飞卿忘了有这只风筝,他可以随心所欲毫无牵挂地剪断这根线,让淮子玉一个人孤零零地飘荡在无人的青云之上。
    淮瑾不想做被断线的风筝。
    大婚这日,他不让明飞卿脱离自己的视野范围。
    去沐德宫时,他不顾宗室礼法,不顾十八代祖宗冥冥之中的凝视,十指相扣地牵着明飞卿,与他一起跪拜祭祖。
    写皇室宗谱时,淮瑾右手将 明飞卿 三个字写到自己的名字旁边,左手握着明飞卿的手腕,不敢让他离开自己身边半步。
    沐德宫的大礼结束时,已是中午,日头高悬。
    按照溱地俗礼,中午的膳食要以甜食为主,寓意婚后漫长的余生能甜甜蜜蜜。
    明飞卿饿得头晕眼花,等不及甜食宴,一回到新梧宫,就往嘴里猛塞了几块糕点,正吃得开心,忽然见到殿门外探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
    淮渊拘束地站在殿外,不敢贸然进殿因为父后已经不记得他了。
    明飞卿醒来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孩子,淮渊似乎又长高了些,看着也瘦了许多,不知是不是错觉,不过数月未见,这孩子似乎长大了不少。
    新梧宫今日热闹非凡,没一会儿又放起鞭炮,淮渊站在殿外和父后相望,炮竹响起来时把他吓一跳。
    明飞卿条件反射一般走过去,伸手将淮渊的两只耳朵捂住了。
    就像淮渊三岁那年新年一样,天上放烟花,明飞卿就替小孩儿把耳朵捂住,怕吓着他。
    淮渊眼眶一热,抱住了明飞卿。
    直等到鞭炮声停止,他才不舍地松手。
    他后退两步,朝明飞卿行了一个大礼:儿臣参见父后。
    明飞卿微微弯身扶起他:你在宫外,住得可习惯?
    淮渊一愣,父后不是把所有人都忘了吗?竟还牵念自己在王府过得好不好。
    淮渊越发无地自容,一个劲地点头:王府很好,只是儿臣总是会想您。
    明飞卿问:难道你父皇不让你进宫?
    淮渊忙摇头说:父皇待儿臣很宽容,只是儿臣怕您不想见到不乖的小孩。
    明飞卿温柔地道:我教过你,知错能改?
    淮渊哽咽地接道:善莫大焉。
    明飞卿欣慰地点点头,捏了捏他的脸颊:父后也很想你。
    淮渊懵懂地问:可父皇说您失忆了,就像儿臣背书背不住一样,什么都记不得了。
    明飞卿凑到淮渊耳边,笑着道:父后骗他的。
    淮渊震惊:??!
    明飞卿把他眼角的泪花揩去:别哭了,去明蕊姐姐那里拿糖吃。
    淮渊神情舒展,终于笑出来,他掂起脚尖,顺着明飞卿弯腰的姿势,亲了亲他的脸颊:儿臣会替父后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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