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岁,我成了后宫嫔妃——小月先先(38)
37岁,我成了后宫嫔妃 作者:小月先先
37岁,我成了后宫嫔妃——小月先先(38)
那被晴子说气派的,穿着白色法袍的尼姑们听到排在第一的金光庵,由手拿禅杖的尼姑带着对那官员行了礼。
官员再一个个地对照册子上记载的法号年纪以及体貌特征,确认无误后让官员带到一边,叫下一个庵堂。
先被叫到的,都是人数众多,位于盛京附近的有名的庵堂,像什么金光庵,就是皇家寺庙,寺庙里还有几个落发出家的老娘娘。
而普渡庵、落梅庵、无垢庵等都是盛京城里的人耳熟能详的香火旺盛的庵堂。
空地上的人慢慢减少,被叫到的庵堂越来越多,沈嬛周围都空了下去。
最后,只剩下他们。
嗓子眼都念得冒烟儿的礼部官员望着册子上最后一个名字,深觉解脱,赶紧道:哨梁庵,哨梁庵。
沈嬛心中咚的一声,暗暗握紧手,跟在明光师太身后走过去。
官员望着他们,问明光师太:你们五个是哨梁庵的,怎么还戴着帷帽,赶紧取下来。
明光师太边取帷帽边道:路上风雪太大,戴个帷帽挡挡风雪,还望大人海涵。身后的惠能慧静沈嬛和晴子四人也跟取。
只打算随便对对脸的官员往他们几个脸上一扫,突然,呆若木鸡。
不止是他,旁边的官兵也目瞪口呆。
你,上前来。他指着沈嬛。
知晓里面情况的明光师太等人心都提得高高的,就怕在这里漏了馅儿。
沈嬛面色如常,不卑不亢地上前,对官员行拜:贫尼道绰,见过大人。
他一身打着补丁的灰色棉法袍,头上戴着灰扑扑的帽子,偏偏皮肤如玉,眉眼美丽非人,哪怕被又宽又肥的法袍遮掩,也能从法袍的轮廓知晓是如何绰约的身姿。
哪里像什么出家人,简直像被佛祖菩萨封印的祸心之物幻化成了人形。
官员缓了好半会儿,声音有些干涩地道:你是道绰?
是。
他望着沈嬛,又低下头看了看册子:官府登记,你是弘远四十三年生人,三十七岁?
是。世上的事情就是有这么多巧合,原先的道绰,和沈嬛同一年出生,只是月份不同,她二月,沈嬛是除夕夜的前一天,腊月二十九。
官员还是有点迷糊,看看沈嬛又看看册子,最终还是在上面打上记号:过去吧,会有牛车送你们进宫,进宫后给懿仁皇太后做完法事就可以回你们的庵堂了。
多谢大人。沈嬛双手合十,颔首点头,戴上帷帽跟明光师太他们去旁边,那儿已经有牛车等着,陆陆续续的送他们这些人进宫。
而宫里,妃嫔们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宫里。
最近太后娘娘正为懿仁皇太后冥诞祈福的事情看谁都不顺眼,都不敢去她面前找不痛快。
但为懿仁皇太后祈福这事是皇上亲口下的旨意,她们更不敢说这件事不对,只能装聋作哑,闭门不出。
皇后乌拉那拉氏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干出为了讨哪边欢心往哪边靠的蠢事,她看了看刚从内务府拿来的护甲套,跟嬷嬷道:那些给懿仁皇太后祈福的尼姑都进宫了吗?
嬷嬷轻轻地揉着她的肩:今早刚进的宫,估摸着现在已经在宫里安顿下了娘娘,听说太后娘娘这两天有些不好,您要不要去看看
本宫去做什么,她真不好还是假不好你不知道?
这是在逼皇上低头,取消给懿仁皇太后祈福这件事呢。
奴婢知晓,可皇上对太后娘娘历来尊敬,娘娘您去看望太后娘娘,可以表表您的孝心,在皇上那儿挂个好名。
你这脑袋有时候好用,有时候就木,乌拉那拉氏放下手,本宫问你,皇上是谁养大的?
嬷嬷道:懿仁皇太后。
这点你都知道,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当年太后凭着容貌,进宫封了常在,被临幸一次就有了身孕。
但按照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嫔位份以下的后妃是不准养育皇子皇女的,所以还是常在的太后投靠当时的德淑妃,也就是后来的懿仁皇太后,生下来的孩子也自然地抱到了德淑妃跟前养育。
德淑妃因为早年难产,没了生育能力,对宇文鉞很是疼爱尽心,连带着对太后也爱屋及乌,时常把人叫去跟前说话,顺便让她跟宇文鉞见面,不至于让亲母子生疏。
后来,宇文鉞长大,宫里几个早已成年的皇子斗得你死我活,怕他被波及,德淑妃将他送到边关,虽然苦是苦了点,但安全。
谁也没料到,被给予重望的大皇子会因为玉妃谋反,如今在普陀山落发出家,倒是他后来居上,压倒那些大他十几二十岁的皇子,登基为帝。
所以,懿仁皇太后虽然没生宇文鉞,但在宇文鉞那里早已超过生母太后娘娘,要不是她在宇文鉞登基的那一年病重身亡,现在后宫两个太后指不定多热闹呢。
嬷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好心办了坏事,扇自己一个嘴巴子:奴婢愚钝,没有娘娘想得深。
好了好了,皇后靠到迎枕上,扬着戴护甲套的手,对嬷嬷道,本宫近来头疼得厉害,你去看看进宫的那些尼姑有没有合适的,找个来给我念两段佛经。
是,奴婢这就让人去。
领了东西,正被宫女领着往回走的庵堂等人刚进慈宁门,要从右边的小道走过去,领头的宫女突然行了个蹲福礼,跟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打招呼:见过赵嬷嬷,赵嬷嬷怎么来了。
皇后娘娘近来被头疾所扰,命我来大佛堂这边寻个师傅,诵两篇佛经。说着,她走过来,眼神从庵堂等人脸上扫过。
沈嬛记得她,每年进宫来给太后娘娘贺寿的时候,她都贴身伺候皇后,她见过自己。
沈嬛把头低得不能再低,微微往另一边偏了偏。
走在前头的自然是金光庵、普渡庵、以及无垢庵等,她们听闻居然是给一国之母念经,都不禁挺直了腰杆。
好在她们的努力展示没有白费,赵嬷嬷大致看了看点了金光庵的师太。
沈嬛狠狠呼了口气,心下不由得感叹,好在他没站在前头,不然一切打算都要落空了。
常言道,枪打出头鸟,这句话真真是一点没说错。
宫女不敢耽误皇后身边的人办事,恭恭敬敬地送走人便带着庵堂剩下的人进入慈宁宫后面的一排宫殿,对他们道:众位师傅从今天起就住在这里,之后的事自有专门的人来告知。
不得不说,宫里的人规矩挑不出一点错处,行个礼也赏心悦目。
哨梁庵的五个人一起,挑了间靠边的住进去。
因是给懿仁皇太后祈福,慈宁宫上上下下皆悬挂着经幡,连屋里用的铺盖也是素色,沈嬛看了看屋里的宽敞的炕,对明光师太道:今天咱们休息早一点,明天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安排,别因为疲累出错。
你说得对,洗漱洗漱就睡吧。
周边的屋子都住满了其他庵堂的人,初始还有细细的声音,慢慢地,陷入沉寂。
靠着墙睡,跟惠能慧静中间隔着晴子的沈嬛却还没睡着,他望着被风吹得发出声响的窗纸,不知道在想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第54章
有太太万事足的晴子睡得迷迷糊糊的, 翻个身发现沈嬛没说撒,凑到他那儿:太道绰,你怎么还没睡?
叫了十几年的太太, 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过来的, 晴子硬生生转了口,顺手把被子往他身上掖了掖,怕冷风灌进去。
沈嬛收回望着窗子的目光:马上就睡了。
您还叫别人早些睡,你看她们睡得多熟, 倒是您自己睡不着了。离了陈府, 晴子胆子大了不少,嘟着嘴巴道。
沈嬛笑了,捏住她的鸭子嘴:好好好,我发现你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
晴子不服气:奴婢那哪叫胆子大, 那是怕您想东想西的,这人一多想就会生疑虑, 疑虑一多就有病症。
道绰您难道没发现自个儿最近老是一个人坐着发愣吗?
沈嬛惊讶:有吗?
晴子道:有!
她这么说,沈嬛才想了想, 好像确实是这样。
他总是忍不住把一件事往深了想, 一步,两步, 十步,百步。
从前那些没想的, 他都想。
以后要做的, 他也想。
晴子知道他发现了, 耸了耸肩:奴婢没说错吧。
她往沈嬛这边挨了挨, 奴婢知道, 你心里难受, 所以奴婢也不劝你不想,只是少想一点,有些事有些人,放在那儿才能出结果,这话还是你教奴婢的。
沈嬛眼眸一动,突然笑了笑。
从决定进宫那天起,他就一直想着要怎么才能见到宇文鉞,要怎么样才能在宫里站稳脚跟,要怎么找陈妙仪和卢氏。
但是晴子的话提醒了他,一切都要水到渠成才是最好的。
宇文鉞能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到如今把朝堂揉捏成一言堂的帝王,绝不是单纯的美貌可以迷惑的。
就算可以迷惑一时,也不能迷惑一世,更别说借他的手去清除陈妙仪和卢氏。
还不如顺其自然,让船到桥头自然直。
沈嬛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跟晴子道:我睡了。
这才对嘛,晴子满意极了,她望着闭上眼睛的沈嬛,悄悄把手臂环到沈嬛肩膀上,虚虚地抱了他一下。
第二天,庵堂众人醒得早,宫女口中专门来教她们如何做的人来了。
是个老太监,他声音阴柔,对已经换好统一的庵堂众人道:皇上有令,众位从今日起,就在大佛堂为懿仁皇太后念经祈福,念满七七四十九日才可算完。
这七七四十九日,众位不可随意出入慈宁宫,一旦被发现有什么其他的小心思小动作,立刻逐出宫去。
老太监谅这些庵堂来的尼姑不敢坏事,说完话,让小太监们把成堆的经书和宣纸,以及香烛纸钱搬到大佛堂里。
所谓的念经祈福,不止念,还要抄,那些看着就让人害怕的空白宣纸就是让他们抄的。
哪儿都有偷懒耍滑的人,那些走在前头的搬着木鱼就去找显眼的位置。
而走在后头的不得不承担最累的活儿,抄写经书。
沈嬛抱着一叠崭新的纸,刚直起腰,突然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整个人扑到纸堆里,引得监督他们的老太监面色不善地看过来:干什么呢,毛手毛脚地找不痛快呢!
老太监在宫里,伺候着天下最尊贵的一群人,自然看不起这些无权无势的尼姑,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沈嬛连忙从纸堆里爬起来,扫了眼自己身后那双已经走到后边的脚,垂着头认错:公公恕罪,小人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下摆,实在不是有意的。
老太监背有些佝偻,身量本就比女子高些的沈嬛站着比他还高一点。
于是他看到了沈嬛的容貌,几乎冲出口的骂声哑在了喉咙里。
他深深地望着沈嬛,要转身,又回身回来,问沈嬛:你是哪个地方的,法号叫什么?
道绰不知道这个老太监怎么会问这么对,是不是自己以前进宫他见过自己。
但再怎么猜测,他也只能道:小的是哨梁庵的,法号道绰。
慧静刚才已经搬着几叠厚厚的纸过去,见他被老太监拦着问话,大步走过来。
沈嬛眼神跟她示意自己没事,让她稍安勿躁。
慧静这才稍稍安心,只是站在旁边动也不动。
听了沈嬛话的老太监不再说什么,只是对他说了句以后小心一点,迈着步子走出慈宁宫。
他一走,惠能和晴子连忙问沈嬛有没有事。
沈嬛摇头,重新把那叠纸拿起来,往刚才那双脚移动的方向看了看:没什么,我以后小心一些就行。
抱来的纸和经书全堆在靠墙的一边,几乎顶着大殿的顶。
除了个别人,被分派到抄写经书这个活儿的都不太高兴,脸上都有些其他的神色。
慧静就是其中一个,她忍不住用了点力,把笔墨纸砚放桌上:这叫什么事儿,早知道就不来了,待在庵堂里还舒服些。
惠能两只手臂一用力,厚厚的一叠纸放到她桌子旁边:这些都是你的,不够我再找你拿。
这种时间你倒烂好心了,谁稀罕你拿的纸!
噗。沈嬛被她们两个逗笑,特别是惠能,时不时特别真诚地做出一些气死人不偿命的事。
就像现在她拿纸给慧静,应该不是故意要慧静吃瘪,但效果比直接说还要强。
惠能看向他,砰地也给他拿了几叠:够不够。
沈嬛赶紧道:够了够了。
这些都是整张的宣纸,抄写之前还要先裁剪一下,一是方便书写,而方便后面的装订,要供奉给懿仁皇太后的,不能像给平常人家的那样散散地,看起来规矩平整才可。
殿内有暖盆,并不如何冷,沈嬛仔细研磨着墨,觉着差不多了便开始抄写。
从这日起,大佛堂里诵经声和香烛的味道就没一刻的歇停,抄写好的经书更是一摞摞地搬出去。
这日,沈嬛抄累了,刚撑起身小幅度地伸了伸懒腰,进宫第二天见过的那个老太君慢悠悠地走到他桌子旁边,看了看他抄好的一页佛经,眼睛一亮:好字。
沈嬛哪里敢怠慢这些在宫里混了几十年的人,站起身道:当不得公公夸奖,只是写得多了,唯手熟尔罢了。
唉,老太监摆手,咱家虽然是个残缺人,但也伺候过不少主子,能有这手字的,凤毛麟角。
他话说完,停了一下道:你抄好的经书都拿去供着了?
是,都拿去了。
那手上这份抄好后先不用拿去,我明日来拿。
是。沈嬛着实闹不明白这个老太监几次三番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前几次,是站在外头,虽然看似在看所有人,但目光大部分都落在他身上。
现在更是,直接要他抄写的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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