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和酷哥——苏苏苏语(48)
小可爱和酷哥 作者:苏苏苏语
小可爱和酷哥——苏苏苏语(48)
这次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了。
乔北心反手关了门,把一众看热闹的人隔绝在外。
男人不死心,从地上爬起来后,拖着笨重的身体扑了过来,揪着乔北心领子就要上手。
结果被握住手腕轻巧一捏
哎疼疼疼!男人呲牙咧嘴,大哥!你是我哥!你是我哥!松手松手
乔北心冷眼看了他几秒,捏住男人手腕的手向前一推。
乔北心接触过不少这种人,欺软怕硬,只敢对着家里的老婆孩子凶,一旦碰上比他稍微强势一点点的人就会立刻服软。
他拖了一把椅子在男人面前坐下,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神很锐利。
他问:老板娘呢?什么叫跑了?
男人原本狼狈坐在地上,闻言拧着脖子爬起来就要发火,被乔北心扫了一眼后,又窝窝囊囊坐回地板上。
但语气还是狠戾的:什么老板娘,切,姘头罢了。
下基层这段时间,乔北心接触了不少这种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流氓混混,本以为早就习惯了他们恶俗的语言,但听到那两个字,乔北心还是没忍住,皱了眉毛。
他一冷下脸,男人就害怕,更难听的话咽回了肚子里,老实回答乔北心的问题:我早上睡醒时,里间翻得乱七八糟,抽屉里的银行卡,还有值钱的首饰都、都没了。
男人解释说,两人吃住都在这家店铺里,除了这里外,没有别的住处了。
乔北心去离间看了看,里面确实一片狼藉。
男人是姓刘,别人都叫他大刘。大刘是个跑长途的货运司机,有活跑活,没活就在家闲着。他和王燕在一起同居了快六年,日子过得还算安分。
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一早人没了,钱也没了。大刘坐在地上,说着说着露出沮丧神色,还好我跑货的钱都自己存着,要不然指定也让这娘们卷跑了!
问出了想问的东西,乔北心无心再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他拍拍大刘的肩膀,扔下一句报警吧,就离开了。
大刘不知是怎么想的,大概以为乔北心是来帮他的。见他要走,立刻跑过去拦住:你怎么能走?!
被瞪了一眼又老实了。
乔北心拉开店铺的门,外面仍有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没有离去,他看了觉得烦,没理会周围人探寻的眼神,挤开人群走出去。
该怎么跟程望说这些
乔北心没来得及仔细思考如何告诉程望这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就看到那人远远走了过来。
说不出来是出于什么心态,总之乔北心不想让程望接触到大刘。他来不及组织说辞,只能快步走上去,迎面揽住程望。
大街上人来人往,不便做太亲密的动作,乔北心握着他的肩膀转了个方向,艰难开口说:小望,你听我说。
程望迷茫着看他,又看向身后的方向。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攥着乔北心的手力气大了些。
他焦急地问:怎么了?
乔北心圈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问:小望小望,我问你,你相信我吗?
程望茫然地啊了一声。他又回头看了看那家美甲店的方向,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再看向乔北心时,眼睛有点红了。
乔北心忍住想把他拥入怀里的冲动,低声安抚道:小望,这次先听我的,相信我好不好?我们先回宾馆,回去之后我详细跟你说。
程望低着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最后看了一眼美甲店的方向,然后被乔北心拉着离开了。
*
事情就是这样。乔北心把早上的事情完完整整讲给程望听,支开你也是因为不想让你和大刘碰面,毕竟
毕竟,你和王燕长得太像了,血缘关系显而易见。乔北心咬了咬舌头,把这句话吞回嘴里。
程望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呆呆想了好一会儿,开口问道:小乔,你说,她为什么要跑呢?
乔北心坐在他对面,一条腿斜跨在床上,他伸手摸摸程望的耳朵,捻着那块疤痕搓揉着,低声说:小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
他稍一用力,托着程望的脸抬起来,盯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我觉得,她离开这里不是为了躲你她有什么躲你的必要呢?我反倒觉得,她是不想让你被大刘缠上。
乔北心耐心分析道:他们现在过得不一定不好,但至少,应该是没有你过得好。
他抬头扫了一眼程望的外套和背包,虽然没有夸张显眼的logo,但精细的做工和不菲的布料,依然低调暗示着它们令人咋舌的价格。
至于王燕他们的店,店面很小,装修简单,乔北心这两次过去,都没在店里看到其他的客人,看来生意也一般。
虽说不想恶意揣测王燕的性格,但根据程望对她的零星描述,她明显是很爱钱的人。就算分开多年,程望也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儿子现在过上了富足的生活,按王燕的性格,想尽办法从儿子身上捞点钱,才像她的作风。
但她没有。
非但没有,她还把程望赶了出来,连话都不肯多说几句,第二天甚至直接跑了。
乔北心缓缓地说:她走了,不想见你,也没有留下联系方式让你去找她,摆明了一副再也不想见面的样子。况且说实话,除了她这个人之外,她又有可以什么让我们贪图的东西呢?可她还是走了。
程望眼眶红红的,不经意滑落的几颗眼泪被他用手背抹去。他一直听着乔北心的分析,脸上表情脆弱得让人心碎。
昨天事出突然,当时可能没想清楚,一晚上过去了,你就算再惊讶、再惊慌,也该缓过来了,第二天一早,你是很有可能去找她的。如果她不走,你仍然有可能和大刘碰面,乔北心继续说,你不常接触这种人,可能不清楚,如果他缠上你,想找你要钱,那他能有一千种一万种手段骚扰你,让你不得安宁。
现在她走了,大刘这么一闹,事情也闹大了。如果你看到了那副场景,可能也不会选择主动暴露自己那样混乱的局面,谁会选择主动暴露自己?大家都不想惹事。
乔北心停顿了几秒,又说:她不找你要钱,也没有要求你赡养她;不肯认你,也不想让搭伙过日子多年的男人见你她就这么走了,对你来说,不一定是坏事。
程望安静听着,不知道有没有把这些安慰听进去。
那晚睡前,程望还是沉默着。
后来乔北心说:小望,今晚你可以好好想一想,考虑清楚还要不要找她。
他用指腹刮着程望的额头,说: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我跟你一起分析。如果你决定要找她,明天我帮你想想办法。
第67章 头纱
程望很难考虑清楚这个问题。
他太矛盾了。
直到第二天上午,他仍然没有回答乔北心的话。
这样吧,小望,乔北心提议道,不管以后要不要去把她找回来,我们都可以先确认一下她去了哪儿。
程望抬起眼睛看着他。
她的身份证号你知道吗?我找这边的同事帮你查查看她有没有高铁或者飞机的乘坐记录。
王燕的身份证号程望并不清楚,只大概记得她的生日,但具体年纪不清楚。又根据小时候王燕很少有的那几次唱歌哄他睡觉的经历,根据她唱起家乡歌曲的口音,大概判断了一下她的籍贯。
18位身份证号,勉勉强强拼出了7位。
不知道够不够用,我先问问。乔北心说。
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从值班同事那里问来了这边派出所的号码,又耐心解释了一番来意。
对,家里老人在这儿走失了我的警号是xxxxxx,系统里可以查到的x省公安厅,我是办公室的好,我知道,申请报告我回去就打。
电话打了很久,到最后乔北心隐隐有些不耐,好的不好意思,实在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是有点着急。
挂了电话后,他暗自骂了一句,然后对程望说:先查查高铁和飞机的进出记录,如果她是坐长途汽车去的,可能不太好查
他抱歉地说:我实在没办法让他们调监控一个个看,只能先碰碰运气了。
程望点点头。
结果出来得很快,大概二十分钟后,那边打来了电话。
王燕坐早上6点的高铁,去了南方一个省。
高铁一天只有一趟,今天的这一班已经错过了,如果程望想去,要么坐飞机,要么等明天。
乔北心坐在旁边,安静等待程望的决定。
他手机响了几声,刚刚帮他查找信息的人发了消息过来,又一次提醒他记得打申请。乔北心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又回了一句知道了。
再抬起头来看程望,乔北心犹豫一下,点开了订票的APP,想查询一下高铁票是否还有余票。
正要按下查询时,程望伸手,按住了他的屏幕。
他轻轻摇了摇头,连续几天的焦虑让他面色更加苍白。
但眼睛还是亮晶晶的。
算了吧。程望说,算了,不找她了。
他翻身下床,走到窗台前,哗啦一下拉开了窗帘。
宾馆靠街,楼下就是古镇的街道,程望倚着窗台,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他用手指抠着窗台边缘,抿着嘴笑了。
想了好久,你说得对,她不想见我。程望呼了口气,手掌按了按心脏,继续说,反正她都离开了,那就、那就算了吧。
他低低地重复着:算了吧再见一面又能怎么样呢?
他站在窗台前,背影很落寞。乔北心看了心里泛酸,走上前去从后面抱着他。
程望很小声地笑了一下,然后敲敲乔北心的手背,说:约法三章。
乔北心无奈,松开了手。
定好的行程被打乱,他们省略了几个地方,又改签了机票,在初五上午回到了琴市。
这几天程望没再露出过伤心欲绝的表情,除了发呆的时间比以往都长之外,似乎没有别的负面情绪。
但乔北心能感觉到,程望比以前多了一点黏人。
表现得不太明显,但乔北心感觉到他对自己多出来的那一点依赖。
就像乔北心之前说的那样,程望心理远比他坚强得多,包容得多。高中时那几次噩梦都没能让程望痛苦太久。现在想想,上一次让乔北心感受到程望对他的依赖,还是高中生病那一次。
这么多年过去,最能伤到程望的还是他的父母。
回家的时候程望感慨道:还好大哥这个假期的计划是欧洲十日游,还要过几天才回来,不然一定会被他看出来。
他摇摇头,说:我骗不过他的。
乔北心摸摸他的头发,问:打定主意不告诉程璟了?
嗯。
*
趁着这个机会,乔北心也在程望家住了两天。
他总想着怎么安慰一下程望。
今天是初七了,是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程望没有什么明天就要上班了的不愿,很安静地在卧室拼乐高。
晚上是在家里吃的。乔北心刷完碗后,程望的乐高只完成了一小部分。
他擦擦手,蹲在程望身边,问他:我能一起吗?
程望点头,给他挪了一点地方。
两人拼了许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中途乔北心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目光扫过程望的桌子。
桌角摆着另一个乐高积木,是高三暑假时程望拼过的市政厅。
他走过去摸摸它,上面很干净,一点灰尘都没落。
乔北心说:我记得这个,当时你在我家拼的。
程望坐在地上,闻言抬头看了看,笑着说:嗯,对,当时是高三毕业的假期,我在你那儿拼的,之后就一直摆在以前家里的柜子上。后来搬家时,搬家那两年那两年我不是一直没回来么,大哥帮我搬来的。
他也走过去,挨着乔北心站在一旁。
原本只是好好站着,不知怎么就靠在了乔北心肩膀上。
程望揪着他的毛衣下摆,额头抵住他。
但这样的姿势太别扭了。
乔北心干脆抱起程望放在桌子上,自己则站在他面前,牢牢地把他箍在怀里。
还有点小心眼地使坏:约法三章?
程望推开他,只是动作慢了一步,还没来得及跳下桌子,又被揽着腰抱了回去。
乔北心笑着说:哎哎错了,错了。
他们静静地抱在一起。
过了许久,乔北心主动开口说:小望,你这两天心情好点了吗?别太难过了。
程望浅浅笑了一下:也没有难过,就是有时会怀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就是,不去找她这件事。
他把下巴搁在乔北心肩膀上,眼睛看着远方。他歪了歪脑袋,鼻尖堪堪挨着乔北心的脖子,说话时鼻息洒在那里,痒痒的。
他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我安慰,就是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也已经足够了。
他又问:她会怪我吗?
乔北心说:她能怎么怪你呢?先离开的先离开的一直都是她啊。
程望没再说话,只是环着乔北心肩膀的手臂又多用了几分力气。
第二天就要上班了,乔北心再留宿就不大方便了。
快十一点时,他拿好自己的东西向程望道别。
程望刚洗完澡,正在擦头发。
简单说过再见后,乔北心准备离开了。出门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程望,发现那人坐在桌前,又在摆弄市政厅。
他看着程望的手指一点一点划过那几扇窗户,最后定格在身穿婚纱的新娘身上。
之后,程望用指尖刮了刮小人头顶的头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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