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沈教授(GL)——七画(70)
我的沈教授(GL) 作者:七画
我的沈教授(GL)——七画(70)
沈铭盯了一眼角落里面容憔悴的江泠,似笑非笑道:几位叔叔别着急,不知道这个东西有没有资格让我做决定。
离他最近的王桂云颇觉晦气,瘪着嘴角向前走了几步,不以为意地接过文件袋。
目光聚集在王桂云手上,大家都好奇沈铭能拿出什么强有力的证明。
股份转让协议书。王桂云念着念着就收起了脸上的吊儿郎当,甲方,光恒投资...
根据集团的股东股份公示,董事长沈励的股份高达41%,第二大股东就是近些年声名鹊起的光恒投资,占据16%之多,沈清川继承苏黎曼的股份有10%,类似于薛洋王桂云这种小股东,加起来不过16%的持股比例。
投资者采用机构户购买隐藏真正的实控人是司空见惯的操作。
待他念完,全场鸦雀无声。
沈铭静静地欣赏着眼前人脸上的错愕,笑意盈盈道:王董,现在我说话管用了吗?
王桂云梗着脖子,冷哼道:即便如此,你依旧是个冒牌货,沈清川还没来,你说的都不算数。
沈清川作为独生女将继承沈励的全部股份,届时她将成为控股股东。
阿文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已经做好了沈铭发飙的准备,没想到他却面不改色的吐出几个字,哦,你说姐姐啊。
反正不是你。旁边不知有谁悄悄说了一句。
阿文拢了拢袖子,袖口隐隐有金属闪烁。
可是,姐姐死了呀。沈铭言笑晏晏道,他一只手撑着下巴,望向江泠的眼神挑衅,原来大家都还没收到消息。
江泠咬咬牙,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生怕自己克制不住坏了计划。
哗然声一片,许多人都在向江泠和沈远求证。
无论别人怎么好奇,江泠都沉默不语,脸色沉沉拒人千里。
沈远叹了口气,沉痛道:改日会通知大家。
态度已经说明一切。
薛洋迅速反应过来,你的股份只有16%,按理还是需要召开股东大会,你没有资格直接做决策。
见他条理清晰,王桂云附和道:对对对,你个小娃娃多读点书。
沈铭一手□□玩得飞起,指尖略过泛着寒光的刀刃,他轻声说道:吴律师。
身侧充当背景墙的吴律师朝前迈了一步,字正腔圆道:依照我国继承法,遗产继承的第一顺序为配偶、子女、父母,第二顺序为兄弟姐妹、祖父母、外祖父母。
江泠冷冷道: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
听见她终于肯搭话,沈铭眼里闪过嗜血兴奋的光芒,我既然来了,便不会空手而归。
吴律师扯出夹在手臂下的文件夹,扬了扬:这是一份亲缘鉴定报告,能够证明沈励先生和沈铭先生是叔侄关系。
经过公证的哦。沈铭补充道,今天我代表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我那病入膏肓的老父亲。
沈励从天而降冒出一个兄弟,若是他在天有灵听得见的话,一定会气得吐血三升。
人死还要被毁清誉,属于爷爷辈的秘辛让现场的人忍不住惊呼。
原来真正有私生子的人不是沈励,而是沈励的父亲。
江泠攥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彻底明白沈铭究竟在耍什么戏码。
按理来说,沈励就算是非自然死亡也会提前拟好遗嘱,那么沈清川将是唯一继承人,那如果两者都出意外了呢?
堂兄弟自然没有继承权,那作为顺位第二的继承人沈铭的父亲将拥有全部继承权。
这心思缜密的计划至少预谋了几年才得以实施,江泠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地夸奖道:如意算盘打得真响,真是好手段。
沈铭颇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扬声道:过奖过奖。
砰!阿文不小心磕到了小腿骨头,疼得低呼了一声。
沈铭瞥了他一眼,回想起刚刚阿文护着他的样子,到嘴边的苛责变了样,小心点。
阿文心不在焉地低眸,轻轻嗯了声。
江泠偏过头一脸嫌恶,仿佛多看一下就会脏了眼睛。
沈铭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悦道:我早就听说两家联姻,不知道现在还作不作数。
当然作数。门外传来一声回答。
虚掩的大门被缓缓打开,阳光倾泻一地,天高云阔,花团锦簇,生机勃勃。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两列黑衣保镖纵队排开,沈清川带着墨镜,逆着光站在门口,气势凛然。
搞什么?死而复生?
造谣一张嘴,沈铭说啥你都信。
沈铭身体僵直,眼里闪过一丝惊恐,心底居然还涌上一丝难以忽略的喜悦。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自己明明亲自去江家灵堂探查过,尸体都泛青了,怎么可能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不可能!他晃了晃脑袋,咬牙切齿道:你...你骗我。
沈清川摘下墨镜,露出那双寒光凛凛的眸子,你也不遑多让,我的好、堂、弟。
急促的脚步声慢慢逼近,地板上的灰都在颤动。
一群特警手持盾牌,头戴防暴盔冲了进来,瞬间就将沈铭围了个水泄不通。
接到举报,城北殡仪馆有人非法持有枪械。
场内瞬间骚动,议论声纷纷,特警组织他们快速撤离。
沈铭唇色苍白,辩解道:我可没有,你们别抓错人了。
双手抱头!为首的特警手持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沈铭脑门。
沈铭行动不便,只能按照指令形式,我真的没有,不信你们搜。
谁会这么蠢,把枪支随身携带到市区。
一声闷响,重物掉地的声音,从阿文袖口掉出一把Glock37枪,枪身通黑,明晃晃地摆在地上。
阿文!沈铭目眦欲裂。
阿文一个噗通跪在地上,两股战战。
这不是我的,是...是少爷的...阿文辩解道。
沈铭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你凭什么说是我的。
枪是定制的,上面有少爷的名字。阿文不敢看沈铭灰败的目光,自顾自地解释。
第100章 挣扎
你最好想清楚。沈铭周身气场凌厉, 吓得阿文噤若寒蝉。
光明正大的威胁,为首的执法人员指挥阿文把掉在地上的枪踢远了些,厉声道:当着我的面恐吓他人, 你胆子还真够肥的。
场馆内的人员都撤在警戒线外看热闹, 承包商和随行的兄弟被沈清川安排在了休息厅。
视线越过全副武装的特警, 沈铭与沈清川两目相对, 空气中隐约擦出火花。
你为什么没死?他咬牙,眼眶微红。
沈清川唇角浮起一丝讥讽的笑意,我活着当然是为了来看你这个败家之犬。
对于生死, 江老爷子倒成了封建迷信的老头子, 非要坚持停尸三天的传统。
回想起在江家老宅的所见, 沈铭眼神迷离,伸手捞了一把空气, 姐姐还是不会说话的时候比较乖。
沈清川朝后退了一步,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江泠瞥见他这幅自我沉醉的模样, 怒火腾地燃起来, 你真恶心。
恶心吗?沈铭喃喃道。
沈清川不愿搭理他, 他又自顾自地笑起来, 眼里迸发一抹癫狂。
呼吸之间, 只听得阿文一声痛苦的惊呼,蝴蝶刀抵在他白皙脆弱的脖颈。
虽然沈铭脾气怪诞, 但是在衣食住行上却从不曾亏待过阿文。
他一个半身不遂的残疾人, 特警没想到沈铭身手矫健,动作如此迅速, 低低地怒骂一句, 戴着作战手套的掌心沁出一点薄汗。
放下武器!特警缩小包围圈, 筑起一道人墙。
沈铭置若罔闻, 拍了拍阿文清秀的脸蛋,平静道:姐姐真是好手段,连我身边人都能收买。
沈清川嗤笑一声,与江泠并肩而立,两人看起来冷艳又登对,人心最难收买。
我们不像你,不会使这种腌臜的手段。江泠目光挪到一旁,仿佛多看他一眼便会长针眼似的。
不可能!沈铭语气突然变得激动,咬牙道:如果不是你们,阿文怎么会...
指尖因为激动而颤抖,刀刃割开肌肤,一股猩红顺着脖子滴在洁净的衣领上,阿文眼里迅速攒起泪意。
你先别激动,放下人质,有话好好说。特警动了动指节,指腹摸上了扳机。
少、爷。阿文说话带着泪腔,喉间每颤动一下,刀口陷得越深,是...我自己。
沈铭怔愣,脱口而出:为什么?是不是连你也嫌弃我是个残废?
阿文被狠狠地拽了一下,双手被挟制在背后,跌坐在他大腿上。
一如既往的亲密无间,阿文因刺痛颤了颤身子,第一次鼓起勇气直视沈铭阴郁的眸子,我从来...没有...嫌弃过少爷...
一滴泪直直地砸在沈铭手背上,他不自觉捏紧了刀柄。
阿文喘了口气,断断续续道:是...因为...阿武啊...
阿文阿武虽是双胞胎,却是少见的异卵双生,脾性长相性格都大相径庭。父母去世后,两兄弟相依为命,阿文身为哥哥却从小体弱多病,作为弟弟的阿武倾心照料,为了多挣钱选择成为职业打手,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
哥哥看不惯弟弟嗜血冷酷,弟弟见不得哥哥伏低做小,但是他们有个共同的愿望就是一起逃离这里。
沈铭动了动唇,却发现喉间涩然。
可是...阿武死了。阿文瘦弱的肩膀耸了耸,言语哽咽,我没有弟弟了。
靠得最近的吴律师缩在轮椅旁,浑身抖如筛糠,他扼住自己的咽喉,尽力降低存在感。
他该死!沈铭咬牙切齿,双目通红,这是他任务失败的惩罚。
你放屁!你才该死!你凭什么能高高在上得决定别人生死!从没说过脏话的阿文高声怒骂着,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越挣扎血流逝的速度越快。
单薄的衣服袖口被浸红了一片,顺着袖口滴落在地上,汇成浅浅的一滩。
别乱动!你想死吗!沈铭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阿文蜷成一团面露痛苦。
咳咳咳...阿文吐出一口血,悠悠道:在你眼里,我想不想有那么重要吗?
沈铭抿了抿唇,犹豫道:我可以...
不用。阿文大口大口喘息,一边挣扎着一边直起身子半跪着,假惺惺的施舍。
他面容沉静,背脊挺直。
这还是沈铭第一次见他如此倔强,没有往日的低眉顺目,那张总是苍白的脸焕发着异样的神采。
原本也是个隽秀清朗的少年。
沈铭刀刃对准了大动脉,指腹下是年轻有力的脉搏,他近乎痴迷的嗅了嗅,没有错过阿文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
你找死!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见他动作狠厉,特警劝解道:沈铭,你先别冲动,你现在的罪名只是非法持枪,你若是真的动手,那就是故意杀人。
我不在乎。沈铭笑了笑,一脸无畏,被挟持的阿文突然眼眸晶亮。
孰轻孰重,你可要想清楚,你不是说了家里还有个病入膏肓的父亲。特警妄图以亲情打动他。
没想到适得其反,沈铭在听见父亲这个词的时候,情绪波动尤为强烈。
他不配!他该死!沈铭连声说了几句,满腔恨意。
好好好,他不配,你先冷静冷静,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特警手持枪械,步步急逼。
我要她亲自和我谈。沈铭指了指沈清川。
痴心妄想。江泠一个箭步挡住他的视线。
沈清川勾了勾唇角,说道:你们上演主仆情深的戏码,真以为我会在乎?
呵呵呵...突然,沈铭耳边响起一阵畅快的笑意,那声音就像是漏风的破铜锣,呼哧呼哧的。
你笑什么?沈铭攥紧阿文的手腕,不理解他怎么死到临头还能笑得出声。
我笑你恶心,一辈子都是被人操控的傀儡。阿文嘲讽道。
你闭嘴。沈铭咬了咬口腔里的肌肉,一股腥气冲到了鼻尖。
阿文盯着他的眼睛,睫毛忽闪,低声道:傀儡,没用的废物。
没用的废物。
没用的废物。
......
一声声的咒骂如同梦魇刻在沈铭的记忆里,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无助地抬眼,看热闹的人群吵吵嚷嚷,每张脸都开始扭曲变形,不断有声音无孔不入没用的废物
啊!沈铭捂住额头痛苦大叫,寒光在空中挥舞,都闭嘴闭嘴!我不是我不是!
特警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准心瞄着他的眉心,挂在耳朵上的通讯器传来指令。
尽量留活口,当威胁到群众的生命安全时,可开枪击毙。
砰!
一声枪响划破长空,空气出现剧烈的波动。
只听得嗖的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子弹便没入沈铭的肩头,沈铭闷哼一声,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命中目标。特警舒了口气,摆了个前进的手势,周围迅速聚拢。
沈铭沉重地喘息,左手持刀在身前划出一道圆弧,都他妈后退!
警察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一战之力,迅速停住脚步。
吴律师趁机连滚带爬地飞奔到警察身后,沈铭自身难保,无暇顾及他。
你,过来。警察冲着阿文说道,他此时此刻已经挣脱沈铭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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