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精想上位啦——春风笑大河(83)
小作精想上位啦 作者:春风笑大河
小作精想上位啦——春风笑大河(83)
那头杨浩然问:小白你醒啦?
白锦浓嗯了一声:刚刚醒,在吃饭,你们现在是回家了吗?
早回了,再不走估计大雪封路不好走。说完又开始跟他念叨昨天晚上的事,那个来接你的叔叔啊,昨天晚上我都被他那气势给吓了一跳,感觉就像我把你拐卖了似的。
哦,是吗。白锦浓下意识看了眼对面,人慢条斯理吃着碗里的玉米粥,动作都是斯文而儒雅的。
大概是听不见这边的对话。
他掩饰性地喝了口水,接着就听那边说:不是,你这什么反应,我说真的呢。说完突然放低声音,哎,我说,你那叔叔不会真有那方面的倾向吧,我看他对你是不是有那么点意思啊?
说完,白锦浓直接呛出了声,生理性地咳嗽起来,脸都咳红了,杨浩然还在电话里问他激动什么呢,接着就听见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
怎么回事,呛到了吗?
杨浩然:
这熟悉的声音,操,男人就在边上呢!
惊悚完了,接着吓得赶紧把电话挂了。
另一边,白锦浓咳了将近一分钟,被水呛到的感觉很难受,胸腔都一阵阵发疼,眼泪花都出来了。
男人在后面轻轻拍着他的背,过了会儿小孩儿才伸手推开他:我好了。
他眼睛还发着红,从眼尾洇出一点泪痕,怪勾人的。
霍闻远只看了一眼就起身撤开,板着声音说:不要一边喝水一边打电话。
知道了,霍叔叔。
他说什么小孩儿都乖乖应着,之后吃饭的时候果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隔着一张桌子,一点交流都没有,呼吸都是冰冷的。
跟昨天晚上踩着他的腿在他头上撒野的小孩儿完全判若两人。
他在别人面前欢声笑语的模样此刻却像一支毒箭一样插在他心口上,他抓着手里的钢勺,手掌用力捏到发青。
他听见自己用沙哑的声音问:昨天晚上的那个男生,你喜欢他?
白锦浓差点再次被呛到,他喜欢谁?
他抬头去看男人的脸,不明白他怎么会问出这句话,但男人的表情像是在隐忍克制着什么,嘴角绷紧,眼神冷然,语气却又故意装作轻松似的,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白锦浓问:霍叔叔,你说的是彭学长吗?
见男人点头,他又说:他现在只是我学长。
你不喜欢他?男人盯着他的脸。
白锦浓说:也并不是不喜欢,但也谈不上那种喜欢。说完,感觉跟男人谈论这种问题太过别扭,有点像早恋的学生被家长审问一样。
但要故意避着不说,又会显得奇怪,叫人以为他是没有放下以前的事情一样。
白锦浓心里拧巴着,最后模模糊糊说了句:学长这人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挺有责任心的,感情上也没有乱七八糟,我觉得他人挺好的。
说完就去觑男人脸色,想着自己这么说应该不奇怪吧。
奇怪的是男人听完就站了起来,像是不想再听的样子,说:这是你的事情,你觉得好就行。
这话听着冷冷淡淡,白锦浓心里也不痛快了,什么嘛,明明是他自己主动问的啊。
白锦浓觉得男人是看不起自己交往的朋友,话里话外都是嫌弃的意思,气得饭也不吃了。
回头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抱着手机打了一天游戏,晚上吃饭的时候坐在桌上,男人明显是有话想跟他说,白锦浓不听,故意说有事要忙。
他有什么事要忙呢?
摆明了是借口嘛。
看着小孩儿蹬蹬上楼,霍闻远脸色都难看得很,可是他没理由发脾气,也不能拿人怎么样。
当初把人推开的是他,现在心急如焚又有什么用。
一面觉得不甘心,一面又恐于面对,这么煎熬了几天,刘妈都要看不下去了,劝他说: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嘛,小浓也不是不懂事,他会理解你的。
这话说完男人苦笑:是我做错了事,不知道怎么哄他。
刘妈说:小孩儿一个,买点他喜欢的东西不就行了?
霍闻远听从了刘妈的意见,回头就给袁枚打电话,问小孩儿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袁枚上来就笑:怎么了,你还想着讨好他,他哪来那么大的脸?
这阵子袁枚忙着给那边的公司收尾,又赶上寒潮飞机停运,没能赶过来一块儿过年,国内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也没传到她耳朵里。
这会儿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就说:他小时候就喜欢那些玩具之类的,也爱打球运动,前阵子暑假过来的时候又喜欢上了养花,打电话哭的那次就是因为花没了。
男人又问他喜欢什么花,袁枚说她也说不上来,只要好看的都喜欢,好看的草也喜欢。
听完之后男人就挂了电话,只是现在这个季节,外面都结了冰,养花是不能够的,想着请专人过来建个温室,专门养花。
温室的设计图都弄好了,正要拿着去给小孩儿看呢,结果对方突然说什么学校那边有事情,他要提前过去,明天就要走了。
霍闻远一愣,这才意识到,开学的时间就要到了。
他都没想过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
白锦浓走的时候,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肩上背着个书包,出于礼貌打完招呼之后没有一丝不舍地上了车。
之后的一个月,梁教授就专门给他办理转院的事,接着就是认识新同学,上课,练演技和台词,晚上回去的时候还要跟粉丝互动,直播那么一个小时,忙活来忙活去,真是累得够呛。
年前的那次的事件热度已经降下去了,评论区偶尔会有不和谐的声音,但白锦浓都没放在心上。
一群傻逼,故意在这找存在感呢。
倒是也有很维护他的粉丝,前几天直播的时候还有人给他砸了将近十块钱的礼物,惊得他表情控制都管理不好了,激动半天说了句:大家理智打赏啊,看好规则再打
结果话刚说完底下一溜全是调侃他的:
小浓不要怕,有大佬看上你了,说明你要火啦!
哇,这是要包养的节奏啊,榜一大哥,赶紧透露一下你的姓名!
可惜调侃半天,刷礼物的大哥人家什么都没说,过后白锦浓心里还有点不踏实,想着这万一是冲动消费过后后悔了怎么办,还专门私信人家说这个是可以退给他的。
谁知人家回了他这么一句:不是冲动消费,希望你能继续加油。
中规中矩的话,再一看昵称【海阔天空】就知道这是位成熟又理性的大哥,白锦浓觉得不好意思,就陪着人聊了会儿天,说下次他开播的时候可以给他唱首歌,问他喜欢听什么歌。
大哥说:海阔天空。
白锦浓笑了,给人回复说:好,下次给您唱这个,太晚了,您休息吧。
之后几天,白锦浓闲着没事的时候又跟这位大哥聊了几次,大哥话不多,但看谈吐就知道是个成功人士,冷静成熟的性格。
白锦浓闲着没事跟他抱怨学习生活上的事,那次无意间聊到了家庭关系上,说:我跟我妈妈之前关系不怎么好,高中的时候是寄住在一位叔叔家的。
那边接着问他:是怎么样的一位叔叔?
白锦浓:嗯,怎么说呢,他跟你一样,也是位大老板,但是性格不好,刚来的时候他还动手打我呢。
那确实是性格不好。
白锦浓:是吧,但是后来我还挺喜欢他的,可惜我不讨人喜欢,他把我赶出去了,所以我决定不喜欢他了。
发完这句那边很久才发过来一句:那你还恨他吗?
白锦浓:早就不恨了,只是他当初骗了我,不相信我,我还怪伤心的。
他这么说不是矫情,是真的伤心,想想自己那么真挚的感情被人当成小孩儿的胡闹,不成熟的冲动,他怎么能不伤心呢?
都怪那个男人,第一次感情萌动就这么狼狈不堪,草草收场。
白锦浓咬着牙,又在心里把霍闻远骂了一通。
还是指名道姓的骂。
事实上开学之后这两周,他们就没有通过电话,短信也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询问他到校了没,偶尔问他一日三餐吃的什么。
白锦浓都随便糊弄过去了,回答得十分不诚恳。
男人好像知道他的意思,好几天没给他发消息,像是拉不下脸跟他说热切的话,白锦浓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气什么,说给人冷脸就给人冷脸。
想起那次对话,问他喜不喜欢彭城,不就是想拐着弯试探他对他还有没有那种心思吗?
他想听什么呢?想听自己说他确实喜欢上别人了?
可没有就是没有,这也不是说能喜欢就能喜欢的呀。
他凭什么给自己甩脸子?
白锦浓觉得委屈,愤愤不平地砸枕头,想着下次绝对不回男人消息了,可谁知道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却猛然看到男人给他发的三个字: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好,霍叔叔终于要正面自己啦!
第74章
对不起三个字, 简直就像冬日里的一声惊雷,震得白锦浓好半天没回过神来,他愣愣看着那三个字, 眼神里都带着不知所措。
对不起, 霍叔叔怎么突然跟他说对不起呢?
昨天晚上还把人骂了一通的白锦浓有些不知所措了,在他的印象里,男人完全就是那种冷漠固执的人,就算他撒泼耍赖对方也只是拿他当小孩子一样来哄, 像这样正经认真的道歉完全就是出人意料的事。
以至于现在白锦浓都慌了神。
看看时间,就是几分钟前发的,除了那三个字就没下文了。
这、这让他怎么回嘛?
白锦浓犯了愁, 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好, 吃饭上课的时候都在走神。
过后梁教授还说他:心神不宁, 上课记得收心。
白锦浓自知理亏, 赶紧装乖道歉:知道了教授, 下次会好好听课的。
说完把手里往兜里一揣, 跟藏着什么秘密似的。
男人的那句对不起到底没有得到回复, 但白锦浓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刚下课呢张飞跃就直接给他打来了电话, 说什么:你赶紧过来看看!你那个叔叔现在在咱系楼门口呢!好像在等你!
你说谁?
还能是谁?不就之前经常给你送饭的那个?他是不是不知道你转专业了?
说完就听见那头有些呼吸急促,听着声音还有些慌张:他、他现在还在那儿吗?
周围嘈杂声太大, 张飞跃捂着手机:在这儿在这儿,你赶紧过来吧!
不用说, 白锦浓也已经在往那边跑了, 因为跑的急, 帽子都没来得及戴, 脸跟耳朵都被风吹红了, 他心里头还紧张, 想着霍叔叔这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怎么说来就来了呢?
从表演系到中文系,一路的下坡路,原本走路也得要十五分钟,白锦浓跑着过来,路上还差点跟人撞上了,不到五分钟就气喘吁吁地下来了。
抬头,看见男人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清清冷冷的一张脸,脚下的积雪还没化开,两手放在身前,像是拿了什么东西。
霍叔叔!白锦浓呵着热气跑过来,额头都出汗了,你怎么来啦?
男人闻言看过来,以为他是没课从宿舍里跑过来的,走近了说:我来看看你,顺便送你样东西。说着就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他跟前。
那是盆小小的盆栽,不到拳头那么大的小小一株,叶瓣有点像小扇子,两边还尖尖的,最上面的那两片叶子像是新吐出来的,透着点清新的可爱。
白锦浓看着有些呆,等伸手接住的时候忍不住问:这是什么啊?
蟹爪兰。男人低声解释,还有点不太熟练叫这个名字似的,这个可以放在宿舍的阳台上,现在气温低不用一直浇水,三五天浇一次就可以。
他这么认真地交代,像是真的用足了心,白锦浓忍不住抬头看他,问:霍叔叔,你跑来找我就是来给我送花的吗?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花的呢?
我是听你妈妈说的。霍闻远看着他,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睫毛和眉毛上都凝了水汽,那冷薄的嘴唇动了动,平日里惯于讲道理现在却变得笨拙。
他忽然问:我昨天给你发的消息,你看到了吗?
白锦浓一听这话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当然看到了,但不是没回吗,这要他怎么说。
不说话干脆就直接点点头。
男人又问:那你会原谅我吗?
稀里糊涂的话,白锦浓再次愣了神,他仰着头说:霍叔叔,你也没有对不起我什么啊。
他好像知道男人为什么来这儿了,认认真真地替他开脱: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反而是我给你添了许多麻烦。
小浓。男人似乎想要制止他。
白锦浓说:霍叔叔,你让我说完吧。
周围来往的人群吵闹,男孩儿的声音却异常清晰。
霍闻远眸光缩紧,接着就听人说:刚来的时候就跟您对着干,老在学校里惹祸,是您包容我还替我出头。我一直都很感激您,尤其长白山滑雪那次,您还救了我的命,是我是我不知好歹跟您说了冒犯的话,我还一直觉得是您骗了我,但其实我错了,我不该跟您闹的,您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他真真切切地说着,明亮的眼睛让人心脏钝痛,霍闻远都想象不出他是怎么把这些话说出口的,明明该道歉的人是他啊。
有时候让人抓心挠肺地恨,有时候又懂事得这么叫人心疼。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孩儿呢?
又怎么会偏偏叫他给遇见了呢?
霍闻远眼神痛苦,像是终于克制不住自己,往前走了一步,抵着人的脚尖,轻轻把人抱在怀里,像风亲吻云一样温柔的语气:你一直都很好,我从来都没有对你失望过。
是我让你失望了。
而白锦浓听完这话之后,不知是伤心还是感动,突然就把脑袋埋在人肩上哭了起来,他哭得隐忍,小心,怕被人听到,但眼泪却浸湿了男人的肩膀。
像是终于释怀接受往日那个满身缺点的自己,也不再对求而不得的东西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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