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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用尖嘴儿想要啄背上作恶的双手。
舒佳禾当然不可能让它如愿,迅速的放开它的右翅,突然又返回去按在母鸡的翅膀根部,这下任凭母鸡怎么折腾也啄不到他。
一把提起老母鸡,舒佳禾得意的朝舒佳佳扬扬脑袋,似乎在说,看吧,我好厉害!
等舒佳禾把老母鸡提进堂屋后,舒佳佳就开始揪小鸡了。一只只粉、嫩嫩的小鸡在她眼中,丝毫漾不起一丝波澜。粗鲁的抓住一只就直接往箩筐里扔,吓得小鸡崽凄厉一叫,一只、两只、三只,一只接着一只被她扔进去。
忽然,她停住了往筐里扔小鸡的动作,手举在半空中,小鸡在她手里挣扎着,小脑袋从佳佳的大拇指的缝隙中钻出来,惊恐的叫着。随着它的叫声,舒佳佳捏住它的手越来越紧,拳头也越来越小,箩筐里的其它小鸡都惊恐的望着她:
“啾啾——啾——”
“啾啾啾——”
放开它!放开它!
而舒佳佳手中的那只小鸡被掐得脖子都僵直了,仍旧不停地反抗:
啾——
眼看下一秒小鸡崽就要魂归西方——
“佳佳——,你在干嘛?”
远处忽然传来舒奶奶的声音,其中夹杂着滔天怒火。舒奶奶心思翻滚,我说呢,小鸡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原来是家里出了一个徒手捏鸡崽的小家伙。
“佳佳,你干嘛要捏死它呀?小鸡惹你了?”舒奶奶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来,问她。
舒佳佳慢悠悠的放开小鸡,把它随手丢在箩筐里,眼中透着可惜的光芒。
只见她摊开双手,朝舒奶奶无辜的说:“没干什么呀,奶奶,我就是看看小鸡,谁叫它太弱了,轻轻一捏就快要死的样子。”
“轻轻一捏?你那叫轻轻?我看你就是诚心的。”舒奶奶气急舒佳佳死不认错的样子,随手操起搁在一旁的破竹竿,就往她身上打。
边打嘴里还数落着舒佳佳的罪行,“我叫你轻轻一捏,看我不打坏你,家里的小鸡你捏死多少了啊,啊?那些将来都是钱啊,你这败家子!”
舒佳佳一边躲,疼得眼泪唰唰唰的流,一边又不甘心的朝舒奶奶大吼:“本来就是它们太弱了,不怪我!”直到越来越多的竹竿子落在身上,身上的红痕越来越多,疼得她皮开肉绽、深入骨髓。
舒奶奶这次真的一点儿不留情,使劲儿的打舒佳佳。
舒佳佳疼得龇牙咧嘴,想也不想,直接推开院门,跑了出去。
舒佳禾把老母鸡捉进屋里后,出来就看到奶奶在打姐姐,瞬间懵逼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乖乖女姐姐居然被奶奶打了!!!
一直到舒佳佳跑出院门,舒佳禾才回过神来,抬腿就准备跟上去。
舒奶奶看舒佳佳多出门去,火气不由得更大了,碰巧撞见舒佳禾欲跑的样子,急忙喝住:“佳禾,你要是敢追上去,今晚连你一块儿打!”
舒佳禾迈出去的腿停在半空中,回过头欲哭无泪的说道:“奶奶,我又没做错,干嘛要连坐呀?”
“哼,不打不听话,你要是敢出去就试试?”舒奶奶根本不买他的帐,面无表情的说道。
在乡下,许多孩子都被竹竿子抽打过,甚至还被一种叫“黄金棍”的树枝打过。因为这里流行一句话,叫“黄金棍下出好人”,跟“棍棒底下出好人”一个道理。要说为什么单单提出“黄金棍”,那是因为这种树枝呀,打在身上真的很疼,软软的,像鞭子抽在身上一般,咬得人特疼。
孩子不听话,做家长的认为,只要打了,打怕了,他(她)就不犯了。
这边,舒佳佳刚跑出院门,迎头就撞见吭哧吭哧跑来的梓杨。
蓦的看见满脸泪痕的舒佳佳,梓杨怔愣片刻,随后焦急的问:“佳佳,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刚刚他正在家里写作业,突然听见舒家院子里传来一阵哭声,梓杨想也没想,就急忙跑过来。看见舒佳佳胳膊上的青紫,他心里难受得就跟打在自己身上一样。
“要你管!”舒佳佳没好气的回答,倔强的扬着下巴,如同不服输的野马儿,以为这样就会好受一点。
在她看来,此刻梓杨就像在嘲笑她一样,满满的都是恶意。
可怜的小梓杨,明明是在关心,却被如此看待。
梓杨也不理会舒佳佳的态度,自顾自的,上前拉着她的胳膊,放在面前,踮起脚尖,呼呼吹气,湿润的气息萦绕在两人周围。
只听他嘴里奶声奶气的念叨着:“呼一呼,痛痛飞走!呼一呼,痛痛飞走!”
清澈的瞳仁里,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充满认真,仿佛是他的全世界。
伤口似乎真的没有那么疼了。舒佳佳如是想着。也没有抽回胳膊,眼眶红红的。
突然,舒佳佳对梓杨说:“黑娃,我要离家出走!”语气坚定,十头牛也拉不回。
梓杨吹气的动作一顿,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想好去哪里了吗?我和你一起。”想到马上就要和佳佳一起“浪迹天涯”,梓杨激动得心都飞起来了。
舒佳佳听梓杨这么说,满意的点点头。果然不愧平日里对他这么好!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去哪里,走到哪里就是哪里吧。反正奶奶也不爱我了。”舒佳佳赌气道。
只要一想到奶奶为了几只小鸡,打她打得这么狠,心里难受得比没吃到鸡蛋还难受(-_-)。
两个小小的少年,不,应该说是小小儿童,就这样决定离家出走了。
说来可笑,两个小孩说是离家出走,也不过还是在村子里打转而已。
舒家村周围有很多稻草垛,每年秋天,稻谷收割之后,稻草都会被留下来,要么用来发火,要么在寒冬腊月割不到青草时用来喂牛,甚至有时候还会用来搓绳子,异常实用。
稻草被捆成一小捆一小捆,铺在稻田里晒干之后,就用扁担窜一窜跳回村子里,然后找一棵笔直的洋槐树或麻柳树,从低处一直堆,沿着树干堆成一圈,一圈一圈往上叠,直到最后叠成一个蒙古包形状,这样就可以保存一年甚至更久。
梓杨和舒佳佳选中一个草垛,扒开枯草钻了进去,里面的空间足以容纳两个小孩子,两人挤挤挨挨的躺在一起,脑袋朝外面,大半个身子都在草垛里。不过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察觉到两人。
梓杨感受着身边传来的温热的体温,异常兴奋,黑脸蛋上的红晕依稀可见,嘴角都裂得合不拢嘴,“佳佳,这里好温暖,我们一直住在这儿好不好,就我们两人?”
期待的小眼神,紧紧攫住舒佳佳的脸。
舒佳佳这会子也缓过气来,身上的火辣也渐渐平缓下来。听见梓杨这么说,扭头,不想一眼扎进梓杨黝黑的瞳孔里。
半晌,她疑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