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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宴(GL)——苏楼洛(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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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赴宴(GL) 作者:苏楼洛
    赴宴(GL)——苏楼洛(60)
    她也并非不清醒,反而正因为格外清醒,才清楚自己一路走来要的是什么。
    春寒料峭,细雨蒙蒙。
    公墓寂静,有轻慢的脚步生怕惊扰亡灵。
    黑色伞面为一座墓碑前的供物台挡去雨水,一捧洁白素雅的桔梗花被一只纤净的手摆下。
    供物台后面,那张阳光的笑脸被框在黑白的相纸里,孤独地篆刻在冰冷的碑石上。
    姜清宴站起身,有些意外又惊讶:有人来过了。
    她刚放下的桔梗花旁边,是一束尚未凋零的淡紫色勿忘我,花瓣已被这场雨浸透,可怜地耷拉着。
    应该是沐欢,司镜撑着伞,也看向那捧花,现在除了我们,大概只有她会来这里。
    名利圈子里总是很现实,韩悠宁死后,曾经围在她身边的酒肉朋友再没有人记得这个把酒言欢过的故人。
    如今韩家的两位老人又因为儿子涉及女儿的自杀事件,如今本就年迈的身体也垮了下来,哪里还有人惦记着来看韩悠宁。
    只有那个拼尽全力,要让韩悠宁的死得见天日的季沐欢。
    姜清宴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注视着墓碑上的黑白照良久才莞尔一笑:悠宁,你有没有看到,我们把你从黑暗里带出来了,虽然迟了很久
    你曾经想要托人照顾我,担心我们分开以后我过得不好,这些我都知道了。
    你放心,我现在跟司镜在一起,没有人欺负我,我的舅舅也被她解决了,你担心的事情全都没有发生。
    只是你牺牲了自己却没有换来平静,韩启鸣不知悔改,辜负了你留给他回头的机会
    她知道韩悠宁生性柔软善良,才会让韩启鸣伤害到如此地步,倘若韩悠宁像司镜一样强硬,或许结果就会不一样。
    酸苦的味道袭上她的心头,她眨了眨泛湿的眼睫,笑容趋近苦涩。
    司镜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给她温暖而坚实的依靠,克制着发红的眼眶,温缓着声音对碑石上的笑脸说:警方已经立案了,我们也找了律师问过,不出意外的话他是能够被定罪的。
    另外,有心理咨询方面的朋友说,从他的种种行为来看,他应该患有严重的躁郁症,警方需要确认他在造成你自杀的那段时间里是否处在正常状态。
    这段日子过来,韩启鸣被拘留,她们也没闲着。
    一边配合警方,一边把这些事情的因果又跟魏不言夫妻有过交流。
    霍婧得知韩启鸣屡次伤害司镜跟姜清宴,甚至连怀孕的季沐欢都想攻击时,用肯定的口吻道:他很可能患有躁郁症,被某件敏感的事情挑动情绪后就很难控制,会做出非常偏激的行为。看你们被他这样屡次伤害,他的症状估计很严重。
    司镜跟姜清宴听完,两个人相视的目光里都恍然大悟。
    韩启鸣每次听到韩悠宁相关的事情就情绪过激,还对她们下死手,恐怕原因就出在这里。
    韩家主家这一脉的后生仅有韩启鸣跟韩悠宁兄妹,如今一个离世,一个手上染着妹妹的血,终归是要陨落了。
    大滴的雨敲打着伞面,把司镜游离的思绪拽回,她长舒了声气:我们会替你照顾好沐欢的,你放心。
    去公墓停车场的路上,姜清宴挽着司镜的手臂,让伞跟司镜的体温为她开辟出一小片温暖而干燥的天地。
    她仰起脸去瞧司镜被冷风拂起发梢的侧脸,轻幽着语调问:你刚才为什么会说帮她照顾沐欢姐,她们两个应该没有超过朋友关系。
    她不是吃醋,只是单纯地好奇这个问题。
    那个时候的韩悠宁在悬崖绝壁苦苦挣扎,连对司镜都咬紧牙关一字不发,又怎么会容许自己给季沐欢希望。
    从季沐欢向她们坦诚的往事上看,季沐欢也并没有接收到韩悠宁的任何回应。
    司镜低眸端详她的脸色,确认她是真的想知道,而后才眯眼笑了笑,喟叹道:在悠宁房间里找到胸针的时候,我想起悠宁从来没提过跟沐欢有私下来往,就以为她没有把沐欢放在心上。
    可是我这些天忽然想到,那个抽屉是她存放日记和常用记录本的地方,代表她会经常打开,而她把胸针放在经常能看得到的地方保存
    所以我在想,她未必不明白沐欢的心意,也未必对沐欢没有感情,只是她也明白她们之间隔得太远了。
    最使人心绪酸涩难平的,莫过于彼此之间情意涌现,却被许多不可跨越的河流横加阻拦,将两个人分隔在两岸。
    如今又何止分隔两岸,更是生死相隔。
    姜清宴心神震动,眼底蓦然现了泪光,在临上车前拽住司镜的衣角,司镜,我想把那对玉佩送给沐欢姐
    这对玉佩对她们来说不是财物,它承载着韩悠宁生前对温暖的渴望。
    姜清宴如今细想,兴许韩悠宁那时并不是真的想要跟她一人一只,而是向往着一个能让自己至死不渝又心神宁静的人。
    这个人,本该有很大的可能是季沐欢。
    司镜没问她理由,只将伞柄微斜,伞面偏移遮住她们正对摄像头的侧脸,低下头轻吻在她唇边,温柔而怜惜地呢喃:好,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设计悠宁会经常看胸针这个小细节的时候还挺难过的
    第七十三章
    春寒收起恋恋不舍的尾巴, 四月的临州天清气朗。
    司镜跟姜清宴感念友人们的倾力相助,打算在四月十九日姜清宴生日那天,于司家老宅办个小小的聚会, 只邀请亲近的三两好友。
    商量细节流程时, 司镜心念一转, 把这个聚会定成了婚礼。
    邀请的宾客不变, 只是要比原先布置得更隆重喜庆。
    迎接宾客们的车子驶入司家老宅大门, 大家透过车窗瞧见这充满古典韵味的宅子在夕阳镀上的暖色里,犹如跨越了岁月之隔, 在数百年前的历史画面中栩栩如生。
    青石板路上铺过深红色地毯, 绕过绿植盛放的花园,飘落的花瓣遍洒在水榭前的折回庭廊。
    除了司镜跟姜清宴之外,婚宴上莫过于是长辈司尔黛跟宁哲,季沐欢,魏不言夫妇,司镜手下的保镖管理周屿和林楠,姜清宴的小伙伴林彤。
    还有一个空着的位子,大家心照不宣地没有去问。
    季沐欢将一只黄玉凤凰佩放在上面, 对司镜和姜清宴露出温煦的浅笑。
    Cheers!
    生日快乐, 新婚快乐!
    众人异口同声, 欢声笑语。
    放下酒杯, 宁哲给司尔黛夹菜,周屿跟林楠还有林彤交头接耳着菜肴的美味。
    旁边几个正在商业圈子里乘风破浪的人难得相聚,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
    魏不言喝了几杯酒, 脸上涨满喜悦的红润, 这会儿还举着酒杯朗声笑:要我说啊,咱们几家不合作说不过去啊!我听说小欢准备在临州搞一个度假山庄, 要搞就搞大一点!
    霍婧摇着头无奈地笑笑,魏不言可算是找到相交知己在商海里驰骋了。
    司镜闻言只是轻笑,撩着袖子露出一截线条美好的手臂,正给姜清宴剥虾。
    她今天暗红色衬衫搭配背带裤,胸前点缀着金色柳叶胸针带来的贵气,一双腿依旧被长筒切尔西靴衬托得愈加修长。
    她转过身兴致勃勃地喂去虾肉,眼波似水的女人眼尾狭长如柳叶,扫了身边的朋友们一眼,才红着双颊扶着耳边碎发,凑近去轻启红唇咬住那枚虾肉。
    司镜一只手垫在姜清宴的唇下,避免汁水滴落在心上人这身暗红锦缎上绣繁复金丝纹路的旗袍。
    季沐欢怀孕不能喝酒,桌上专门为她准备了鲜榨的果汁,此刻她抿了口果汁放下杯子,饶有兴味道:魏哥有什么计划?
    魏不言轻轻一拍桌面,放下酒杯啧啧有声,你的山庄到时候肯定是要以风景为主,既然是度假,干脆来个一条龙。
    司镜有私人博物馆,何不再来一个,我们两家的好物件可不少,往小欢那里一放,去的人那就不只是度假的了。
    司镜喜欢开拓,从不是只守着家业的人,听魏不言这么一牵头,兴致也高了起来:想法不错,我一家的物件已经不少了,再加上魏哥的,那怕是要比市展览馆的规模还大。
    这个名头一定能吸引很多古玩爱好者,再加上必须要进山庄才能一睹风采,我们这是共赢啊。
    她说着话还不忘记剥虾,两只手沾满了油,嘴上倒聊着这么重要的决定,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姜清宴忍俊不禁,在她又转过来喂虾的时候抽来纸巾为她擦手。
    得到司镜的肯定,魏不言激动道:对吧?到时候我们的博物馆可以专门设计一下,建一个古典风格的,不要中规中矩的现代化!
    司镜的嘴角因灵感而高高扬起来,还没等手擦干净就迫不及待转过身道:可以根据古玩的年代来建造同时期风格的区域,怎么样!
    不错啊!魏不言兴奋得大笑,咱们到时候互相分配一下,你负责一部分我负责一部分,沐欢也有好物件,大家一起来!
    姜清宴又好笑又无可奈何,司镜少有谈得来的生意伙伴,她不忍出言提醒司镜多吃饭少说话,只得默声为她夹些菜,等她中场休息的时候吃。
    两个人讨论得激烈,全然忘了旁边还等着结论的季沐欢。
    她微笑着跟姜清宴还有霍婧点头示意,随后拿起身边空位上的玉佩,踩着月光轻着脚步出了水榭。
    远离酒宴的鲤鱼池静谧极了,时而有一尾鱼拨动水面,在月光下荡起徐徐涟漪。
    季沐欢一手握着玉佩贴在心口,一手打开手机点出司镜的微信记录。
    今晚的月色澄亮洁净,透过薄云倾注下来,照亮被她点开的信息。
    【司镜:警方最新调查,韩启鸣确诊躁郁症,但在刺激悠宁自杀的时候并未处在发病时,需要负刑事责任。】
    她闭上双眼,全身克制不住地颤抖,眼泪夺眶而出。
    月光照入她心底的角落,那么明亮却又那么冰凉。
    她们曾一起走过被月光染白的青石板路,一起藏在被树杈围起来的狭小净地,皎白的月光照在韩悠宁含笑的脸上,也照入她那时冰封的心。
    今晚的月色很美,就像她们初见时的那一晚。
    只是她们再也不能共沐这抹光华。
    婚宴持续到过了零点,所有的宾客都安排留宿。
    司镜和姜清宴被众人簇拥着回到司镜的小楼。
    醉得两眼朦胧的司镜砰地一声合上门,把想要闹洞房的朋友们挡在外面,引来大家大笑不止。
    姜清宴红着脸先上楼,想给司镜喝点下午榨的葡萄汁解酒。
    谁知刚进房间,身后便响起切尔西靴厚重而迅疾的脚步声,没等她转身看,紧跟着过来的颀长身影将她的身子搂抱着压向了墙面。
    浓烈的酒气和檀香迅速侵略姜清宴的感官,司镜圈住她的腰,不容拒绝地吻住她,两个人热烈而急促的气息缠绕在一起。
    旗袍把姜清宴曼妙的身材凸显得淋漓尽致,司镜的手刚要往旗袍的开衩处钻,就被姜清宴紧紧按回腰间。
    干什么姜清宴细弱着声音嗔她,柔软的曲线跟她亲密无间。
    她挑着嘴角,睁了睁迷醉的双眼,英气的面庞掺着几分天生的邪气,还用气音一字一顿:洞,房。
    姜清宴伸出手指沿着她的下颌线抚过,咬着唇笑,酒味太重了,手也脏脏的,先解了酒然后去洗澡
    我要先洞房,司镜嘟起下唇,眯着眼睛耍赖起来,有指套,我可以戴两层三层!
    姜清宴哭笑不得,这算什么清洁方式,戴十层都有心理障碍好不好。
    司镜姜清宴加重又悠长地拉着语调,用正经的表情拒绝她。
    小司猫开始委屈地唔了起来,嘴角可怜地耷拉着,那一起洗,我都好久没帮你洗澡了。
    司镜!姜清宴羞得脸上滚烫,捂住她的嘴恨不得缝起来。
    说得好像她们经常一起洗澡似的,实际上只不过是去年她被韩启鸣殴打致伤无法自理,司镜才帮她洗澡。
    当时也的的确确只是洗澡,现在可没这么简单了。
    司镜咧嘴笑得欢快,说是要一起洗,但手上也没再多动,只老老实实地抱着她。
    姜清宴这才知道她那是玩笑话,不禁捏住她的鼻子严惩她的调皮。
    没等姜清宴安心跟她相拥太久,她就用力抱起姜清宴往房间里走。
    姜清宴惊呼着环住她的脖子,心中羞意泛起,想着待会儿怎么都得把她踹去先把手洗了。
    心思还未停,姜清宴的身体便被司镜按坐在桌子上,不得不居高临下地搂着司镜。
    她笑而不语,还以为司镜非要马上洞房呢。
    司镜揶揄道:是不是以为我要抱你上床?
    姜清宴的脸烧红着却没否认,低下头去跟她鼻尖相蹭,低低地嗯了声。
    司镜弯起眼睛笑,出口的话倒是多了几分正色:我知道身上不干净,我不会让你不舒服的,就是想抱抱你而已。
    小司猫好乖姜清宴轻笑地用烫着的脸颊去蹭她的侧脸,将情动的讯息传递。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她们穿上了相配的婚服,走过红毯得到亲朋好友的祝福,放在古代就是名正言顺的成亲之礼。
    她们一路走到今天,所有的风暴都止于此,再没有人和事可以分开她们。
    姜清宴眸底迷恋,双手拇指抚过司镜英气的眉眼,怀念着初见时这眉眼间逼人的锐利,心间涨满了恋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好喜欢每天都跟你待在一起,陪你锻炼,然后你陪我画画。
    这种日子好像怎么都过不腻,如果可以养一只猫就好了,它会不会跟布丁一样害怕你,可是跟你玩久了又会喜欢你,就像我对你一样。
    她说着说着就咬唇笑了,怎么会把自己比喻成猫,真是被司镜给教坏了。
    好,我们养一只猫,司镜抬起头吻在她的唇边,宠溺地呢喃,就叫果冻,我不在家的时候让它陪你玩,我回来了就把它丢进猫窝里。
    果冻好可怜,姜清宴潋滟双眸荡起笑纹,拇指指腹顺着司镜的眉心一顺而下来到她的唇中,心底的一汪温柔泛出酸苦的气泡,司镜,我们现在是最好的结果么,我们所有人都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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