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夺——阿泗阿泗(5)
重夺 作者:阿泗阿泗
重夺——阿泗阿泗(5)
霍斯尉拉着司沛南往前走,但他不知道的是,虽然司沛南眼睛上蒙了一块布,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
他这次一离开,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回到这个地方,虽然他不太想回来。
司机是他自己的人,看着霍斯尉看了这么一个男人也没多问些什么,甚至连多余的疑问都没有。副驾驶上坐着赵柯,霍斯尉带着司沛南进来后他的视线就胶着在了司沛南身上,蹙着眉打量。
霍斯尉等司沛南上来了再上来的,看着赵柯看司沛南的眼神极其不顺眼,连带着态度也恶劣起来了:看够了没有啊?
宾利里空间没有太大,但是霍斯尉还是跷了个二郎腿,一只手放在司沛南的肩膀上,往下随意地耷拉着,落在离司沛南肩膀不到一寸的位置。
另一只手放在车窗边沿,胳膊肘抵着窗。
赵柯收回了视线,看向正前方。
霍斯尉干脆把中间的挡板升了起来,将前后隔了起来,直接隔开了两个人的眼光与视线。
司沛南从霍斯尉见他第一面到现在,除了最开始的对那几个保镖的反抗,基本上没有说过话,就连脸上的神情都是淡淡的。
霍斯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转过头就这么盯着司沛南的侧脸,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来,仰躺在背椅上小憩。
两个人的手指依旧勾在一起,没有分开,或者说是霍斯尉的手指将司沛南的锁住了,想分开也分不开。
回到未津湖别墅,天都已经黑透了,临下车的时候霍斯尉隔了一张挡板吩咐李叔,明天不用过来接,至于赵柯霍斯尉轻笑一声,随便他来不来,反正他给他放一天假,来了也进不了屋。
交代清楚后,霍斯尉就下了车,拉着司沛南进了别墅。
不论是保姆还是司机警卫员,都安排了别的住处,这里的别墅,是霍斯尉自己私人的,不住别人的。
他推开门开了灯,客厅里空旷整洁,来了两个人才有了一点人气。
现在行了,到了自己的地方,路他也没见过。霍斯尉引着司沛南坐到了沙发上,他原先还不知道霍斯尉想干什么,愣愣地站在沙发面前。
直到霍斯尉把他往下一按,他没站稳,摔在了沙发上才反应过来,哦,原来他是让他坐下啊。
接着,霍斯尉将刚刚拿下来的白色兔子面具戴在了脸上。司沛南坐在长条沙发的最靠里的位置,而霍斯尉则坐在最靠近长条沙发的单人沙发上。
他身体往前倾,手绕过司沛南的侧脸,将那块蒙眼的布一把解开,然后扯了下来。
司沛南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刚刚将布掀开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睛是睁着的,因为在黑暗中太久了,尽管霍斯尉家里是暖光,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算得上是强光了。
那闭眼的一瞬间,司沛南好像捕捉到了熟悉的一角,但是太快了。
不过没关系,霍斯尉知道他迅速闭眼的原因,没有露出什么不满。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看见司沛南眼睫毛动了动,他出声问道:能感觉得到我伸在你面前的手吗?
能,司沛南能看见一团黑影在他眼前上下挥动,他抿了抿唇,点头。
那好。霍斯尉收回了手,你自己慢慢睁开眼睛,每次只睁一点,适应一下环境。说完就起身端起了茶几上的水壶去了厨房。
司沛南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自从进了别墅他就没有放松过警惕,虽然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但能把他买下来就已经居心叵测了,更何况在外面男人也要保护好自己。
他按照霍斯尉说的,慢慢睁开了眼睛。先是微微一条缝,看见了近在咫尺的上面垫了一层深灰色桌垫的大理石茶几。
再睁开一点,他发现这个客厅很大,余光瞥到了楼梯口,那里沿着楼梯上去隔一段就挂了一幅油画。
等到完全睁开,适应了光的时候,霍斯尉也来了。司沛南没有转过去看他,直愣愣地看着前面,霍斯尉没有先放水壶,反而是先把戴着面具的脸凑到了他的面前。
啊
司沛南被吓得往后一缩,手撑在沙发上,仰着脸看着霍斯尉。也不知道吓到他的是那张白色兔子面具,还是突然间过来的人,又或者两者都有。
司沛南看着白色兔子面具后的那双眼睛对他眨了眨,霍斯尉把他禁锢在自己的面前,虚虚地罩着他:这就不认识我了?
司沛南想起来了,他说怎么感觉声音这么耳熟,原来是在拍卖场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的人。
如果事情到此戛然而止,司沛南会感激他,但是他一转头就踹上了那个对他不客气的保镖的腰窝。最后一句一报还一报,把他又送了出去。
现在呢?他万万没想到,把他买回来的人居然是这个戴着白色兔子面具的男人。
霍斯尉看司沛南依旧是愣愣的,没忍住勾了勾他的下巴: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司沛南低敛了眉,点了点头。
那就行了。霍斯尉跟松了一口气似的,手跟沙发击掌一样拍了一下,然后站直了身子,手绕到脑袋后面,将面具的绳带给取了下来,直直地扔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他看上去心情不错,坐在司沛南身边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喝水。
司沛南有点紧张,从霍斯尉那里接过水的时候,手还在微微颤抖。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霍斯尉的脸,每一次不是被面具遮挡着,就是自己的眼睛被蒙住了。
他没想到面具底下的男人,那张脸,年轻又俊美,但是又掺杂了几丝戾气,让你看不懂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霍斯尉一直看着司沛南,嘴角微勾,带起一个上扬的弧度。司沛南把一整杯温水都喝完了,霍斯尉把杯子从他手中拿了过来,放到了桌面上。
他犹豫了几秒,司沛南看在眼里,觉得他是在组织语言,果不其然,霍斯尉想好了:从今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跟着我。
他停顿了一下,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要是不跟呢,也没事,我能把你拍下来,也有能力把你送回去。懂吗?
司沛南点了点头,眸内却一片寒意,更多的依旧是无可奈何。
霍斯尉没等他点头就上了楼,拖鞋踢踏在楼梯上的声音让司沛南恍惚,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家。等他再回过头望向楼梯,看到那一张张油画的时候,又清醒了,这不是他家。
霍斯尉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向下俯视,他刚带回家的男人白皙漂亮,现在正坐在他家的沙发上发着呆。
他看着看着就轻轻地笑了,他转身回了房间。
而楼下的司沛南总觉得霍斯尉在注视着他,他回过头仰着脸看向栏杆,正好看见一个松松垮垮地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打开了卧室门,走了进去。
很优雅,司沛南觉得。
作者有话说:
终于正式住进去了
顺便求一波海星评论
有人吗
爱你们
(这本书比较慢热 基调是甜的)
第8章 黑暗 叩门 接吻
司沛南无所事事,看霍斯尉还没有下楼,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在那里喝。
喝了一半看着大门旁边的黑色伞筒发呆,嘴里还含着一口没咽下去呢,腮帮子鼓着有点像小金鱼。
霍斯尉下楼的脚步声很轻,加上楼梯上都铺了一层薄薄的毯子,司沛南发着呆没听见。
霍斯尉走到他旁边来的时候,他余光才猝然间瞥到了他。一口水这才赶紧咽了下去,霍斯尉短促地笑了一声,坐在了他旁边。
司沛南觉得有点不适应,也不知道霍斯尉想要做什么,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挪了不到一厘米,霍斯尉将一团白色的衣服扔到了司沛南的身上。
司沛南犹豫着拿起来看了看,是一件浴袍,他疑惑地看向霍斯尉。后者去楼上不止是跟他找浴袍去了,自己身上也换了一身灰色薄绸睡衣。
仔细闻闻还会发现有一股清冽的香味,只不过很淡很淡,因为被司沛南身上的味道盖住了。
去洗澡吧,衣服都给你了。霍斯尉仰躺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左手边加了一根烟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沙发,可能是刚刚手上拿着给他的衣服,所以没有点燃。
他用那根被他夹着的烟指了指左前方:那里是一楼浴室,去那里洗。声音淡漠,没有什么感情。司沛南从沙发上起来,路过霍斯尉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没有碰到他的脚。
快走到浴室的时候,他才听见打火机咔嗒一声,他点燃了烟。
呼进了浴室,司沛南长吁一口气。将浴袍扔在架子上,身体往墙上重重一靠,沿着墙壁一寸寸地滑下来,他坐在地上感受着地面瓷砖以及墙壁的冰凉。
他将手贴在地上,凉气从手掌心传到五脏六腑,他这才觉得眼前的东西,晚上发生的事情变得真实起来了。
司沛南用手拍了拍头,手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衣服还没脱呢,花洒就已经被他打开了,还好司沛南没愣到连水温都调不了的程度。
他把衣服脱干净了,仔仔细细地洗干净后才穿上浴袍,衣服按照霍斯尉刚刚说的,扔在了脏衣篓里。
他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的一张脸,洗完澡后显得更加憔悴,左眼眼尾那里的一粒淡红的小痣格外明显。
他抿着唇摸了摸,一低头正好发现放在架子上的剃须刀的一盒替换刀片。他的视线落在了盒子上,警惕地看了看门外,他洗澡的时候是上了锁的,霍斯尉进不来。
他没犹豫太久,将盒子拆开,从里面拿了一片薄薄的刀片,眼神沉静,动作迅速稳当。然后抽了一张卫生纸,将它包了好几层,确认刀刃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才放进白色浴袍的口袋里。
司沛南摸不准霍斯尉想做什么,只能尽可能地在他面前示弱。
他买他回来是为了什么呢?为了救他吗?如果霍斯尉当时不将他交出去,他可能会信,现在他只相信他自己。
如果霍斯尉想要强上了他,他好歹有个防身的东西。司沛南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一滴没有擦掉的水珠从发顶往下滑落,沿着他的鼻梁滑落到下巴,被他用手一把擦掉。
霍斯尉手里把玩着手机,司沛南进去洗澡,他点烟的时候看了一眼,现在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正好二十分钟,还挺巧。
司沛南低着头走向他,手揣在口袋里,霍斯尉冲他招了招手,把他叫了过去:过来。
霍斯尉拍了拍刚刚司沛南坐过的位置,示意他坐到这里来。
司沛南照做,霍斯尉脸色比刚刚他进去的时候好多了,现在隐隐带着笑,嘴角都有若隐若现的一个弧度。
霍斯尉破天荒的没跷二郎腿,腿安分地放着,司沛南坐好后他还刻意挪了挪,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在司沛南准备躲开的时候,捉住了他的手臂,霍斯尉轻轻一笑:你躲什么?
司沛南心说,我躲你啊,怕你对我图谋不轨。面上滴水不漏,摇了摇头。
你会说话吗?霍斯尉歪着头看向他,用手指将司沛南的下巴挑起来,两个人四目相对,他看见霍斯尉眼里满是疑惑,我记得你明明会说话,还向我道了谢,现在不能再说一声谢谢吗?嗯?
霍斯尉这话说得坦坦荡荡,司沛南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次终于没有点头或者摇头了,他对霍斯尉说:谢谢。
声音不重,有点轻,霍斯尉挑着他下巴的那根手指能够感受到来自下颌的震动感。霍斯尉听完很高兴,嘴角勾起一个很大的弧度:你有一把好嗓子。
那你叫什么呢?霍斯尉目光转向茶几,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水声潺潺,慢慢将他的陶瓷的水杯装满。霍斯尉探究地看向他:怎么?失忆了?
司沛南摇了摇头,但霍斯尉眉头一皱他就立马出了声:没有。
是没失忆还是没有名字?霍斯尉端着陶瓷杯子,修长的手指握着杯子慢慢转动,司沛南没由来地看得心头一紧,说道:没失忆,有名字。
看到司沛南大大方方地承认,霍斯尉还有点意外,人是他买回来的,能不能调教成自己的人还两说呢。
他诧异地看向他:那你叫什么名字?
斯南。司沛南轻轻地咬了咬唇肉,吐出一个名字,他抬眼小心翼翼地看着霍斯尉的脸色。
哦。霍斯尉知道后很平静,呷了一口水才继续问他,姓司?古代的那个司南?
啊?司沛南乍一听他蒙对了自己名字中两个字,还以为是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名。等他和霍斯尉一对视,他才发现霍斯尉只是问他的姓是哪个字。
他冷静下来了,吞了吞口水:斯,斯人已逝的斯。末了又怕霍斯尉问他的名字,干脆一起告诉了他,南是南方的南。
这下霍斯尉彻底懂了。他点了点头,转过头看向司沛南,突然间身子就朝着司沛南压了下来。
司沛南又一次被吓得手抓住了沙发上端,头斜倚在沙发上,而右手则揣在口袋里握紧了被他用卫生纸包裹住的刀片。
但是想象中他被霍斯尉按在沙发上的画面并没有出现,霍斯尉只是俯下身用手指摁了摁他左眼旁的那粒痣。
我会吃了你吗?霍斯尉说话的声音有点无奈,将惊慌失措的司沛南拉了起来。
司沛南的手腕被霍斯尉的手握着,他的手洗完澡以后也很凉,就像他家里的瓷砖一样,但他不一样,他洗完澡后身上的温度比没洗澡之前更热了。
司沛南摇了摇头:不会。
嗯。霍斯尉心满意足地笑了。
既然已经来到他家里了,把他救出来了,司沛南也觉得可以适当地放松警惕了。一问一答霍斯尉玩腻了,现在两个人坐在一起只剩下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司沛南竟然出声问他:你叫什么?
霍斯尉也觉得很难得,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我叫斯尉,你叫斯南。他微微一笑,你说是不是很巧?
司沛南看他一眼,没想到自己把自己名字中间的字去掉后跟他的名字差不多,也的确是误打误撞。他摸了摸脸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很巧。
那你知道我买了你是什么意思吗?霍斯尉手托着下巴看向司沛南,一双桃花眼灼灼地看着他,冲他淡淡地笑。
司沛南被看得头皮发麻,抿了抿唇说不知道。
那好,我告诉你。霍斯尉咧嘴一笑,司沛南却觉得这笑让人瘆得慌,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睡衣最顶端的那粒扣子,语气淡然,那就是从今以后跟在我身边,我去哪里,你去哪里。你属于我,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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