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夺——阿泗阿泗(6)
重夺 作者:阿泗阿泗
重夺——阿泗阿泗(6)
霍斯尉的声调突然上扬,猝不及防的一声让司沛南的手指稍一用力触碰到了刀片的顶端,没出血,但是把他刺清醒了。
他垂下了头,沉沉地应了一声:懂了。
嗯。
霍斯尉起了身,见司沛南还垂着头,干脆踱着步子走到他面前叫了他一声:斯南。
啊?司沛南抬起头看着霍斯尉,后者又一次俯下了身,一张俊朗英挺的脸与他隔了不到一厘米,甚至霍斯尉的鼻尖已经碰到了他的鼻尖,温热的气息扫在他的脸上,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刹那间变得暧昧旖旎。
司沛南试图不去看霍斯尉,而是垂下睫毛看向地面,却意外地发现霍斯尉的唇性感但是很薄。
以前听人说过,这样的男人大多数都是薄情的,不知道霍斯尉是不是。想到这里,他的睫毛颤抖了一下。
然后霍斯尉的唇轻轻扫过了司沛南的侧脸,他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脸上细微的、特别小的绒毛,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在司沛南的耳边低吟:比起女人,我更喜欢男人。
司沛南的身体陡然一僵。
霍斯尉注意到了,低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抚。
司沛南是被霍斯尉牵着上楼的,就像当时他带着司沛南回来那样,手指头勾着手指头。
司沛南没有反抗,准确来说是反抗也没有什么作用,只能跟在霍斯尉后面跟着他一起走。
客厅的灯还有一个开关在楼梯口,霍斯尉关了客厅的灯,按下了楼梯的灯,清一色都是暖光的壁灯。
澄黄的灯光照在霍斯尉的身上,平白无故地让司沛南觉得他身上有了一种平易近人的气质,他看着他的背影愣了愣。
他刚一停脚就被前面的人发现了,霍斯尉一只脚刚迈上台阶就又转过了身来,看着司沛南的脸先是愣怔了一下,才皱了皱眉:怎么不走了?
没有。司沛南含糊其辞,不想承认自己突然间生了一些别的心思,赶紧埋下头跟在霍斯尉的身后往前走。
而霍斯尉刚刚一转身,正好看见司沛南那张看着他略带惊讶的脸,眼睛里的讶异还没有消失,嘴唇微微张开,让霍斯尉转过身后不自觉地舔了舔唇,喉结翻滚。
二楼有三个房间,一间主卧,一间客卧,还有一间浴室在客卧旁边。
上了楼就是霍斯尉的房间,壁灯不关,是霍斯尉的习惯。他带着司沛南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顿了顿,往客卧走了过去。
喏。霍斯尉帮他把门打开了,灯光一整套房子都沿用的是暖光灯,除了客厅有好几种灯光可以选择。你住这里。霍斯尉叩了叩门,然后让他看向左侧,那边是浴室,你用,我的房间有。 他用手遥遥一点。
司沛南看着他手指的方向点了点头。
我住在你隔壁。霍斯尉指了指旁边,司沛南也应声点头。
说话,只会点头摇头?霍斯尉声音不大,但总是给人一种压迫感,尽管司沛南才和他相处了一天不到,他低着头都能想象出他说话时拧着眉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知道了。司沛南清了清嗓子,出了声,霍斯尉说他有一把好嗓子是没错的,声音清朗大方。
但霍斯尉突然间想起来一个事情:你多大了?
二十二。司沛南说。
霍斯尉沉默了一会儿,把他推进了门里:行了,睡吧,我累了。
好。司沛南站在他的对面,左手已经按上了门把手,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却被霍斯尉一只手横挡过来,将门破开了。
司沛南一脸蒙地看着霍斯尉,后者没说话,径直将他屋里的灯安熄了,然后一勾手将他的脖子勾了过来,薄薄的唇覆上了司沛南红润的唇。
司沛南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跟男人接吻的感觉,尤其是在黑暗中,各种感官更加敏锐。司沛南明明是抗拒的,但现在却站在原地跟他接吻。
手上的刀片不知不觉地松开了,手指弯曲,轻轻地捏着浴袍衣料。
不过霍斯尉并不打算深入,浅尝辄止,匆匆扫过后,将他的下唇瓣含进嘴里轻柔地吻了吻,到此为止了。
司沛南听见霍斯尉在黑暗中闷闷的笑声,然后他身前的人将门把手一拉,将他的门关上了。
司沛南舔了舔唇,依旧保持着刚刚被霍斯尉亲的姿势。
晚安。霍斯尉隔了一扇门对他说。
作者有话说:
又走向甜宠了
我怎么跟你们解释呢 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司沛南这个心理
救他(虽然也把他推出去过)又帅又会撩拨
司沛南才21刚22大学毕业 无情史
这种最容易坠入爱河 最容易不理智
好在还没说真名字
至于霍斯尉 他的确脑子有病(有感而发)
第9章 雨天 伞筒 闷气 双闪
霍斯尉回到了房间,没开灯,直接呈大字形仰倒在了床上。
屋内的沙发旁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他没有拉窗帘,现在正好可以看见外面的一轮圆月,以及树影斑驳横斜。
当深深的疲倦袭来的时候,他的心中是有了新的猎物的快感,嘴角忍不住上扬。他翻了一个身,将自己的头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克制但又细微的笑声闷闷地从他捂着脸的指缝逸出。
而另一侧呢,司沛南也没有拉窗帘,但他这边是规规矩矩的两扇百叶窗。他站在窗前,不知道身处何地,今天一整晚刺激又暧昧,但比起在那些人手里简直是天上地下。
月是故乡明。司沛南抬头看向那一轮圆月,心情终于平静了一点,至少现在是安全的。他现在忍不住庆幸,还好当时为了给父母惊喜,说自己要外出旅游,现在就算暂时回不去,他们也不用担心。
但是那以后怎么回去呢?霍斯尉会放他走吗?以钱易人呢?司沛南摇了摇头,霍斯尉不是缺这二十万的人。
司沛南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然后脚跟碰上了床脚,自己顺势往后一仰躺在了床上。
闭上眼睛,出现的是那个带着白色兔子、一脚狠厉地踹上保镖腰窝的男人,一睁眼,那被取下面具后的霍斯尉牵住的感觉以及在黑暗中接吻的感觉接踵而至。
司沛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被魇住了。
原本应该艳阳高照的日子,不知道从凌晨几点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然后雨势在天亮前的几个小时陡然变大,从几万里高空直直坠落下来的雨滴拍打在霍斯尉房间的落地窗上,远处微白的天空与大雨让霍斯尉从黑甜乡中醒来。
他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微眯着眼睛赤着脚走到窗前,将两边窗帘狠狠一拉,合拢,整个房间又笼罩在了黑暗之中。
他刚醒来,呼吸声有点重,现在嘈杂的雨声被隔离在了窗外,他的耳边只有他沉重的呼吸。霍斯尉盘着腿呆坐在床上,连眼睛都微微眯着睁不开。想要再次进入梦乡又始终进不去,他烦躁地拎起枕头砸了一拳。
然后喝了一杯水,把壁灯摸亮后将手机捞了过来。
北京时间:八点三十分。
还挺早。霍斯尉喃喃自语,他原本以为自己昨天累到了,会一觉睡到十一二点,没想到才八点多就醒了。
但是昨天为什么回来得那么晚?霍斯尉每次刚一睡醒的时候完全不记事,就像现在这样,他压根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只隐隐约约记得跟佟雕珠出去吃了顿麻辣烫,那然后呢?
他扶了扶额,觉得自己是睡少了。正准备躺下不管睡不睡得着也要继续睡下去的时候,手机叮一声,有信息到了。
霍斯尉都已经躺好了,无奈之下只能侧着身子将手机拿了过来,正准备骂一骂这个发信息发得极其准时的人,一点开才发现这是一家私立医院的全身体检预约。
霍斯尉一瞬间就清醒过来了,猛然间从床上坐了起来,点开微信翻到和邵闻宪的聊天记录。
上面是霍斯尉临睡前给他发的信息,问他明天有没有时间,他带个人过去做全身体检。邵闻宪说太迟了,到时候把预约信息发给他,霍斯尉没想到这么早就发过来了。
是了,霍斯尉想起来了。他昨天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了一个男人回来,怎么连亲过的人刚睡醒都能忘记呢?霍斯尉简直想朝自己的脑袋抡两巴掌。
至于邵闻宪呢,是他发小邵景轩的亲哥,因为对象在南方,所以他也跟了过来。
刚好俩人都学医,那他干脆就在南方开了一个私立的医院,而他那位则开了一个私立的宠物医院。兽医和医生也是同根生,霍斯尉听的时候还觉得挺有意思。
他一直都有邵景轩他哥微信,昨天赶巧,把司沛南带回了家,那群保镖对他动手肯定是动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什么。
昨天在地下拍卖场的房间里,司沛南脱衣服的时候他看见了,瘀青很多,保不齐还有别的地方也有。
霍斯尉以防万一,想把他带过去做个全身检查,要是动到了哪根骨头哪根筋,至少治疗得早。
霍斯尉想了想,觉得没问题。把手机撂在了床头桌子上去浴室里洗漱了,反正他是睡不着了。
他收拾好后就出了房间门,旁边就是司沛南的,他过去敲门,手抬到一半生生停住了。转念一想,要是睡醒了不就自己出来了?昨天可能是人睡的唯一一个好觉,别打扰人家了。
这可能是霍斯尉有史以来最拧巴的一次,硬生生地把手收了回去,末了还狠狠地剜了自己刚刚抬的手一眼。
这人,非跟自己较劲。
不过霍斯尉想得的确周到,他站在司沛南门口的时候,里面的人睡得正香。司沛南跟霍斯尉不一样,睡觉好好地关了窗户和窗帘,半个脑袋都埋在被子里,他根本就不知道外面下了雨。
睡得又死又沉,这的确是他这半个月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
司沛南一觉睡到了十一点半,这霍斯尉希望睡到的时间。
一般下雨天,霍斯尉吃饭洗衣服的问题都是自己解决,钟点工或者保姆都是特别的休息时间。虽然住地离市中心有点远,都快到郊区来了,但是家里该有的东西还是应有尽有。
等司沛南洗漱完穿着浴袍下来的时候,霍斯尉已经从早间新闻看到了午间新闻。他百无聊赖地跟佟雕珠发着信息,奈何对面太忙回信息的速度太慢,他又只能去找自己那个不着调的发小邵景轩。
邵景轩不知道他身边又多了一个人,还傻乎乎地搁哪儿问他什么时候回北方。霍斯尉乐了,说再也不回了。
这句话刚一发出去,霍斯尉就发现自己旁边站了一个人,阴影投下来正打在茶几上。霍斯尉转过脸抬头看司沛南,后者一只手垂着,一只手揉着眼睛。
别揉。霍斯尉看得眉头一皱,别老揉眼睛,会感染。
司沛南乖乖地把手放了下来,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霍斯尉被看得头皮发麻,把司沛南上下一打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再看看司沛南,懂了,他还穿着浴袍呢。难怪看起来那么奇怪。
霍斯尉把电视遥控器和手机往沙发上一撂,站起来把司沛南拦腰搂了过来,后者明显一怔,连忙低头,以为霍斯尉又要亲他。
却没想到霍斯尉只是把他拉了过去,站在一起,用手在自己的头上比画了一下。
司沛南一脸茫然地看向霍斯尉,他这是在量身高?
你是不是差不多一米八?霍斯尉比画完了,站在旁边打量着他。
司沛南心道他这比画得不太准:一米八三。他回答道。
司沛南往后退了一步,看向霍斯尉,后者比他高不了多少,可能是刚刚离得太近了,随手一比画反而失了真。
一米八三啊。霍斯尉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又省了一笔事,他冲司沛南点了点头,那行,衣服先别买了,穿我的吧。
啊?这明显出乎了司沛南的意料,但仔细想想好像又无可厚非
霍斯尉双手抱臂舔了舔唇,笑着问他:怎么着?委屈你了?我一米八六跟你差距不大吧?
没司沛南连连摆手,霍斯尉蹙着的眉不知不觉平坦了下来,嘴角也若有若无地勾着了。
司沛南觉得,自己跟他之间的距离,好像拉近了一点点,这一点点可能归功于昨夜的那个吻。
司沛南跟着霍斯尉上了楼,他没好意思进房间,去了客房门口等着。霍斯尉抱着两套衣服出来的时候没看见人,咦了一声,再一转头正好看见司沛南站在客房门口靠着他。
这人怎么都不说话,杵在那里跟个木桩似的。霍斯尉小声嘀咕了一声,想不通司沛南的行为。他将手上的衣服径直扔给了他:穿我的吧。
衣服有点多,扔的时候又猝不及防,司沛南堪堪接住了一半,还有一半掉到了地上。
霍斯尉扔完就走了,压根不知道他的衣服掉了一半在地上,等他突然间转身,想跟司沛南说事情的时候,正好看见司沛南弯腰捡掉在地上的内裤。
两个人尴尬地对视一眼,霍斯尉伸了一半的手伸了回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嘱咐他:内裤都是干净的,新的,没拆封的。
司沛南脸都烧红了,除了刚刚匆匆地对视了一眼以后,他一直都是将头垂着,压根不敢跟霍斯尉对视。这得有多尴尬啊他心里默默祈祷着霍斯尉说完就走,好在这一次上天听到了他的祈愿,霍斯尉嘱咐完就走了。
司沛南几乎是逃进房间的,并且还因为是闭着眼匆忙地进门,忘了门是关的这回事,一脑袋撞在门上。司沛南揉揉额头,叹了一口气,往外迅速地瞄了一眼关上了门。
两套衣服一套休闲一套正装,被他摊开放在床上挑,两套衣服没道理说挑得那么久。
第一次见霍斯尉时,他穿着松垮的白衬衫西装裤的样子在司沛南看见那套衣服后就跃然入脑,他几乎没有犹豫地换上了蓝色衬衫,换上了西装裤。
换好后学着他的样子,将袖扣解开,将袖子挽了上去,露出半截小臂。司沛南笑了笑,将衣服叠好,一一放回柜子里。浴袍里的刀片倏然间从他身侧掉了下来,被白色纸巾包裹着的刀片砸到了他穿着拖鞋的脚上。
司沛南蹲下来将刀片捡了起来,拿在手里轻轻地揉搓着外面的的卫生纸,眼神晦暗不明,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将东西放到了枕头底下。
霍斯尉此刻正在厨房里用饼铛做三明治,就是将两片吐司片,一个鸡蛋,还有切好的午餐肉按顺序放进饼铛里煎,再挨个取出来叠上。这种做法是跟着日常照顾他起居的阿姨学的,方便省事,下雨天不过来的时候自己也方便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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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夺——阿泗阿泗(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