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夺——阿泗阿泗(11)
重夺 作者:阿泗阿泗
重夺——阿泗阿泗(11)
他将草帽从脸上挪开,眼睛还没睁开,但他看清了司沛南的轮廓,然后手一动,勾住了司沛南的小拇指。
弄完了吗?霍斯尉的声音还带着睡醒后独特的鼻音和惫懒调子。
司沛南被他勾住的时候身体有一瞬间僵硬,霍斯尉却将它看作理所应当的事情。司沛南任由他勾着,点了点头:弄完了,李姨去做饭了。
嗯。霍斯尉应了一声,又阖上了眼。
司沛南正在心里想原来安静的霍斯尉其实也挺温柔,结果下一秒霍斯尉刚一闭眼就揽住了他的腰往上一撑竟然是抱着他的腰,躺在了司沛南的怀里。
司沛南推搡了好几下都没给推开,向四周望了一圈发现没人注意到这里到底还是妥协了。司沛南将他的头放在大腿上,勾着的手依旧放在霍斯尉的胸前。
他这才注意到,除了腿上,原来胳膊肘上也有。他低着头凝视着他的手臂,发现上面还有很多浅浅的划痕,已经浅的几乎看不见了。司沛南或许应该感谢今天的阳光明媚,浅印也无所遁形。
他想起李姨劝告他的话:能给他上药就上上吧,老这样也不是个事儿。
可见,霍斯尉从来都是懒得处理伤口的人。司沛南想得入神,殊不知躺在他身上的人早就已经醒了,自下而上地盯着他的脸,嘴角牵起一抹痞气的笑。
你是不是在看我?霍斯尉问他,司沛南躲开他的眼神,说不是。
行吧。霍斯尉又故意把调子拖得极长,然后打量着司沛南的神色变化。后者鼻翼翕动,睫毛低垂看着另一片草地。霍斯尉松开了勾着他小拇指的手,趁司沛南眼中闪过诧异的那一刹那,抬头起身,将他的脖颈一勾,将司沛南的唇瓣含住轻咬,然后迅速分开,前后不过十来秒。
司沛南喘息未定,双手撑在身后仰着脸急促呼吸。
他咬着牙怒气冲冲地盯着霍斯尉,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司沛南也越来越大胆了,他知道霍斯尉不会伤害他,现在连情绪也懒得隐藏。
他本来也就只是一个二十二岁刚毕业的青年而已,那里斗得过早就踏入社会的霍斯尉。
你!司沛南看着霍斯尉似笑非笑的那张脸就又说不出话来了,最后只默默地把话噎进了肚里。不过他一双含情眼生起气来眼角泛红,跟天边红霞更是绝配,霍斯尉觉得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冲司沛南狡黠一笑:这里是我家。所以没有人会对他指手画脚,想做什么是他的自由。
但霍斯尉还是顾及司沛南的心情,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轻声哄着他:没有人看见。
司沛南面上终于平静了下来,心里早就啐了一口,没有人看见就没有人看见,就算是有人看见又怎么样,是你霍斯尉强吻的我,又不是我主动投怀送抱。
司沛南就像李姨说的,矛盾又别扭。
行了行了,起来吧,晚上草地上虫子多。霍斯尉先他一步起了身,回头自然地向地上的司沛南伸了一只手。
司沛南没好气的将自己的头发往耳后别了一道,将霍斯尉亲他时不小心扯偏的白T恤往回扯了过来,半截锁骨明显且迷人。
司沛南一身休闲裤白T恤坐在草地上,没有去探霍斯尉的手,估计还在生闷气,霍斯尉不管他的,一把将他从地上捞了起来。霍斯尉爽朗的笑声又在司沛南耳边响起,这次霍斯尉站在夕阳前面,背后是火烧云,明媚似阳光,叫人不敢忘。
司沛南垂眸,被霍斯尉拉着进了别墅。
作者有话说:
霍斯尉有病病
蹲评论的又一天
第20章 幽怨、划痕、斑驳
李姨和赵柯在天黑下来后就走了,霍斯尉陪司沛南看了一会儿电视就去洗了澡,去之前给司沛南扔了一个巴掌大的游戏机。司沛南看电视的时候霍斯尉在旁边玩,他时不时瞥几眼霍斯尉心里都有数。
司沛南看着霍斯尉走进浴室后,这才拿起扔在他怀里的游戏机玩了起来。
土黄色,比大哥大薄但又大哥大那么硬,司沛南随手翻了翻,里面只有俄罗斯方块这么一个游戏。通关记录最高三千九百九十九。从机身的磨损程度来看,主人已经用了很久了,司沛南到底还是按耐不住好奇玩了起来。
这台游戏机跟市面上又有点不同,比市面上的速度要快,司沛南最开始玩的时候只觉得应接不暇,每局开场就是一个死,它极其考验眼手并用能力,越往后玩越上瘾。虽说吃力,但好歹已经接受了游戏中的速度。
霍斯尉洗完澡后司沛南还在玩,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两耳不闻窗外事。他低头笑了一声,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站在司沛南面前看他玩了半天,连水都喝了大半,底下那位都没有发现。
霍斯尉将水杯一撂,叼了一支烟,接下来司沛南就感受到身边沙发陷进去一块。一股男士清冽的淡香将他笼罩,霍斯尉把他圈进了怀里。司沛南转过头看霍斯尉,他嘴里还散漫地叼着一根利群烟,没点上,就这么叼着,但司沛南能闻到淡淡的烟味。
别走神。霍斯尉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双手覆上司沛南的手,灵活地制着司沛南的手在键盘上游走,一个个方块规律地被霍斯尉安置妥当,轻轻松松破了司沛南刚刚的分数。
司沛南忍不住偏过头盯着霍斯尉看,自己的额头被他用下巴抵着,一回头就是他流畅的下颌线以及那双微眯的狭长的桃花眼。
他身上还有一股水汽的味道,洗完澡后的皮肤上粉红色的划痕更加明显,司沛南在他怀里动了动,霍斯尉没按住,死了。
今儿个怎么跟尾鱼似的,在怀里钻来钻去。霍斯尉的语气里没有不耐烦,只有满满的调笑,加之叼着烟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含混不清,莫名带了几分缱绻。嗓音有点哑,哑然低沉,容易蛊惑人心。
霍斯尉看着司沛南从自己怀里钻了出去也不恼,等屏幕上那个Game over消去后他又开了第二局,拧着眉聚精会神。
司沛南也按李姨说的位置聚精会神地找着,医药箱体积不小,司沛南轻而易举就找到了。他提溜着医药箱坐到了霍斯尉身边。
霍斯尉瞧了一眼,眉头微皱,没说话。换做以前,司沛南看霍斯尉这副模样肯定是得避开两米远,现在逐渐熟稔起来,就知道他这副模样说明没什么意见。司沛南将医药箱打开,里面清理工具一应俱全,他挑着只拿了碘酒和棉签,拿着一瓶外敷的药看了看说明,犹豫着到底拿不拿。
那玩意儿没什么用,放下吧。霍斯尉指的正是他手里的那小瓶药,司沛南看得清清楚楚上面写着加速愈合。
霍斯尉就像知道他心里想的一样,适时跟他解释:那是军用药,小的磕磕绊绊用着浪费,平时一般用不上。
司沛南瞄了一眼霍斯尉身上上好的缎面睡衣,是TW顶奢的睡衣款式,加上自己身上的那一件也是。说来还是司沛南托了霍斯尉的福,在英国的时候,父亲乐意让他交流做学问,但极不乐意他奢靡成风,好在司家人一向都低调。
司沛南觉得从霍斯尉嘴里说出用着浪费四个字,实在是新奇,没忍住多看了霍斯尉两眼。
霍斯尉挑眉,将游戏机撂在旁边,一只手就摸上了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司沛南摇了摇头。
他专心致志地将棉签蘸了碘酒,伸手就将霍斯尉的胳膊捏在了手里。后者下意识地抽回,一脸不悦地看向司沛南:这是干吗呢?
给你消毒上药。司沛南一句话说得平平静静,看向霍斯尉的眼里古井无波,实则内心还是有点发怵,尤其是被霍斯尉那一双眸子盯着,让他有一种被钉在十字架上审视的感觉。他不自然地偏过头,试着再捉他的手。
没想到这一次这么容易被他捉住了,霍斯尉没有反抗,任由司沛南摆布。
司沛南心中也掠过一丝惊讶,记得李姨说霍斯尉极其不好哄,尤其是生病吃药,被划破后的消毒杀菌,十分不配合。十次有九次会强硬拒绝,还有一次是置之不理,司沛南觉得可能是因为霍斯尉今天的心情还不错。
司沛南的手法不专业,估计也没给人上过药,霍斯尉的胳膊在司沛南手里端着,然后他自己分辨着红痕一处一处地用棉签给他消毒上药。司沛南的手心是热的,霍斯尉的皮肤是凉的,后来,司沛南的手心更热,霍斯尉被他握住的皮肤由凉转温。
细细密密的划痕看得司沛南在心中暗自咂舌,这人是一点痛感都感觉不到吗?司沛南忽然想起来,除草的时候霍斯尉白T短裤,而给他准备的却是长裤短袖,就连地方都是花草稀疏的地方。
莫名其妙,司沛南鼻翼翕动,有点酸涩。
胳膊已经上完了,这么一看过去,原本还算白皙的皮肤上面糊着黄褐色的药渍,看上去不怎么美观。结果霍斯尉干脆把脚一抬,撂在大理石的茶几上,将裤腿一掀,上面也是划痕斑驳。
司沛南看向霍斯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话到嘴边百转千回,他泄了力似的叹了一口气:你就不能穿长裤长袖么
听在霍斯尉耳里就成了幽怨,他觉得好笑,躬起身子特意跟上药的司沛南的头挨在一起问他:你不知道今天中午太阳很大,很热吗?
司沛南噎住了,他知道,但是他在睡午觉。
所以司沛南是霍斯尉名副其实的手下败将。他一声不吭地给他四肢都上了药,霍斯尉还是头一次这么细心地被人照料身体,看着司沛南撤走东西还有一点念念不舍在里面。
霍斯尉想礼尚往来给司沛南擦一擦药,结果人一回头就给自己擦完了,末了把手往他面前一伸,说:我只有这一道伤口。
这下换霍斯尉无语凝噎了。
作者有话说:
蹲蹲蹲 老规矩 蹲评论
我恨不得你们给我评论百八十条让我偷着乐
第21章 旧友、重逢、惊讶
佟雕珠和邵闻宪那边一直说邵景轩要过来,念叨了两个月了人都没有过来。
霍斯尉觉得多半又是个骗局,心想邵景轩应该正跟着他爹霍正军在部队里头历练呢,怎么可能跑得出来。
他渐渐也就没想这件事了。
天气预报里的女主播字正腔圆地指着中国地图解说:北方的沙尘暴在未来几天将陆续来到南方,首先在B市登陆,再依次司沛南关了电视。
这是昨天的天气预报重播,这则预报昨天司沛南就已经看过了,只是昨天睡得太早,今天醒得也格外早。
他看了一眼闹钟才五点多,霍斯尉的卧室大门紧闭,楼梯的壁灯仍旧亮着。他到客厅开了电视,刚看了一会儿新闻睡意又翻涌而上,眼见着上下眼皮马上就要合上了,司沛南决定回去睡个回笼觉。
凌晨五点五十。
一架民航飞机滑行着陆,等到乘客下得差不多了,一位英挺俊朗的青年才从飞机上下来。或许早就预知了到达点有黄沙席卷来临,他下飞机时还特意戴上了口罩。
青年眼神锐利地在停机坪旁扫视一圈,将视线放在了停机坪圈旁的一辆黑色SUV上,被特许进停机坪的车很少,邵景轩一眼锁定,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司沛南这个回笼觉质量睡得极其差,在床上翻来覆去也只是浅眠。等到终于入了梦,又传来一阵阵敲打声,持续了好一会都没有停歇。
原以为是外面下了雨,想到雨声助眠,司沛南也就没有管。直到后来敲打声时而轻时而重,他被扰得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掀开窗帘才发现空气中只弥漫着淡薄的黄沙,下的哪门子雨?
司沛南趿上了拖鞋,循着声音的来源才发现,原来是有人在敲门。而霍斯尉的房门依然紧闭,司沛南叹了一口气,想在屋子里说来了来了,又怕吵到霍斯尉。他只能快步下楼,在下一阵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将门开了。
来人剑眉星目,身高与司沛南差不多齐平。司沛南看见来人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愣住了,不止是他,对面的那个人比他还要茫然。
邵景轩侧过头将屋内设施打量了一遍,就连楼梯墙边熟悉的灯光摆设都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但是眼前这个人,他从来没见过啊。司沛南在对方打量屋内设施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数,这多半是霍斯尉的朋友,不然也没可能大清早的过来敲门。
再说,旁边有门铃呢能干得出来这种事情的恐怕也的确只有霍斯尉的朋友了。
司沛南手握着门把,整副身子依旧遮挡在门前。他清了清嗓子,嘴唇微动:你是霍斯尉的朋友吗?
听见霍斯尉三个字后,邵景轩紧绷的身体倏地放松了下来,对司沛南落落大方地笑着点头:我是他发小邵景轩。
嗯。司沛南点了点头,这个名字他从霍斯尉那里听说过,说是他的发小,打小儿一起上树掏鸟蛋,下河捉乌龟。霍斯尉还说邵景轩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万一有一天司沛南见到了一定要远离。
可现在司沛南看着邵景轩背脊挺得极直,走路也有着军人那种肃穆,除了一张脸的确好看得符合霍斯尉的描述,其他的司沛南是一概不信了。
司沛南摸了摸鼻子,站在客厅里,起初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招待客人,倒杯茶什么的。
谁知道霍斯尉的这位发小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发小,丝毫不避讳,找了干净茶杯直接倒水喝,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的样子与霍斯尉如出一辙。
司沛南准备偷偷溜上楼去叫霍斯尉的,结果被邵景轩一声叫住了。
你是不是他微蹙着眉头看着司沛南,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才憋出来一句完整的话,霍斯尉的朋友?后面两个字他斟酌了半天才挑出来的。
司沛南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定义自己的身份,秘密情人?但他们相处得坦坦荡荡,除了夜间暗处的拥吻没有别的,不过霍斯尉没怎么带他出过门,加上这是郊区,司沛南想跑都跑不了。这么说起来,的确有一种秘密情人的感觉。
至于朋友么?司沛南回想了一下两个月来的种种,其实勉强也算。
身兼双重身份的司沛南因为他斟酌后的朋友两个字对他有着些微的好感,眸中带了淡淡的笑意点了点头。
邵景轩带着打量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两圈,对于霍斯尉做出什么他都已经不好奇了,他将司沛南叫了过来,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聊天。说是聊天,邵景轩其实一直问的都是霍斯尉。
言辞间都是对霍斯尉的关心,只是有个问题让司沛南下意识地抗拒。
邵景轩问:斯尉这几个月有没有性格乖张,惹是生非?或者伤害自己和别人?
司沛南听见这个问题眼见着脸色就不太好了,虽然霍斯尉的确喜怒无常,倒也不至于到惹是生非,伤害别人这个地步。他语气略带疏离,笑得假模假式客客气气地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斯尉他很好,一直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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