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夺——阿泗阿泗(20)
重夺 作者:阿泗阿泗
重夺——阿泗阿泗(20)
他眯缝着眼睛微扬着头,看向那个方向,霍斯尉已付吊儿郎当的样子嘴里叼着根烟,脸上还挂着笑,跟佟雕珠时不时还说两句话。而他在的地方,视线却极为刁钻,从霍斯尉那个方向看过来只能勉强看到半边身子而已。
可他却能睨见对面的所有人。刘志文手指揉搓着手里的扑克,黑桃K抽象的花纹在他的指腹下若隐若现。
刘少?
刘少?对家见他走神,也是很客气地唤着他。刘志文思绪被拉了回来,生硬地扯了个笑对对方点了点头。对方看他没有什么异状就继续发牌了。
但刘志文却玩不下去了,没心思再跟这些人转圜了。他没直接撂下牌,反而是将牌给了旁边的朋友,让他替他几局,说完后眼神凝重地从前门出去了。
牌桌上哪有人敢拦刘志文?况且他这次的态度极好,换了从前那都是直接把牌一推,我不玩了撂下四个字的那种人,众人也都当做是小插曲了。
霍斯尉余光中看到前门有人出去了,加之司沛南还没有回来,他不免多看了几眼,不过那人出去的太快,他就看见翻飞的衣袂。为了避免司沛南又被刘志文找麻烦,他还特意看了一眼刘志文打牌的位置,位置上有人,露了半边身子,看来出去的不是他。
霍斯尉定了定神,也就没多想了。
下了凉亭的司沛南没直接回去,他跟霍斯尉说去上厕所,现在还没去呢。小筑的卫生间委实是难找,他逛了好半天,跟着那个绿色的小指示牌人都快绕得迷糊这才找到。
找到卫生间原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当司沛南看见倚在墙边手里掐着半截香烟的男人的时候,那股子高兴劲儿,被全部泼灭。
第41章 我爱你
像是意料之中,刘志文看见司沛南过来丝毫都不惊讶。之前看见他还脸上稍微挂了点笑意的司沛南,现在何止没有笑意,脸都沉得跟阴雨天的长江水似的。
二少?哟,您看这是真的巧啊?刘志文嬉皮笑脸的,看来霍斯尉上次给他的教训真是一点儿都没记住,他右手食指与中指夹着烟,明明比司沛南还矮了几公分却微躬着腰,小幅度的仰着脸看向司沛南。
在司沛南看来,他的体态多多少少有点滑稽。
这哪里是巧?分明是刻意在这里等着的,司沛南倒也不傻。
是挺巧。司沛南言语简练,压根没有跟刘志文留说话的时间与余地,侧着身子连碰都没碰到刘志文半分,直接进了卫生间。
刘志文嘴刚开合,人却已经进了厕所,让他一肚子话憋在心里十分不爽利。气得将烟头都没掐直接扔在了地上,狠狠跺了两脚。
但他还是不准备走,卫生间离包厢可还有一段距离,现在好不容易司沛南跟霍斯尉分开了,上次的场子他不找回来?既然他霍斯尉还是肯来今天的局,那势必是碍着他姐姐霍雯面子的,霍雯又是给他父亲面子。
这么算下来,他霍斯尉算个什么东西?
刘志文呸了一口,连位置都不准备挪,就搁哪儿等着司沛南了。
司沛南进了卫生间,进去时余光留意着外面的刘志文。他在思考,如果跟刘志文起了冲突,他要怎样动手才能将霍斯尉从这件事中摘除。如果不起冲突,刘志文能清醒点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但现在看起来不太可能。
外面传来刘志文烦躁时弄出的一阵阵噪音,司沛南手握着门把手,静静听了十来秒,终于推门而出。
他泰然自若地洗了个手,没用烘干机,手自然而然地甩着,水珠四散开来。有好几滴洒到了刘志文的脸上,路过他时,他正好借题发挥一把拉住了准备离开的司沛南。
刘志文手劲儿还挺大,一把抓住的是司沛南的左胳膊。司沛南眼底有晦暗不明的笑意,面上却表现的很意外,惊讶地转过身看向刘志文:刘少,您这是做什么?不合适吧?
司沛南看着一副俊美文弱的样子,装起惊讶与无辜来也是十成十的像,尤其那双紧盯着刘志文的眼睛,一时间竟然让他有点恍惚。
总觉得司沛南笑得不怀好意,可再次对上他的眼睛,却只觉得明亮坦然。
刘志文摆了摆头,心里警告自己别被他给带偏了,手上脚下在一瞬间动作,将司沛南整个人拉进了男卫生间里。
司沛南似是诧异,又似是恼羞成怒,一双手推着刘志文,拧着一双眉狠狠瞪着他:你这是在做什么?上次的教训你忘了?
谁知刘志文嘿嘿一笑,我不仅没忘,我还记得格外清楚呢。他冷笑一声,欺身上前将司沛南逼到角落里。虽然司沛南比他高了一点,但是比力量和体格,这个小白脸哪里是自己的对手?刘志文这次可自信得很。
让他没想到的是,司沛南一反常态,根本就不反抗,对着刘志文勾唇一笑,低着头在他耳边低语:所以你是,想玩我?嗯?
别人坐得住,霍斯尉是坐不住了,手边那包利群被他抽了整整半盒,这才过了多久,半小时有吗?身边烟雾缭绕,不知道的还以为误入了什么神仙地盘呢。
佟雕珠眼见着事态控制不住了,终于出声劝阻:斯尉,你要是实在担心,要不你去看看?
佟雕珠其实是觉得没什么问题的,司沛南都多大一人了,加上他这不一直替霍斯尉盯着哨呢吗?他偏过头一看,冲着扑克牌桌的方向努了努嘴:看见没,他们还在那儿打呢?
嗯。霍斯尉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烟头一把按在烟灰缸里摁了两下。佟雕珠撤了牌,对面两人眼观鼻鼻观心,知道这两位比刘志文还惹不起,找了个由头也先散了场。
霍斯尉一只手撑着头,眯缝着眼睛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刘志文,他越看越不对劲。
你仔细看看,那他妈到底是不是刘志文?霍斯尉表情阴郁,手心却沁出了一片虚汗。他现在仔细一想才发现,刘志文今天穿的西装外套可跟现在坐在这儿的人的颜色不太一样。当时是为了多留意他特地记了一下,没想到打麻将打出了这种幺蛾子,连他什么时候走的竟然都不知道。
佟雕珠仔细看了看,回过头看向霍斯尉的时候眼神不太对,支支吾吾的犹豫着。
霍斯尉是傻逼吗?很显然不是。
他一把推开椅子,随手操起一个酒瓶就出了门,阵仗不大,走的后门,甚至都没多少人看见。看着霍斯尉这幅样子,佟雕珠第一反应却是赶紧把邵景轩一同拉了过去。后者正玩的正在兴头上,被佟雕珠一拉人都是懵的。
不是,干嘛了你快说啊,这么着急?邵景轩跟在佟雕珠身后一头雾水,才反应过来霍斯尉不在,扯了扯佟雕珠袖子:阿珠,斯尉呢?
你他妈快走吧!佟雕珠拉着他一路小跑,再不过去你的斯尉他妈的就进局子了!
邵景轩瞠目结舌。
要说霍斯尉一路提溜着酒瓶子精准的找到目的地卫生间,这一路上的心情是担忧和悔恨的话,那当他看见在卫生间的角落里刘志文与司沛南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几乎抱在一起时,他的心情只剩下了愤怒。
尤其是司沛南看上去没有一丝恐惧与害怕,从他那个角度看过去更像是心甘情愿。
司沛南话音刚落,还没抬头,就已经感受到刘志文极具挑逗性的手抚摸上了他的腰间皮带。司沛南顺势将手伸进了口袋里,低敛着眉微微笑着将刀片握在了手中,在刘志文即将展开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冲着他的大腿内侧狠狠划去。
但那一瞬间,一个人影却在他之前进来了,紧接着他就看见一个玻璃酒瓶砸在了刘志文的后脑勺上。啤酒与玻璃渣一瞬间四射开来,刘志文声嘶力竭的痛苦叫喊声一时间不知道是来自于眼前的猎物还是身后的黄雀。
司沛南看见霍斯尉的那一瞬间脑子里飞速闪过刚刚自己是怎么对待刘志文的,那一幕幕那一帧帧,竟然全部落在了霍斯尉的眼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刘志文不是吃素的,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与霍斯尉缠打在了一起,破碎的玻璃渣子被两个人视若无物。好在佟雕珠与邵景轩来的及时,想要把两人给拉开,但霍斯尉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角落里的那把椅子,在佟雕珠与邵景轩刚把他们给拉开的那一瞬间将椅子拎到了手中,朝着刘志文的身后就是狠狠一压手腕。
木制的椅子受了潮,加上他这么一砸,彻底支离破碎,同样支离破碎的是刘志文已经破碎的不行的神识与身体,他看着霍斯尉,然后轰然倒下。
而霍斯尉呢,踩着满地的碎玻璃,一步一步地踏着血走向司沛南。恶意与恨意藏在那双通红的眼睛里,他慢慢逼近,紧紧攥住他的白衬衫衣领,往下一寸寸地挪动,温热的鲜血霎时布满了他的衬衫,紧攥的拳头抵着他的心脏。
司沛南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他嘴唇翕动,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最近没有找校对姐姐多担待。。。。等我额。。。我尽早联系!估计她也想我了!!
我爱你们
最近在各地之间来回 有点累 你们催更没关系的 我很喜欢你们催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42章 你走吧。
霍斯尉就像刚刚的刘志文一样,在看清司沛南的唇语后眼前一黑,毫无征兆地倒了下来。司沛南手中的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又揣进了裤子里,没有纸张的包裹,刀刃刺得他生疼。
好在他手疾眼快,将霍斯尉拦腰抱住,这才发现他身后多多少少都沾了好些碎玻璃碴,伤口渗着血,司沛南两行清泪就这么直直地流了下来。
邵景轩和佟雕珠对视一眼,火速拨了医院电话叫救护车,末了,佟雕珠调出通讯录联络人,给邵闻宪打了一个电话。
这件事情在临江阙闹得有点儿大,毕竟是两台救护车先后过来把人给拖走的。小筑后面的卫生间更是不堪入目,现在被经理找人拉了线封锁了谁也进不去。就连处理都是赵柯在那儿穿着一身警卫服盯着他们好好处理的,信息封锁了,里里外外都传不出去。
对外只说有人拼酒喝多了,喝到医院了。但有心人就会发现,这救护车,是直接开到南方解放军第十四军总医院的。
毕竟人命关天的事,将他们送到医院后就通知了双方父母。刘志文的爸爸那里还好说,霍正军那里他们压根都没敢说,只敢告诉他姐姐。霍雯好歹也是曾经在这里待过的人,也是刘志文爸爸的顶头上司。邵景轩没脸打电话,还是佟雕珠打的。
霍雯正在批文件,批到一半接了个电话差点儿没把笔给捏碎。
你们都干了些什么事儿?霍雯在对面厉声质问他们,佟雕珠哑口无言,默默将带来的麻将扔到了后备箱里。
霍雯铁血手腕,这件事被她暂时压了下来,批完文件后带着助理坐了当天的红眼航班直接飞到南方。
霍雯是凌晨到的,佟雕珠接的她。在机场接到人后直接开车带着她去了十四军总医院,霍雯还穿着一身黑色工作服,跷着二郎腿坐在后座上单身撑着额头小憩。
佟雕珠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吵到了这位活阎王。
等差不多快到了地方,霍雯才开口问他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上次刘志文就跟斯尉起了冲突,您也知道,不过上次我们给拦了下来,加上斯尉心里也有数,事情闹得不大。那次是刘志文手脚不干净,所以才有这次的道歉。佟雕珠话语简练,在心里慢慢组织语言,这次我们都没看见,去的时候就打起来了,现场都是血。斯尉什么人,您不知道?他不是那种会主动挑事的人,而且对方又是刘志文,估计是后者先动了手的。
说这些话他自己都觉得亏心,霍斯尉何止是爱挑事,简直就是个事儿精。但佟雕珠一番话之间还是把责任全部都推给了刘志文,更是把司沛南给完完全全地摘了出去。霍雯听完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一双眼睛如鹰隼一般锐利在后座透过后视镜盯着佟雕珠。
偶尔间一抬眼一瞥对上那双深沉的眼睛,佟雕珠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然后他就听见后座的女人略带疲倦的声音传来:所以,刘志文是对谁动手不干净了?
果然佟雕珠心里咯噔一声,瞒不住了他心里顿时只有这么一句话了。
在电话里一些事情电话里面是交代得不清楚的,霍雯刚到B市,没有直接去下榻的酒店,反而是直接去了第十四军总院。刘志文到底是副市长的儿子,病房位置在高干专休区域,僻静隐私,往来都医护人员都不及普通病房多。
佟雕珠领着霍雯去坐电梯,眼前的女人略一抬手摇了摇头。紧接着他就看见这个女人极其熟稔地抬脚上楼,下巴微微挑起环顾四周,又轻又慢地笑了一声:还是老样子。语气里的感慨与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种气势让佟雕珠误以为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
他恍然间回过神来,在心里暗骂一声,自己怎么忘了,霍雯刚迁回A市之前是实实在在在B市打拼过的,这里有什么地方是她不熟悉的?恐怕现在的市长都没有当年的她,或者现在的她熟悉。
佟雕珠抿了抿唇:表姐,地下
霍雯在他还没说话这一句完整的话时就已经截住了他的话头,两个人在狭隘的空间里显得更加局促。准确来说,是佟雕珠局促。霍雯戏谑地看着他:既然都叫表姐了,我们今天不谈公事。
佟雕珠看着霍雯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有再说话了。
高干专区本就僻静,现在凌晨,夜深人静,除了值班的警卫员和护士,基本上没有多余的人。刘志文的病房在六楼,病例她找值班的护士要了一份。
护士警惕心还是很重的,将过来人的名字和身份一一记下,这才将病例交到了两个人的手中。
刘志文头上腿上都包着纱布,从病房外面看过去活像包了半边身子的木乃伊。霍雯一打量完就笑出了声,跟霍斯尉果然是亲姐弟,连点同理心都没有。佟雕珠也只敢这么默默地想,他不敢说,只能无奈地叫对面的表姐笑的声音稍微小一点儿。
霍雯收放自如,摊开病历本翻了几页,算是把他的伤势摸得差不多了。
行了,你回去睡吧。霍雯将病历本还给了值班的小护士,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来一包烟,慢条斯理地剥开包装纸,走到了吸烟区门前。
佟雕珠注意到那是一包他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劣烟也是烈烟,基本上五六块钱就可以买到。他记得飞机上是不能带着这东西的。佟雕珠蹙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应该是刚刚在楼下,他停车的时候去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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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夺——阿泗阿泗(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