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夺——阿泗阿泗(43)
重夺 作者:阿泗阿泗
重夺——阿泗阿泗(43)
那必须的,替我招待好,上次在A市也没怎么说得上话,我以前跟斯尉哥俩好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权当帮我做东了啊!
男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司沛南缓缓醒过来,只觉得脑袋里一阵钝痛,他试图用手揉揉脑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绑住了,根本动不了。
嗯?司沛南疑惑,就连眼前都被蒙上了黑色的布条,一片漆黑。这种场景与最初在轮渡上被绑架简直一模一样,到现在司沛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就是傻子了。
只不过,那个那人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提到了斯尉?,他听的不太确切,拧着眉头没有出声。
电话挂断不过几秒,打电话的那人就朝他走了过来,停在他面前,身上还带着好闻的兰花香,但司沛南并没有放松警惕。
哟,不愧是霍斯尉的人,都到这儿来了,醒都醒了还不出声呢?男人声音倒是悦耳,跟讲电话时的语气一模一样,只是语气越发阴冷:倒是个不怕事的,那我在你脸上划几道,你怕不怕?说着,真拿着刀子在他脸上比了比。
司沛南陡然间被匕首上的凉意冷到,轻嘶了一声,转过了头将脸别了过去。
他也不是傻的,到这个地步想想之前发生的事司沛南也就反应了过来,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有一种头晕到想作呕的感觉,他咬了咬牙,说话的声音带着不易发觉的颤抖:你是贺行。
哟贺行听起来很诧异也很惊喜,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身份被戳破:这都被你猜出来了,怎么着,霍斯尉没少跟你说过我啊?
司沛南不置可否,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贺行看他不说话,也不逼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骤然间换了另一种触感的司沛南只觉得一阵恶寒,眼前的黑暗更是让他无所适从,眼角不由自主地溢出两滴泪洇湿了蒙眼的黑布,身子往后移了移,不过两寸就撞到了墙,司沛南闷哼一声。
还想跑?我在这儿你是跑不了的。贺行用匕首在他身后的墙上刮了刮,灰白色的墙灰哗哗往下落,正对着司沛南的口鼻。
司沛南被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躺倒在了地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司沛南边咳边问他,浑身颤栗,他在黑暗的密闭空间待不了多久。
当然是你对霍斯尉重不重要,听说他玩腻了你,你信不信?贺行的声音突然间变得很轻,他蹲在地上,仿佛在对他耳语。
司沛南冷笑一声,心里却冷的发沉。
紧接着,他就听见贺行起了身,他走出了门,老旧的铁皮大门砰一声被关上了。
司沛南绝望的想死,他被一个人扔在了这间屋子里,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盛情难却,到底还是被他们拉过去打牌去了,玩梭哈没意思,忒简单,组了两桌打桥牌。不乐意打牌的就去泡温泉了,再者庄子里还这么大一个酒窖,哪哪儿不能玩儿?
一时间在厅里坐着的也就只剩了两个手指头的数。
没想到这里有酒还有雪茄。
这里的领班和侍应生比别处的会来事多了,眼见着支起了牌桌,手边也没什么可供着玩的东西,端着盘子就上了一叠雪茄。
嚯。霍斯尉往盘子里瞥了一眼,抬头看向那位体型看起来较圆润的领班,展颜笑道:这烟不错,那个地方的?
古巴VUELTA ABAJO。
霍斯尉闻声看去,贺行正冲这边款款走来,左手挽着袖口,右手夹着一直上好的雪茄烟,他扬眉一笑,冲霍斯尉举了举手里的烟。
一身裁量得当的白色西装在他身上穿的格外锋利漂亮,贺行一路昂首阔步,霍斯尉只打眼看了一眼而已。
佟雕珠也扫了一眼,的确好看,微微笑了笑,看了看坐在身边摆弄着手里的雪茄的霍斯尉,少了几分矜贵。
贺行一过来坐在霍斯尉对面的公子哥就起了身,似乎都知道这位本来就是冲着霍斯尉来的。
贺行毫不客气地往椅子里一座,雪茄经由身边的人已经点燃了,浅浅地吸了一口,闷了好一会才吐了出来,眼神一直在霍斯尉身上没有挪开过。
主人来的比客还晚的,你倒是头一个。霍斯尉话里听不出别的情绪,脸色一直淡淡的,说来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跟贺行坐在一起好好说话。
贺行摊了摊手,不甚在意:我有事在身嘛。
霍斯尉淡淡地看他一眼,将手中的雪茄摆弄了好一会儿,又放回了侍应生端着的盘子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是吗,那你还挺忙。
贺行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讽刺,撇了撇嘴,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还是对我一点儿都不感兴趣?虽说话听起来半真半假,语气里的沮丧四周的人都听的真真切切,尤其佟雕珠与邵景轩脸色一变,均看向霍斯尉。
谁知他八风不动,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脸色平静,耸了耸肩,甚至戏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何止,全身上下我都不感兴趣。
众人缄默,贺行也缄默。
没过多久他似笑非笑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机,背后朝上往桌上一扔:那你对你的小情儿感不感兴趣?
霍斯尉脸色倏然间就变了,不过一瞬就调整了回来,贺行还是捕捉到了。
你把他怎么了?霍斯尉声音一沉,眉间也多多少少带了点阴郁。
邵景轩不动声色地走到了霍斯尉的身边,碰了碰他的肩,示意他冷静冷静。
没怎么啊。贺行毫不在意地反问霍斯尉道:我能把他怎么?
霍斯尉微哂,没说话。
双双沉默了一会儿,霍斯尉点了一根烟,手微微有点抖,他想到了刘志文。
那你带他去哪儿了?霍斯尉说话声调不大,但都听得出来是质问,他抽了一口烟,勉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桌下的脚早就已经交错在了一起。霍斯尉哂笑一声,我倒是不知道,我的人哪来那么大脸让你辛苦跑这么一趟。
被你发现了。贺行毫不意外,笑得更加灿烂。
是吗?霍斯尉勾了勾唇,笑得很开心,这突然间扬起来的笑让贺行都愣神了一瞬,他当真笑出了声:我不知道贺少什么时候对我玩腻了的人起了心思,还是说霍斯尉笑着笑着话锋陡然一转,语气里尽是鄙夷与笑话:还是说贺少的确有这种特殊的癖好?
没等贺行说话,霍斯尉哦?了一声,对邵景轩颔首道:我在A市同你在一起的时候,竟连这都没发现,景轩你知道吗?最后那个问句让邵景轩心里蓦然间一沉,面上也笑着:我可没听说过。
贺行冷哼一声,始终盯着霍斯尉的脸色,不肯放过霍斯尉脸上的一丝蛛丝马迹,除了最开始的不对劲,到最后竟然都是真的不在意。
贺行被他说到这种地步,脸上也挂不住,阴沉地快要往下落水,与熨帖的白色西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我要是真的开口要他呢?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不仅邵景轩脸色一变,深知霍斯尉对司沛南感情之深的佟雕珠也是一愣,更遑论身边的公子哥们,都目瞪口呆地望着霍斯尉,更有甚着,已经准备过去拦住他了,这可都是亲眼见过霍斯尉拿酒瓶将刘志文爆头的。
谁知霍斯尉云淡风轻地抛下一句话:那你带走。
说完就从椅子上起了身,淡淡地瞥了一眼贺行,撂下一句话:我去泡温泉。
好!贺行鼓了鼓掌,也跟着霍斯尉站起身来,眼风将身边的一群人一扫,嘴里的话毫不留情:我说霍少怎么可能对一个小情人用情这么深,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跟我说了我都不信,现在你们看到了吧?霍少压根就不在意。
霍斯尉脚步没停。
斯尉!贺行故意叫了一声霍斯尉,后者十分不耐烦地看向他:有屁快放。
贺行也不对他说话,将桌上的手机拿了起来,眼睛却盯着霍斯尉,态度和缓:听到了吗,把霍少的情儿放了。
谁料霍斯尉一点儿都不在意,转过身抬脚就走。
第80章 破镜、再不回头、芙蓉薏米糕
严格来说,司沛南其实并没有听完霍斯尉说的所有的话。
他被束手束脚,蒙上了眼睛锁在黑屋子里已经太久了,他全身冷汗涔涔,贺行的人拿着手机进来的时候,他厉声叫喊:放我出去!否则我爸不会放过你们的!
来的人想来也是跟贺行一丘之貉,是贺行的身边人,司沛南声音尖锐,将那人惹得烦不胜烦,一巴掌甩在司沛南的脸上,将透明宽胶在他嘴上贴了一层,现在司沛南连话都说不出。
司沛南一直低着头,泪水顺着他的鼻梁混迹到了他的鼻尖,坠落到泥灰里,混成一团。
你爸?男人阴阳怪气地笑了笑:你爸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你知道贺行他爸是谁吗?说完对着司沛南心窝又是一脚。
接通贺行手机的正是司沛南的手机,他听见霍斯尉说话声的时候,两人对话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原本以为抓到了救命稻草,却听见霍斯尉说语气轻佻地问贺行,问他是要他玩腻的东西吗?
司沛南在一瞬间心如死灰,面如死灰。
他躺在地上,地面上是混杂着厚灰的水泥地,他的脸贴着水泥地,眼泪将他的侧脸洇湿,男人看他那副样子心里实在是气不顺,将他领口一拽,硬生生地拉了起来,让他靠着墙,右半边脸上早就脏的不成样子。
他屏声静气地听着霍斯尉熟悉的声音,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嘱咐他出门注意安全,现在却语气寡淡地对另一个人说:那你带走。
那你带走。
司沛南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笑了起来,尽管贴着胶布,嘴很疼。
后来再说了什么司沛南没有听见,他只知道最后那个男人把他拽了起来,带出了门,走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解了他的绳子,撕了他的胶布,将他的手机放在了他的手里。
指了指旁边的水池,让他回去之前洗把脸。
那男人似乎还有一点良心,司沛南道了一声谢,那人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司沛南的一眼,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司沛南身形一颤,被他又扶住了。
这个男人不是刚刚打骂司沛南的人,多半是贺行什么的喽啰,司沛南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有多狼狈,先听了男人的话去洗了洗脸。
路他是认识的,这是未津湖旁边的一个工地,司沛南认出来后不由得低着头讥讽一笑,手握成了拳,不知道说他们是良心被狗吃了还是说良心未泯才好,绑了他,却把他放在未津湖旁边的厂地里,这算是什么?
方便他回去是吗?
司沛南沉默。
整理好自己没有回家,先跟易孟之发了消息道歉,编了一个莫须有的事情,易孟之秒回,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司沛南难得的笑了笑,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没出事,你放心。
易孟之又是秒回:好。
司沛南往下滑了滑,将贺行的手机号码背了下来。通话时间在十五分钟前,也就是说他们电话已经挂了十五分钟了。
司沛南点开微信,和霍斯尉的对话框里仍旧停留在中午。
哈司沛南将手机攥在手里,仰着头叹了一口气,现在不过下午三四点,天空蓝得过分,白云白得过分。
他看着这蓝天白云,突然间脑子里回忆起昨天刚看的《树犹如此》的片段,美中不足的是,抬望眼,总看见园中西隅,剩下的那两棵意大利柏树中间,露出一块愣愣的空白来。缺口当中,映着湛湛青空,悠悠白云,那是一道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
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司沛南看着蓝天白云喃喃自语,好像当真看见了那无法弥补的天裂,两行清泪汩汩而下,司沛南闭上了眼睛。
那天晚上霍斯尉回来的很晚,进门的时候司沛南已经睡了。
霍斯尉很担心他,知道今天的事他都知道了,但是那些话只是权宜之计,并不是真的想要对他说的。而他也不知道今天司沛南遭遇了什么。
与一群人斡旋一天,霍斯尉累得不行,李姨给他煮了点安神的茶汤,洗完澡了才上楼。临上楼的时候霍斯尉心中不安,不知道今天的话司沛南听了多少去了。
他脚步一顿,拐向厨房。
李姨正在洗碗,霍斯尉突然间出现在她身后,吓得她不轻,她哎哟一声,拍了拍胸脯,看向霍斯尉:是还有什么事儿吗?
霍斯尉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欲言又止,话到喉咙又说不出口,到底还是问了:斯南,今天,怎么样?
哦!李姨松了一口气,他只当霍斯尉有什么事呢,看着李姨松了一口气,霍斯尉不解。
斯南啊?好着呢!李姨语气松快,今儿个回来的早,上楼休息了一会儿就下来看电视了,差不多到点了我就叫他吃了饭,看上去气色不错。
霍斯尉一时哑然,重复着又问了一遍:气色不错?脸上满是怀疑。
嘿,你还不信!李姨指了指冰箱里的小饼干,喏,你看看,南南今晚上陪我做的。末了李姨看着他嗔怪道:好不容易有点精神头,你可千万别跟南南吵架啊!
霍斯尉摇了摇头,说自己不会,心里还是万般疑惑,难道贺行是诈他?电话没有打出去?霍斯尉摇了摇头,他不明白。
还是要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霍斯尉抬脚上了楼,门没关,霍斯尉轻轻地推门进去,司沛南已经睡熟。
他到底不敢有多余的动作,躺下后轻轻地将司沛南揽进怀里,后者也没有抗拒,顺从地揽着他的腰。霍斯尉叹了一口气,轻轻吻了吻他的头发,很轻地说:我爱你。
司沛南睡得很熟。
碍于昨天的事,霍斯尉没有去公司,在家里准备和司沛南说明情况,公司那边直接跟佟雕珠说过了就够了。
司沛南起的晚,下楼的时候就闻到了吐司牛奶的香味,走到客厅才发现今天是霍斯尉亲自操刀。他讶异地看向霍斯尉,后者笑了笑,招呼着他过去,他望一眼花园,李姨已经在给花剪枝。
霍斯尉观察着司沛南的神色,与平日里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自从病后那眉间的愁也消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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