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夺——阿泗阿泗(51)
重夺 作者:阿泗阿泗
重夺——阿泗阿泗(51)
霍斯尉一只手掩着火柴,一只手拿着火柴,叼着的烟往火星子四溅的地方拢了拢,司沛南发现他点烟时习惯性皱眉的习惯还是没有改。
霍斯尉看他没有动作,把火苗往他那边凑了凑,于是司沛南也低下了头,烟尾贴近火柴顶端的燃烧的焰心,他闻到一股木头燃烧的味道,又闻到一股很淡的草木香水的味道,最后是浓烈的烟味。
这是司沛南现在感受的气味。
这样近的距离其实很适合观察人,尤其是观察一个阔别已久的人。但点烟这件事霍斯尉依旧做的很认真,他认真地看着燃烧的火苗,认真地看着烟尾被火苗燎,他也很认真的发现司沛南真的已经学会了抽烟。
火苗的光在两人的脸上徘徊,微弱的热源在两人之间游走,映射出暧昧不清的暖光。
只不过司沛南凑过去的时候,霍斯尉也还在点烟,两个人的头猝不及防轻轻撞在了一起,不疼,但司沛南还是快速地,低声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霍斯尉吸了一口烟摇了摇头,他吞吐着的烟雾把他裹挟在一片白雾中,他说:没关系。
作者有话说:
我的iPad被冻得gang(第四声)机了
霍斯尉:再野在我面前还是一样乖
第90章 狠吻、凶狠、暴戾
林园深处时不时传来几声蝉鸣,跟挠人心窝子一样明明灭灭,忽闪忽闪。司沛南和霍斯尉一言不发,却又默契十足地靠在栏杆边上,白烟寥寥,猩红的烟火点点,两个人彼此沉默,沉默地只能听见后面断断续续的潺潺流水和断续的蝉鸣。
烟还剩一小半,霍斯尉不甚在意地掸了掸烟灰,直视着前方:这些年他的语气很微弱地断了断,然后又自然地续了下去:你好吗?
司沛南的烟灰在霍斯尉开口的那一瞬间毫无征兆地往下坠落,落在黑色的西装长裤上留下灰色的痕迹,他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抿了抿唇:我很好。
嗯。
霍斯尉吸了一口烟,整个人很放松地靠在栏杆上,司沛南几乎能感受到在他身后的栏杆传来的身旁的承重力,两个人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但霍斯尉没让这种沉默保持太久,等到他吞吐的白雾将自己笼罩他兀自笑了笑:阿珠给我找了一个心理医生,我接受了治疗,现在已经能够稳定控制自己的情绪。
司沛南一愣,他能够感受到霍斯尉身上的变化,但他没想到是因为找了心理医生,他记得以前从来不肯承认自己有病。
想到这里,司沛南又听到霍斯尉轻声笑了笑,转过头看向他,两个人四目相对。司沛南从他眼中只能看到平静与一种哀悼的情绪,他时隔多年重新凝望这双眼睛,仍然觉得有一种来自胸腔沉狠的悸动。
是不是觉得我之前一直不觉得自己有病,为什么又愿意接受治疗?霍斯尉问他,脸下意识地往司沛南靠近,他们几乎鼻尖对着鼻尖,散发着相同而又不同的浓烈烟味。
他没等司沛南回答,续说了下去:因为我必须接受治疗,因为现实就在那里,你逃不掉,摆不脱。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深深地看着司沛南,司沛南看着的那双眼睛熟悉又陌生。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转为一声轻叹:你过得不好。
没有你的每一天我都不好。霍斯尉的动作没有丝毫改变,依旧手肘撑着栏杆,转过脸凝视着司沛南,他看着司沛南低头敛下眼睑,他看着司沛南的烟灰往下直落,他看着司沛南熟悉的眉眼与情绪在他面前表露。
他又勾唇笑了笑,眼里带着不知名地情绪,视线却一直落在司沛南的身上,司沛南一直低着头,手里掐着的那支烟快要燃到尽头,但他一直不肯看他。
有一种落寞的情绪在他胸腔膨胀,他很无奈:我是真的很想你。
司沛南很难形容自己的情绪,心里是被剑匣子里所有的剑狠狠穿过心肺的痛,从一开始他就不知道怎么面对。司沛南无法否认他的确是一个不太会面对现实的人,离开霍斯尉,也是在他看不见的时候,自己调节,也是在亲朋好友看不见的时候,他早已经学会自己咀嚼回收自己的情绪。
司沛南苦笑一声,动作幅度不太大地往后退了一步,颔首低眉,再抬头时已经整理好了情绪。语气冷淡:谢谢挂念。
手上的烟在燃到尽头时被他拦腰掐断,他身旁不远就是一个垃圾箱。司沛南只往后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脚步,两步并作一步走了过去,将烟头扔在了收集烟头的小口里。
转过头视线里又倏然闯进了霍斯尉的身影,目光灼灼。
司沛南心里有点乱,下意识地想要躲他。心里又气又无奈,原本以为遇不见了,到头来竟然还是遇上了,剪不断理还乱。
霍斯尉就静静地立在原地,身姿挺拔,面容俊俏,两个人中间隔了三四米的距离。
司沛南皱了下眉,刚刚往后退的时候手腕砸在了垃圾箱上,佛珠串子与垃圾箱边角撞到了,震得手腕生疼,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又不敢发出太大动静,但这细微的动作还是被霍斯尉捕捉到了。
他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步履稳实,隔了两步的距离,想要伸手但又被理智遏制,他动了动唇,视线落在他手腕上:这串珠子倒是很好看,手疼不疼?
司沛南皱着眉,把手抬起来仔细看了一眼,皮肤上有一个珠子刚刚打到垃圾箱市陷进去的凹印,疼倒不是很疼:不疼。
司沛南又想起他刚刚说这串珠子好看,想了想又道:潭柘寺里的珠子。
潭柘寺?西郊那个?霍斯尉作沉思状,虽说太久不回A市,好歹也是A市人。
是的。
司沛南习惯了跟司北泽泽他们在一起肆无忌惮的样子,现在在霍斯尉面前没由来的温吞反而让他自己都不太习惯自己这个样子。
那你求什么?姻缘?健康?霍斯尉盯着他,说出第一个选项的时候眸子就冷了几分,司沛南就算已经调节好自己的情绪,这时候也被他的脸色弄得有些慌乱。
两厢沉默之下,司沛南似叹气似认输:求平安。
嗯。
法条只教过司沛南怎么惩戒罪犯,工作经验只教过司沛南怎么找出犯罪事实与犯罪漏洞以及侦查漏洞,却没有教过他该怎么与久别重逢的前任相处自如。
司沛南索性闭了嘴,不吭声,一转过头又倚在栏杆上看假山,看那一处夜间一团黑漆漆,没有灯火照亮的假山。
约摸看了好几分钟,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连脚步声都没有。司沛南不由得起疑,霍斯尉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与其在这里沉默难道不如回去参加订婚仪式?司沛南心里想法乍一冒出来就像一团乱麻。
他摸了摸自己长得稍微长了几分的头发,觉得这假山委实没看头,转过身准备走,又或者说他实在是没忍住,想看看霍斯尉到底走没走。
结果他刚一转身,就被拉进一个温暖怀抱里,淡淡的草木香混杂着硬富山春居的烟味。司沛南愣怔了几秒钟,而后反应过来这是被霍斯尉抱进了怀里,瞪着眼睛咬着牙想从他怀里挣脱。
霍斯尉双手反剪住他的双手,压在司沛南的身后,薄薄的衬衣贴着霍斯尉的胸膛,两个人交换体温。
放开我!司沛南恼怒道,身后的双手挣扎着想要挣脱霍斯尉的手。
身高明明只差了三四厘米,体力上的制衡却是悬殊的。坐惯了办公室的司沛南怎么可能会是霍斯尉的对手,霍斯尉的腿岔进司沛南的腿中间,让他的腿没法前进一步。
司沛南咬牙切齿,某种闪烁着生气的怒火:怎么软的不行,要来硬的吗?
霍斯尉低头皱了皱眉:我没想过对你硬来。
你这不就是来硬的?司沛南冷笑一声,心中懊恼,听信他片面之词以为真的洗心革面,没想到一出手还是用动手解决问题!
霍斯尉神色复杂,看着司沛南的面孔认真地说:我只是想抱抱你。
司沛南面色冷淡,垂眸看了一眼两人之间的缝隙,又扭过脖子看与他缠在一起的手,冷声道:你的抱可真别致!
霍斯尉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又没说出口,看着司沛南神色无奈。
接着司沛南脸色一变,霍斯尉也听见了从礼堂方向过来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琐碎的人对话的声音。眼见着越来越近,霍斯尉抱着司沛南往后一撤,之间进入了假山的旁边,那边是假山窟,没有流水也没有栏杆,趁着夜色真是一个遮挡的好地方。
司沛南被他半抱半推带到了假山窟旁,动作娴熟地很难让人相信他是第一次操作。
你要做什么?司沛南心中不满,可这个时候他也不敢生事,只能压低了声音同霍斯尉说话,连自己都没有发觉,声音早就软了下来。
霍斯尉不说话,司沛南跟他说话又是低着头,现在露在身在的皮肤与他的胳膊时不时碰撞摩擦总觉得让人尴尬。
司沛南见霍斯尉不说话,心下烦躁,外面那群人多半也是坐不下去跟他们一样出来散心的宾客。三两成群,人倒不多,距离这儿还有几米距离。
司沛南堪不透霍斯尉的想法,他又不吭声,司沛南只能仰头看他,脖颈刚一动,眨眼睛唇就被一只带着热意的手按住,很轻很轻大拇指磨蹭着他的下唇,司沛南瞳孔放大看着霍斯尉那双深邃眼眸恼羞成怒。
紧接着那与他拥有着同样温度的唇附上了司沛南的唇,大拇指往下轻轻一抽,挟制着他的下巴。司沛南眉头紧皱,想要推开霍斯尉,却被他狠狠地压在假山上。
呼吸紊乱不停,霍斯尉用舌尖挑拨着司沛南的唇缝,含着他的下唇游走,噙住他的上唇吮吸,动作温柔,轻而易举地撬开司沛南的齿关。
哼一声轻喘从司沛南的嘴里泻出,他尤其反抗霍斯尉,却又深溺其中,想找机会夺回人身自由,却被他按在假山上狠狠掠夺。
那双唇似新鲜樱桃带水,眼眸里盛满了恼怒,两个人接着吻,却四目相对黑白分明。一双沉静似水,一双盈满薄怒,两人嘴下俨然发了狠,似两头凶狼开疆拓土,亲吻时而在一起时而泻出的喘一声与喉间深处的水声都与潺潺流水声应合,被遮掩。
霍斯尉嘴下不留情,狠狠用力吮吸(和谐)噬咬,司沛南不屑一顾凶狠咬他的唇,一时间两狼败北,两舌交缠时混杂了一股铁锈味。
司沛南卸了力,一把推开霍斯尉,用大拇指擦拭自己还沾着血的唇,眉目间带着警惕,看着霍斯尉。
霍斯尉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本身就是休闲服,稍稍打理就好。
还没等司沛南骂出声,霍斯尉看着司沛南就出了声,声音沉稳而不失磁性:你还喜欢我。
滚。司沛南看着霍斯尉的眼神狠厉,像一头碰不得的狼崽。
霍斯尉一把攥住司沛南的手,眼神如鹰隼般锋利,微蹙着眉:我不管你叫斯南还是叫司沛南,你都喜欢我霍斯尉。不容置疑,不容争辩。
司沛南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霍斯尉看在眼里,并不放在心上,攥住他的手缓缓下移,摸在黑色西装包裹着的两条长腿之间,他语气淡淡地说:你起反应了。
这个是修改后的内容 因为违规 就是接吻的地方有些问题写的有点se情 不影响观看 如果观看原版 移步微博阿泗阿泗
作者有话说:
啧啧啧 成年人
第91章 神神叨叨、硬富山春居
你混蛋!司沛南怒目而视,要是检察院里仰慕司沛南已久的几个小姑娘看到现在的司沛南,一定瞠目结舌都不敢相信。
司沛南扬起来想要落在霍斯尉脸上的那一巴掌顿在了半空中,整具身体发着抖,但那一巴掌就是落不下去。霍斯尉就站在他身前几寸的距离,静静地看着他的扬手,到底还是没能等到这一巴掌下来,霍斯尉把他的胳膊拦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下不去手。
司沛南反唇相讥:我下不下得去手跟你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你想打的人是我。
你司沛南一时语塞,狠狠地瞪了霍斯尉一眼,竟生生将气咽了下去。
司沛南冷静了一会儿,手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低着头隐藏了脸让人辨别不出情绪,那微微耸动的双肩却把他的情绪出卖得一干二净。
司沛南无力地靠在假山上,沉默地想,如果没有那个吻,自己应该还是可以很冷静很理智地离开他身边的。偏偏有了一个吻,他被他禁锢起来,阔别已久的温暖让他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嘴里尚未平息的铁锈味以及身下尚未偃旗息鼓的那一处,让他既觉得惶惶又觉得茫然失措。
霍斯尉含着笑,衣冠齐整,人人都西装领带人模狗样,偏偏就他不拘一格,穿着套头的圆领薄衫,休闲青春得好像刚打完高尔夫。
五年前的事,是我的错,没有及时跟你解释以为自己可以处理好一切。霍斯尉开了口,声音在这片寂黑的夜里显得格外沉重,但我没想到会伤你那么重,我也没想过你会走霍斯尉叹了一口气,语气中的悲恸不似作假。
他伸手想要碰司沛南的脸,在伸过去的那一瞬间被司沛南偏过头躲开了。霍斯尉停在半空的手一如刚刚司沛南扬起的手,到底都没能下得去。
都过去了。司沛南淡淡地说,然后他缓缓抬起了头,定定地看着霍斯尉的眼睛:都过去了,往事不必再提。
霍斯尉心头猛跳,对上那双淡漠的眼睛,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他全身开始蔓延,五年前将他锁起来当金丝雀喂养的场景一幕幕浮现,心中呐喊将他据为己有,霍斯尉也恨不得现在就将他囚禁。
但是他不能。
长久的沉默过后是一句嘶哑的好。
司沛南一双眸清亮又认真,打量着面前脸廓隐藏在夜色中的男人,他真的一如从前的好看,那张脸仍旧俊美地可以媲美电影明星,霍斯尉紧抿着唇,司沛南想起从前种种,想起被绑架后听到的冷漠的声音以及男人说过的话,握住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司沛南到底还是迈不出这一步,他不知道霍斯尉这五年是怎么过的,他难受,他司沛南就不难受吗?!谁比谁高贵,当时说腻了的又是谁?
一句句话萦绕在耳边,跨越五年时光重复着的低吟与面前的男人让司沛南又一次心里密密麻麻的泛着疼,他趁霍斯尉失神,推了他一把,整理好衣服迈着步子就往空旷的地方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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