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每天都在自己虐自己——咸鱼卖花(14)
爱人每天都在自己虐自己 作者:咸鱼卖花
爱人每天都在自己虐自己——咸鱼卖花(14)
他嫌弃地看了几眼,欲离开时却被一本书吸引住目光。
白色的,侧面只写着几个字:训犬指南,在一众关于经济计算机领域的书柜中,这个看起来十分格格不入。
傅斯渊伸手取出,封面上印了几只大犬,还有一行小字:训犬新手入门推荐,这本书就够了。
傅斯渊推开窗户,探头出去扬高声音道:宝贝。
后院正在撒欢的萨摩耶听到它名字后耳朵抖了抖,下一瞬往屋子里跑去。
傅斯渊眼睁睁地看着大白犬从后院出来直直地跑向他这里,哼唧哼唧地在他脚边转圈,雪白蓬松的毛发不住地蹭着他的裤腿,模样是全身心的依赖。
傅斯渊摸了摸毛茸茸的大脑袋,心中冷哼一声。
这原身好废,他唤这大白犬只需要一声,原身竟然还需要看这劳什子训犬书。
傅斯渊一边摸着狗狗,一边翻开了书。
他一边看一边吐槽,好家伙,对方还需要记笔记。
【犬类喜欢的味道】目录哪里打了一个小小的对勾。
傅斯渊眉头皱起,翻到那一页,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肉腥味】
废话,哪有犬不喜欢肉味。
【主人的味道】
也是废话。
【腐烂味】
这倒是,修真界的犬妖经常会聚集在血洞,哪里就有腐烂味。
【椰子味】
傅斯渊看着用笔圈起来的三个字,眉头皱了起来。
原身不但用红笔将这三个字圈了起来,还做了批注:用椰子精油也可以。
傅斯渊指腹触到这行字上面,原身的字迹下笔重,现在他还能摸到一些凹凸不平的触感。
他脚下毛茸茸,大白犬用身体亲热的蹭着,傅斯渊又伸手摸了摸,原身为什么会写椰子精油呢?
他皱着眉走向厨房,打开冰箱后取出里面的椰子,又插了吸管。
椰子刚从冰箱拿出,里面的椰汁冰凉又清甜,傅斯渊一口下去被凉得浑身一激灵,有几滴跌落在地。
萨摩耶嗅到味道,十分兴奋地去舔掉落在地的液体。
它用舌头舔舐干净后犹嫌不够,双腿站立直起身子,两支前爪扒拉着他的裤腿,不住的用脑袋供着,鼻音里发出黏黏糊糊的声音。
傅斯渊沉默了一瞬。
他问过季衍是怎样和原身认识的,季衍说是狗很喜欢他,抱住他不撒手。
原身的朋友李北也说过,偶遇的法子几个人能想到。
傅斯渊眸中晦暗,他垂眸看着他腿边的狗,接着伸手抹了一些椰汁到裤子上。
大白犬不住地用鼻子嗅着,身后尾巴一直摇晃,用前爪抱住腿兴奋地嗅闻。
两年前这犬还是幼犬,长不了这么大,如果在裤腿处抹些东西,它鼻子能嗅闻到,但人的鼻子闻不到。
犬又不会说话,如果原身抹了东西故意去引诱它,它就会抱着裤腿不撒手,进而看起来便是【很喜欢】的样子。
路边如果有犬抱着人裤腿不撒手,势必会耽误一些时间,到时候自然有机会聊天。
傅斯渊缓缓、缓缓地摸了摸大白犬,触感光滑犹如绸缎。
这样便一切都能解释清了。
季衍以为的初遇就是人设计的一场局,仗着犬不会说话精心布置的偶遇。
想到了这点后傅斯渊双眼沉沉地盯着手上的椰子,指节应大力泛起了青白色,眸中暗沉翻涌。
原身啊,可真是.好手段!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就仗着我不会说话是吧。
第21章 涩然
季衍回到家的时候便觉察到了不对劲。
傅斯渊站在门后迎接着,从他把车停好后便跟在身边,一路迎进,凭借一人之力搞出了夹道欢迎的盛景。
傅斯渊比季衍早一步进屋,他拎起玄关处的拖鞋放到地上,对季衍道:辛苦你了,今天累不累?
季衍扫了一眼室内,傅斯渊许是刚打扫了一遍,屋中纤尘不染,窗台的花都是从院中刚剪下来的,花萼吐蕊花瓣娇嫩,整个屋中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季衍换好鞋后去解身上正装:还行,不累。他看着明显收拾过的房间,笑道:辛苦你了。
钟点工一周来三回,今天不是劳务时期,很显然这是傅斯渊打扫的。
青年今日穿得正式,一身西装穿在身上更显得他身姿高挑周身线条流畅,仪态很好,背挺得笔直,整个人犹如一棵凌凌的翠竹。
他微抬着下巴去解衬衫最顶端的扣子,露出一截修长的颈,从傅斯渊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精巧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似是冬日枝头沉甸甸的新雪,簌簌的一落就掉进人心坎里去。
傅斯渊看着,不由自主地喉结滚了滚,他心中徒然产生一个想法,他想去把这人的喉结含到口中,最好再轻轻咬一咬舔一舔,看他露出.
露出什么样子呢?
傅斯渊脑子徒然顿住了,就像是一盘录音带被卡住,分明前面就是答案,现在他却陷在沟壑中,再也难进一步。
傅斯渊修真界多年守身如玉外加脑回路清奇,身边人至少离他三米远,所以他心中虽然知晓欢爱一事但毫无经验,连个春.梦都没做过,现在哪怕是脑子里想一想都会卡住。
傅斯渊摇了摇头甩去刚才的想法,自己帮着季衍解开衬衫扣子:我把饭最好了,洗手快去吃吧。
身边人凑近,身形高大将他笼罩在内,彼此身上的气息都是熟悉的,连心跳的韵律都能听见一二。
季衍笑了笑,他比傅斯渊略低一些,微抬起头在自家爱人脸上亲了一口:我好像养了一个田螺先生。
傅斯渊只觉得脸上被温热的唇柔柔地碰了碰,唇上的温度分明不高,但他却觉得被碰过的地方泛起热意,酥酥麻麻的一片。
傅田螺瞳孔骤然放大,连心跳都静止了几秒,接着砰砰乱跳。
好家伙,道侣亲一口心脏都不听使唤了。
能不能再多亲几口啊,也不是贪婪,主要是让心脏再适应适应。
季衍给了一个吻之后越过玄关向餐厅走去,自己去洗手,留下傅斯渊一个人深呼吸消化。
当季衍坐在餐桌前的时候傅斯渊终于消化完毕,不管心里想了多少,面上勉强绷住,十分正常地去剥虾剔肉。
季衍看着碗里已经完完整整的几只虾肉:我自己来就行,你快些吃不用管我。他又不是自己剥不了。
傅斯渊又将一块完整的虾肉放在季衍面前:快吃吧。
快些吃,毕竟一会就要知道关于原身初遇的真相了,到时候被气得吃不下饭怎么办。
季衍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肉,狐疑开口: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了?
从他进门开始就殷勤地不得了。
傅斯渊手上动作一停,面上露出茫然的神色:我能做什么坏事?
他不过就是一个初到异世的人罢了,能做什么坏事?只不过不小心把原身的训犬指南放在书房里了。
哦,对还有椰汁。
傅斯渊道:我给你拿些喝的。
季衍就看到自家爱人突然起身,从厨房端了一杯椰汁出来,再递到他面前。
季衍接过喝了一口,椰汁很清甜,唇齿之间漫过后整个口腔都带着果木的香味。
傅斯渊也给自己端了一杯,透明玻璃杯中的液体不像清水般澄澈,看起来略微带着些浑浊,他故意喝的极慢,一些液体从杯中溢出来跌落在裤子上,原本烟灰色布料被洇湿,几滴晕染成一团。
傅斯渊看到季衍的目光已经落到自己身上,心中越发得意,他像是终于发现自己不下心弄脏了衣服,将杯子放到桌子上扯出湿巾去擦拭:不小心掉了。
季衍默默地盯着他,想看看这人又想做什么。
傅斯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我今天给宝贝煮了牛肉。
家里狗子狗粮和饭一块吃,傅斯渊以前就专门给宝贝做过饭,煮熟的肉加上蔬菜,只不过不放调料罢了。
季衍视线在傅斯渊裤腿处停了一瞬,接着道:那就把它叫过来。
傅斯渊等的就是这话。
他从季衍没回来时就憋着,终于攒够了数值,打开窗户叫了一声宝贝,雪白大狗从后院颠颠地跑出来,再嗅到熟悉的椰子味,又一次用前爪扒拉着傅斯渊的裤腿,身后尾巴剧烈摇晃着。
一切都在重演。
雪白大狗抱着裤腿不撒手,看起来喜欢极了。
傅斯渊一边极其虚伪的、没用力道推着狗头,一边暗中观察着季衍的神色。
眼前人睫毛很长,微微阖着时遮住眼底的思绪,面上十分平静,看不出丝毫神色。
傅斯渊心里估摸着够了,便用了些力将大狗扒拉下去,自己溜进厨房去给宝贝盛饭。
季衍面色淡然,他起身去了书房。
桌上摆放的还是他最近看的书,唯独在右手边多了一本,季衍挑眉抽出一看,是本训犬指南。
许是被人翻过,某一页折了大大的角,随手一翻便到了狗狗喜欢的味道一页。
他一目十行地扫过,薄叶似的眼皮垂下,拇指和食指轻轻捻了捻,这是他思考时的常用姿势。
如今已经很清楚了,当初宝贝抱住傅斯渊腿不放的原因也找到了,就是当年傅斯渊搞的鬼。
坦白说,这也是季衍意料之内,自从那日他看到那枚耳钉后便有所怀疑,隐约想着傅斯渊和自己大约以前见过,而经过今日一事便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在他以为的初遇之前,他们真的遇见过。
季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慢慢地捋平书上的褶皱。
生气吗?他问自己。
那是当然,但更多的是沉思。
比起当年初见使的手段,季衍更想知道傅斯渊为什么要让他现在知道,他不相信这些只是偶然,傅斯渊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到底有没有失忆?
几个问题出现在脑海中,心中出现几个猜测但都被他一一否定,季衍指尖轻轻敲了敲。
傅斯渊有自己的公司,论财力和季家不相上下,两家业务合作时很明显他获得的利益更多,不是图财。
撇开利益不谈,结婚两年感情很好,当初车祸时傅斯渊下意识地将他护住,身体的反应几乎快于理智,要说这些都是装出来的,季衍不信。
要是傅斯渊有这演技和心思,他做什么不好,用得着在他面前耍手段。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季衍想不清楚。
他干脆把书合上,一片淡定的坐在那里,走一步看一步罢了,看看自家爱人又作什么妖。
厨房里给宝贝做好饭的傅斯渊竖着耳朵听书房的动静。
起先他以为会听到愤怒的声音,心思复杂地切水果,要是季衍生气了他就过去让撒撒气,别气坏身子,为了原身不值得。
但是书房就像是大雪落下的村庄,透着与世隔绝的沉静。
傅斯渊又想,莫不是难过了。
这个真有可能,原以为的初遇就是别人设计出来的一场局,要是个心思脆弱的能难受好久。
傅斯渊脑补了一下季衍一人在书房默默流泪时的场景,就觉得自己格外过分。
他止不住地想,是不是让季衍现在知道原身的面目有些早了,还是说他太过心急,这些应该一步一步慢慢来。
他舔了舔唇,急切地想要去看看。
季衍听到敲门声,起身坐直了身子:进来。
傅斯渊手上端着果盘,身形出现在门口:我切好水果了,你吃些。
一盘水果被放到桌上,草莓和哈密瓜被摆成了个兔子形状,两颗红樱桃用来当眼睛,摆的惟妙惟肖的,看起来还有些可爱。
季衍伸手拿了一个樱桃,递到傅斯渊唇边:尝尝甜不甜?
傅斯渊看着桌上的书,他专门拿出来的书不知道被放到哪里去,现在桌面整洁得过分。
他方才脑补这人一怒之下砸了书房的场景没有出现。
他垂眸含住殷红的樱桃,轻轻地用牙齿咬碎,果汁在口腔中迸溅出来:很甜。
季衍扬了扬唇,他脸上出现了几分笑意,又拿了一枚送入自己口中。
季衍温声道:你在家不用这么辛苦,家务放着让阿姨打扫就行。
你还是个病人,好好养伤就行了,不用做这些事情。
季衍心里冷笑,等养好伤恢复记忆后,他再跟姓傅的慢慢算账!
傅斯渊自打来异世之后很喜欢吃这里的水果,他幼时待得地方无日无月阴风怒号,一到夜中便是百鬼齐哭,后来他出去后便被正道修士追杀,过了今日没明日的活着,很少去满足口腹之欲。
像这般滋味美妙的水果与明媚肆意的太阳都是他喜欢的。
今日他身边是喜欢的食物,窗外阳光明媚肆意,暖意带着金光好像能驱逐一切寒冷与黑暗。
都是他喜欢的,但是他一点儿也不高兴。
这人分明已经知晓了一切,知晓了初遇,知道了原身做的事情,
可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喂了他一颗漂亮甜蜜的樱桃,眸间笑意一如既往。
修真界一点都不公平,有的人活着就是错误,自此后颠沛流离一生,死了是大快人心,有的人拥有着别人终其一生都想得到的,却一点也不珍惜。
他以前其实不算在乎这些事情。
现在却是格外的.难平。
傅斯渊慢慢地咽下去,声音中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涩然,他起身静静道:我不打扰你了。
第22章 手段
季衍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傅斯渊坐在沙发上。
那么大的一个人,笔直端挺又直杵杵地坐着,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目光聚焦在某一处,听到这边声响后转过头来,他眸色很深,瞳孔像是黑曜石,有种深沉缄默的意味。
季衍含笑道:在这里思考人生?
这副样子神似考试不及格后的学生,整个一自闭住了。
傅斯渊回神回来,收敛好眸色:没有。
他看着从书房出来的青年,穿着一件灰色的居家服,袖子向上挽了一圈,露出一截优雅的腕线。
这人生得耀眼,气质矜贵,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亦是让人移不开眼。
傅斯渊起身道:是里面没有水了吗?他问道:你想喝什么?
家里的饮品很多,季衍有时候会喝些养生茶。
季衍摆摆手道:不是,你坐着。
他自己坐在傅斯渊身边,两人挨得近,腿只要微微一移就能碰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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