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阅读-岁豆格格党(84)
天下遍布我马甲 作者:作者:岁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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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山派上下自然恨死了飞涧派。
然而两个门派有些距离,平日弟子也不大碰的上面,也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可现在偏偏撞到了一起,还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两派住处就隔了一堵墙。这墙尚且挡不住树枝,又怎么挡得住飞檐走壁的江湖人。
两边的师傅都没露面,显然是不想将事情闹大,随意几个小辈去打闹了。
唐蔓蔓指了指自己,满脸迷茫的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坐在墙上,因为燕归园时间足够久,墙上的瓦片足够脆弱,所以他们坐在上面一动不敢动,也许这也是他们没有打起来和看到唐蔓蔓的原因。
眨眼之间,他们从墙上跳下来,各自从门内走出来,围拢在唐蔓蔓身边:你是浮云山庄的弟子?
唐蔓蔓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云纹,点了点头。
园内小厮是她雇来的,至于部员则都隐藏在暗处注视着这座庞大的庄园,以至于除了在门口迎接的,在园内甚至看不到几个身穿浮云山庄云纹服的人。
就拿飞涧派这几个弟子来说,他们见到的也就是领口袖口有云纹的普通部员,这种衣摆上的云纹几乎遍布全身,就算是背后,也有几笔勾勒的云朵形状。
料定她的地位不算普通,飞涧派和蓬山派将他们的矛盾说了大半,就见这位看起来不过十七十八的女子微歪着头,反问道:我以为你们会很讨厌浮云山庄人,竟然愿意让我评理吗?
几个弟子对视一眼,站在后面的一个人小声道:虽说你们强划规矩的模样挺可恨的,但是江湖确实因为你们平静许多,来之前我家里寄来了信,说在城外的茶馆重新开起来了,不用我再每月寄钱
唐蔓蔓忍不住唇角微扬:那你们觉着,就这样下去怎么样?
也挺好吧但是说话的是蓬山派的,他望了望周围的院子,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这个动作已经表明了他的意思。
唐蔓蔓点点头,拍了拍最近的一个弟子的肩膀:有你们这些话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走啦,期待与你们再见。
她容貌虽佳,却如冰雪下的冰凌花,娇艳而不具攻击性,说话娇娇软软,因为心底开心,更带了十足的暖意,瞬间迷了几个弟子的心智。
但凡有一个这样可爱乖巧的师妹,何愁寺门不热闹,可惜江湖上的女子,就连大多男儿的梦中情人皓星仙子,都一剑了解未婚夫自己当上了少庄主。
等她走出老远都看不清背影了,几人才想起来,叫住她是为了让她评理的,否则岂不是白白对骂一个下午?
不管他们是继续吵还是各回各屋各找各的师傅,唐蔓蔓背着手,从燕归园这头慢慢逛到了另一头。
有人戒备,有人讨好,有人试探。小小一座燕归园,就浓缩了整个江湖。
庄主。
小金小银早早的等候着她,在执行部内随意衣着的两人此时也穿着同样的云纹服饰,云纹从领口穿过腰间,在袖口盘出复杂的图案,昭示了这两个小孩在浮云山庄内不一般的地位。
唐蔓蔓远远看到他们,忽而有一种雇佣童工的心痛之感。
等一切尘埃落定就送他们去上学。
小金递上来一叠书信,小银仰头道:因为有门派被灭门,有组织歪曲事实称没有收到邀请函的都将有此下场,一时人心混乱。浮云山庄邪派之说甚嚣尘上,十一楼主在处理,但是收效甚微。
唐蔓蔓挑了挑眉,并没有为此波动,接过书信随意翻看两页。还有吗?
小银摇头:没有比这个更严重的事情了。
行。唐蔓蔓合掌,将书信递回给小金,收到小金不解的眼神,她唇角微勾,语气轻巧,等知百道回来,就将这些交给他处理,就说这代表了庄主的信任。
小金小银的目光顿时坚定起来,异口同声道:我们会尽快成长起来为庄主分忧的!
唐蔓蔓扶额,只能弯下腰拍了拍两小孩瘦弱的肩膀以资鼓励。
两人跑回去放书信,唐蔓蔓的脊背缓缓挺直,唇角的笑容稍缓,最终归于无。
她仰头望向天空。此时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她的目光仿若穿透万物,看到了京城外,禁军将土地踏出一片烟尘,守护着中间的两辆马车,然而越是靠近京城,为首的统领眼神越是飘忽。
终于
殿下,前方就是京城,是否即刻入京?
作者有话说:
虽然说过快完结,但也没有那么快(捂脸)。
改了下口口,意思没变。
第一百三十一章
荆缙坐在马车内, 视线有意无意扫过学者。车卓上的烛灯摇曳着的火光中,后者正面无表情的给偶师的头发编小辫子,感受到他的目光, 疑惑的抬起头,此时荆缙已经重新看向马车前方。
天色渐暗,半圆的月影爬上天边。此时傍晚刚过,几颗星辰在天空另一边显现出来,也正是禁军统领会询问是否即刻入城的原因。
京城墙上此时灯火通明, 原本十步一岗, 此时却几乎没有间隙的站了一排人,正神色戒备的盯着下方的部队。
就算认出来这是朝廷禁军, 带队的应是六殿下,可想到现在宫中局势, 谁也没法保证六殿下是抱了什么心思回来的。
他们当兵的读书人的事不懂,可能打仗的东西,那真是再了解不过。
远远望见人,就有士卒去通知城楼内的统领,统领冲到城墙垛口看了一眼, 只见城门下火把的光芒明明灭灭,照耀出禁军的头盔和肩甲, 哎呦一声,提着盔甲就往下跑, 边跑边大声道:六殿下回来了, 快开城门!
之所以会这么痛快的开门,就要说说, 这位守城统领的妻子了。
前月他从太子的私宴上回返不只是他, 京中除去文武官之首的步将军和卫丞相, 几乎都去过太子的私宴,他若是不去,反倒众矢之的回返之后,他半是通知,半是商量的,说出了太子的招揽之心。
夫人当即给了他一巴掌,将他膨胀的自信扇的四分五裂。
不说你是个三品官,就算一品又如何?古往今来参与皇权斗争的,几个有好下场?你也明白步将和卫丞不曾与会,就不能用你的脑子想想,他拉拢你一个守城将做什么!
他顾不上思考妻子为何瞬间就能分析的如此深入,捂着清晰印着五指印的脸颊,被这一番话惊出了一身冷汗。
太子私宴必然会报给皇帝,与会者也不全是官员,皇帝虽然默许,可步卫两人均是称病未去。
夫人见他醒悟,神色稍缓,上前怜惜的抚摸他的脸颊:圣上既然封你为守城将军,那你就一心守城抵卫敌人,而不是将自己人挡在外面。
自己人。
没错,他效命皇帝,皇帝的儿子,当然是自己人。
就算现在皇帝昏迷不醒,站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荆缙记得,他出城的时候,这位统领可没这么热情。
他心下猜到几分,走下马车虚扶起这位统领,给足了他面子。
统领心下微动,眼神不由真诚几分,还未完全起身,就听头顶传来破空之响。
从上向下射来的羽箭,速度极快。
刹那之间统领神色骤变,他下意识按上腰间刀柄,然而此时羽箭的银芒已然在余光中闪烁,就在脑海中的意识开始绝望的时候,更细弱的银色电弧般自马车内穿透门帘与箭尖相撞,辟咔声在耳边炸响,四裂的箭头在地面砸出一个个小坑。
而此时其他守卫和跟随在侧的禁军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护驾还没喊出嗓子眼,荆缙抬手示意停止,随即望向城楼上。
火光晃动着,照耀出士兵们聚集在一起的身影,应当是将射箭的人抓住了。
荆缙淡淡收回目光,好似要刺杀的不是他,守城统领有些忐忑的看着他。
依法处置即可。
说完,荆缙回到马车上,一掀开帘子,就见偶师正用丝线缠着学者的手,显然是被弄得烦了。
他诡异的顿了一下。
保持在脸上的镇定平淡瞬间崩毁。
然而他的声音还是冷静平稳的:直接进宫。
皇帝多日未醒,按照太医所说,毒性虽被压制住,但余毒他们实在是没办法,就算是杀了他们,毒解不了就是解不了此话特对太子。除了每日用细管子给皇帝喂食人参雪莲等药草汤汁维持生命,别的他们实在是做不到了。
太后也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得晕倒半日,之后便强撑着身体管理后宫,婉贵妃但凡多说几句,她就开始犯晕难受。
荆纪身为太子,本就该在危急时监管国事,此时也确实有大半奏折被送到了他面前,然而他的心思一半放在皇位上,另一半则是不知从何而起的,他毒害皇帝的谣言上。
不算躺在他身后的躺椅上装死。
荆纪紧皱着眉头:不算,我身边的高手只有你一个。
不算没有动。
荆纪叹一口气,没甚办法。
他若不是顾忌皇帝身边的高手,早就将皇帝被死亡了,现在应该是他的登基大典,而不是在宫里困着这群大臣,找什么凶手。
还有太后那个老不死的,就知道和他作对,没想到她在大臣中竟然也有人手,以至于荆纪又多了几分顾忌。
可他唯一能用上的人在装死。
如果皇帝能醒来,他绝对会
如此想着,荆纪回头望不算一眼,发现他自始至终一动未动,气愤的一甩袖子。
你既然要躺,就在这里躺死吧!
门被嘭地一声关上,不算拿下挡着脸的道经,坐起身,耷拉着肩膀,沉沉叹一口气:这才几日就原形毕露,狂妄自大、独断专行,又目光短浅急功近利,您若是真当得起重任,贫道就算是陪着您谋朝篡位又如何呢?
在对比之下,荆缙能忍一年简直是血统变异。
否则以荆纪的脾性,他若是有浮云山庄相助,早就连夜进宫踹翻皇帝的床板子自己做皇帝了,连带着几个兄弟也学着他老爹的样子,全部关的关杀的杀,一辈子高枕无忧任性妄为。
也幸好荆家还剩一个好苗子,否则他就要人海茫茫,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悉心教导成才,再占地为王揭竿而起。
想来现在以各地灾害流民的惨状,队伍也会成长的很快。
不算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他掐指算了算,眉眼微垂:算算时间,皇帝也该要醒了。
而荆缙进得了城门,却没进去宫门。
守卫宫门的兵卒手中长矛交叉横挡,毫不容情:没有太子手谕,任何人不得出入皇宫。
荆缙面色倏然一冷:本殿若非要进去呢。
然而夜色渐深,兵卒犹如看不见一般冷冷道:请六殿下勿要为难我等,太子殿下怪罪下来,谁也不好做。
这几乎已经将太子的意图明示出来了。
身为太子他没法怪罪自己的兄弟,可一旦太子成了皇帝,可就不一而论了。
荆缙的微低着头,将脸完全隐藏在黑暗之中,就在兵卒以为他会发火的时候,他猛然转身,对统领道:传讯城外禁军。就地扎营,听候指令。
禁军统领沉声应是。
随着这一遭,他就算不是六殿下的人,也成了他的兵了。
因为凶手迟迟找不出来,太子与太后暗中角力,诸位大臣三三两两依照官职分住在皇宫前半,平日的政敌低头不见抬头见,再大的火气,都被宫中压抑的气氛磨平了棱角。
不知是不是巧合,卫丞相和步将军被安排在了同一个宫院里。
这处院子是距离早朝的大殿最近的地方,原本是侍卫的住所,毕竟宫里的人总共就那么几类,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过去住后宫,只能占用侍卫的地方,就算脏点差点也没关系,起码不用掉脑袋。
卫丞相没带女儿卫姲来,就带了自家夫人。卫夫人和步夫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也不是一天两天,初住进来时压抑着火气没吵起来,可时间一长,就忍不住了。
宫宴在八月末,可此时已是九月上旬,马上就要过半,卫夫人和步夫人两天一小小吵五天一大吵,直将院子搅得鸡犬不宁,以至于卫丞相和步将军两人难得的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至于步却青,他缩在角落,生怕吵到自己身上。
毕竟卫夫人就一个宝贝女儿,她一直内疚没为卫丞相生下一个儿子,若是看到步却青,怕是要难受起来。
不过步夫人好歹还记得自己儿子喜欢人家女儿,就算是吵,也收着力道,不至于真伤到卫夫人心底去,叫日后难以收场。否则就凭她的力气,保准一巴掌叫卫夫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不过近几日两人倒是不吵了。
卫丞相和步将军坐在院子里,对月饮茶,面上却比这茶水还要苦。
卫丞相:以前我对你多有误会,没想到,你一个武夫脑子里竟也有这些诗书。
步将军:你这是夸奖吗?
卫丞相理所当然:当然是。
步将军:行,我不跟你计较,就当做是夸奖了。
卫丞相不满的一拍桌子,胡子也竖了起来。
他们的夫人是不吵了,但是他们却要吵起来了。
步却青对自己能不能娶到卫姲更加绝望了。
步却青猛地转头,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
同时,他爹也停下嘴,伸手竖在卫丞相面前示意静声。
门吱呀一声,缓缓推开一道缝隙。
院内三人同时瞪大眼,不敢置信异口同声:卫姲?!
屋内冲出来两个人:什么?!
作者有话说:
荆纪:你有本事进城,有本事进宫啊!
荆缙:这是你说的。
不算(唱歌):该配合你演戏的我演视而不见。
第一百三十二章
卫姲探出头, 确认没有走错院子,矮身小跑着进来将门关上。
步却青一马当先冲过来:你怎么来了?!
卫姲竖起手指在唇边,压低了声音: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她望向虽然坐着没动, 但显然也在紧张她的卫丞相,爹娘久久没有回府,孩儿心中担心,还请爹爹千万不要怪罪。
我怪你有什么用,来都来了!卫丞相显然气的不清, 既然看到我和你母亲无事, 就快回去!
卫姲眼神瞥向同样责怪的母亲和步却青,有些窘迫的笑了笑, 小声着道:我有办法来,不代表我也能原样走啊
你说什么?!卫丞相一掌拍在石桌上, 对面的步将军都被他吓了一跳。
卫姲同样一抖,显然甚少见到她爹发火的样子,但她显然早有准备,轻咳一声,神色一正:爹, 我不是胡来,是有要事告诉你们。
她又对步将军道:正好伯父您也在, 也可以听一听。
卫丞相显然不信她能知道什么,连她亲密的称呼步将军伯父都没意识到, 气哼哼的瞪着眼睛:说。
六皇子回京了。
一语惊五人。
卫丞相眉头紧锁, 心道这个六皇子也是会挑时候,早不回晚不回, 偏偏现在回来。此时皇帝中毒时间不短, 每多拖一天没有醒来, 皇帝的性命就加一分威胁。换言之,说难听点,就是离死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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