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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全文-作者鹿时眠(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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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腰 作者:作者:冉尔
    小说全文作者鹿时眠(28)
    你或许觉得身为臣子,必须忠于君上。所欢强自镇定,伸手捏住赵泉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睨过去,可忠君,我们楚王府就要死!你是要生,还是要死?
    他的怒呵在赵泉的耳畔炸响。
    可怜的下人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他早就臣服于所欢,闻言,虔诚地亲吻着他沾着雪水的衣摆:小的选生!
    所欢满意颔首,收回手,暗中用帕子狠狠地擦拭了几遍:行了,你退下吧。
    他也松了一口气。
    若是赵泉是个不清醒的,他手上就要再多一条人命了。
    赵泉起身,并不知道自己刚在阎罗殿前走了一遭,跳下马车前,还犹豫着问:那王爷
    所欢的注意力再次回到狸奴的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招财的尾巴:大皇子刚薨逝,盛京城人心浮动,此时不是最好的动手时机,父王此去,怕是去解决六皇子之事。
    所欢的猜测没有错,赫连与寒跳下马车回的,正是皇城。
    第38章
    数九寒天,皇城前的侍从刚送走一波前来祭拜大皇子的朝臣,尚未来得及向着冻僵的手指哈一口气,眼神就是一空。
    殿下。死侍拎着滴血的长剑从侍从身后现身。
    赫连与寒自风雪中走来,墨色的衣摆擦过侍从涌出鲜血的脖颈,脚步不停,只撩起眼皮,望着灯火荧荧的皇城,扯起了嘴角。
    死侍默不作声地将侍从拖走,赫连与寒却又不动了。
    风雪中,他的眼神晦暗不明,那些火烧得热烈,却怎么也没办法烧进他的眼底,只一靠近,就被深沉的墨色吞噬,一丁点亮色都不剩。
    殿下。又一人从黑夜中现身。
    秦毅略有些气喘地跪在赫连与寒的脚边:按照殿下的吩咐,都处理了。
    赫连与寒闻言,收回了视线。
    属下找了藏在宫中的暗线。秦毅又道,他们说世子妃被带去了赤辉殿。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北风骤起,卷起了甬道上的碎雪,也卷 走了赫连与寒阴恻恻的笑。
    赤辉殿啊当真是个好地方。
    秦毅被他嗓音里的寒意所惊,忍不住道:殿下,时机未到。
    你倒是和付段不同。赫连与寒目光凝在被黑暗笼罩的甬道尽头,饶有兴致地感慨,他巴不得本王现在就将皇兄从龙椅上拽下来,直接塞进皇陵里呢。
    大逆不道的话从赫连与寒的嘴里说出来,偏偏透着几丝诡异的理所应当,连秦毅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狠狠地拧眉:殿下,付段那厮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武人,您莫要
    秦毅话音未落,不等赫连与寒阻止,先闭上了嘴。
    原是风雪中浮现出赤红色的火光。
    飘摇的光影仿若天上的星辰,时隐时现,后来化为猛禽泛着血丝的眼瞳,愈来愈猩红。
    几个拎着六角宫灯,脚步匆匆的太监冒着风雪走到了近前。
    哎哟,楚王殿下!他们见了赫连与寒,颇为惊喜,太好了,您还在陛下召您进宫问话呢!
    早早垂首站在赫连与寒身后的秦毅不可置信地抬头,借着火光,惊疑地打量着赫连与寒的面色。可惜,他因太监的话而心惊肉跳,楚王却是连眼神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巧了,本王也有事要禀告皇兄。赫连与寒一哂,带路吧。
    这冷冰冰的几句话落在太监的耳朵里,比天籁还动听。
    他们原以为,自个儿豁出去一条命,也不一定能将楚王请入宫中,谁承想,楚王居然主动说要见陛下?
    太监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自然也没看见站在楚王身后的秦毅面上的不安。
    殿下,秦毅咬牙开口,时辰不早了,世子
    他想要用瘫痪的赫连青做借口,不让赫连与寒入宫,毕竟六皇子的尸体刚被送到
    但赫连与寒看也不看秦毅,直接抬腿,向宫城内走去:本王不是医师,治不好瘫子。
    秦毅一噎,眼见赫连与寒铁了心要入宫,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他一路走得神思不属,好几次差点跌倒在雪地里,要不是身旁有太监殷勤地搀扶着,怕是早就跌得狼狈至极了。
    不怪秦毅紧张,实在是事态紧急,容不得他放松。
    赫连与寒所谋,乃篡权夺位之事。
    篡权夺位,不是付段那个没脑子的武将所想,直接带着二十万玄甲军兵临盛京城下,逼迫皇帝退位这么简单的。
    且不说,在漠北的玄甲军不可能全部听令回朝,就算真的回来了,也会被当成不得皇命就叛逃的叛军,扣上不忠不义的罪名。
    大周境内没有能与玄甲军匹敌的军队,但各地守城军,甚至是宫中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禁卫军,亦能抵挡一二。
    届时,烽火四起,不用皇帝说什么,大周的百姓都会说楚王是叛臣,哪怕日后楚王如愿登上了皇位,他日史书记载
    秦毅念及此,打了个寒战,头疼地想,楚王必不会在意史书记载。
    但此举乃下下之策,他不觉得楚王会这么做。
    殿下,奴才们只能送到这里了。
    太监的声音打断了秦毅纷乱的思绪。
    他抬起头,瞳孔在看清殿宇上的赤红色字迹后,狠狠一缩。
    赫连与寒的唇角滑过一丝讥笑:退下吧。
    太监们如蒙大赦,头也不回地溜走了。
    殿下秦毅上前一步,这、这是这是赤辉殿啊!
    供奉着大周数代帝王画像的赤辉殿,是皇城中的禁地所在。
    除了扫洒的太监,唯有皇族子弟能进殿祭拜。
    楚王是皇室子弟不假,可殿中供奉的,不是有死于他手的先帝吗?!
    相较于秦毅的震惊,赫连与寒脸上只有了然的冷嘲。
    他掸了掸衣摆上的细雪,指尖拂过腰间沾血的软鞭,忽而觉得肩头一重,不由冷冷地望过去。
    秦毅垂首站在雪地里,白着一张脸:
    殿下,赤辉殿赤辉殿过于冷清,您还是还是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劝楚王披着披风的理由。
    又有什么理由呢?
    不过是为了遮住勒去六皇子性命的软鞭罢了。
    赫连与寒眸色一寒,没戳穿秦毅蹩脚的谎言,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赤辉殿。
    白烛灼灼。
    一阵阴风吹来,火光摇曳,明灭的烛火照耀下,满墙的画像似是活了过来,死去多年的帝王们眨动着冰冷阴沉的眼睛,注视着赤辉殿中的闯入者。
    元宝的残骸擦着赫连与寒的衣摆飘出殿门,留下一串灰黑色的印记。
    他抬眸,望向正对着殿门悬挂着的画像,唇角再次勾起。
    被带入赤辉殿的所欢不认识那是谁,赫连与寒则不然。
    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父皇,赫连与寒噙着堪称温和的笑意,不躲不避地对上画像之中的人的双眸,三年了,你安息了吗?
    呜呼!
    不知何处起了妖风,赤辉殿的殿门轰然砸在墙壁之上,发出骇人的巨响,而那些刚飘出殿内的纸灰也随着呼啸的风,带着摧枯拉朽之势,涌回了大殿。
    哐当!
    燃烧殆尽的烛台从供桌上跌落,火星四溅,猩红色的供布瞬息烧作一团。
    满殿火光大盛,前朝帝王阴沉的视线穿过夹杂着纸灰的风,死死地钉在赫连与寒的身上。
    赫连与寒指然不动。
    他似是听不见冤魂索命般哭号的风,也看不见死于自己之手的父皇怨毒的目光,负手饶有兴致地道一声皇兄,竟比惨死的先帝更像是地府里爬上来的恶鬼。
    皇兄近来睡得可安好啊?
    火光后,明黄色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
    大周的天子明显睡得并不安好,又或者是殿内烛火太过苍白,照得他的眼窝下一片晦气的乌青。
    兄弟二人隔着火光对视,朝堂之上伪装出来的兄友弟恭在火舌的舔舐下,熔化殆尽,眼底双双跳跃起熊熊燃烧的火苗。
    不过,天子是困兽,瞪着与自己面目有六七分相似的兄弟,满目狰狞;赫连与寒则是豺狼,早早伸出了锋利的爪,懒洋洋地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你难道睡得安好吗?天子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起胳膊,指着墙上的画像,赫连与寒,你想想父皇,你还能睡得安稳吗?!
    他说得大义凛然,连自己的心都蒙骗了大半,眼底迸发出几丝庄严肃穆的悲悯来:若朕是你
    若臣弟是皇兄,赫连与寒忽地轻笑一声,略狭长的鹰目微垂,拈起了一片粘在袖口的元宝灰烬,自然睡不好。
    你说什么?!
    赫连生兰,如今谁坐在龙椅上,无法安睡的,便是谁。
    皇帝的名讳,无人敢唤,连赫连生兰都忘了有多久没听见过自己的名字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而今赫连与寒的声音入耳,犹如铜钟轰鸣,直震去了他面上的血色。
    你天子牙齿打战,回忆中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
    滴答。
    滴答,滴答黏稠的鲜血从长剑上跌落。
    银色的剑身映出了赫连生兰因恐惧而扭曲的面庞。
    他瘫坐在地,视线顺着剑身麻木地上移,先是看见一只不知在鲜血里浸泡了多久,青灰色的手背上遍布干涸血迹的手,紧接着是双邪气四逸的眼睛,最后才是倒在血泊中的父皇。
    父他张了张嘴,吐出几个不成调的音节来。
    哐当。
    闷响过后,赫连生兰回过神来。
    被金布包裹着的玉玺落在他的脚边,即便沾染上了肮脏的血污,依旧透出了令人目眩神迷的光。
    赫连生兰心中的恐惧登时散去大半,双手颤抖着捧起玉玺,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皇兄,可惜,赫连与寒含着讽意的嗓音不合时宜地响起,犹如蛇,吐着芯子,在他的耳畔滑腻腻地游走,臣弟在这儿恭贺您荣登大宝。
    赫连生兰的眼前骤然闪过一道银光,紧接着,面颊一热。
    还没有冷却的鲜血顺着面颊滚落。
    赫连生兰呆愣愣地张着嘴,意识到那是父皇的血,胃里登时翻江倒海起来,直到看见赫连与寒无趣地回身,在龙榻上毫无声息的明黄色身影上摸索片刻,掏出一枚虎符,方才狠狠颤抖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
    赫连与寒得了虎符,捏在掌心里把玩片刻,再开口时,语调还是赫连生兰厌恶的恶意满满:臣弟会依照诺言,替皇兄平定边陲,稳固皇位。
    言罢,施施然将长剑插回剑鞘,脚步轻快地向殿外走去。
    啊,对了。
    然而,赫连生兰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赫连与寒就停下了脚步。
    刚亲手弑父的年轻皇子微偏了头,露出半张沾染着鲜血的脸来。
    他无声地笑着,走到赫连生兰的身前,抬起滴滴答答滚落着鲜血的手,在赫连生兰急促的喘息声中,抚摸金布下的玉玺。
    修长的手指在玉玺上留下一串猩红色的血痕。
    赫连生兰连头也不敢抬,瞪着玉玺,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哀嚎。
    赫连与寒并不在乎玉玺,他欣赏着赫连生兰恐惧的神情,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再次开口:皇兄
    他俯身,带来一身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你怕我啊?
    第39章
    你,怕我啊?
    朕才不怕陷入回忆中的赫连生兰几欲癫狂,再次拎起长剑,急切又恐惧地在赤辉殿内搜寻着他想找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当着赫连与寒的面,剜去心肝正如同当年,赫连与寒当着他的面,对待父皇那般。
    可惜,早在赫连与寒踏入赤辉殿的时候,殿内的太监就全部退了出去。
    赫连生兰没寻到出气的对象,不得已,再次看向了赫连与寒。
    升腾的火光里,他那个顶着弑父之名的兄弟,依旧在对他微笑,一如一如三年前。
    赫连生兰的心底兀地腾起寒意,握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噩梦般的画面即将再次浮现在眼前,天子堪堪稳住了情绪。
    他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僵硬的右手腕,勉强握住剑柄,四处乱飘的目光落在了房梁上悬着的一点红色的绳结上。
    那是所欢走后,赫连生兰命太监们砍断了的半截红绳。
    他的心倏地落回了原地。
    朕不怕你。赫连生兰嗤笑起来,朕虽没有二十万玄甲军,可朕得民心!
    先前入宫的贺清风也好,后来被红绳悬在梁上的所欢也罢。
    他不仅有权臣的支持,在楚王府中,还安插了最好摆布的眼线。
    滚烫的气息在胸腔里翻滚,赫连生兰宛若吸进去了橙红色的火星。
    他怨毒地想,就算赫连与寒真的带着二十万玄甲军直逼京城,满朝文武不会坐视不管,大周的百姓更不会坐视不管。
    到时候,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至于其他
    有所欢这个现成的世子妃在,他不信,自己不能洞察先机。
    所以,没人能夺走他的皇位。
    没有人!
    赫连生兰自觉胜券在握,看赫连与寒的目光便不自觉地带了几分轻蔑与自得:今时不同往日,朕才是大周的皇帝!
    如同宣誓一般的话伴随着逐渐沉寂下来的风,砸落在尽是灰烬的地上。
    赫连与寒兴趣缺缺地拂去衣袖上的最后一块纸灰,见赫连生兰说不出更多的话,便再不开口。
    赫连与寒不说话,赫连生兰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陡然消散。
    他不甘心地瞪大了眼睛,未散去的怨气堵在心口,将心里话狠狠地冲了出来:
    你不要忘记,这是你欠的债!
    此言又如点燃引线的火星,擦亮了赫连与寒眼里迸发出的两点嗜血的光。
    赤辉殿中的火苗还在跳跃,赫连生兰鼻翼间萦绕起了恶心的血腥气。
    那是剑下冤魂无数的赫连与寒身上的血腥气。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仿佛回到了三年前,逐渐兴奋起来:是你欠欠母妃的!
    赫连生兰越说越激动,嗓音也逐渐抬高,说到最后,赤辉殿内都是他压抑不住的喘息声。
    若不是你朕的母妃怎么会死?!
    天子言未尽,赫连与寒的眼底就烧成了赤红色的火海。
    当今的太后,并非赫连生兰的生身母亲,而是先帝的发妻,昔年被赫连与寒一杯毒酒毒死的大皇子的生母,郑皇后。
    而赫连生兰口中的母妃,则是另一位,死得更早,如今宫中无人提及的祥嫔。
    眼见赫连与寒冷漠的表情出现裂痕,赫连生兰心里生出几丝快意,反复回忆陈年旧事,语气愈发得意:朕的母妃为你而死朕要你永远记住,朕的母妃是为你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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