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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全文-作者鹿时眠(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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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腰 作者:作者:冉尔
    小说全文作者鹿时眠(36)
    告诉为父,你想要谁的命?恰在此时,赫连与寒凑近他的耳朵,蛊惑道,告诉为父,为父替你报仇。
    所欢茫然地眨动着双眼,晶莹的泪扑簌簌地坠落。
    情感上,他恨不能现在就让赫连与寒登上至尊之位,可理智上,他知道,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他的算计,一个字也不能吐露。
    说到底,还是因为所欢的心防极重,哪怕在极致的欲海中,也不愿透出半点真心。
    父王父王!他只是哭喊,儿臣难受父王!
    赫连与寒见他痛苦得满面是泪,眼底滑过一丝无奈:还是信不过为父?
    所欢无意识地抽泣着,动情的粉在赤裸的身躯上雾气般弥漫开来。
    罢了,赫连与寒抽回了沾满药膏的手,你不说,为父便替你做主罢。
    楚王用帕子将手指擦干净,又将意识涣散的所欢重新搂在怀中:你想要的为父都会给你。
    可惜,所欢并没有听到这近乎呓语的承诺。
    他幼时在青楼看遍世间男子丑恶嘴脸,又被谢璧制成药人,早已将情爱当成最虚无缥缈之物。
    他唯信自己。
    儿臣儿臣要亲手故而所欢即便失去了意识,说出口的,也仅是满是恨意的誓言,要亲手
    他要亲手报仇。
    第51章
    情欲也没能撬开所欢的嘴,赫连与寒的心情不可谓不糟糕。
    但所欢的心思,从来都是藏在心底,哪怕一张嘴从里到外被操开,吐露出来的,也只会是讨人欢心的甜言蜜语罢了。
    既如此赫连与寒用指尖挑开黏在他双颊上的发丝,眼神变幻莫测,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他搂在了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起红润的唇。
    往后几日,所欢都歇在了楚王的卧房里。
    当然,对外,依旧用的是冠冕堂皇的,楚王身边的医师替世子妃疗养身体的借口。
    赵泉和大部分家丁信了,瑞雪和崔妈妈却明白了所欢这是彻底地跟上了楚王。
    所欢不在乎下人怎么看待自己,他现在还有更烦心的事。
    因着秦毅的叮嘱,赫连与寒知道所欢的身子要用阳精浇灌,这些天来总是在睡前折腾他一番。若仅是如此,其实也没什么不妥。
    谁叫所欢被调教成了药人,想要活下去,就要吃男子的精水呢?
    可赫连与寒总是在他意乱情迷的时候,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有些,所欢清醒以后还能记得;有些,他就记不住了。
    所欢心烦意乱地想,父王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可若是怀疑,直接不给他精水,任他自生自灭不好吗?
    所欢带着怀疑,吃精水的时候都不专心,老是提防父王问问题,最后还是赫连与寒先退了一步,欢好时便是欢好,除了寥寥几句看似哄骗的承诺,再不多言,他才逐渐放松警惕。
    不过,所欢的心情也不尽是糟糕的。
    好生吃了几日精水,他的身子明显地有了起色,连面颊上都透出隐隐的粉,加上老太妃被赫连与寒以静养的名义,当真送去了玉清观,他在楚王府的日子,简直可以算得上是称心如意了。
    如果不去想,变成药人,要彻底地破身的话。
    为了命,所欢并不排斥成为楚王的人。
    甚至于,他为了保住性命,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楚王苟且。
    然而,事到临头,每每与父王独处,担忧就如同野蛮生长的藤蔓,顺着他的心房,沿着血管,爬向五脏六腑。
    楚王是他最好的选择,也是他最难把握的选择。
    他能为了他的一句话,送六皇子见阎王爷,那以后,会不会因为旁人的一句话,也要了他的命呢?
    红颜弹指老,他能拴住父王的心多久呢?
    说到底,所欢还是不信任楚王。
    他不信赫连与寒对自己动了真心。
    这倒不是赫连与寒有什么过错,或是身边还有什么人的缘故,单纯是所欢的经历,导致他对所有的男子都不信任。
    一个从青楼里出来,又被道貌岸然的道士逼成药人的双,若是还对男子抱有期待,早就沦为床榻之上的玩物,丧命在铺天盖地的情潮里了。
    所欢得过且过的日子,在宫里来人后,到了尽头。
    这日,他照旧依偎在父王的怀里,衣衫半解,云鬓松散,一边逗弄困得不行的狸奴,一边就着赫连与寒的手吃热腾腾的桂花糕。
    那桂花是秋日里酿好的,如今被巧手的厨娘揉进面里,稍稍一蒸,就是香甜可口、松软至极的糕点了。
    所欢喜欢得紧,最近饭后,老是要向父王讨上几块解馋。
    赫连与寒也乐得他多用些糕点,时常一手捏着桂花糕,一手揉捏滑腻的臀肉,缠缠绵绵间,能让所欢多吃几口。
    秦毅进来禀告,说宫里来人时,赫连与寒刚把最后一块糕点塞进所欢的嘴,而所欢也顺势捧着他的手,暧昧地吞吐,媚眼如丝。
    殿下。秦毅硬着头皮跪在地上,余光里,所欢慌乱地裹上楚王的衣衫,将雪白的身子半遮半掩在不属于自己的长袍下。
    赫连与寒扯下床幔,隔着轻纱,心不在焉道:说。
    宫里来人,请请世子妃入宫,为大皇子诵经祈福。
    这话一出口,所欢先怔住了。
    接连没了两位皇子的天子,居然还有心思叫他入宫诵经。
    当着赫连与寒的面,所欢不敢表现出过分的异样,但他想到在赤辉殿中的遭遇,止不住地轻颤起来。
    父王他猛地贴在赫连与寒的怀里,父王!
    赫连与寒伸手搂住所欢柳枝般柔软的细腰,触手冰凉,锋利的眉不禁上挑:不想去?
    他咬着唇:父王,儿臣儿臣想在府中陪您。
    所欢不抱希望地说完,不等父王的回 答,主动披着墨袍,踉跄着爬下了榻。
    他不觉得楚王会为了自己的一句话抗旨。
    所以,所欢白着一张脸,走到秦毅面前,问他传旨的太监在何处,说话间,差点绷不住神情,掌心里也满是血红色的指印。
    属下秦毅的处境却比所欢还要艰难。
    他支支吾吾地抬起头,看向青黑色的床帐,又垂下头,冷汗涔涔地盯着世子妃白得像雪的脚背,片刻,恍然回神,更加惊恐地看向了自己撑在地上的双手他在等楚王发话。
    所欢只当秦毅也不知太监在何处,叹了口气,将松散的发髻扶正:罢了,我自己去吧。
    世子妃!秦毅被他的话吓得差点从地上弹起来,世子妃,且慢!
    怎么,你还想要我违抗圣旨不成?所欢停下脚步,玩笑似的调侃,让我出去吧,宫里来的人,可不能怠慢。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秦毅还是没动。
    他柳眉一挑,沉下脸来:你
    退下吧。所欢的话被赫连与寒打断。
    楚王掀开了床帐,示意秦毅退下。
    所欢呆呆怔住,揪着衣摆的手倏地一颤:父王,您这是
    过来。赫连与寒对他的疑虑避而不答,淡然地伸出了手。
    前有圣旨,后有父王,所欢心一横,小跑回去,选择了后者。
    他一屁股坐在赫连与寒的腿上,急切道:宫里来人,儿臣若是不去,陛下定会怪罪,父王,您让我留下不妥呀。
    赫连与寒听着所欢的抱怨,目光落在他开开合合的红唇上,心里那点不痛快,烟消云散楚王原以为,有圣旨在前,所欢第一反应是向自己求助。
    可所欢没有。
    这个从小到大吃尽了苦头的双,从不相信任何一个男子,也不愿把性命托付于他人之手。
    哪怕,他攀附之人权势滔天。
    与此同时,秦毅已经来到了太监面前。
    太监谦卑地弓着腰,一脸讨好的笑:
    这位大人,世子妃
    秦毅看着他,神情莫测:世子妃既要照顾老太妃,又要照顾世子,如何再去宫中诵经?
    秦毅说得直白,太监的脸白得也很彻底:可可这是皇上的
    皇上的旨意,他点头,我明白。但是,世子妃无法入宫的缘由,我也说给你听了。
    秦毅的态度着实算不上恭敬。
    可如今的楚王府,已经没必要对皇城里的人尊敬了。
    太监心如死灰地离去,他身后房门紧闭的卧房内,在楚王怀里的所欢,眼皮轻轻地跳了跳。
    他解开衣带,柔若无骨地贴在了父王的胸前。
    现在,是所欢回报赫连与寒的时候了。
    他将冰凉的小手探进墨色的衣衫:父王
    赫连与寒挥退屋内沉默的侍从,再往后,便是水到渠成的情事。
    第52章
    待一切事了,所欢倭足地歪在榻上,身上仅披一件绣着暗金蟒纹的墨袍。
    那浓墨般的色泽,更衬得他泛着水色的小腿如玉般光滑细腻。
    赫连与寒坐在所欢身侧,蹙眉在榻前的碗碟里挑挑拣拣。
    所欢等得不耐烦了,捞起昏昏欲睡的狸奴,饶有兴致地玩起猫儿黑环纹路的尾巴。
    父王,招财又大了些。他的手在虎崽子的肚皮上摸索了几下,兴冲冲地张嘴,吃下赫连与寒递到唇边的药膳,晤父王,您不用给儿臣挑,儿臣不挑嘴。
    赫连与寒暗暗蹙眉。
    他自然知道所欢不挑嘴,可他更知道,所欢怕苦。
    赫连与寒可是瞧见了,先前的回春丹,所欢吃得不怎么乐意,后来包裹了糖衣的补身药丸,他一改旧态,吃得毫无怨言,甚至没事就往嘴里塞一颗。
    赫连与寒陷入沉思的时候,所欢翻了个身。
    墨色的绸缎如流水般,自他腰间猝然滑落,于腰窝上聚集起来,露出了半片柔嫩的雪臀。那上面红梅点点,俨然是一副被好好疼爱过的模样。
    赫连与寒放下银筷,生着茧子的手在臀肉上肆意游走。
    所欢嗔怪地瞪了那只手一眼,抱着虎崽子,畏惧地盯着父王的胯间,犹豫再三,强忍着逃开的欲望,将注意力集中在怀中的招财身上。
    他不敢再撩拨父王了。
    他还没服下最后一枚化为药人的药丸,若是这个时候被破了身,怕是怕是真要死啦。
    所欢越想越怕,自以为暗搓搓地往床榻里侧挪去,还用手勾着被角,试图遮住光溜溜的下半身。
    可惜,赫连与寒倾身压过去,他的努力就化为了乌有。
    所欢哆嗦着抬起头,感受着炽热的指尖在自己的胸膛前游走,仿佛在描摹红樱的轮廓。
    他不自觉地咬着下唇,眼神游离,拼命找着借口,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父王,不承想,他的借口还没有找好,赫连与寒先一步起身。
    皇城走水那天,贺清风的徒弟来过楚王府?
    所欢迷迷糊糊地歪了头,发髻彻底松散开来,遮住了半边香肩。
    他轻声细语:来过,说是怕儿臣担心,特意来告知父王在皇城中无碍的。
    赫连与寒点了点头,随手拎起榻前的长袍,修长的手指翻飞,不需要所欢服侍,很快就将衣带系好了。
    如何?
    所欢有些迟疑:父王是问贺大人的徒弟如何?
    赫连与寒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不然?
    他连忙将脸藏在软枕里:父王,贺大人的徒弟,一穷儿臣还熟些,那二白呢。
    真真是吓人怎么就吓人了?
    所欢张了张嘴,想说二白拎着的剑滴着人血,可转念一想,父王当着自己的面杀了六皇子,此时若是再假惺惺地装作害怕的模样,倒是不妥了。
    他眼珠子一转:怎么不吓人?他们可是贺大人的徒弟父王,要是他们在前朝弹劾您,儿臣可真的要担心死啦。
    所欢半真半假的担忧取悦了赫连与寒。
    楚王将他重新搂在了怀中。
    父王
    所欢刚开口,便听见赫连与寒嗤笑:弹劾为父的人,何时少过?
    他缩了缩脖子,将自己更好地藏在父王的怀中,也藏起了不能为外人道的小心思。
    *
    楚王府世子妃公然抗旨,未能引起轩然大波。
    不是皇城里的天子将他忘在了脑后,而是宣旨的太监前脚刚离开楚王府,宫里的丧钟后脚就响了起来。
    被刻意隐瞒了数日的死讯,终于随着死气沉沉的钟声,传遍了盛京城。
    太后的母族,郑氏一脉,数百族人齐刷刷地跪在皇城前,恸哭不已。
    其中,还包括数位前朝重臣,他们身着朝服,手持朝笏,口口声声喊着冤枉,想要天子给尸骨无存的太后一个交代。
    赫连生兰焦头烂额,既不能将郑氏族人直接赶走,亦不能将过错推到楚王头上。
    皇城走水那日,赫连与寒与他一道,都在赤辉殿中呢!
    更何况,那把火是郑太后亲手点燃的。
    她临死时凄厉的诅咒,至今还在赫连生兰的梦中回荡。
    你们赫连一脉,都不得好死!
    于是乎,赫连生兰不仅没心思将所欢掳进宫中,连赫连与寒,都无暇顾及。
    屋漏偏逢连夜雨,皇后与太后原是一族,听闻太后的噩耗,竟悲痛交加,一病不起,不等太医医治,也跟着归了西。
    雪片似的弹劾奏章堆叠在龙案上,皇城内暗流涌动,楚王府则恰恰相反。
    所欢在长安院里陪面无血色的赫连青用了午膳,刚想歇下,就听秦毅来报,说赫连与寒要他准备准备,午后去猎场围猎。
    这冬日里,有什么好围猎的?赫连青诧异地放下筷子,父王是有别的什么打算吗?
    秦毅如实回答:楚王殿下说,世子妃的猫儿太过瘦弱,许是腻了府中的院子,若是能在围场里跑跑,说不定,能长得大些。
    这理由过于牵强,所欢脸上好不容易忍住的笑意差点绷不住。
    他担心赫连青察觉出端倪,小心翼翼地往身侧瞥了一眼:世子
    赫连青的唇角果然不自然地勾起:你的猫儿是父王送的,既然父王说它瘦弱你便带它去吧。
    所欢心里咯噎一声,涌起些不祥的预感。
    他转头问秦毅:父王可叫了世子同去?
    秦毅顿了顿,摇头:殿下的意思是,世子身体虚弱,在王府中休养为上。
    那就是不让赫连青去了。
    所欢捏着筷子的手骤然发紧,难得没勇气继续窥探赫连青的情绪,匆匆起身,跟在秦毅身后,离开了长安院。
    世子,歇息吧。侍候在赫连青身边的崔妈妈趁机递上了茶水,王爷不叫您同去,是担心您的身子呢。围场可不比王府,什么都没有,您何苦去受这份罪?再说了,等您的身子好了,什么地方去不得?就算是数九隆冬,也能像王爷一样,在围场里狩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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