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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全文-作者鹿时眠(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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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腰 作者:作者:冉尔
    小说全文作者鹿时眠(37)
    赫连青虚弱地笑笑,将手搭在崔妈妈结实的小臂上,任由婆子将自己半搂起来。
    世子,您已经好很多了。崔妈妈真心实意地劝慰,想来,等天气暖和些对,等春猎的时候,您就能和世子妃同去了。
    崔妈妈是在老太妃身边服侍了多年的婆子,自然知道春日里,皇族子弟会去春猎。
    是吗?赫连青低低地咳嗽着,目光飘忽,语气苦涩。
    可他刚刚在笑。
    崔妈妈没听清赫连青的呓语,狐疑地追问:世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赫连青摇了摇头,躺在床榻上,待崔妈妈离去,才费力地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根冰冷的簪子一根破碎过的、又被执着地修复的簪子所欢被抬进楚王府的门,套上鲜红的嫁衣时,青丝中插着的,就是这根簪子。
    赫连青到底是楚王府的世子啊,从小的吃穿用度练就了他的眼力。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根簪子的廉价呢?
    它一文不值,做工粗糙,甚至没有用足金,只是在莲花上铺了薄薄一层金粉。
    即便如此,所欢也曾真心实意地喜欢过它。
    直到
    赫连与寒回到盛京城时,这根簪子跌碎在了泥污中。
    亦如,一点青涩的、刚冒头的爱恋,零落成泥。
    事后,从昏迷中醒来的赫连青,疯了般命人将簪子捡回来,并逼着工匠,将其修复成原来的样子。
    即便簪身上有破碎的痕迹,它也的的确确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只可惜,曾经戴着它的人,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你在笑啊。
    赫连青再次昏睡过去的时候,眼角滚下了一行滚烫的泪。
    围场在盛京城外。
    王府的马车行了近大半日,在山脚下停了下来。
    所欢打开车窗,往外望了一眼,又裹着厚厚的狐裘,哈着气缩回了脖子:父王。
    他将手揣进毛绒绒的手焐子:外头下着雪呢。
    离了盛京城,所欢穿得稍微鲜艳了一些,里头是一件镶金丝白底蓝莲花纹路锦袍,外头是赫连与寒给的狐裘披风。那披风领口的绒毛又密又紧,据秦毅所说,是漠北的雪狐皮呢。
    所欢的小脸被绒毛衬出了不太健康的红色,招财在他的脚边打盹,粗长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暖烘烘的手炉。
    赫连与寒见状,将手炉拿起来,塞进了所欢的掌心,又顺着他冰凉的手指,沿着细腻的皮肤,一路摸索到手腕。
    下着雪,怎么围猎啊?所欢小声地嘟度了几句,注意力再次转移到窗外的风景上。他嘴上抱怨,心情却明显很好。
    所欢从小到大,没出过几回盛京城,仅有的那么几次,还是以谢璧的爱徒的身份,跟随师父,一同去城外的人家做法事。
    算来算去,这竟是他第一次轻轻松松地出城。
    父王,所欢心情好,话也就多了些,您把儿臣这么带出来,宫里
    太后和皇后新丧,赫连与寒撩起衣摆,示意他躺在自己的腿上,还有六皇子够咱们的陛下头疼几日了。
    所欢乖巧地将头枕在父王的腿上,蜷缩着身子,将脚塞进温暖的毛毯。
    可是还有世子呢。他嗔怪道,父王,您要儿臣陪您,寻个好些的理由也就罢了,招财招财哪里小了?
    赫连与寒挑剔地打量着在所欢脚边团成一团,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话题中心的虎崽子,一锤定音:小。
    和自幼在漠北长大的白虎幼崽比起来,饭来张口的招财,自然没有半分森林之王的威严。
    而这威严的欠缺到了楚王嘴里,就成了小,所欢撇撇嘴,自觉不去反驳父王的话,转而问:父王,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赫连与寒将手指轻轻插进他的发中: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那得看父王呀,所欢勾起唇,轻笑出声,儿臣什么都听父王的。
    什么都听父王的。
    除了服药。
    这得看所欢自己。
    他被抱下马车时,暗中捏住藏在袖笼中的青色玉瓶。
    原本被药丸塞得满满的瓶子里,如今空空荡荡。
    仅剩的一颗药丸随着所欢的动作,不断触碰着瓶壁,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响动微不可闻,却又像是砸在所欢脆弱的神经上,每响一次,都让他浑身发紧,呼吸急促。
    是时候了。
    所欢听见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呢喃:是时候了。
    他看着一望无际的围场,看着只有他和父王居住的行宫,看着招财撒欢般,在雪地上滚出好远
    天时地利人和。
    该有的,他都有了。
    也是时候将最后一枚药丸塞进身体,然后彻彻底底地成为楚王的人了。
    偏偏,万事俱备,所欢还是陷入了犹豫。
    楚王当真是最好的选择吗?
    他在赫连与寒短暂离去时,将玉瓶从袖笼里掏出来,举在眼前,漫无目的地摇晃。
    咚、咚、咚。
    清脆的撞击声从瓶子里传了出来。
    所欢眉头紧锁,在床榻上翻了一个身,然后又翻了一个身。
    许是怕他不习惯,行宫里的床榻与楚王在王府里的床榻别无二致,甚至连软枕都是一模一样的。
    所欢无暇顾及这些琐碎的细节。
    他烦躁地起身,松了发髻,又解开了衣带。
    墙角的暖炉嘴里啪啦地飘出几颗猩红色的火星。
    所欢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儿,瞳孔骤然一缩,继而在它们彻底消散在风中时,腾地起身。
    来人,他一瞬间握紧了手中的玉瓶,嗓音格外沙哑,我要沐浴。
    第53章
    火星转瞬即逝,犹如朝生暮死的蜉蝣。
    他所欢
    亦如此啊。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所欢苦笑着闭上双眼,待侍女将沐浴的木盆和热水全部 准备好,便惨白着一张脸,一步一摇地挪了过去。
    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
    他自我安慰道,父王别宫的卧房看起来和王府一样富丽堂皇,连脚下踩着的雪白毛毯,触感都与王府一模一样。
    赫连与寒像是怕所欢适应不了,可以说是将王府原样搬了过来。
    这多少说明,他在父王的心里,有一定的分量了,不是吗?
    所欢慢吞吞地来到屏风后这十二扇墨玉腾龙屏风可和王府里的不一样。
    古来唯有天子可用龙纹,楚王的别宫毫无顾忌地用上了龙的图案,可以说,某人篡权夺位的心思昭然若揭了。
    所欢脱了外袍,在雕花黄梨木铜镜前驻足。
    热腾腾的水汽将他的脸颊蒸得发烫,使他看起来,非常好若是没有一副淫骨的话。
    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所欢永远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他伸手,触碰到冰冷的铜镜,又瑟缩地收回了苍白的指尖。
    镜子里的人有一张谁看了都说不出半个丑字的面皮,眼睛犹如幼鹿眸子,黑得不是很纯粹,透着湿漉漉的水意。
    楚楚可怜。
    谁看见他,不会心生怜惜呢?
    所欢自嘲地勾起唇角。
    镜中人的神情立时变了。他不再惹人怜爱,眉心的青莲纹路随着微皱的眉,缓缓合起花瓣。
    讥讽、不甘、卑劣
    不怪王府里的婆子说他是狐媚子,所欢有的时候看见自己映在镜中的面容,也会好奇,他是如何一步又一步走到今天,走到毫不犹豫地拿容貌和身体为筹码,面不改色地谋划的地步的。
    得感谢谁呢?
    得感谢他的好师父谢璧啊。
    所欢轻笑出声镜子里的人神情扭曲了,泛着血丝的眼睛衬得眉心的莲花也燃起了摇曳的火光,妖气横生。
    都退下吧。所欢凝神片刻,干脆地收回了放在镜子上的目光。
    没有人违抗他的命令,很快,所欢就听见了侍女们离去的脚步声。
    所欢将里衣彻底扯开,如同丢弃一副肮脏的皮囊,满脸厌弃地跨进了木盆。
    微烫的水瞬间将所欢吞没,他雪白的皮肤浮起诱人的粉红。由于那些无穷无尽的药丸,他在逐渐成为药人的过程中,身体也发生了改变。
    即便不愿意,药人也会做出全天下的男子想要淫物做出的反应。
    可再多的药也变不出一颗充满情爱的心。
    眼泪忽地从所欢的眼眶里溢出来。
    他呆呆地伸手,触碰着这些冰冷的液体,瑟缩得一如方才触碰到铜镜。
    泪水其实没有铜镜冰冷,却让他更加恐慌。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泪是为什么而流。
    所欢颤抖着抬起手臂,用湿淋淋的手接住了止不住的泪。
    他不是没想过,若是没有生在青楼,自己会是在哪里。或许,是普通的人家,或许,是王公贵族家,但总归,他不会再是药人了。
    就算没有这张脸,他也愿意。
    可这辈子,已经改变不了了。
    所欢从出生起,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留在青楼,做最低贱的妓子;或是成为药人,为自己的未来搏上一搏。
    如此说来,所欢已经足够幸运了。
    他将盛满泪水的手掌放进水里,感受着寒意逐渐被驱散,眼神也渐渐迷茫。
    他遇见了赫连与寒,一个有不臣之心的楚王。
    日后,就算赫连与寒要娶无数妃子,他也是不一样的。
    怎么能一样呢?他可是楚王从儿子手里抢来的人啊。
    所欢猛地沉入浴盆,墨色的长发如浮萍般缓慢地散开来。
    他闭着眼睛,听着如雷的心跳声,也听见了心里的声音。
    就这样了吗?
    他听见那个声音问。
    就这样了吗?
    只能是一个一个有些特殊的、从亲生儿子手里抢来的玩物?
    就这样了吗?
    所欢漫无目的地想着,胸腔里传来缺氧的刺痛,还是没有浮出水面。
    他在疼痛与麻木中,惊悚地意识到,自己想要什么。
    咳咳咳咳!
    哗啦。
    所欢狼狈地破水而出,他趴在木盆边,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
    不可能!
    他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任由泪水奔涌而出。
    他怎么能怎么能奢望
    世子妃?
    所欢的咳嗽声惊动了候在卧房外的侍从,赵泉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进来:世子妃,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小的?
    无事。所欢沙哑的嗓音隔着水汽,模糊地飘进了赵泉的耳朵。
    赵泉面色微红,犹豫道:若是有什么吩咐
    无事!
    这一回,所欢的语气无疑带上了抗拒。
    赵泉面上血色尽退,讪讪地退下。
    无事靠在浴盆边的所欢举起了沾着水珠的玉瓶,扶额低笑,我能有什么事呢?
    他所有的事,都是自找的。
    所欢闭上双眼,浑身战栗地将玉瓶的口对准了掌心他明明在颤抖,手却很稳,因为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圆润的药丸很快出现在所欢的掌心里。
    能改变他一生的药丸还是那么平平无奇,连丸身上的金色纹路都没什么特殊之处。
    但所欢知道,他只要将这最后一枚药丸推进蜜穴,承受住药物最后的侵蚀,就会彻底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他会变成淫物,也会彻底地成为赫连与寒的人。
    念及此,所欢的抗拒莫名地减弱了许多。
    他用两根手指捏起药丸,将其举在眼前看了片刻,确认无误后,认命般叹了口气,再不犹豫,分开浸在水下的双腿,将头仰在木盆边,然后将药丸抵在了穴口。
    含苞待放的花轻颤着打开一条缝,像是知道即将迎来什么,激动地吐露着芬芳。
    嗯所欢清澈的眼睛泛起涟漪,深吸一口气,在狠下心,准备将药丸塞进去的刹那,耳畔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他的身体比大脑做出了更快的反应。
    所欢伴随着水声从木盆里坐起,将药丸胡乱塞回玉瓶,继而拽过了侍女备好的更换衣袍,披在了满是水珠的肩头。
    谁?!所欢厉声质问。
    在屏风后跪下的秦毅满嘴苦涩:世子妃,是是属下。
    熟悉的声音让所欢卸去了浑身的力气。
    他没有那么防备秦毅,一来,这是楚王身边替他看身子的医师;二来秦毅曾是宫城里的内侍监。
    是你啊。所欢懒洋洋地从木盆里起身。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水浸湿的地毯,也顺势瞧了瞧身上的衣袍。
    雪白的绸缎如云朵般松软,上面没有什么繁杂的花纹,但是衣摆很长,就算是所欢拎起了衣摆,身后依旧拖着长长的一截。
    他站在铜镜前挑眉,觉得这衣衫迎合了楚王的喜好。
    什么事?所欢系腰带的时候,随口问,是父王
    贺大人也在围场。秦毅说,殿下的意思是,您想见就见,不想见就罢了。
    所欢闻言,柳眉猛地挑起,也不再去思考如何系腰带能让自己看上去更弱不禁风,而是狐疑地追问:那到底是见还是不见?
    秦毅重复了一遍:您想见就见。
    什么不等所欢再问,别院中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这一回,所欢没有再质问。
    他直接拽着衣摆,赤着脚,一边唤着父王,一边扑进了来人的怀抱。
    浑身沾着风雪的赫连与寒眼神微闪,揽住所欢的细腰,到嘴的话在触碰到他滴水的长发时,咽了回去。
    怎么回事?
    所欢抬起头,看着赫连与寒发了会儿愣,继而反应过来,父王在问自己的头发,连忙道:儿臣在沐浴呢。
    听到父王来了,实在等不及
    他半真半假的说辞总能取悦到楚王,这次也不例外。
    赫连与寒拉着所欢的手,带着他回到床榻上,亲手拿了下人递来的帕子,替他擦头发。
    所欢美滋滋地靠在赫连与寒的怀里,把玩着腰间的衣带,白嫩的脚在衣摆下乱晃,到底还是忍不住主动开口询问:父王,贺太傅也来了围场?
    嗯。赫连与寒的手指从他冰冷的发丝间穿过,心不在焉地颔首,太后新丧,郑氏一族成日讨要说法,其他臣子则催着我那好皇兄早日册立新后贺清风是太傅,身份特殊,要是再不出盛京城避风头,就要被臣子们逼着表态了。
    所欢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
    他不在乎郑太后的真正死因,也不在乎贺清风站在哪一边,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撩起了眼皮,惊疑不定地盯着父王棱角分明的侧脸:那父王为何要告诉儿臣,还让儿臣自己决定见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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