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小说(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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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怎么还是黑化了 作者:作者:脆桃卡里
    小说(30)
    鹤知知环顾一遍左右,低声说:这里只坐了我和你,还有很多空余,难道不算大吗,我说的又没有错。
    是没错,马车很大,也大不过殿下宽广的胸怀。
    鹤知知抿抿唇:你想说什么。
    睢昼肩膀展开,牢牢贴着车壁,身形更显高大,在这被单独围封起来的空间里格外有压迫力。
    他面如刀雕,一丝表情也无,冷冷盯着对面的木板咬牙道:殿下纡尊降贵,为了一个伙夫,不惜和我共用一车,这胸怀难道称不上宽广?
    睢昼不断刺来的嘲讽言语如同刀剑一般,深深浅浅扎入鹤知知的心中。
    她闭上眼,轻轻地吸气。
    嘴里轻声回道:那也比不上国师大人乐于牺牲。
    睢昼扭过头,发狠地瞪着她,鹤知知却没有睁开眼,隔绝了他的目光。
    车队还没有离开宫城,走得很慢,曈曈在外面一路小跑着,也能追上,从窗口递进来一包酸梅,对公主道:殿下,您风寒未愈,坐马车要犯恶心的,把酸梅含在舌头底下会好些。
    鹤知知呼了口浊气,依言压了一粒酸梅到舌面上。
    靠着车壁,脑袋里又积聚上眩晕,鹤知知竭力放松自己的心神,打定主意不管睢昼接下来再说什么,都不理睬他。
    好在睢昼那边不知为何也偃旗息鼓,没有再说过什么难听话。
    酸梅用多了嘴巴疼,灌了几杯茶水下去,还是觉得嘴皮子都皱了。
    鹤知知便想干脆下去走一走,舒展一下或许会舒服些。
    但在要出车门时,却受到了阻碍。睢昼人高腿长,先前好似是为了躲避她,尽可能地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也就是贴着车门的位置,这会儿两条长腿没有地方放,不得不伸出来,拦在了门口,让鹤知知进退不得。
    鹤知知屏了屏气,低声唤道:国师。
    睢昼依旧抱着手臂,眼也不睁,冷冷答道:我在休息。
    请你挪一挪,我要出去。
    睢昼呵地笑了一声,冷声道:殿下不是说,这马车很大么。
    鹤知知无言地看着他。
    睢昼这般字字句句针锋相对,哪里还有先前那清莲仙子一般的样子?
    他真的就这么生气么。
    鹤知知苦涩地低下头,若是先前,有人敢在公主面前这样惺惺作态,鹤知知定要直接踩在他的脚背上,走出门去。
    但现在,终究是鹤知知自己理亏,她忍耐再三,踮着脚尖,勉强找到可以落脚的空隙。只是再怎么灵巧,也不免让裙摆落在了睢昼的膝头,鹤知知的小腿似乎也同他的小腿撞了一下。
    鹤知知不敢停留,快速掀起帘子离开。
    鹤知知下去转了一圈,问了问还有没有多余的马车。
    景流晔很抱歉地跟她说没有,其实他的大部分人马都护着白银军饷已经先一步去东洲了,现在留下来的都是他身边的精锐,轻车简行,也没带那么多的行李,若是不够宽松,得到驿站再雇一辆马车。
    鹤知知便摆摆手道:算了,不用了。就这样吧。
    她也没那么矫情,无非是忍一忍,又不是忍不下。
    再回到马车上时,睢昼正盯着门口发呆,好像在烦躁地等待着什么。
    见她掀帘进来,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立时变得锐利,哼的一声收起长腿,撇开头和她互不干扰。
    好在之后的一路上,睢昼没有再说什么。
    到下个驿站时,已近黄昏。
    薄薄的烟霭挂在道路尽头,四下里飘来饭香,勾动肚肠。
    一队人在此休整,福安指挥着曈曈和另外几个侍女忙上忙下地搬东西,鹤知知先自己上去换衣裳。
    里衣里可能掉进去一根松针,磨了她一整天了,时不时戳在肋边,戳得很疼。
    楼上有三件上房,鹤知知挑了最里面的一间。
    刚隔着屏风解开外袍,门口响起脚步声,木门也被推开。
    吱呀
    鹤知知豁然抬头。隔着屏风,与踏了一只脚进来的睢昼对了个正着。
    睢昼手里正抱着他自己的古琴,另一手推开门,目光直直瞪着鹤知知,支吾无语。
    鹤知知随手把解了一半的外袍重新披上,平静道:怎么,国师大人的卧房也不够用?
    睢昼脚步僵硬地后撤,脸红了红:我,走错了。
    说完立刻退出去,关上了门。
    鹤知知大步走过去把门闩上。
    公主殿下怎么会有锁门的习惯,从来都是旁人审时度势,知道什么时候不该打扰。
    偏偏碰上睢昼。
    鹤知知呼出口气。
    算了,也没什么。
    她只是解下外袍,而且隔着屏风,最多只能看到一道影子罢了。
    鹤知知强令自己不要再想,确认门窗锁好后,又躲回屏风后,把那根碍事的松针取了出来。
    睢昼下楼,路上撞见了景流晔。
    景流晔看见他,奇道:你不是说要去放琴吗?怎么还抱着呢。
    唔,嗯。睢昼含糊应了两声。
    招来景流晔怀疑道:你没事吧,怎么脸突然红起来了。
    睢昼推开他的手,深吸一口气淡然道:没事。
    没事就行了,景流晔放下心来,勾着他的肩膀一起往楼下走:我跟你说,这回到了东洲,还得先去李簧那里拜码头,唉,烦都要烦死。你好人做到底,到时候帮我应付一下。
    睢昼还是嗯、嗯,只不说话。
    景流晔脚步一顿。
    睢昼也好似没魂似的,跟着他停住脚步。
    景流晔嘶了一声,低头看向腰间不断拍打着自己肚子的古琴:我说,你要不还是先把这琴收了?
    一直抱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挨打的是我。
    除此之外,都没人再提起楼上的尴尬。
    晚饭就在驿站的小厅里,围成一桌,也算是其乐融融。
    鹤知知同睢昼免不了要见面,便下去得晚一些,等众人差不多都坐齐了,才选了个离睢昼最远的位置入座。
    席间景流晔又同鹤知知商量起去拜访东洲节度使的事情,鹤知知微微偏头,徐徐道:母后已经做过安排。
    景流晔道:那就好。殿下你不知道,上一回,我们有事去找他办,他竟伸手跟我要礼,还说什么,上门不带礼,谁也比不上我们景家小气!
    说着说着,景流晔又要气死了,捏着筷子龇牙咧嘴。
    鹤知知忍不住笑道:没事,他节度使总不敢跟我公主伸手要东西吧。
    景流晔欢欣道:果然是有了大树好乘凉。
    隔着一张圆桌,睢昼目光直直落在鹤知知脸上。
    看着她与旁人笑逐颜开,欣然细语,心中的怒火越烧越炽热。
    原先他怎么没瞧出来,知知看起来有多么温软可亲、体贴细致,实际上就有多么冷酷无情。
    现在倒是领教了个彻底。
    把他赶出殿之后,她就不闻不问。
    他都已经气得不行,她难道没看出来吗。
    竟然一句话也不来安慰他。
    他还要等多久才行。
    睢昼端起手边的茶杯,猛灌了一口。
    突地面色涨红,凭借着修养及时用力捂住嘴,才没有吐出来。
    但是这番动静,还是吓着了周围的人。
    鹤知知停下话头,抬眼看去。
    坐在睢昼身边的那小将已经吓得脸都青了,哆哆嗦嗦道:大、国师大人,那是末将的杯子
    睢昼以手背捂着嘴,抑制不住地咳嗽着,把那茶杯还回了桌上,眼神好似在看着什么洪水猛兽。
    那茶杯里放的是酒,睢昼从没碰过,一时被辣得说不出话。
    景流晔赶紧叫人给他倒冷茶来漱口,但谁都知道,这件事最吓人之处不是这一口酒会喝出什么问题,而是国师大人本就如同一尊陶土神像,神圣无匹,与俗世丝毫不沾,这一口酒就是大亵渎。
    也就难怪那个把酒杯放在睢昼手边的小将脸色会青成那样,哪怕是其他不相干的人,只要是同桌,都脸色发白,有的甚至战战兢兢。
    鹤知知将众人的反应一一看在眼中。
    心中苦笑更甚。
    若是他们知道她已经亵渎过这尊神明了,会如何?
    鹤知知压下心中的杂念,起身道:赶路途中,即便没有军情,怎么能随便饮酒?
    那吓傻的小将反应过来,赶紧跪地磕头认罪。
    景流晔咬牙切齿,这本是他的亲信,所以才会同桌共食,平日里也没那么多拘束,对喝酒吃肉从不限制,结果给他们养成了坏习惯,竟闯下这样的祸。
    景流晔当即就要抽出军棍就地执法,鹤知知将他拦了下来。
    属下犯错,世子也要担待管教不严的罪名。但今日世子颇为劳累,功过相抵,就不提了。至于这位小将的过错,自然也就跟着不用太过计较了。自己下去领罚,一个月俸禄还是三十鞭刑,自己选。
    这样说,便是轻拿轻放了,那小将磕头谢恩,连忙跑了出去。
    其他人大松一口气,却还有些惴惴,似乎生怕天神看到此景,降下神罚。
    鹤知知心中一阵悲凉。
    这并不是大事,只不过是睢昼喝错了一口酒。
    哪怕是换成一个三岁小儿,众人定然也是笑笑闹闹,当成一个玩笑说说就过了。
    但只要是睢昼,他们便打心里觉得,这是个天大的过错。
    为什么偏偏是睢昼。
    鹤知知捏紧手心,重新坐了下来。
    大家不必拘束,我们既然同行,便是伙伴,伙伴之间不需要计较那么多规矩。今日之事,只要各位保证不同其他任何人提起,便不会有别的麻烦。
    众人自然齐齐发誓承诺绝不会漏出半句,鹤知知温温道:先吃饭吧。
    睢昼喝了几杯茶水,喉咙里仍如火烧。
    鹤知知所说的话他字字句句都听在耳中,却越来越想笑。
    他果然是个麻烦,对于知知来说,更是个大麻烦。
    睢昼起身离席,扶着栏杆去楼上歇息,点星跟着他上楼。
    鹤知知拿着筷子,也觉得面前的晚餐食之无味。
    关上了门,睢昼才坐倒在椅子上,抱着椅背,双眼呆呆。
    点星哇哇乱叫着跑过去扶他:大人,你这是喝进去多少啊?
    睢昼沉默着,好像忘了自己的嘴巴会说话,只用乌黑的双眸对着点星看。
    点星哀叹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好吧,看来绝对是不少。
    第37章
    第一次醉酒的人,会有种非常奇异的飘然感受。
    仿佛身体都不再属于自己,灵魂想一飞冲天,身体却成了个拖累,又难受又沉重,不知如何才能摆脱。
    睢昼微微启唇,呼呼喘着气,艰难地眨着眼。
    点星想把他扶到床上去躺着,睢昼却不肯。
    他花了一会儿功夫,好似重新适应了自己的四肢和嘴巴,一手挡开点星,问道:公主呢?
    点星讶然:殿下还在底下吃饭呢。
    睢昼哦了一声,又不说话了,默默看着虚空。
    点星拿手帕给他,他会擦脸,但别的就不会了,把手帕拿在手里攥着,一声不吭,默默地忍着难受。
    忍不住了,就又抬头问:公主呢?
    点星只好又回答一遍。
    如此重复四五次,终于门外长廊上响起脚步声,睢昼高高地扬起脖子,目光直直盯着门外。
    点星也赶紧跑到门边去看,恰巧看到殿下身边侍女的衣摆荡进了门里,便回来禀报睢昼道:殿下回来了。
    哦。睢昼听了这个消息,又好像没什么反应似的,演了咽喉结说,渴。
    点星赶紧给他倒水。
    水杯送到嘴边,睢昼却不喝。嗯了一声,尾音上扬,扭开头去,并且质疑地看向点星:你不去告诉殿下么。
    点星又傻了。
    渴了就喝水好了,为什么要告诉殿下呢。
    点星就问他,为什么要去找殿下,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嘱咐。
    睢昼难受地皱起眉,只说:渴。
    点星没办法,跑到隔壁去,踮起脚看到了公主殿下,同她说了这件事。
    鹤知知正在拆着头上的珠花。
    她捏了一个簪子在手中,动作一顿。
    国师怎么了?
    点星也很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是自家国师,又有什么办法呢。
    只好小声又重复了一遍:大人说,他口渴得紧。
    鹤知知犹疑了一下,打个手势叫绿枝稍等,便带着半散的发髻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水,递给点星。
    点星其实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端着那杯茶水抓耳挠腮了一阵,又跑回隔壁去了。
    这回再把水杯递给睢昼,睢昼倒是晓得要喝了。
    他仰起脖子咕嘟咕嘟一口喝完,又把杯子推回给点星。
    点星捧着杯子心想,这虽然是殿下那边的杯子,但都是客栈的,跟这边的也没什么区别,而且还被大人喝过了,就不用特意去还了吧。
    殿下如果要的话,就再让店小二送一套新的就是了。
    于是点星把杯子放到了桌面上,睢昼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动作,立刻变得不赞同起来。
    点星问他怎么了,他动了动舌头,却表达不出来。
    只气闷地独自坐了一会儿,又说:头晕。
    点星捋起袖子,要给他按按太阳穴,睢昼却又一偏头,躲开了。
    这回点星已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不用他问,直接出门跑去了隔壁,又将国师大人所说的头晕二字原原本本告诉了殿下。
    鹤知知头上的珠花已经拆完了,绿枝正给她解着发髻,一边揉一边放下来一些,这样就不会扯得头疼。
    听完点星的转述,鹤知知也有些忧虑起来。
    转头看向福安,问道:随行带的御医呢,请他替国师看看。
    福安弯腰道:李太医还在治那痢疾的伙夫,这会儿只怕是来不及。
    治完痢疾,要烧艾草,还要换一身衣服,折腾下来,说不定睢昼早就酒醒了,何必去耽误那伙夫的治疗呢。
    鹤知知低着眉,还是不放心,问道:他还说了别的什么没有?
    点星摇头:没有,就只说头晕。殿下,你给个指示吧,我、我不知道怎么办。
    毕竟是第一回 见国师这样。
    鹤知知叹了口气,只好教他用自己平日治头晕的法子治睢昼:你拿几片薄荷叶,给他闻一闻,在太阳穴、眉心等处揉一揉,可能会好些。
    点星点点头,去找店小二要薄荷。驿站里刚好有,点星拿了一些跑回房间,要给睢昼按揉。
    睢昼看见薄荷叶,不喊头晕了,也不叫他揉,只是把薄荷叶接到手里来,捧在手心看着。
    点星挠挠脸蛋,虽然国师一时之间还没说话,但似乎有种直觉告诉他,还没完,还不能走。
    果然,过了没一会儿,睢昼又说道:想吐。
    点星点点头,头晕的下一步可不就是想吐么,这都很正常的。
    他劝国师大人好好休息,睡着了就会舒服了。
    睢昼却执拗不听,又质问道:你不去告诉殿下吗?
    点星一个头两个大,实在是搞不清楚:殿下身边没有太医,告诉她,也、也没有用呀。
    睢昼趴下来,抱着椅背,脸压在上面,无神道:你要告诉殿下,我很难受。
    点星没有办法,只得又跑到隔壁,跟殿下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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