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喜欢我(32)
你不许喜欢我! 作者:作者:绣生
你不许喜欢我(32)
水流滚过流畅结实的肌肉线条。
乔南只看了一眼,目光就挪不开了。
裴叙肩背很宽,腰却很细,是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动作间背肌隆起舒展,充满力量感。而且他平日里装革履衣装严整,这是乔南第一次看见他这么随意的姿态。
像野兽解开了束缚,有种难以忽视的野性美。
乔南忽然觉得有点热,他把风扇对准自己,风力调到最大。
目光游移着挪开,片刻后又忍不住转回去。
裴叙洗完澡进屋,就见他目光游移,面红耳赤,就是不敢看自己。他眉头微动,俯下身抬起他的下巴,清晰看见了他眼底的水意,像某种隐秘的邀请。
他裹着满身水汽低头去亲他,没来得及擦的水珠顺着发梢滴落,恰落在乔南的脖颈间,凉意激得他身体微微颤抖。
但他乖顺地坐在床上,眼眸紧闭,任由裴叙辗转亲吻,皮肤温度烫人。
夏夜,稻田,蛙鸣。
陈旧的老宿舍里,风扇叶呼呼转动,卷起的风却带着燥热。在一发不可收拾前,裴叙克制地松开他,欲抽身离开。
别
乔南却出乎意料地勾住他的脖颈,将人往下拉,柔软火热的身躯贴近。
他胡乱在他耳侧磨蹭着,祈求一样地说:别走
裴叙安抚地在他侧脸啄吻,按着他后颈的手掌微微用力,声音满是克制的低哑:南南别闹,这里什么都没有。
但乔南已经有点不管不顾,可能是蛙鸣声太过鼓噪,可能是夏夜的风太滚烫,又可能是两个人的老宿舍气氛太美好,让他想寻求更深更亲密的距离。
他不肯松手,小兽一样亲他,撒着娇催促:可以的。
眼角沁出的泪珠打湿了他的睫毛,湿漉漉更显可怜,也更诱人。
裴叙喉结滚动,因为忍耐太阳穴都鼓起来,额侧青筋一突一突地跳动着。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陡然将人抱起,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一字一字挤出来:南南可不能半路后悔
中途的时候乔南就后悔了。
他哭得眼睛都肿了,但裴叙却不肯放过他。出笼的野兽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拆吃入腹。
更让他羞耻的是,新铺的床单被褥全都湿透了。
裴叙将他抱起来的时候,他还在小声地哭,过度的羞耻让他全身都蒸红了,脸埋在裴叙胸前,鸵鸟得不肯抬起来。
裴叙将毯子叠好当垫子,小心将他放在椅子上,看见他羞耻的样子甚至笑了下,眼眸满足地眯起,轻捏了下他的耳垂,才去换被褥床单。
好在乔南之前抱了两床被褥过来,裴叙将另一床被褥换上,又将自己带来的床单铺上,今晚才不至于睡床板。
又去打了水来给乔南擦洗。
乔南像个缩起来的蚕宝宝,手脚团在一起,极度不配合。
裴叙哄着他擦洗完,把人抱到床上,才去外面冲澡。
等他回来时,就见乔南整个人都缩进了薄被里。
裴叙俯身亲他通红的耳朵:不热?
乔南不理他,脸埋进枕头里。
这是正常的生理情况,南南不用害羞。
乔南转头瞪他,捂住耳朵:你不许说了。
他声音还哑着,裴叙给他倒了杯水喂他,顺着他的意思哄:好,不说了,我把被褥床单都扔了,明天去买新的,不会有人知道的。
就着他的手喝完了水,乔南又转过身背对着他。
他不肯让裴叙靠近他,那种超出了承受能力的刺激感还盘桓着没有散去,裴叙的触碰会让他回忆起那种被淹没的失控感。
第二天乔南直接没能起床。
身体仿佛被碾过一样酸软无力,他勉强撑着想去请个假,一看时间才发现已经是中午了。
裴叙从外面进来,将打包好的粥和汤放在桌子上,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给你请假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乔南软绵绵瞪他一眼。
只是昨晚是他自己坚持,也怪不得裴叙,因此瞪的底气也不是很足,最后哼哼唧唧地抱怨说:哪里都难受。又无理取闹地说:都怪你。
嗯,怪我。裴叙给他把枕头垫高:先吃点东西。
乔南吃了半碗粥,喝了点鱼汤,就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好像有人在按揉他的四肢,轻重合宜的力道缓解了身体的不适,他舒服哼哼了两声,又换来了一个温柔的亲吻。
梦里的乔南想,要是裴叙一直都这么温柔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南南:禽!兽!!
裴哥:嗯。
第50章
正文完
我所有的愿望都已经实现了。
乔南睡了一个白天, 傍晚时分才恢复了精神,和裴叙一起出门去买生活用品。
裴叙本来想去找个旅馆,但是小地方的旅馆本就不多, 仅有的一家又距离学校太远, 往来不方便。乔南和张老师商量过之后,就暂时借用了那间老宿舍。
裴叙一共休了七天年假, 还可以在坪石坝待五天。
小地方没有大商超, 两人在平价小超市转了半天, 才买齐了生活用品。乔南准备结账的时候, 就见裴叙很是自然地将一瓶润滑油和两盒套放在了收银台上。
他的脸霎时就烧红了,紧张地看了老板娘一眼, 又偷偷摸摸踹了他的小腿一下。
裴叙垂眸看他:少了?
呃要不是还没结账,乔南都想拎起袋子就跑, 他没应声, 抿着唇红着脸假装没听懂。
好在老板娘估计年纪大了对这方面不敏感, 并没有察觉他们之间的异样氛围,很是利索地算了账。
从超市出来,乔南瞪他:你买这个干嘛?
没几天就要走了!
裴叙说:以备不时之需。
乔南:
两人的脸皮厚度明显不一样,他明智地选择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休息一天, 乔南就销假继续上课, 他排课不算密集, 又和其他老师调课之后,将课程集中在了早上和下午第一节 。
乔南上课的时候, 裴叙就在宿舍里远程处理工作。等下午的课程结束之后,乔南就带着裴叙四处走走逛逛。
坪石坝不大,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景点。
但两人穿着同款的T恤短裤, 头顶晚霞, 穿行在广袤的稻田里,不远处就是群山深林,比在大城市里更为悠闲自在。
偶尔乔南还会带着画板写生,这时候裴叙就是唯一的模特。
东照气候湿热,本地人都穿得清凉。裴叙入乡随俗,换下了一丝不苟的衬衣西裤。简单的黑T配灰色五分休闲裤运动鞋,削弱了他身上超越年龄的成熟,看起来竟和乔南差不多的年纪。
乔南很喜欢他这样的打扮。
裴叙个儿高腿长,不算宽松的T恤浅浅勾勒出结实的肌肉轮廓,让他显得格外健壮。略长的额发剪短后露出狭长锋锐的眉眼,没戴眼镜,气质格外悍利,像隔壁体校的学生,连烈日下的汗珠都是蛊人的荷尔蒙味道。
乔南心不在焉地在河边漫步,寻找合适的地方写生,实际上眼神却不住往裴叙身上瞥。
他随便指了个地方:就在这儿吧。
裴叙按照他的指示,将画架和画板架好,又将颜料箱和调色盘取出来摆在他顺手的地方。
我坐哪儿?
乔南四处张望片刻,指了指不远处树下的大石块。
裴叙便走过去坐下。
身后是波光粼粼的河面,摇曳的枝叶在他身上洒下光影,傍晚柔和的光线是最自然的滤镜,乔南忍不住盯着他多看了几眼,才提笔作画。
但今天却有点集中不了注意力。
裴叙在这里待了五天,明天就该走了。
乔南咬着唇发呆,心里想得却是那天在超市里买的套都还没用上,要不然今晚用了吧?
他目光闪烁,脸颊微热,不自觉又去看裴叙。
却不料正撞进裴叙的眼睛里,顿时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等再转回来,男人已经走到他面前,俯下身抬起他的下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乔老师在想什么?脸都红了。
乔南睫毛一颤,眼珠左右乱飘,但脸上的红晕更深了点。
不知道为什么,「乔老师」三个字从裴叙嘴里吐出来,就显得格外的色气。
乔南感觉自己快要化成一滩水,被炙热的晚风烘干。
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裴叙手掌下移,大拇指按住他的喉结,微微用力下压,摩挲,又松开。
脖颈是非常脆弱敏感的部位,猛兽捕猎时,往往都是优先攻击猎物的咽喉。乔南看着他,有种被扼住要害的轻微窒息感。
这种感觉让他吞咽的次数更加频繁,双唇也不自觉地张开,轻轻喘气。
裴叙俯下身去捕捉他的舌。
乔南不受控制地发出低低的吟声,身体软绵绵地倒向他,正好被裴叙接住。
揽着他的腰帮助他直起身,裴叙换了个方向,将他抵在画板上继续暴烈地亲他,第一晚之后,他顾忌着乔南的身体,一直克制着没有越界。
但即将到来的离别让他再难忍耐。
在离开之前,他迫不及待想要将人打上印记,沾染自己的气味。
有力的舌深入咽喉,掠夺稀薄的空气。难以呼吸的乔南想要后退逃离,却被掐着后颈往回按,太过激烈的窒息亲吻让他身体微微痉挛,漂亮的眼睛被生理泪水浸湿、失神。
仿佛连灵魂都被烙印。
裴叙一边亲他,一边在随手携带的背包里摸索,片刻后将方形包装袋放进他手心,哄着他说:南南乖,给我戴上。
乔南哆嗦了一下,惊慌地张望四周,不住摇头:先回去。
来的时候我看过了,不会有人来。裴叙舔他的脸,略有些强硬地握着他手拆开包装袋:乖。
乔南手指微微颤,只能顺从。
从河边离开时,乔南腿软得站不稳。
裴叙收拾了狼藉,让他趴到背上,背他回去。
男人宽阔的背脊有种特别的安全感,乔南原本是气着的,但被他背起来时,巨大的满足感包裹着他,他又觉得不是那么生气了。
他将脸埋在对方颈窝里轻轻地蹭:你明天几点走?
十点钟。裴叙再一次问他: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
十点钟啊,他正好有一节课,估计送不了他了。
乔南有点失望,但还是摇头:凡事有始有终,来的时候就说了三个月。
之前裴叙也问过他一次,得到的也是相同的答案,他便没有再坚持,只说:那等你支教结束的时候我来接你。
乔南侧过脸,亲亲他的耳朵,低声说「好」。
第二天裴叙离开的时候乔南正在上课。
他在教室外站了片刻,无声和乔南挥挥手,才提着行李箱独自离开。
午休的时候乔南回了两人暂住的老宿舍,看着已经搬空的宿舍,他才清晰地感受到离别的不舍裴叙在离开前,把老宿舍的生活用品都搬回了原本四人间。
乔南有些失落地回了四人间,属于他的那张床上被褥和床单铺得整整齐齐,转起来风声呼呼的电风扇放在床尾。
乔南轻轻拍了下电风扇,不高兴地瘪了下嘴。
之后的日子又恢复了原状。
每天备课、上课,周末的时候带着留校不回家的孩子们去学校周围写生。没有系统学习过绘画的学生们没有任何技巧,但每一道稚嫩的笔触,都是灵动而富有朝气的。
这样忙碌的日子里,乔南学到了很多,对绘画又有了另一层理解。
每一天的生活都无比充实,甚至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念某个人。
只有在夜深人静时躺在床上时,才会想起远在南江的人。
只要想到他,心就是满的。
时间进了六月份时,裴叙接到了周若的电话。
在工作上杀伐果断的大律师在电话里犹豫了很久,才终于开口:南南的生日要到了,你去接他回来吧。
她的声音很低,满是妥协的无奈。
电话背景音里依稀能听见乔世安不满的哼声,但他最后没有出言反对。
自裴叙去燕京拜访后的半个多月里,他们必定经历了诸多争吵、思虑和无奈妥协,才最终做下了决定。
即便从前的时光里他们缺席许久,但为人父母,到底还是不忍心孩子吃太多苦。
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裴叙郑重应下:上次我去东照,南南说要等支教结束才回来。今年的生日估计要在东照过了。你们放心,我会陪着他。
周若「诶」了一声,之后又叮嘱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裴叙看着结束的通话界面,忍不住勾起嘴角,给乔南发了微信:【爸妈同意了。】;
下课休息的乔南看到消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真的?】;
【真的。】
裴叙说:【今年生日就在坪石坝过?】
【嗯,之前年年办宴会,也没有什么好过的。】
裴叙看了半晌,缓缓打字:【那今年听你的。】;
乔南生日那天,正好是周日。
不用上早课,乔南难得睡个懒觉。
结果微信一大早就嗡嗡震动个不停,全是狐朋狗友还有同学们发来的祝福。
连对面床的罗新阳都被震醒,探头好奇道:今天什么日子,业务这么繁忙?
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乔南一条一条回复消息,抿着唇轻轻笑。
裴叙的消息被新增的消息堆到了后面,乔南回了好几条才看见他的消息,只有简洁的几个字:【大概十二点到。】;
他看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乔南猛地蹦起来,急急忙忙换了衣服洗漱,就找门卫大爷借了自行车,往大巴经过的路口骑去。
十二点的太阳已经烈了起来,但他却不觉得热,目光盯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嘴角高高翘起来。
裴叙停车进学校找人,才发现人不在。
他拨了个电话过去:去哪儿了?
你到了吗?乔南四处张望:我在大巴停车的那个路口,怎么没看见你?
裴叙就明白了。
上次他是坐飞机然后转大巴过来,乔南便以为他这次也是一样,估计早早就去了大巴下客的路口等待。
等等,我马上就来。裴叙下了车,将副驾驶的乔嘘嘘也放出来,一手牵着乔嘘嘘,一手拿着手机继续和乔南说话:等了多久?热不热?
乔南趴在自行车的车龙头上,眯着眼寻找他的踪迹:不热,我骑自行车来的。你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你?
裴叙没答,找了个其他话题岔开。
两人天南海北地聊了快十分钟,乔南忽然听见一声熟悉的狗叫声。
他握着手机回头,就看见裴叙牵着乔嘘嘘朝他走来。
乔嘘嘘许久没见他,迈着爪爪飞快朝他跑来,可惜狗绳另一端握在裴叙手里,它被限制了速度,只能疯狂朝着乔南摇尾巴。
乔南惊喜地睁大了眼。
裴叙大步上前抱住他。说:生日快乐。
乔嘘嘘后腿站起,试图挤进他们中间。
乔南不管不顾地回抱住他,小兽一样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高兴得不得了。
周围行人投来诧异又好奇的目光,但他们谁也顾不上了。
你怎么来的?
开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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