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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只有那个变态在。而他就连个打听林锐泽去处的都没有。
直到有一天,那个人轻轻走到床边,像往常一样把他拉了起来搂进自己的怀里。当时,黎岸远已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却在傻乎乎地想着,缺了那么多堂课,老师们现在应该是巴不得这样的学生从学校里退学吧。
他的意志昏昏沉沉,他想到了很多,想得最多的就是林锐泽。
时而想到当年跟林锐泽一起蜗居小屋的时光,时而想起两人一起走在大学的林荫道上。而更多的时候,就是两个人在吵架,吵架,一直吵,各式各样的吵。
林锐泽性格很好,却没有安全感,那个时候,黎岸远跟自己的兄弟要是走得太近以至于他认为有点不同寻常,两个人就会吵起来,实际上,是他单方面的吵闹以及林锐泽的冷战,每一次都是他主动去求和。
那个时候的黎岸远想不到,最后,两个人竟然会真的因为一个酒吧里的男孩分道扬镳。
想着想着,心就痛了起来,要是林锐泽还能够在他身边,他一定对他好。
那个人似乎掂量了一下他的重量,也感觉到他瘦下来能够摸清的骨头茬子,也能够看着这软趴趴的身子。隔着薄薄的布料透过来的肌肉触感温润宽厚,黎岸远嗅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男士香水味道皱了皱眉。以前林锐泽就从来不会搞这玩意,连看都不会去看。
而现在,他闻着跟瑞士香水有点相熟的味道,似乎已经渐渐习惯。
看起来病恹恹简直就是大限将至的黎岸远在听到那个男人按下一个按钮,听到一段录音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一个激灵,瞬间清醒。电流的另一端,沙沙地弱弱地传来一声风一样的声音,是谢芳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纠葛
男子沙哑的听起来像是刻意经过变化的声音在他的耳畔低低响起,像是摩擦着的山石,优雅之中又有点刺耳,“我不会放过,你只需要在我身边好好呆着。”他像是急求着验证一样,不住地说着一句话,“你先来招惹我的,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黎岸远不禁有点腻烦,更多的是一种怪异,他觉得现在自己是遇上了一个神经病疯子的绑匪。这运气,也真的操蛋了,虽然说这男人应该大部分时间都挺正常的,可是他一旦抽风了,黎岸远就觉得自己招架不住了。搁谁也招架不住啊!
电流听起来有些不稳定,谢芳的声音有些失真,但黎岸远仍然可以听出这熟悉的声音。
谢芳的喉咙像是被谁掐住了一样,又像是哭多了之后的喑哑,“我错了,我错了。”
黎岸远听着这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在这边听,就可以猜到谢芳到底经受了多么大的痛苦,几乎是有气无力地说:“我错了,黎先生,我不该打你的主意的。我不该去拆散你的家庭,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啊……”
已经渐渐低下去的声音逐渐变成了带血的低吟与嚎叫,“不,我不敢了,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那边的谢芳再次闷哼了一声,突然变成了一种凄厉的呼救与哭喊,把人的耳膜刺激得发痛。
黎岸远猛地抬头,感受着那个人的手掌在他的头上游走的滋味,因为没了头发,所以这触感更加的清晰,温热的粗糙的,轻轻地划过去,竟然给人一种无比珍贵像是在对待稀世宝物的滋味。黎岸远为自己这清奇的脑洞也是醉了,他试着开口,嘴皮子因为干涩都连在一起了,张嘴时扯开了干涩的皮子,有一丝刺痛,带着粗茧的手指在他的唇上摁了摁。
“你到底是谁?”黎岸远轻声问道,这个人绝对不是他以为的绑匪,不然的话,哪里会这样对待自己的雇主谢芳。难不成还说,这个人现在看上了自己,所以要把雇主折磨以泄心头之愤?如果是这样,黎岸远真的是要呵呵了。
那个人没有回答他,只是以一种颇为怪异的语气低声道:“你知道现在在干什么吗?”
黎岸远没有说话,那个人自顾自回答,“用老虎钳,把她的指甲拔掉,慢慢的,很慢很慢,她动不了。现在开始脱落了,血流得还不是很多,唔,带出了一点白色的肉丝,伤口开始出血了。拔得有点急,扯掉了周围的一圈皮,粉红色的,有一点点水,不太好看。”
黎岸远觉得喉咙里泛上了一股恶心,这是遇到了一个活生生的变态啊!他觉得不久前被这个人给强行灌上的清粥快要吐出来了,这个人是真的打算一直给他讲解这些东西?难不成现在自己还需要庆幸,这个疯子没有那样对他,而是单纯地把自己当成是泻火器,甚至没有真正进入,只是挨挨蹭蹭,最多就是借他的手来一回?别提了,这样也已经够恶心的了。
那个人温热的吐息继续拂在耳畔,黎岸远勉强忍住痉挛,忍受着这个男人从肉体以及精神上的双重施压。
“现在,指甲已经完整脱离,perfect,拿一把医用的剪刀,沿着这里慢慢剪开,一点一点,把食指上的皮剥下来。”鬼魅一般的声音,谢芳的哀嚎就像是伴奏音一样,听起来无比的瘆人,黎岸远已经感觉到,那个人开始兴奋了,燃烧血液一样的兴奋。
“现在,可以剥掉手掌上的皮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开始逐渐低下去,“也不知道,千刀万剐,比起剥人皮,哪里比较痛苦?不急,时间还久,可以慢慢来。”
黎岸远的嗓子有点抖,“你这是犯法的!”
“别说笑话了,她害你,你就不恨她?”
“我恨她,跟你无关,我对她做什么,也是我的事。可至少现在,你是没有资格做什么的!”
那个人哼笑着,“你怎么知道我没资格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跟她没有血海深仇,你既然可以报复,那么我自然也可以报复。”
谢芳的惨叫从一开始就没停过,黎岸远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泡进了一大锅的热水里,底下还烧着火,这水迟早要沸腾,迟早要将他的骨血皮肉全都烧化。
那个人将他越勒越紧,像是要揉入骨骼之中一样。黎岸远本就没有一分力气,这下子就只能像是一个玩偶一样任由对方动作。他紧紧闭着眼睛,好像能够将声音全部都屏蔽在世界之外一样,因为进食而逐渐虚弱下去的脾胃,因为精神的高度紧张所造成的疲惫终于在这一刻汹涌袭来,连日来积压的痛苦顷刻之间同时爆发,他眼前一黑。
耳里只悠悠传来一句,像是从很遥远很长久的地方传来,“我恨她,比你更加恨她。”似乎从风里传来了一声叹息。
耿月明实际上是不曾对谢芳做过什么的,可是谢芳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