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今日入媚戴月回(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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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妈的真有病啊!
    对,我病了,我喜欢你,陈净哥。
    操,我差点摔碎手边的碗。我只想度过一个平静的夜晚,我需要睡眠,为什么偏偏不能如愿。我尽量冷静下来,问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垂头拨弄琴弦,我耐性子等了好几分钟,他说:我不知道。好像很早就开始了,又好像是昨天。我确定心意是在今天,我喜欢你。
    别再说了。我怕了那四个字。
    他闭上嘴,安静看我,在水池橱柜抹布之间那双眼简直可以放出幽蓝的光,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不就是一起吃了个饭吗?栖媛也在场,你还跟她聊得很欢,大晚上的你突然给我来这一下子,我都怕我夜里睡不着觉。
    陈净哥,你心慌了?
    我拿千春当姐,你是千春的儿子,我们不是一个辈分,你以后还是喊我叔比较好。
    椋梨源笑了,你才三十三岁,又不是八十三岁。
    我低头看手表,已经晚上十一点,明天的日程安排满满当当,我上楼后在露台散会儿步就要休息。椋梨源忽然说:就是这样,你抬手的动作。
    什么意思?
    我一直在考虑张敬君的出场,他是老牌贵族,身上的气质不能用奢饰品拼凑,最好是很平凡的开场,有那种,不用刻意表达的沉淀、底蕴。
    今天下午,你带着一群人从公司出来,你走在最前面,扣好西装最上面的扣子,顺手整理了袖子,衬衫袖在黑外套下露出一条白线,然后你抬手试风向,真的是很自然的举动,和整理衣服一样理所当然,当时风很大,吹起了你额头上的碎发,你特意挡在女士前面。还有你下楼梯的动作,很多人习惯下到最后两个楼梯时步伐加快,跟腱弹一下,很跳脱,好像在庆幸可算走完了,但你不是,你稳,你一直波澜不惊。从第一个台阶到最后一个台阶,速度不变,就是那样,那就是张敬君的出场。
    我仔细回忆,想不出下午六点的出门有什么超常之处,竟然能叫这毛头小子害上疯病。你是不是拍电影拍魔怔了?
    椋梨源痴痴瞪我一会儿,低下头:可能吧。我在想,改变剧情走向,舒鸿不爱常婷,爱上张敬君对,唐克来迪爱上了萨利纳亲王。
    我快速思索做出判断:绝对不行,影片中不能出现同性情感,你们借了我的房子,等于跟政治挂钩,在国会议员家里拍摄同性影片?媒体不会放过我,让我清静点吧。
    你那么胆小?
    你才知道啊?无聊谨慎的中年男人就是我。别跟我玩你中二少年的游戏,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明天开始别再叫我听到这些疯话。
    第135章 127 子弹击穿城市
    第二日我在区政府开完早会,准备参加下午两点在国立大学召开的南亚新青年创业投资峰会,国立大学是我母校,受校方邀请我将做第一个出场的演讲嘉宾。
    去之前我先回CAE处理文件,换上存放在休息室的西装,秘书小姐用小车推来很多鲜花,停放在办公室门外。陈总,这都是送给您的。
    什么?
    今天已经送来了三束花,送花的人指名送给您,被保安拦在门外,她放下花就走了,保安把花检查后拿给前台,前台刚刚给您送上来。
    那三束花鲜妍娇美,玫瑰、百合和蔷薇,厚厚三大捧,无纱纸彩带做配饰,仅在花枝聚拢处用丝带打结,没留下只言片语。
    我以为这是校方提前送来的,哪知第二天也是如此,我不在公司,但据前台小姐记录当天送来五捧花,九点钟送来香雪兰;十点钟送来嘉德利亚兰;下午一点送来睡莲;下午三点送来海紫苑;下午五点送来花烟草。
    公司里没有多余的花瓶,大堆的鲜花被暂时收容进运送文件的银色小推车里。第三天上午九点和十一点又有花准时送来,风信子和虞美人。
    午休时安云菲把玩着虞美人的花瓣,笑嘻嘻地问我最近招惹了哪个帅哥。
    没有。
    哦,那有可能是美女?男人都叫花店打包好送来,很少有这般细腻心思,自己摘花自己修剪自己捆好,这一看就是一个不熟悉花艺的姑娘自己搞出来的,我也想要这种待遇,虞美人,嘿嘿,叫我家虞美人送我一束。
    安云菲迎着阳光傻笑,她恋爱了,和曼谷那位叫虞风的人妖小姐。她这几年玩心越发的重,我都快忘了当年我们一起在LBS苦学奋斗的日子。
    门没关,秘书突然闯进来,陈总!她来了,送花的人在楼下,请她上来她不愿意,保安拦住她了,您要下来吗?
    我跟上秘书,她踩着细高跟走在前面,已经有人按好电梯,因为是午休时间,不少年轻的员工出来看热闹,她们笑声咯咯,高跟鞋跟哒哒敲击瓷砖,长卷发弥散各种香波。
    陈总介意吗?我们都很好奇送花使者是谁。新来的实习生神情羞怯,小声问我。
    没事,你们想看就看吧。
    我在香气、笑声和衣裙的轻柔摩挲声中走向公司大门,前台告诉我,保安追送花者追到了门口的喷泉外。秘书撑开遮阳伞送我出门,隔着水雾我看见保安中一个陌生身影,她怀抱白玫瑰,直直看向我,像是等我走过去。
    你是?我忽然认出了她。高中,母校,游泳池,沙滩死鸟,跨性别者。你是安娜?椋梨源的同学,对吗?
    她把花递给我,指了指对面广场,那里有音乐声,我被她指引着向那里迈步,新国永远都很热,十二月份也有夏季的感觉,每一个人都散发着三个人的热量,一群扎堆围观的人就能模拟出音乐节的盛况。
    远处有辆粉色巴士,一朵粉红云朵般搁浅在广场上,巴士上用蓝字漆有Cherry's Plane,椋梨源给自家乐队起的名字。我想起来他之前提过一嘴,因为是在宝泷路的樱桃飞机餐馆成立的,所以乐队就叫樱桃飞机。
    椋梨源的乐队来巡演?
    安娜不回答,乐声悠扬,员工们兴奋地撺掇我过去,往前走十多米,听得清歌词,干净无害的乡村民谣,貌似是I guess out of the blue,You won't cross my mind.我看清椋梨源的脸,他的目光又回到那天,让我感到危险,彩带炮炸响,纷纷亮屑沾到他蓝发上,架子鼓凶悍加速,贝斯妖娆狂舞,就在半分钟内完成从民谣到摇滚的过渡。
    我停下来,不能再向前,预感到这是陷阱,但已经不小心踏入。椋梨源的粉T恤短袖撸到肩头,雪白的大臂上肱二头肌鼓胀,他野蛮的眼神摄住我,樱桃唇逼近话筒发出假音长啸,如一把野火烧穿了烈日,广场上的人群骤然沸腾。
    他的假音尖刻妖异,不辨雌雄,上好丝绸贴着粗粝地面摩擦,泣血般凝视我,质问世界:什么是千回百转?什么是傅粉何郎?什么是纸短情长?什么是人琴俱亡?
    那歌声穿透耳膜,相比之下身边女孩子们的尖叫都显得虚弱遥远,架子鼓放慢节奏,贝斯消声,吉他的木质纯音再次浮出水面,椋梨源回到真音,清澈又消沉的少年歌喉:11月的周五有风吹过你面庞,子弹击穿城市入我胸膛,你的眼神使我大病一场。九个小时后我已病入膏荒
    安娜碰碰我的手背,指了指白玫瑰,花丛里有张卡片,我取出来,看到不怎么漂亮的字迹:
    11月的周五有风吹过你面庞,
    子弹击穿城市入我胸膛,
    你的眼神使我大病一场。
    九个小时后我已病入膏荒。
    明知做你的爱人,星光微茫。
    思念里血液倒淌,蓝色心脏。
    什么是千回百转,
    什么是傅粉何郎,
    什么是人琴俱亡。
    瓜熟后心寂寞地糠,
    壳碎后蛋液已荒凉,
    味蕾上滚动甜美小象,
    巧克力被忧郁辐射成粉红浓浆,
    琴弦波澜壮阔,震荡,膨胀,
    这把流浪者的瘦琴为你发胖。
    是他的歌词,从头到尾压一个韵脚,连歌名也是,歌名叫《椋》。
    第136章 128 今夜不让你睡
    是他的歌词,从头到尾压一个韵脚,连歌名也是,歌名叫《椋》。
    我将玫瑰花束递给身旁的女孩,她连连摆手说陈总这是别人送给您的,我不能要。
    没关系的,拿两三朵也可以。我将花束拆开,给每个女孩分几枝,这下我两手空空,不再是人群中突兀的那个。
    隔了那么远也能感受到椋梨源的怒火,他手中那把瘦琴已经胖得硕大无朋,即将分崩离析,每一次扫弦都在发泄怒火。
    我请姑娘们吃冰淇淋,加强佐证这玫瑰、这音乐会不过是午休时分的消遣。在甜点站那儿额外点了四只草莓味甜筒,让店员送给樱桃飞机乐队,椋梨源恶狠狠地,樱桃小口吞下整颗奶油球,紧接着被冻得呲牙咧嘴,两侧腮帮子传球般此起彼伏。我打心底里微笑,他还是个孩子,一个可爱的孩子。
    他吞下最后一口脆筒,擦擦手,再次撩动吉他弦,鼓手扔了甜筒随后跟上,这次和弦像疯马般狂奔追逐:
    老人家!
    多漂亮的裤子和腿!
    趁你浇花我亲吻王羲之的嘴!
    雕塑摆够了造型撒尿喝水!
    我开法拉利载齐白石去演唱会!
    把你的大公司揉碎抛给足球队!
    老人家!
    五十年后你八十三岁!
    把你的高尔夫球场往海里推!
    跟我一起为粉红弗洛伊德买醉!
    国会大奖章摔得稀碎!
    今夜不让你睡!
    就是不让你睡睡睡睡睡!
    旋律简单粗暴,上了年纪的人听了直摇头,绕路离开如避瘟神,年轻人嘻嘻哈哈跟着节奏摇摆身体,重复最后一句就是不让你睡睡睡睡睡!
    我听得心里发慌,只能暗自庆幸栖媛只比我小两个月,今年也三十三岁。我对周围人笑道:主唱这孩子,真疯,带他跟Viola吃过一顿饭后就成这样了。
    Viola?是快要上任的Viola经理吗?
    对,Viola,就是我妹陈栖媛。主唱的妈妈跟我是老朋友。更多的话我不说了,点到为止,给她们留下遐想空间。
    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他发来的信息。你用了领撑?那个词怎么说?挺拓。你站在广场上的样子,挺拓,优雅,正经。我想替你解开,把手插进冰水里,搅动冰块,再抚摸你的锁骨。陈净哥,今天那么热,你感受到我带给你的凉意了吗?你的锁骨,看起来像象牙琴枕,摸起来像月光下的鲸尸,亲上去是什么感觉?哥,我好想试试,我好想你,我硬了
    你为什么不要白玫瑰?你知不知道红玫瑰太庸俗,根本配不上你?我的电影里,萨利纳亲王和唐克来迪第一次相遇时,萨利纳亲王胸前插着白玫瑰,他洗澡时浴缸里铺满白玫瑰花瓣,我想的是你,全是你,你柔软的黑发洒落在浴缸边沿,余下的是纯白,厚厚的整座花园里的白玫瑰花瓣,你伸出一条腿,好美,小腿肚压在边沿上,流畅曲线凹出一个美丽意外,牛奶喷溅染白大海,我射了。
    我手上一抖。手机摔到桌面上,磕出惊人声响,装饰架上的钛合金地球跟着晃了三晃。面对他时的第一要义是拒绝,必须拒绝,我受千春所托照顾他,我是他的长辈,而且我身为政客,不能接受一个年轻无知的男孩的追求。我知道越是强大的人越不受边界的束缚,强者以打破规则为乐,但遵守规则,能带给我安适的错觉。
    按照这个国家的世俗标准,好人的一生应该认真读书上好高中好大学,步入社会后找到体面工作,尤其是服务国家的公职工作,获得高收入,娶一位好女人,生出儿女双全,给孩子提供高水平教育
    在表面开放,实质仍旧遵循东亚男权社会传统的体制里,我发现了得到安全感的可能,或许是因为我已被驯化,也或许因为我从未离开过,我被这个体制培养,受其恩惠,被其所伤,最终成为维护其统治的一员。
    我为什么要寻找那么多理由?因为我开始动摇了吗?不,绝对不是。我摊开自己冰凉潮湿的汗手,不可抑止地感受到愉快。他知道吗?他离开后我的生活照旧精彩,他不要我,但还有鲜活貌美的年轻肉体前赴后继。
    今天是十二月十五号,距离圣诞节还有十天,距离他的离开已经将近五个月。这期间任何讯息都没有发来,我连他是死是活都不必知晓了。半夜手机屏幕伴随提示音亮起,我还是第一时间惊醒,怀揣细微妄想拿起手机,双目勉强适应刺眼光亮。
    我没去过去巴黎,但是看莫奈,听德彪西,我勾勒出梦中的巴黎,我要和你一起去,陈净哥。那里有一张铺满玫瑰花瓣的洁白床铺等着我们,在香榭丽舍大街,或者贡比涅森林,谁知道?我要把你放在床上,就像梵高在画布上放下颜色,我要在你身上做男男女女们爱做的事情,我想看你高潮时的眼睛,我想舔你背上的汗珠,我要抽一支烟,看你站起来,看你被我滋养过的圆润臀部,你颤抖的玉腿,你粉红色的后背,你的蝴蝶骨。你不需要再穿衣服,和我在一起时你不要穿衣服,你像我一样自由,我们是两匹自由的野马。每天在做爱中睡去,在做爱中醒来,你值得所有诗、所有画、所有音乐、世上所有风景,我怎么舍得造比喻句形容你,那些花草日月都是没有灵魂的东西,不配拿来形容你;那些明星美人被意淫过玷污过,不配拿来形容你。哥,我好想要你。
    哥还记得那次吗?在公寓,电视上突然放你跟男人做爱的视频,我当时就来感觉了。后来梦里,你经常来找我,光溜溜的身子,并腿坐在我膝盖上,我像塞壬屁股下的礁石,僵硬笨重越长越大,我忘了自己的手在哪儿,你身上白花花的裹着粘液,摸上去一定会吸住手,你对我笑,眼睛细细地斜睨着,特别妩媚,睫毛翘翘的,嘴巴撅撅的,胸前也有两个撅撅的小嘴,粉红色的,探照灯一样指着世界,我吃的时候一定会很温柔,很温柔地吃。
    几秒钟后又来了一条:哥为什么不回我?
    他发来张照片,肉色满屏,是块垒分明的腹肌。我立刻摁灭屏幕。片刻后,又神使鬼差地点开,仔细看那张图,他皮肤的白是那种阴冷的白,运动出汗后像雾中白濛濛的湖水,他的手撩起淡粉色背心,如葱如玉的五指上,指甲也是粉色的。
    喜欢么?
    为你练的。
    哥,来摸摸我。
    我把他拉黑了。
    第137章 129 昨日种种
    没多久就接到老宅保安的电话,说椋梨源发疯了,威胁要砸坏一楼所有瓷器。
    我大吼:让他砸!明早把他送警署!
    真的?要不现在报警?还是,您跟他说说,这小子好像只是想跟您说句话。
    我睡意全消,一脚挑翻被子,直挺挺坐在床头,知道这夜不会好过了,不让你睡睡睡睡睡睡!这句歌词竟然是真的。我说:把电话给他!
    话筒那边先传来的是猫叫,春天新发的植物短茬般幼嫩,喵呜一口,又是喵呜一口,然后是椋梨源怯怯的声音:陈净哥,俏俏回来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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