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总想对我图谋不轨(155)
司二笑笑: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些泥人像你们,那边还有像我爹爹的泥人呢。他指了指身后的泥人摊。
尤钱途往那儿看了一眼,附和道:确实鬼斧神工。
来,这个送给你。司二把手中最小的那个泥人递给他。
尤钱途犹豫了一下,接过泥人:多谢二公子。
把东西给他,司二又转过去继续把玩手中剩下的两个。
唉,那个师傅捏什么不好,非要捏两个这么像他们的泥人,真是晦气。司二满腔嫌弃。
尤钱途听到他这么说皱了下眉。
接着司二把两个泥人捏到变形,对着它们说:你们两个以后最好别落到我手里,不然我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看到泥人的惨状,尤钱途忍不住问了句:二公子很讨厌他们吗?他们之前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司二放下泥人,回想道:之前啊,他们绑架了我和司一还有段哥哥,还把我们扔下了溺海。
溺海?那你......尤钱途惊讶地看着司二,难以想象他还能以活人的形态存在。
凡是掉进溺海的,无一不肉身尽毁,神魂消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尤钱途再次打量他:二公子难道当时只是落到了边缘上,没有掉下去?
除了这种情况,他想不到其他任何可能。
司二给了他一个正解的眼神:虽然我落到边缘上,但当时司一是真的掉进溺海了,但他现在不还好好的吗?所谓溺海,也不过如此。
尤钱途惊呆了,对他们家再次刷新上限。
司家的人,到底强到何种程度?
他突然觉得司景他们击垮司家的计划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以卵击石,不自量力了。
况且,他本就不赞成这个计划。
有机会,他还是劝他们打消这个念头吧。
跟司家作对,没有好下场。
他在心里下定决心的时候,司二就把手中两个泥人的头拧了下来,弹飞出去,正好从他眼前晃过。
尤钱途回过神来,回头看到司二手中泥人的残肢断臂,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前方,林墨予发现好像少了两个人,转过头看,见司二和尤钱途慢悠悠地在后面走着,不知道在干什么,催促他们赶紧跟上来。
司二手掌一握,两个泥人顿时化为一缕轻烟,随风而逝,他拉过尤钱途的手,带着他往前走。
这一拉,就不小心牵动尤钱途手上的伤,疼得他脸一白。
听到痛呼,司二低下头看了看尤钱途的手,把他袖子卷起来,发现他手腕红肿的厉害。
他惊道:你手受伤了吗?怎么这么红?
尤钱途收回手,放下袖子,快步往前走:没事,昨天采药的时候摔了一跤。
......
两人跟上队伍没多久,司二又开始没话找话。
他看到尤钱途这大热天还裹着一个披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除了脑袋全见不得光,又好奇问他为啥要披个披风,还把脖子捂住,不热吗。
尤钱途大汗淋漓,却还是说不热。
司二自作主张伸手去解他脖子上的绳结。
尤钱途没想到他真敢上手,慌张推了他一下,紧紧捂住喉间的绳结。
他没注意力道,回过神时,司二已被他推倒在地。
他暗道一声遭了,赶紧下跪道歉:对不起二公子,我不是有意的。
众人听到他俩的动静转过身来。
林墨予一头雾水,把两人扶起来,问他们这是怎么了。
尤钱途不好说也不敢说。
司二摇了摇头:没什么。
林墨予直觉司二在欺负尤钱途,把他拉到旁边训斥了几句,并把他留在身边,暂时不让他去尤钱途那儿了。
晚上,林墨予带着孩子们去酒楼里吃东西。
司二吃了几口就说自己吃饱了,他有点瞌睡,但其他人还没用完膳,他也不好一个人先回去,便问林墨予这酒楼有没有歇息的地方,他先去睡一觉,等大家吃完了再来叫他。
林墨予说有,又临时给他订了一间房,让小二带他过去睡觉。
司二进房间直接躺下睡了。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没人再来打扰他。
倒不是林墨予他们吃的久亦或是忘了他,而是......
睡到自然醒,司二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
缓了一会儿,他才发现床前好像站了三个人。
抬头一看,原来是司景,游逐晏,还有一个生着惑人双眸的英俊男人。
这双眼睛他很熟悉,应该就是昨晚上试图掳走三弟的黑衣人。
如今他摘下面罩,以真面目示人,风采更甚。
再望望周围的环境,已不是原来那个房间了。
看样子,应该是这几个人在他睡着的时候把他掳走了。
就在他爹爹眼皮子底下把他带走了。
司二和他们对视良久,收回目光,重新躺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司景眯了眯眼:我让你躺了吗?起来说话!
司二懒洋洋的,纹丝不动:躺着舒服。
司景冷笑,抬剑砍了下罩在床前困住司二的结界,带着威胁之意: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还敢那么嚣张。
司二充耳不闻,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尤钱途身上,上下打量他:你和他们两个长的那么像,莫非是他们的儿子?
此时尤钱途的样子和他在仙府时用于伪装的孩童模样天差地别,他有自信司二认不出自己,面对对方的打量,他高冷地别过脸。
司二又问:是你把我掳来的?
尤钱途终于开口:是又如何?
司二意外道:你认真说话时的声音真好听,一点也不像坏人。
尤钱途愣了一下,不再开口。
说的越多,破绽也就越多。
司景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回头对司二道:你小子还真是命大啊,若不是他昨晚进府看到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在十几年前就葬身溺海。早知当年我就应该多留意一下,亲眼看到你掉进溺海再离开。
司二无所谓道:其实掉不掉进去都一样,我又死不了。
司景冷笑:你哥死不了不代表你死不了。
涉及到能力问题,司二就不得不开口替自己辩解了:我就是死不了,若不信,你再把我丢进去试试。
司景来了劲:我正有此意!
尤钱途:......他就没见过赶着去送死的人,这司家二公子的性子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他斟酌片刻,对司景说:爹爹,你何必听他一小孩胡言?他掉下溺海,怕是即刻灰飞烟灭。就算我们要折磨他,也不用跑那么远,您说是吧?他是真怕司景临时改变主意,一气之下再把司二带去溺海,到时候原先的计划就会被打破。
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司景又把矛头转向尤钱途,对他发起脾气来。
站在一旁的游逐晏伸手按上司景的肩膀:算了算了,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要弄死这小子,方法有很多,不必跑那么远。
尤钱途就跟个受气包一样,被说了之后就真的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了。
司二察觉他们父子之间微妙的相处方式,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扫视,最后落在尤钱途身上:你是他们捡回来的?
......
这一句,愣是把尤钱途心都扎死了。
司景听了他说的更是火大,愈发看尤钱途不顺眼:他还不如捡的。
尤钱途心中一悸,目光茫然地转了转。
游逐晏好歹还有点人性,朝尤钱途那边递了个眼色,劝诫道:初漝,你也别怪你爹爹。你要是不想让他失望,让他瞧不起你,就做出点成绩来,嗯?
尤钱途,不,游初漝木讷地点了点头。
司二越看这父子三越奇怪,费解道:可是你们两个本来就很平庸啊,却又要求你们的儿子出人头地,做成大事,这是不是有点太强人所难了?
游初漝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
司景和游逐晏乃是生平第一次听别人说自己平庸,不敢置信上前指着床上的司二,情绪激动:你说什么你敢说我平庸?
司景指着自己:我乃天生修仙奇才,你说我平庸!
游逐晏也气得不清:我乃修真界公认的百年难遇的奇才,你居然说我平庸!
司二看了眼游初漝:那你们怎么解释你们的儿子那么平庸?
两人顿时愣住了,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没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司二幽幽道:我看虽然你们表面上天纵奇才,其实也暗藏平庸之处。至于他为什么那么平庸,还得怪你们。
司景不可思议地拔高音量:怪我们?
是啊,只怪你们把最平庸的地方都遗传给了他,你们怎么不努力一点把好的地方全部留给他?说到底,他不仅没错,而且还很倒霉。
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游初漝不敢相信地看向前方。
二公子,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到底有什么用意......
司景被他的话气到失控,抬掌就想打破结界,就地解决了司二。
游初漝见状不妙,赶紧闪身上前挡在床前,接住了司景的手,求他三思。
让开!
游初漝死死握住他的手,道:爹爹,你这样杀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我们不是说好要慢慢折磨他吗?你这样,我们把他抓来有什么意义?
游逐晏此时也冷静下来,环住司景肩膀把他往后带,让他三思而行。
司景抖身甩开游逐晏的手,然后借着力道反手甩了游初漝一耳光,把他打到结界上。
游逐晏趁机环住司景的肩带着他往外走:罢了罢了,先去用膳吧,少看这碍眼东西,省得堵心。
然后丢给游初漝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就带着司景走了出去。
游初漝这才松了口气,从结界上起身站稳。
之后他在屋里待了一会儿,也出了门。
不过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
手里端着一碗饭,一碗菜,走到桌边坐下,一个人吃起来。
司二瞅见了起身道:你们开饭啦?
游初漝不理他。
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吃?
游初漝筷子停了一下,又动起来:我喜欢自己一个人。
司二撑着脸悠闲地看着他,看破说破:是他们喜欢自己一个人吧?
游初漝没说话。
从我记事以来,我爹他们从来没有打过我。虽然不打也不见得是件好事,但是你爹他们怎么就跟打着玩似的?这你也受得了?
游初漝啪一下放下筷子,转过去盯了他一眼:若不是你今天多言,我不会受这一巴掌。
司二摇了摇头:你多虑了,不管我说不说,他们今天总要打你,就是分什么时候打。
你!
不是吗?
游初漝说过不他,气得不停吃饭。
司二看到他闷声干饭的样子笑了:有的生气不吃饭,有的人生气吃八碗。
游初漝被他说烦了,放下碗筷怒道:以前怎么没见你那么多话,安静睡你的觉不行吗?
司二眯眼:以前?以前我们见过吗?
游初漝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补救:我是说昨晚。
和司二同处一屋,他真的慎得慌,吃完饭就立刻起身出门。
司二叫住他:等一下。
游初漝停住,却不转身。
我想吃东西。
你饿不死。
司二目光切切:会的,你不会忍心看着一个孩子挨饿吧?
游初漝转身稀奇地看着他:我记得你昨日折断我手的时候可不是这语气。
司二试着辩解:那是在气头上,一时没控制好力度,你手现在怎样了?
游初漝吸了口气,转回身去,也没说给他带不带饭,直接走出了门。
不过最后他还是回来了,这次他带来的菜比之前还丰富。
他把饭菜端到床前,结果还没给结界开口,司景讽刺的声音就从门外飘来。
哼,我看你真是送饭送上瘾了。
司景走进来,冷冰冰看着他可笑的善举。
游初漝转身,神情有些无措。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给司家人送饭被司景逮着了。
第一次是给司未渊......
司景走到他面前,打掉他手上的饭菜。
捡起来吃了。
游初漝抬起头来,暗示地摇了摇头,带着乞求。
可在司景眼里,他这就是忤逆,非逼他把地上的饭吃了。
吃!
若换作平时,他在司景的逼迫下,会吃。
但......这次不行。
因为之前他在学堂里的时候跟段千寻吐露过他爹让他吃地上饭菜的事,那时司二就坐在他身后,不可能听不见......如今情景再现,难保司二不会联想到他和尤钱途的关系。
不,爹。
司景惊讶于他的多次违抗,再次赏了游初漝一巴掌。
吃!
不吃!
啪!
后来扇到麻木了,游初漝为了撇清和学院里逆来顺受尤钱途的关系,做了一件十分大胆的事。
只见在某一巴掌后,他突然一脚踩上地上的饭菜,然后冲着司景说了句:他妈的,我不吃!
接着在司景讶异目光的注视下跑出屋外。
司景回过神后立马追了出去:逆子,你翅膀硬了你!
他俩走后,只剩下司二一个人在屋里低眉沉思。
不过没过多久,一个身影就悄悄潜入房内,偷偷摸摸来到司二床前。
司二看到来人,惊讶一挑眉:尤钱途?
没错,来人正是尤...变小后的游初漝。
游初漝竖指嘘了声,然后掏出一把小剑开始磨结界。
这招他是从林墨予那里学的,意在不管多厉害的结界,只要慢慢磨,总会出个破口。
司二道:你怎么来了?
游初漝:仙君用完膳四处找不到你人,便回府派仙侍去寻你下落,我也出来帮忙。上街时又恰好看到司景游逐晏,我怀疑你是不是被他们带走了,便一路跟着他们,没想到你真在这儿。
司二听完,若有所思。
很快,在游初漝的不断努力下,结界被磨出一个门状的破口。
他一脚踢开破口,把司二从里面拉出来,然后悄悄溜出屋外,一路跑到墙边,带着司二从他提前挖好的狗洞爬出去,逃离司景他们的山庄。
回府路上,他好好感谢了游初漝一番,同时也说出了心底的一个疑惑:不过话说回来,途途,你和游初漝好像没有同时出现过。
看似没头没尾的一句,其实暗藏深意。
游初漝神色一僵,回道:游初漝是谁?
司二笑笑:我的意思是,你和游初漝同时出现的话,你就可以保护我不被他带走了,不是吗?
游初漝沉默了好久才道:是,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
回到仙府,林墨予看到司二平安回来,心底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对司二进行了一番彻底的检查确定他没有受伤,精神状况也稳定后,林墨予才开始问他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突然就失踪了。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