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我,不默默的我们(21)
他们通常都是用手解决,最简单的方式,就像自己打手枪那样,握住对方的、自己也有的器官,时而调皮逗弄、或是失去控制来回抽动。
不同于自己满足单纯欲望后的空虚,每当在达到高潮时拥抱对方炙热的体温,叶广就有种泪湿的冲动。
在制造脑中强烈光源的高潮后,涌上的,或许是种渴望瞬间即是永远的怜惜。
连普通的手排招式都让叶广有种快要死去的幸福感了,何况今天徐启章吃错药出狠招。
不顾叶广的阻止,徐启章那红得煽情的嘴直接往下探索,准确地攫住小小叶先生,那彷佛徜徉热带海域的湿热感让叶广瞬间弃械投降。
男生的爽,就是那种会四肢无力只剩脑袋充血的爽,口中的「不不不不要」也渐渐变成「啊啊啊啊嗯」了。
当然,性爱的最高境界就在于,合作双方要一起上天堂。
被照料得好好的,小小叶处在一个舒服到不行的温床,致使叶大少爷脑袋比勾芡还糊,糊到无法分心顾虑徐启章快要爆炸的小小徐,他压抑着快要喊出声的呻吟,紧闭双眼不敢看胯间那过于刺激心脏的画面。
男人多少都有些自私,何况是正在爽的男孩。
所以我的朋友,你是否担心徐启章委曲求全,没有获得福利?
不用担心,套句低级老套的话,光看到叶广的脸,他就快射了。
虽然徐启章惯于用这种台词调戏叶广、看他害羞生气的模样暗自窃喜,但阿贱说得对:要风流不能下流。
更何况现在嘴里充满着他,鼻息之间都是他纯真的体香,脑袋实在没有多馀的空间去想调戏不调戏的问题。
轻轻地啃咬、吸吮,嘴里的液体顺着叶广漂亮的性器流泻而下,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自己的,总之是混在一起了没错。将他的裤子褪到膝盖,那些透明的液体流过他的股间沾湿了会议桌,有种复杂的视觉效果在徐启章心中发酵,彷佛那些液体将被永远留在上面,形成一道难以抹灭的痕迹,或许将来在手指轻轻触碰桌面时,就会浮现的、他们的痕迹。
完蛋,以后开会都不能专心了。
徐启章心中淡淡飘过这句话,力道加重地吮吻着叶广的前端,猝不及防,突然一阵热流随着头上传来的闷哼迸发在他口中。
从来没有的体验、一秒的空白,眼中也有什么随着嘴里的白浊液体绽放开来,然后是脸被焦急地捧了起来。
叶广脸上红红的,比他看过的任何一幕晚霞都还要可爱,他正急忙地说些什么,喉结上下滚动,往下延伸就是他优雅的锁骨线条徐启章眨眨眼,下意识地吞吞口水,口中有着什么也一并吞了下去。
「啊!叫你吐出来你还吞!」
坐在会议桌上,叶广的脸更红了,比他特制的徐氏番茄酱还要红。
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徐启章的理智通常只剩平常的一半,他总是放任自己在这种时候对叶广索求,只要叶广因为他而急促喘息、只要叶广因为他而心神不宁、只要叶广在高潮时双手胡乱抓挠着他的背,这些都会让他感受到真实。
叶广是真实的,属于他的。
而那一半宝贵的理智,就是此时用来压抑这些幼稚想法的煞车系统。
轻轻吻上他为了掩饰激动而不断碎念的嘴,徐启章看着叶广憋气的滑稽模样,忍不住贴着他的嘴笑了起来。
「干嘛,是你的味道耶。」
他的恶作剧,改不了的坏习惯。
「恶!好恶!咸咸的啦!」
无法形容自己东西的味道,叶广只好挑个相近词怪叫着。
他红着脸又苦着脸捶了他一拳,让徐启章一个踉跄往后退,他的下面因为徐启章的离开而突然一阵凉,这才看到徐启章隆起很久的西装裤,似乎正在呐喊着解放。
都忘记要帮他弄了。叶广有些不好意思。
「徐启章你那个快啦」
不敢动手去帮他拉拉链,叶广只是咳了咳,手指着他的裤子示意他赶快动作。
「帮我。」
欺身向前,在他鼻尖面前与他眼对眼,那眼中的情欲太过明显,搭上他刻意压低的磁性嗓音,像是突然被接上十万伏特,麻痒的感觉再度袭上叶广。
所以说,他根本拒绝不了他嘛。徐启章根本就是个催眠师,或许有一天他催眠自己学超人飞,自己也会照做吧。
叶广被电昏头,虽然有些迟疑,却还是将靠在他身上、像是猫咪撒娇一般的徐启章的裤头拉链拉下,途中还因为紧张而卡链,惹得徐启章低低笑了起来。
气血又冲脑,骂了声笑什么,手顺利地探进那细缝,穿过一层布料,在叶广握住小小徐的那瞬间,性感的叹息在耳边响起,他还没来得及赞叹声音好听不管叫什么都好听,随后又听见徐启章因为埋在他肩头而闷闷的声音。
「叶广,你生日想要什么?」
像是很自然地问出口,但其实问得有些不是时候。
你想要什么呢?
其实关于送你礼物这件事,不愿想得太多,又怕想得太少,一这样想,送礼这件事就没完没了。
虽然自己的生日他跟叶广说不用送什么,但他发现自己却很想给叶广什么。
一想到能够给叶广「什么」的礼物,被其他人抢先了,徐启章就会有点郁卒。
感受到叶广的手在他身上开始摩擦,徐启章的思绪瞬间归位,却还是很闷。
相较于少年启章的烦恼,听到这句话,叶广倒是笑了开。
什么嘛,原来是为了这个今天才这么奇怪。其实自己笑得也不是时候,明明就是在做正事却因为他太可爱而笑了。
手在动作的同时,听着徐启章好听的低吟与脑中不断环绕着这个人好可爱的想法,叶广下腹又有了反应,然后徐启章体贴地发现了,也跟着握住他的。
天黑得很快,他们忘了开灯,顺着外头操场的投射灯照进来的是两个少年的轮廓,与地板上交缠在一起的淡紫色黑影。
在对方手中解放的那一刻,叶广压抑的声调传入徐启章的耳中。
「你想送我什么,就送什么,你送我的,一定是我最想要的。」
丢了句让徐启章心动、却也更烦恼的话语,叶广期待着生日那天的来临。
******
十二月,冷到好像快要下雪,距离圣诞节还有几天。
鼻息间呼着热气,一早踏进教室没什么人,远远的就看见他的抽屉被礼物与卡片塞爆,想必都是些怕羞而不敢亲手交给他的女孩们。
将礼物往抽屉里轻轻挤了挤,还没坐下,以老包为首的一群人就端着蛋糕从后门走进教室。
原来大家早就到了,只是为了给他惊喜全都挤在教室后的走廊等他来。在生日快乐歌唱完之后,叶广的右脸瞬间被涂满奶油,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至少在高一的时候,一定没人会这样弄他。看着老包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叶广也抹了一把往老包脸上涂。
这样的改变好不好叶广也说不准,笑着吹熄蜡烛,脸上的鲜奶油很腻,有种恶心的新鲜,而他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或许比起以前大家唱完歌、切完蛋糕就各自回座的疏远,现在脸上的奶油反而腻得可爱。
总之叶广今天就是在不断的「谢谢」、「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谢谢」、「谢谢你的卡片但抱歉我现在想以学业为重」、「谢谢但我今天晚上有事」等生日必备的台词中安然度过了。
而在叶广忙着交际应酬、拒绝那些假恭贺真告白的人们时,徐启章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
因为不用开学生会、中午又忙着收礼物,叶广根本没时间偷偷跟他见面。
是有些病态的想念,不过也才八节课的时间。
期待的放学钟声终于到来,叶广抱着礼物在走廊上大吐一口气,惊吓到旁边的学姊们。
将装着礼物的大包小包放进黑色房车的后车厢,叶广上车后也被司机阿伯唱了台语版的生日快乐歌,让他心不在焉地说了第一百八十二次的谢谢。
今天晚上他不用补习、徐启章没有演出、玛丽亚特地说她要早睡、徐妈妈听说约了人打牌
「来我家吧,就我们两个的庆生会。」比出两只手指到他面前,徐启章说。
多美好的夜晚啊。
或许今天没有见到面也是好事,人家不是都说,小别胜新想到这个字眼,叶广咳了两声以表矜持,却又掩不住嘴角的上扬。看着窗外一幕幕闪过的街景,叶广皮鞋里的脚趾又开始跳起小步圆舞曲。
希望玛丽亚今天可以很早很早睡。叶广在心中雀跃着。
于是玛丽亚真的就如叶广所希望的,在晚上七点准时道晚安。
第四十一章 番外:最重要的小事(下)
匆匆洗完澡,穿上新买的高领毛衣配上黑色牛仔裤,哼着五月天的某首歌曲准备出门,他满心期待能够赶快搭上南瓜公车、到达那红色铁门后的小小城堡。
一切都是如此顺利,美好的夜晚就要降临。
正当叶广围起围巾,对着门口的镜子顺顺头发兴冲冲地转开门锁时,客厅里的视讯电话响了。
「宝贝儿子生日快乐!」
萤幕显示那端是个派对场景,而自己的父母正对着镜头拉炮,头上戴着不合年龄的派对帽,看得出为
人庆生的诚意与欢乐气氛。
收到父母的祝贺,叶广坐到沙发上,对着萤幕轻抿着唇笑了。
「谢谢。」
还以为你们忘记了。
不管怎么开心啊,或许今天他一直都刻意遗忘那样被人忽略的感受,在忙着接受那些祝贺的同时,心
底也有着最想要收到祝福的对象。
他不求什么,他们工作很忙他知道,没有办法回台湾也没关系,只要有通电话来解决他的生日焦虑、
只要他们在这天还记得他在这里,他就很满足了。
只要他们还惦记着他、只要跟他讲讲学业以外的话题,这样就好了。
萤幕里出现父母以外的外国人,也跟着对他说生日快乐,他一一道谢。
怎么会这么费工?在海的那端为他办生日派对?
这种以往不曾有的贴心举动让叶广揉了揉眼睛,内心有种叫做感动的浪潮让眼睛发热。
视讯画面里的场景有些昏暗,点缀着点点彩光,看起来充满异国的温馨情调,不断传来的笑闹声很热闹,有点掩盖住叶爸叶妈的话语,叶广笑着说了声「什么」,靠近出音孔竖起耳朵想听清楚些。
「今天我们来参加朋友的Party才想到你今天也生日啦,忙到都忘记了你看看,好险我们及时赶
上啊!」
在听清楚的那一刹那,嘴角的笑冻结,心中旋转的热流瞬间降温,直至跟外头的空气一样寒冷。
叶爸叶妈一派轻松地说着,像是他们因为别人的生日而想起自己儿子生日的这件事情,有多么巧合与
惊喜,也为及时赶上宝贝儿子的生日而沾沾自喜。
完全不觉得这样说,有什么好伤人的。
简直就像是搞笑剧里的误会,而出糗的主角就是自己。
爸妈的话语像是在嘲笑他自作多情,那些令他错愕的对白不断在脑中上演,直到类似怒气的情绪涌上
,让叶广乱了呼吸。
你们忙到忘记我的生日,却有空参加朋友的生日?
是吗,原来是因为你的朋友也生日,才想到我的?
原来我的存在,还要别人来提醒你们?
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了。
丝毫没有察觉叶广的异状,人工智慧的父母还在不停动着嘴巴。
「生日礼物我们刚刚也寄了喔,你一定会喜欢的,先卖个关子,对了,上次段考的成绩单我收到了,
不错喔,继续努力啊,你是爸爸最骄傲的儿子。」
我为什么得让你骄傲?
叶广鼻翼扇了扇,隐忍着某种情绪。
「我等一下要去同学家庆生,可以吗?」
怀着一种心态,叶广可以预测这种话讲出来后叶爸会有什么反应。
「庆生?台湾那边要八点了吧!这么晚你还要出门?小孩子办什么庆生会。」
说完这句,远处似乎有人呼喊他们,于是叶爸跟叶妈匆匆向镜头举了香槟酒杯,再次说声「祝你生日
快乐」还有「不可以出门,我会交待玛丽亚」后,视讯就断了。
好像瘫痪一样,叶广坐在沙发上,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就这么望着断讯的萤幕,像是继续望着
,画面就会再出现一样。
只是画面再出现又怎样?
你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手机什么时候还我?
我管你们的我已经跟人家约好了。
你们可以不要这么讨人厌吗?
那些话,一句也没能讲出口。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好好跟他们说到话,但是这点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他们从来不会认真听他说话。
说实在的,他完全不期待他们的礼物。一个不想去了解他的人,又怎么会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呢
?
当全世界的人都在调查我想要什么的时候,你们却从来不想知道我要什么。
这样的关系是正常的吗?这样的亲子关系。
叶广不知道。
从小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什么叫做正常、什么叫做不正常,因为无从比较,所以那份焦虑必然在他看
清楚时油然而生,渐渐扩散,直到无法负荷。
或许他们之间,只是像马夫在催促马赶路一样的关系吧,而马夫又怎么可能记得一匹马的生日呢?想
着想着,叶广轻轻笑了,嘴角却撇得不自然。
他不断告诉自己这没有什么,不过是个生日,是商人的把戏之一、是同学们找乐子的藉口之一,不过
是有人遗忘了而已,有什么呢?
反正还有一大堆人惦记着,看,挑高二米八的客厅角落放着的那些大包小包,全都是对他的祝福,等
一下徐启章也会煮很多好吃的菜,或许会边吻着他边唱歌给他听。
多么幸福,让他庆幸自己生在这世上。
所以他不是非要他们记得不可,他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只是越这么想,眼角的泪就越是凝聚。
过去是怎么过来的呢?
如今却在庞大的哀伤之下,想不起来了。
于是心中的什么,也跟着那合成一条白线的液晶萤幕,完全逝去了。
******
按下刺耳的电铃,没过多久铁门自动开启。
走上阴暗的楼梯,穿着围裙的高瘦身影探出门来迎接他,或许是因为楼梯间太过昏暗而他背后太过光
亮的缘故,让叶广又有了鼻酸的冲动。
「嗨,好久不见。」
伸出手来搓搓叶广冰凉的脸,看见他红红的眼眶,徐启章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却没有多说什么。侧
身让叶广进门,先后关上铁门与木门,徐启章将叶广的外套挂在椅背上。
「先洗手吃饭吧,寿星。」
背被温柔地拍了两下,让叶广想起那次涂鸦事件他误会班上同学、对着全班同学道歉时,背后那双赋
予他勇气的手也是这么拍的,就像告诉他「没事没事,我站在你这边」。
每当徐启章这么拍他,那些温暖的举动总是会在他心中制造一些翻腾的情绪,无论感动、害羞、或是
想哭的冲动,全都会伴随着鼓动的心跳到来。
这时候他总会想着:没有其他人了,没有其他人能够带给他这样的感受了。
「坐这边。」
徐启章示意他坐下,圆形的餐桌上,三菜一汤,没有因为叶广的生日而做了奢侈的菜肴,他知道徐启
章不是那种浮夸的人,不过仔细观察,那些菜肴都比平常来得色彩鲜艳。
沙茶炒花枝,除了青椒还另外搭配红色、黄色的甜椒,色泽鲜艳却很清爽;番茄炒蛋,鲜黄色中混着
些许可爱的红,其中还点缀了绿色的九层塔,这是叶广最喜欢的吃法,徐启章总是会默默记下,然后
改变菜色;清蒸鳕鱼,上头铺着大小适中的姜片与青葱,徜徉在其中的是淡淡的酱油色,简单却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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